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發乎情止乎禮呼？
第349章 發乎情止乎禮呼？
……
初春的江南好風景，只是賈蓉沒空欣賞，接上迎春惜春林黛玉寶琴之後立刻啟程回京了。
陽春三月，百花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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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了一個冬天的寧國府花園再次熱鬧起來，不僅是百花爭艷，金釵們也是不甘示弱，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個比一個標緻漂亮。
再有賈敬近來收留的舞姬們時不時地在院子裡閒逛，真真是讓人眼花繚亂，分不清天上人間。
今日一場詩會過後，林黛玉搖著美人扇回瀟湘館，剛一進門就見賈蓉已經在裡面。
「你不是在太爺面前回話嗎？怎麼來這裡了？」林黛玉眼睛不自覺流露出幾分笑意。
大船上相見不便，二人這還是半年來私下裡第一次見面，自然帶著幾分驚喜。
賈蓉微笑道：「回完了自然就出來了，想著許久未見林姑姑，大侄子甚是想念啊。」
「呵……」林黛玉輕笑了一聲：「我才不信，你都在南洋那邊玩的樂不思蜀了，哪裡能想起我。」
「膚淺了，我那是去玩的嗎？我是去干正事的。」賈蓉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的說道。
「哦？我怎麼聽說你們去那邊是為了找什麼大洋馬，大洋馬好看麼？比我跟寶琴如何？」
林黛玉雖然還在笑，但是話語裡已經有些酸酸的味道了。
賈蓉汗了一下，道：「你聽誰說的？純屬無稽之談，你也不想想，我在那邊一直跟岳父大人在一起，怎麼可能跟風騷大洋馬有接觸呢？」
接觸其實是接觸了，只不過沒有深入接觸，所以……不算。
林黛玉微笑道：「看你，我不過是隨便問問，我是那麼拈酸吃醋使小性子的人嘛？」
「啊？呵呵……」
賈蓉怪笑一聲。
「討厭！你不信我！」
林黛玉抬手捶了賈蓉一下。
賈蓉：「信，我很信！」
人非聖賢，酸酸的樣子才可愛嘛。
「哼哼，言不由衷！」林黛玉撇了撇小嘴道：「等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雖然她有時候也會拈酸吃醋，但有時候也挺賢惠的嘛。
比如說寶琴丫頭。
比如……再來一個，她就不開心了！
「不用到時候，我現在就知道你的好。」賈蓉正色說道。
「我……哪裡好？」
「別的我就不說了，只說一點。」
「嗯。」
「長得越發好看了。」
「還有嗎？」
「哈哈……還有酸起來更好看了。」
「呸，你才酸呢！」
林黛玉嗔了賈蓉一眼說道。
賈蓉道：「你還別說，我真有些酸。」
「你酸什麼？」林黛玉不解道。
賈蓉拉過林黛玉的手，輕輕在她耳邊笑道：「太爺都要娶媳婦了，還一下娶兩個美嬌娘，剛剛我在那邊老半天就是太爺在安排我，讓我給他風風光光的大辦特辦，滿京都都要知道。」
「而我還要等兩年才能娶你們……心裡酸。」
林黛玉抿著嘴：「誰讓你得守孝呢？」
賈蓉：「可是，我現在就想……」
林黛玉：「你想做什麼？」
賈蓉：「你不是冰雪聰明麼？你猜猜？」
林黛玉腦海里立刻浮現了許多小說裡面讓人臉紅的畫面，趕緊就要掙開手，只是哪裡掙的開。
「啊，欺負人了！」
「哈哈，恭喜你猜到了！」
「壞人，嗯……」
林黛玉開始還掙扎了幾下，待賈蓉手在她腰間輕輕撓了兩下，立刻就身子軟了。
眼眸微微眯著，任賈蓉輕薄了一會兒，直到感覺賈蓉的大手越來越不老實，甚至隔著衣裳不輕不重的揉捏了她……一下，林黛玉才如夢初醒，面紅滴血的推開賈蓉，低頭理順著胸前的衣裳。
「你，欺負我。」
「今後我如何見她們……」
賈蓉解釋道：「我們這是發乎情止乎禮。」
林黛玉瞪了一眼：「發乎情，我信了，止乎禮呢？」
「嘿嘿。」賈蓉看了看犯了錯的右手，尷尬道：「這次沒止住……」
「下次一定記住！」
賈蓉連忙保證。
「呸，誰跟你下次，去騙你的寶琴妹妹去！」再次白了賈蓉一眼後，林黛玉自己又酸了，冷笑警告道：「你要是敢欺負寶琴妹妹，被寶姐姐知道了，哼哼，有你的好呢，並不是誰都跟我這麼好欺負的。」
「是，很是。」賈蓉老實笑道：「我哪裡敢欺負她們姊妹倆呢？我也就能欺負欺負你這老實人了。」
「拿去，擦擦！」
黛玉把自己的帕子甩給賈蓉。
「不用。」賈蓉把帕子甩了回去，舔了舔唇上沾的一點胭脂，微笑道：「還挺好吃的。」
林黛玉大羞，
「要死啦！」
「快出去！」
「這就走，這就走。」
賈蓉剛打開門，一個丫頭猝不及防差點歪進賈蓉懷裡。
正是一臉尷尬緊張的紫鵑。
「我，我剛要進來……」
「沒事。」賈蓉扶了紫鵑肩一下，笑道：「去伺候你姑娘吧。」
「哎！」
紫鵑如蒙大赦，趕緊捂著臉進了裡面。
「冒冒失失的，你在外面做什麼了？」林黛玉板著臉問道。
「沒什麼。」紫鵑忙著擺手道：「我在外面什麼也沒聽到。」
林黛玉：「……」
……
出了瀟湘館，賈蓉想了想之後還是往榮國府而去。
結婚嫁娶等事情他可不擅長，這也是一定要拉著賈璉回來的原因。
「蓉哥兒，去哪裡？」
後面傳來小姑姑惜春的聲音。
賈蓉回頭笑道：「小姑姑好啊，我準備去西府，跟璉二叔商量一下太爺的婚事。」
惜春抿嘴笑道：「看看，太爺都要娶親了，蓉哥兒你要抓緊抓緊呀。」
賈蓉：「我不急。」
惜春：「我知道，你要等兩年嘛。」
賈蓉：「那你還說？」
「嘻嘻……你去忙吧，我找林丫頭玩去咯。」
賈蓉：「去吧……對了，小姑姑！」
惜春回頭：「什麼事？」
賈蓉一本正經笑道：「小姑姑也長大了，有沒有聽說哪家青年才俊……」
「呸！壞蛋！」
「我不理你了！」
說完，扭著身子就往瀟湘館跑去。
……
賈璉院子。
二叔二嬸久別重逢，似乎親熱了一番，賈蓉感覺來的有點不是時候。
「蓉哥兒快裡面請，怠慢了怠慢了。」鳳姐一面往裡迎著賈蓉，一面還嗔怪的瞪了賈璉一眼。
「哈哈。」
賈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搖著扇子道：「蓉哥兒久等了，剛剛我正在整理南洋帶回來的東西，你還別說，平日裡看著不多，數一數還真不少，上萬兩不止。」
鳳姐輕笑：「別在蓉哥兒面前炫耀你的家底了，人家看不上，蓉哥兒今兒來做什麼？」
賈蓉笑道：「太爺的婚事，請二叔二嬸子過去幫幫忙，多操心。」
賈璉忙拍著胸口保證道：「你儘管放心，太爺婚事我一定辦得妥妥噹噹的。」
「鳳兒，你先去老太太那邊請個假，就說這幾天咱們不去請安了，就在東府幫忙。」
鳳姐笑道：「行，我這就去。」
剛扭身走了兩步，鳳姐忽然回頭笑道：「蓉哥兒，寧王府建造的事情太爺打算怎麼弄？若是用到我幫忙的話可儘管說喲。」
賈蓉笑道：「太爺說工部負責建造，不過咱們家也要找妥善的人看著，防止他們偷工減料，我看山子野老先生就比較合適。」
鳳姐哈哈一笑：「你若是信得過我，我親自去給你監管銀錢這一塊，保證穩妥妥的。」
賈蓉道：「二嬸子還要孝敬老太太，我哪裡敢隨便用？到時候我們家平兒會管錢的。」
「平兒……」
鳳姐微微點了下頭，含笑出去了，心裡酸酸道：我還真是不如那蹄子了！
建造王府得用多少錢啊！
怕是幾百萬兩不止！
平兒如何就有那麼大能耐了？
我得去幫幫忙……
這邊。
賈璉準備了一桌小酒小菜，叔侄二人吃了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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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道：「我回來也不能什麼事沒有，等太爺婚事過後，你問問太爺能不能在朝里給我安排個差事？」
「放心。」
賈蓉吃了口酒道：「我聽說太爺打算把你安排進戶部。」
「戶部？」
賈璉眼睛一亮，有些不自信道：「那地方我能去？我可不是科舉出身啊。」
賈蓉笑道：「二老爺能去工部你為什麼不能去戶部呢？有太爺推薦你進去應該不是問題，只是後面升遷很難就是了。」
「好，好！」賈璉大喜，拍著手笑道：「升遷不升遷的倒是無所謂了，今後我也是戶部的大官呢，弄幾個妻妾伺候沒問題吧，嘿嘿。」
「嬸子怎麼說？」賈蓉微笑問道。
「她能說什麼呢？」賈璉微笑道：「乖乖的順著我也就罷了，不聽話打一頓。」
賈蓉微微一笑。
沒了娘家人，鳳姐想硬也硬不起來，哪怕有錢也不行。
「對了，我聽說大老爺身子欠安，現在怎麼樣了？」
「哎！」
賈璉搖了搖頭：「好像有些不太好，這也是我急著想娶兩個小妾的原因，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得等三年啊！」
賈蓉道：「真就那麼嚴重了？」
「嗯，太醫都來看了，說是不太好，而且大太太身子也快不行了，兩個人八成要一起了。」
賈蓉：「……」
孝子！
「大太太，她怎麼了？」
賈璉嘆息著把王夫人發瘋的事情說了一遍，「已經掐死了五六個人了，賴大家的，周瑞家的，王善保家的……就連大太太也遭了毒手。」
賈蓉：「……」
實在沒想到，王夫人居然走到了這一步，天地可鑑，他可沒在裡面故意使壞啊！
「現在呢？王夫人在哪裡？」
賈璉道：「二老爺已經把他休了，攆回王家嚯嚯她們家去了，我只聽說老太太打算給二老爺續弦。」
「也是想趕在大老爺，大太太的事情前面呢……」
榮喜堂上。
「母親，我都一把年紀了，也不想再耽誤誰，就把趙姨娘扶正吧。」賈政一本正經的說道。
賈母板著臉道：「你如今可是五品員外郎，她一個小妾那裡配正妻的位子？你且不要急，等敬哥兒的事情過去了，叫他幫幫忙，給你找一個身份高的。」
「一把年紀了，又是娶公主，又是娶千金小姐，可是得意了，也該幫兄弟一把的。」
賈政忙道：「不用不用。」
他十分害怕賈敬會因此訓斥他一頓狠的。
「你怕他做什麼？他自己都續弦娶老婆，還能說你什麼？等著我去說！」
……
三月二十，黃道吉日。
嫁娶，祭祀等諸事皆宜。
整個寧榮街上張燈結彩，前來賀喜的老親故舊，各部官員，勛貴之家的馬車排出去了十里長街。
收的各種禮物堆滿了寧國府庫房，甚至裝不下了，一些不重要的物件只能無奈的放在了外面棚子下。
「所有的物件都登記在冊了，你們幾個可要好好的看護，但凡少了一樣家法可是不好受的！」賴二在庫房前踱著步子，指揮道。
眾人忙道：「賴管家放心。」
賴二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忽然外面跑來一個小廝，在賴二耳邊說道：「賴管家，你家裡有人來傳話，說你大哥好像有些不好了，叫你趕緊回去一趟。」
賴二心裡咯噔一下。
他大哥那天夜裡被人砍了一刀，回來之後就發燒昏迷，今天終於要駕鶴了嗎？
「你先回去吧，就說我過會兒就來。」
「是。」
小廝忙答應著下去了。
賴二忙進裡面見管事的賈璉，並說明了情況。
賈璉擺了擺手道：「那你就先回去吧，把手上的事情交給林之孝。」
林之孝是賈璉臨時抓過來幫忙的，做事十分認真勤懇，西府賴大躺下之後他已經成了榮國府大管家。
「謝二爺。」
賴二忙躬身道謝。
賈璉微笑道：「不用謝，你們老大媳婦死了，如今老大也是為賈府效力受傷的，你們家都是忠僕啊，記得去去庫房領一百兩銀子。」
「是，是。」
賴二忙點頭哈腰的行了禮，去庫房領了錢之後匆匆回了賴府。
賴府也在寧榮街上，跟外面的熱鬧相比，這裡就有些淒悽慘慘戚戚了。
「嗚嗚，兒子，我的兒子啊，你怎麼忍心叫我白髮人送黑髮啊……」賴嬤嬤哭的撕心裂肺。
賴尚榮站在旁邊，眼睛通紅，攥著拳頭。
他爹，他母親，全都死了！
因為賈府而死。
殺父之仇……
「大哥，大哥！」
賴二小跑了進來，看著躺在棺材裡的人：「大哥他……」
賴嬤嬤哭道：「你大哥都這樣了，你還去那府上喜慶，你還是人嗎？」
賴二忙道：「老太太息怒，璉二爺聽說了，給了咱們家一百兩銀子……」
「勞什子！」
賴尚榮一把搶過銀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我不要他們的臭錢！」
「我要報仇！」
賴二唬了一跳。
「尚榮，你瘋了！？」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找死嗎！」
賴尚榮被賴二呵斥猶如被當頭一棒，頓時蔫了下來。
「嗚嗚，我爹我娘都死了，我……嗚嗚。」
賴二拍了拍賴尚榮，道：「所以你更要好好說話了，說不準太爺見你可憐，記著你父親功績，給你安排個好去處呢？」
原本哭兮兮的賴尚榮眼睛一亮：「能安排我去揚州嗎？我想帶著祖母去揚州。」
賴二：「這……我哪裡知道啊。。等著今後有機會，我盡力幫你說一說。」
「那好！」嬤嬤忙道：「喪事先不急著處理，畢竟那邊大喜的日子，你現在就去問問。」
以後，以後賈敬哪裡還記得他家老大怎麼死的！？
賴二：「……」
母親的話賴二不敢不聽，他硬著頭皮回了寧國府。
賈敬大怒。
原本，賴大死了他確實是要補償一些的，畢竟是為寧國府而死。
但你趁著我結婚大喜的日來要挾我，什麼意思？看我好欺負？
「既然他不願去大同，那就去南洋吧，在那邊當縣令我賈府不虧待他。」賈敬擺了擺手道。
賴二：「……」
……
且不說賴家如何搞事情，賈蓉現在也是非常忙碌的，他需要在前面跟各家的公侯子弟打招呼，吃酒，增進感情。
現在寧國府已經幾乎把『謀朝篡位』四個字擺在明面上了，什麼結黨營私，什麼黨同伐異通通不怕，現在要做的就是聯合起來鞏固自己的權勢，然後一鼓作氣將敵對的勢力扼殺，或者排擠出京。
首先一個要清除的就是皇族的勢力，尤其是大皇子還在陝西那邊蹦躂呢，不除去就會有人懷揣希望。
……
（還有更新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