第64章大放異彩
「妹妹這話說的有失偏頗,我覺得還是得糾正一下的。」石光珠向著霜降使了個眼神,霜降會意,拿著手帕走到黛玉身前為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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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爺這是什麼意思?」
「妹妹自己想一想,敏姑媽雖然仙逝,可妹妹你卻有著和姑媽十分相似的容貌。你這音容,不正是姑媽留在這世間最好的延續嗎?
你這般才情出眾、靈秀過人,若總是沉浸在思念之苦中,豈不是讓那心中的詩意都蒙了塵。
這園中的花開花落,四季更替,皆是自然之理。人生亦有聚散離合,妹妹早就應當參悟透了才是。
以妹妹的聰慧和才情,更應該過好當下,不然,姑媽的在天之靈如何能夠安息呢?」
「公爺這話說的是極!妹妹,你想想,伯父不正是怕無法照顧好你,這才將你送到京城嗎?
等日後與伯父相見,他見你身子沒有半分好轉,說不定呀,會怪罪於賈府呢。」說著,甄玉瑩自己先笑出了聲。
石光珠心中一動,這林如海竟然還沒死?不應該呀。
大家都知道這是安慰黛玉之語,也沒有一個人當真。
賈母還十分配合地用龍頭拐杵了杵地面:「這可不是我們賈府之過,是林丫頭自己憂思過甚呢。」
林黛玉知道大家都是好心,嘴角擠出一抹笑意,小嘴巴癟了癟:「父親遠在揚州,也不知這輩子能不能再見一面了。」
「你這丫頭,說的什麼渾話,你與林伯父都健健康康的,怎麼就見不著面了呢?」甄玉瑩眉頭緊皺,伸手懲罰性地捏了捏她的耳朵,「若是再說胡話,就真的該罰了。」
黛玉本就欽佩甄玉瑩的性格,也知道她此番言語都是為了勸慰自己。不僅不會因為她略顯唐突的言行而生惱,反而因著這樣的關懷而心中開心。
賈母雖然關心,但那是長輩對於晚輩的關愛;寶玉對自己也很好,可總是帶著些小心翼翼,仔細品味,也有一絲討好的滋味在裡面。
為什麼除了寶玉,她和湘雲的關係最好,不止是因為兩人身世相似,更多的是因為湘雲性格率真,兩人性情相投。
這位玉瑩姐姐,更是真真兒合她的胃口!
「都是妹妹的錯,還請姐姐原諒這一次吧。」
甄玉瑩笑而不答,反而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雖是被擁入懷,可黛玉並不舒服。這麼近距離接觸一下才發現,玉瑩姐姐的好大呀,都擠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大家可不知道林黛玉心中在想些什麼,甚至幾位夫人中,真正關心她的都沒有幾個。
此時,她們的注意力都在這甄玉瑩身上。
饒是一直爭強好勝的薛姨媽,此時也有些無話可說。捫心自問,她若是這繕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她也會喜歡這樣大氣、開朗、能言善辯的姑娘。
再看一眼自己的寶貝女兒,哪哪兒都好,可偏偏是一個「不干己事不張口,一問搖頭三不知」的性格。這樣固然世故、圓滑,不會得罪什麼人,可若是身為當家主母,卻是顯得有些軟弱,鎮不住手底下姨娘與下人們。
雖然她是知道自己女兒手腕的,可畢竟初到繕國公府,府中的兩位夫人是不知的呀。
其實想一想,也怪不得她。人家甄家是江南大族,其父甄應嘉更是金陵省體仁院總裁,手抓織造賦稅,是能上達天聽的人物。這樣的家庭中出來的姑娘,自然是要眼界有眼界,要魄力有魄力。
可自家女兒,雖然精於人情世故,早年失去父親,她哥哥又是個靠不住的,這種環境下成長,她不得不變得更為世故和圓滑。
唉,到底是連累了寶釵啊!
反觀王夫人,心中十分不滿,這三春丫頭和寶釵也忒不爭氣了些,怎麼風頭全讓這個剛來京城的小蹄子給搶了去!
眼見著自己要被這個奶香味十足的「大」姐姐給抱窒息了,黛玉費盡力氣,這才得以逃脫。
「還是得多謝國公爺,多謝甄姐姐的勸慰了。」
「唉,大家都是自家姊妹,何必張口閉口稱呼『國公爺』呢。這稱呼不光將咱們之間叫遠了,也把我給叫老了。」
黛玉本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可石光珠又裝模作樣地擺出一個戲台子上撩須的動作,頓時引得眾女捧腹。
「我們可沒有說您老呢,這是夸您年少有為、英勇無畏呢。」黛玉噗嗤一笑,又緩緩解釋。
「那我可對諸位姑娘們的稱讚敬謝不敏,我是想著年輕一些,還是叫一聲『石大哥』吧。」
「那我們叫了石大哥,以後在別處相遇了,這稱呼可不許再變回去的。」
「老太太,您瞧瞧您這內侄孫女兒,將我想成了什麼人。湘雲丫頭,我且問問你,我何時這般虛偽了。」
史湘雲也不以為意,笑眯眯地跟旁邊的探春開口:「三姐姐,瞧見了嗎,咱們也算是攀上權貴了。
等以後咱們二人也同那畫本子裡一樣,女扮男裝考取功名,再讓石大哥幫咱們一把,咱們也走馬上任,造福一方。」
「好,到時候將你和三丫頭調到一起,去那瓊州為官,讓你們日日望著京城哭鼻子。」
「哼,我們才不怕呢,那也比被圈在這四角高牆之內好。」探春白了他一眼,眸中另有一股風韻。
只是這一句話,反倒讓石老夫人將探春給記住了。先不說有沒有能力,反正她是喜歡這樣有著遠大志向和抱負的姑娘。
「進能光宗耀祖,退能彩衣娛親,談吐有度,進退有禮。老姐妹,你這個孫兒啊,當真不得了。」賈母越看羨慕,自家子孫加起來都不如人家一個。
當然,寶玉除外,她覺得自己的寶玉也沒有差到哪裡去。
「好了好了,看她們一個個都拘謹著,你將她們帶去花園轉轉吧。我怕再坐下去,二丫頭她們都得滿頭大汗了。」
忽然被提名的迎春有些窘迫,只好面色尷尬地作了個福禮。
許多年沒有來過這繕國公府,如今承受著兩位陌生的國公夫人注視,這讓久居深閨的迎春的確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不光她一人,其他幾個姑娘或多或少也有一些,不然一向能說會道的探春也不至於啞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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