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沒面目奪魁,賀太守生忿
第296章 沒面目奪魁,賀太守生忿
趙禎使焦挺、黑四姐作陪,另選兩處帳篷,安置了曹鐵凜、繡勒帛、錦勒帛三人。
當夜無話,三更前後,趙禎在營里聽到遠遠的一派鼓樂,這是廟上眾香官與聖帝上壽。趙禎也不去管,翻身摟著程婉兒接著睡去。
四更時分,程婉兒梳洗好了,叫起趙禎,服侍著洗漱了。營里軍士也都起了,趙集帶著莊丁買了早飯,都吃了。
眾人簇擁著一發出了大營,大隊人馬隨著人流往嘉寧殿走去。殿門外月台左側,賀太守使人圈下了一處所在,視野極好,趙禎等人都去那裡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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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等人到時,早有先來的人,諾大一個東嶽廟,滿滿當當的。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屋脊樑上都是看的人。
早就紮好的山棚上,都是金銀器皿,錦繡緞匹。門外拴著六匹全副鞍轡駿馬,就有趙禎出的一匹。
燒香的人絡繹不絕,百十個當差的不時呵斥,這才勉強維持著廟裡的安穩。
等了約莫一個時辰,賀知府這才在大隊皂衣公吏護衛下來到月台上。擂了一通鼓,禁住燒香的人攢動。
兩個衙役走上獻台,一個衙役在前,「噹噹當」的敲了幾聲鑼,四周都安靜下來。另一個年老的衙役拿著竹批,先參神,而後高聲喝道:「請相撲的壯士上台爭跤。」
話音剛落,只見人潮湧動,十數對哨棒打頭,引著一塊牌額,兩把繡旗,趙禎等人看時,當先牌額上寫道:太原相撲擎天柱任原。繡旗上各繡著一行大字,左面:拳打南山猛虎,右面:腳踢北海蒼龍。
花榮立在一旁:「好大的口氣。」
趙禎道:「且看他手段。」
再看後頭,轎上一個大漢,曹鐵凜道:「大官人,這個就是任原。」
看時,這任原好大派場,轎前轎後三二十對花胳膊好漢,前遮後擁。
看這任原,真乃有揭諦儀容,金剛貌相。坦開胸脯,顯存孝打虎之威。側坐轎床,有霸王拔山之勢。
趙禎不禁喝道:「真壯士也。」
邊上曹鐵凜聽了道:「不是一場大病,如何能讓他耀武揚威。」
焦挺道:「且讓他威風著。」
幾人正說著,只聽一陣山呼,卻是任原上了獻台,解了搭膊,除了巾幘,虛籠著蜀錦襖子,向四周團團拜了拜:「東至日出,西至日沒,兩輪日月,一合乾坤,南及南蠻,北濟幽燕,誰敢與我爭跤?」
台下任原的徒弟,也鼓譟起來。
這年老的衙役拱手道:「教師去年爭跤第一,今年卻不需當先,教師先歇著,有爭跤勝者,再與教師比試。」
說著,讓人送來一把交椅,請任原一旁坐了。
「擂台爭雄,生死自負,好大利是,誰敢來取。」言猶未了,七八個大漢爭相奔上台來。
焦挺道了句:「大官人,小人這身技藝,多時不曾遇到對手,今日也上台露一手,若能僥倖摔這廝一跤,也與大官人增些光彩。」
說罷,不等趙禎開口,跳下月台,也上了獻台。十個人,兩兩一隊,不一時決出五個勝者。
這衙役請任原也上台來,拿出簽筒,讓六個人抽籤。不一時,任原、焦挺、還有一個喚做段急快的獲勝。
台上只剩三人,這年老衙役看著三人,遲疑道:「你等三人可要兩兩相比?」
任原叫道:「何必如此囉嗦,都與我來比,今年只比了一場,還碰到個軟蛋,我還不曾使力,他倒自己跳下台去了。今年那個合死的,來我手裡納命。」說著,兇狠的瞪著焦挺、段急快。
段急快也是個焦躁的:「不曾比過,如何敢口出狂言,老爺來教訓你。」
說著就要和任原比斗。
老衙役看了眼賀知府,見其微微點頭,說道:「既如此,你二人先比。生死狀都簽過了,各自上心。」
說罷,退到一邊。
二人兇狠的上前,任原心頭無明火起,段急快忿氣沖腦門,「嘭」的一聲,二人撞在一起。手隔腳踢,一來一往,交手了七八合。到底任原身材高大,力氣上勝了一籌,抓住段急快手腕,大喝一聲,將其生生拎了起來,朝台下狠狠摜下,跌的段急快掙扎半晌才起。
老衙役見狀,上前問道:「任教師,可要歇歇再戰這位壯士。」
任原聽了這話,怪叫道:「不必了,早些摔倒了他,老爺回去再歇不遲。」
老衙役見任原說的堅決,也不深勸,示意焦挺上前,一聲鑼響,二人躬著腰,張開雙手,喘著粗氣,緩緩逼近對方。
趙禎也提著心去看,只見二人各立了門戶,焦挺也不動彈,只盯著任原下三路去看。
卻是焦挺早看出任原轉身不便,換腳遲緩,故意讓任原上前來攻。等任原走到一半,焦挺快步閃到一邊,三轉兩轉,任原一下子亂了腳步。
焦挺趁機一拳打在任原胸腹交接之處,打了任原一個搭墩。任原雙手錘了一下地面,站了起來,猛的撲向焦挺。焦挺往邊上一跳,一腳踢在任原側肋上,惹的任原怒吼連連。
任原焦躁,撲擊之勢愈發沒有章法。
瞅准機會,焦挺抓住任原手腕,借著任原撲擊的勢頭,猛的向獻台外引。臨了,伸腳猛踹其後背,重重的將其攛下獻台來。
數萬香官看了,齊聲喝彩。
那任原的徒弟們見踢翻了師父,連忙上前去扶。任原身重,從高處跌下來,竟與段急快一般,岔了氣,一時間掙扎不起。
台下任原這班徒弟見了,鼓譟著搶入獻台,去搶山棚上利物。月台邊上,唐斌、文仲容、崔埜、王天霸、乜恭、鮑旭等好漢見了,如何忍得住。各扯一條杆棒,趕過去,掄圓了就打。
到底是晚了一步,山棚早被扯倒,金銀布帛趁亂被圍觀的香客搶去。
好在後頭六匹全副鞍韉的駿馬還在,不至於一無所獲。
一時間鬧哄哄的,任原也不知何時趁亂走了。
台下到處都是亂糟糟的,賀知府深恨拽到山棚的這些人,喝道:「把任原並他的徒弟都抓捕回衙門,這利物損失都算在他頭上。」
身後衙役聽了,留下半數人馬護著賀知府,剩下的人馬在兩個都頭帶領下,下了月台,急匆匆往外趕去。
廟裡香客也都急匆匆往山下趕去,這一場鬧,廟裡一下清淨了下來。唐斌等人去後頭牽了這六匹好馬,到月台邊上守住。
賀知府使人請趙禎上前,拱手道:「這些狂徒好生大膽,不是趙大人出手,下面不知鬧成什麼樣子。等擒下這些匪徒,非要好好炮製一番,方可解我心頭之恨。趙大人放心,損失的利物自然也由任原這廝賠償,到時送到大人手下這位壯士。」
趙禎道:「賀大人過譽,大人手下許多兵丁,自然能鎮壓的住這些香客,我這些兄弟是怕台上兄弟吃虧,這才上前救護。」
賀知府點頭:「我要回府,坐鎮衙門,今日就要審問清楚,追回失物。趙大人且回營等消息。」
二人拱手作別,花榮上前道:「大官人,我等可要回營?」
趙禎道:「且等半日,無論是否有信,明日辭了賀太守,去章丘縣南境夢熊河,看釣豬婆龍。停留一二日,再回梁山縣。」
說罷,趙禎招呼眾人,一同出了廟,下山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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