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由頭

  第349章 由頭

  眾人在鎮上看了一圈，鎮上莊戶看向趙禎一行人都帶著畏懼。無人敢上前搭話，趙禎見了，也沒了興致。

  各留些十餘個軍士守著幾處宅子，眾人都去鎮外軍營過夜。石闊、石閱、劉牧、徐坦父子、孫廣、魏安七人，趙禎都放了回去，讓七人明日午時後來營里聽命。

  安排好巡營，軍士卸甲，戰馬去鞍韉，營里雖然禁酒，從張、戚兩家搜羅的豬羊宰了不少，配上米飯，軍士各個喜笑顏開。

  夜裡，趙禎正要歇下，白日放走的孫廣帶著四個莊丁，押著一個矮壯的漢子送來軍營。

  見了趙禎，孫廣叩拜之後指著背縛著雙手的漢子說道：「將軍，這廝叫范石，范莊裡正范鷹的長子，與張垓里正張蓋的二女兒定了姻親，今日有張垓村莊戶逃到范莊報信，這廝趁夜來我家聯絡，今夜三更要來劫營。讓我假意招待，席上使人拿下，趕緊送來將軍處首告。」

  趙禎聽了，笑道：「孫里正有心，功勞暫且記下，等殺退劫營的人馬，自然不會虧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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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廣聽了，連道不敢。

  讓人取出范石口中的核桃，范石破口大罵：「孫廣，你可別忘了，你兒子可是娶了張家的大女兒，今日你出賣我，不能救出岳丈一家。你家今後也不得安寧。」說著對孫廣吐了口痰。

  「哼，娶了張家女兒，你還想置身事外，今後誰敢用你家兒郎。」

  朱武在一旁說道：「大官人，今日晚飯還說此處鄉長要用何人，今日孫廣首告有功，不如將鄉長委給孫里正，以酬其功。」

  趙禎看著神情擔憂的孫廣道：「軍師說的不錯，孫里正這功勞確是該賞，等縣裡清仗了土地、人口，就宣布這個任命。至於張家的大女兒，已經嫁入孫家，自然就是孫家的人，看孫里正顏面，也不追究。」

  孫廣聽了，連連稱謝。

  趙禎使個眼色，朱武會意，下去準備去了。

  趙禎接著說道：「孫里正，你這就回去，假意聚集鄉勇。若還有人去聯絡，都扣在莊上。」

  孫廣聽了，帶著幾個莊戶回了孫莊。

  將范石押了下去，趙禎也去披掛了，只等三更後埋伏廝殺。

  三更過後，仍舊悄無聲息，趙禎想著范莊不過五十戶，軍士又奔波一日，早就疲憊。小聲對一旁的朱武說道：「兄弟，怕是這范石與村裡有約定，他一直不曾回去，只怕那邊已知曉事情敗露，今夜怕是不會來了。」

  朱武道：「還是小心為上，只留下百人戒備，其餘軍士都去歇息，今夜甲冑不離身。明日一發去范莊走一遭。」

  趙禎聽了，安排軍士回營歇息。

  一夜過去，范莊並無人來此劫營。換下值夜的軍士，趙禎使人提來范石，喝道：「怎麼，范莊就你一個好漢？」

  范石冷笑，也不回話。

  趙禎也不生氣，道：「很好笑嗎？因你之故，今日我就出兵攻打范莊，我倒是看看等我攻下范莊，你還能不能笑出來。」

  范石聽了，驚怒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范莊又沒招惹你。」

  「怎麼，不是要來劫營嗎？」

  「那是我騙孫廣的。」范石趕緊說道。

  見趙禎盯著自己，范石說道：「我與張家二女兒今年定了親，下月就要完婚，昨日聽了將軍攻占了這裡，又打聽了將軍要將張家女眷配給軍士，央求我爹前來救援。我爹不願意，我就偷偷跑了出來，想著孫廣的兒子娶了張家大女兒，就想鼓動他出兵，到時候我偷偷帶了蘭香跑回范莊。沒想到孫廣這廝是個怕事的，把我綁了來。」說著，語調低落了下去。

  趙禎、朱武二人面面相覷，誰能想到防備一夜，竟是個烏龍。

  廣惠聽了，上去就把范石踢了個跟頭，氣道：「娘的，折騰了洒家一夜。大官人，今日我打頭陣，非蕩平了范家不可。」

  范石聽了，心若死灰。

  朱武安慰道：「大師息怒，小兒女男歡女愛，人之常情。」

  說著，轉身對趙禎說道：「大官人，范莊畢竟沒參與進來，不若給范石小兄弟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放他回去，說他爹來降，如何？」

  趙禎還沒說話，范石強忍著疼痛說道：「對，對，放我回去，我去說服我爹，也免得將軍勞苦。」

  趙禎道：「你若能說動你爹來降，我許諾將張家二女兒還給如何？」

  范石連連點頭：「將軍放心，我爹只我一個兒子，不會不管我。」

  趙禎擺手道：「今日午時前，我就要見到你爹來降，過了午時，我就興兵討伐范莊，張家二女兒你也就別想了。」

  說著，讓人給范石鬆了綁，逐出軍營。走前，讓范石看了一眼張蓋的女兒。

  不說范石如何回范莊去說服范鷹來降，只說剛剛巳牌時分，昨日放走的石闊、石閱兄弟，劉牧，徐坦、徐慶父子，孫廣，魏安七人，各自帶著莊戶，押送著三五車不等的糧草，趕著豬、牛、羊，來軍中勞軍。

  眾人在軍營里相見了，各自慶幸起來。昨日說好午時來營地，卻都不約而同地提前過來，幸虧自己小心，不然此時趙將軍心裡不得留下不恭順的壞印象。

  趙禎招幾人入帳，見禮後，讓眾人坐了，趙禎說道：「昨夜孫廣前來報信，雖然是虛驚一場，也顯孫廣忠心。今後荊門鎮將駐一營軍士在此，守護此處地界，等清仗了土地、人口，這鄉長一職就由孫廣擔任。石闊說降鵝劉莊有功，任鄉佐。再從你等幾個中選一兩個功勞最大的擔任鄉三老、鄉干、游繳等職，其餘鄉職，從縣裡調撥書吏擔任，協助你等處理與縣裡的公文來往。縣裡再調些書吏過來擔任各村副里正，與里正一同管理村里事務。」

  眾人聽了，都看著孫廣，面上恭維，心裡卻罵：「這廝運氣也太好了。」

  「張、戚兩家也只誅首惡，其餘都不追究。今後有鼓動生事的，揭發有功，縣裡自然有賞賜。今後各村里正，主要職責是催督兩稅，協助縣裡徵發徭役，村中不得設私刑。軍中還會調配軍士，擔任各村鄉勇教頭。」

  「今日蕭縣丞帶人清仗土地，你等好生配合，若有隱瞞，一旦查實，決不輕饒。」

  眾人聽了，無論心中如何想法，都連連稱是。

  「送來的糧草，牛羊豬，我按市價買下，從誰家征來的，錢就歸誰家，不得貪污了。」

  眾人聽了，連道不敢。

  這邊朱武讓人稱量了糧草，守著各村莊戶，將足額錢財送到各里正手裡，莊戶見了，都道趙禎這夥人仁義。

  臨近午時，探子來報，迷霧中，衝出二三十人，往軍營這裡趕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