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太白道人

  第543章 太白道人

  柳笙正凝神於腦海中勾畫陣紋,忽而心有所感,感知到某一部分的小觸手,她這才察覺江才斌與喬語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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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之而來的,就是江才斌那噁心人的腦補之聲。

  警告了江才斌以後,重新將心神歸於手中的陣盤之上。

  這陣紋怎麼看都極其複雜,且不該是這個世界應有的水準。

  【有高維的痕跡。】世界提醒道。

  【所以,這個類似的陣紋,才能誕生出你這樣的存在?】柳笙問。

  【原因未明,只是一個猜測。】

  【那這陣紋完成後,會產生什麼效果?】柳笙又問。

  【你無法補全此陣,因為此陣不是二維的,需展開至四維方能補全。】

  【也就是說,這是道無解的題目?】

  【暫時,按照你的水平來說。】

  既如此,柳笙也不再擔心暴露什麼,便按照自身所知,動手描繪起來。

  果不其然,畫到最後就差了一部分無法再畫下去。柳笙放下玉片,不再繼續。

  她是第一個動手的,此時芙蓉閣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如今她也是第一個放手的,頓時眾人心中或惋惜、或欣喜。

  欣喜的是,春曉姑娘還是大家的。

  只是春曉姑娘卻對柳笙所畫的很感興趣,伸手從她腿上取下那玉片,手指划過柳笙的髮絲,輕輕一勾。

  柳笙不由撇了撇嘴。

  「沒畫完?」春曉姑娘的聲音輕飄飄響起,卻迴蕩在芙蓉閣之中。

  「畫不完。」柳笙的語氣淡漠。

  眼見時間充足,但是柳笙卻說畫不完,顯然就是真的畫不完。

  不知情的人自然暗暗嗤笑,紛紛議論起這個女子的厚顏無恥。

  凌復和文微闌知道柳笙的水平,抻著脖子看著,不禁好奇到底是有多難的陣盤,才會讓柳笙有此一言。

  「不過,這樣難度的陣盤,應該出現在這個芙蓉閣嗎?」凌復暗道,突然覺得這個地方真的被他一直以來忽視了。

  此時,春曉姑娘已經專心致志地低頭細看,露出一截雪白的後頸。

  片刻後,她抬眸道:「諸位可停下了,人選已定。」

  那些在台上本來還在低頭糾結的人只能紛紛抬頭,圍觀者們則不免露出幾分震驚。

  「怎麼會是她呢?明明她都沒畫完。」

  「可是你看看其他人,甚至畫都沒有畫吧?」

  只聽台上一聲憤怒的吼聲。

  「這個法陣,根本就不可能畫出來!她一定是作弊!」

  說著,那位氣急敗壞的學子甚至把玉片往地上一摔。

  春曉姑娘的面色霎時一冷,「這位公子,人家能畫,你畫不出來,難道不該想想是不是你的水平不如人嗎?」

  「她也沒畫完,誰知這算不算得上完成!」

  「我自知正解所在,這還不夠嗎?還是說公子要質疑我徇私?」春曉姑娘冷冷盯著那學子。

  那人被她目光所攝,渾身顫抖,冷汗淋漓,往後退了數步。

  春曉姑娘冷笑一聲,「我們芙蓉閣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請自便。」

  隨後,就有幾個侍者上來,將這位兀自心有不甘的書生別著胳膊帶走,因為他一直在掙扎,只能生拉硬拽,顯得好生狼狽。

  不過這樣一來,也沒人敢質疑柳笙。

  柳笙笑了笑,知道還有人想質疑,但既然春曉姑娘已表態,她便無需再多言。

  「姑娘,請隨我來。」春曉姑娘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蠱惑之意,「我的雅間也能觀此地的表演,定不會讓你錯過。」

  柳笙微闔雙眸,算是應下。

  ……

  「柳笙姐就這樣……去了?」江才斌滿臉震驚地說道。

  喬語微微點頭,卻仍伸長脖頸,望著柳笙離開天井舞台。

  「喬語姐,你不覺得好奇嗎?」江才斌問。


  喬語答道:「你少管閒事,忘了笙笙剛剛怎麼警告你的?」

  江才斌心中一凜,立刻閉嘴。

  他目光轉回台上,見下一個出場的少年一副弱柳扶風之態,歌聲如婉轉百靈,不由百無聊賴。

  「怎麼,這個表演不好看嗎?」喬語看江才斌立刻泄氣的樣子,好奇道。

  江才斌搖頭嘆息:「喬語姐,你不懂,曾經滄海難為水。」

  「你還是喜歡春曉姑娘的表演?」

  「那倒也不是,我喜歡前一個,那個一身腱子肉、充滿力量美的大哥。」江才斌說道,捧著已經燒紅了的臉。

  「哦哦,那個打鼓的大哥。」喬語恍然點頭,隨即擦了擦手上的油膩,「既然結束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主要是桌上的吃食都已經吃完,喬語無意繼續呆下去了。

  「不成!」江才斌急道。

  「為何?」

  「接下來還有我最喜歡的——太白道人,他的獨舞『太白撈月』!」江才斌神往地說道。

  「太白道人?這跟太白劍仙有沒有什麼關係?」

  喬語現在對於這個世界的名人也算是略知一二,自然好奇這個重名之間的聯繫。

  至少在她的觀念中,太白劍仙應該是不會來這裡表演什麼「太白撈月」的。

  江才斌忙搖頭,割席分明。

  「絕無關聯!一個是神藏境劍仙,一個是仙風道骨的舞者,怎可混為一談?要是攀關係,怕是要被太白劍仙的崇拜者們罵死。」

  喬語卻撇嘴,小聲嘀咕:「既然怕被罵,那為何起相近的名號,不就是想蹭人家劍仙的名氣嗎……」

  ……

  「太白道人,跟你是什麼關係?莫非待會你要上場獻舞?」

  另一邊廂,一個紅衣女子坐在頂層包廂里,看著侍者遞上來的節目單,笑得前仰後合。

  另一邊是個身材渾圓的老者,雖然也是蒙著面,但是從這個肚子大小不難看出,這就是太白劍仙。

  太白劍仙看著已經笑得失去體面的大巫女,一臉無奈,說道:「一文錢關係都沒有。」

  「字面意思,連一文錢都沒給我,便用了我這『獨特』的名號。」

  說來太白劍仙還有些不忿,想著要不然讓寒山君畫一畫,諷刺一下這個「假太白」。

  大巫女卻是不屑地說道:「你這名字尋常得緊,大眾名字,別往你臉上貼金了。」

  太白劍仙懶得與她爭辯,倒不如專心喝酒。

  大巫女卻不依不饒,「說來,太白撈月是何種舞蹈?」

  「你問我,我又如何知曉!反正我沒幹過這等蠢事!」

  太白劍仙對於芙蓉閣的當家舞男用了自己的名號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不過……這個既然是最後一個節目,說不定將會與今晚的事情有關。」大巫女沉吟道。

  太白劍仙點頭:「若是有關倒也有趣,我們不就是過來看戲的嗎?」

  「看戲是看戲,就怕免不了動手……」大巫女卻有些擔心,「說起來,你的傷還好嗎?」

  太白劍仙笑了笑,說道:「也還好……」

  「不過,說來也奇怪,我有一天心血來潮練了一下《解梏升仙法》,感覺那股一直壓在我身上的大山消失了一點點。」

  大巫女很是震驚。

  「你是說……當年你一劍斬神面而受的天譴神罰,竟因此得以緩解?」

  太白劍仙摸了摸肚子,「是啊,以前我一日只能吃十隻燒雞、三斤黃酒,最近竟能吃十五隻燒雞、六斤黃酒。」

  大巫女無語,「你悠著點吧,別剛剛好轉,又因貪嘴把身體搞垮了。」

  「嘿嘿,不會的不會的,已經比年輕時候克制不少。」

  太白劍仙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看著上面那輪懸浮在樓中純淨夜空的圓月,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而大巫女翻了個白眼,隨即陷入沉思:「這麼說來,七玄山這個遊戲真的不簡單。可惜我不能碰觸天網,沒機會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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