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歷經艱辛儀式成。
劉正風微微一驚,抬起頭來,只見大門口走進四個身穿黃衫的漢子。這四人一進門,分往兩邊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黃衫漢子從四人之間昂首直入。這人手中高舉一面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動處,發出燦爛寶光。許多人認得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凜:「五嶽劍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劉正風身前,舉旗說道:「劉師叔,奉五嶽劍派左盟主旗令,劉師叔金盆洗手大事,請暫行押後。」
劉正風躬身說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漢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實不知盟主的意旨,請劉師叔恕罪。」
劉正風微笑道:「不必客氣。賢侄是千丈松史賢侄吧?」
他臉上雖然露出笑容,但語音已微微發顫,顯然這件事來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歷陣仗之人,也不免大為震動。
那漢子正是嵩山派門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達,他聽得劉正風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外號,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達拜見劉師叔。」
他搶上幾步,又向天門道長、岳不群、定逸師太等人行禮,道:「嵩山門下弟子,拜見眾位師伯、師叔。」其餘四名黃衣漢子同時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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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逸師太甚是喜歡,一面欠身還札,說道:「你師父出來阻止這件事,那是再好也沒有了。我說呢,咱們學武之人,俠義為重,在江湖上逍遙自在,去做甚麼勞什子的官兒?只是我見劉賢弟一切安排妥當,決不肯聽老尼姑的勸,也免得多費一番唇舌。」
劉正風臉色鄭重,說道:
「當年我五嶽劍派結盟,約定攻守相助,維護武林中的正氣,遇上和五派有關之事,大伙兒須得聽盟主的號令。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見令旗如見盟主,原是不錯。不過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劉某的私事,既沒違背武林的道義規矩,更與五嶽劍派並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約束。請史賢侄轉告尊師,劉某不奉旗令,請左師兄恕罪。」說著走向金盆。
史登達身形一閃,正欲攔截,卻感肩膀一沉如被千斤巨石按住,動彈不得。扭頭一瞥,只見周伯通已然立於旁,手掌輕輕擱於他肩上,笑嘻嘻的道:
「你這人好沒道理,人家金盆洗手是人家的私事,你們卻硬是要阻攔,老頑童我可看不慣,劉兄弟,你只管洗你的手,我看誰敢阻攔。」
史登達雙眼一瞪,喝到:「你是何人,膽敢阻攔我五嶽盟盟主做事?」
天門道長見他不知周伯通身份,於是出言解釋了一番,史登達聞言大為吃驚,心裡思慮一番又振作起來,說道:「周老前輩,我敬你是全真教前輩,但這是我五嶽盟的盟內之事,莫非你全真教要插手我們五嶽盟內事嗎?」
周伯通也不生氣,嘻嘻笑道:「你別扯什麼五嶽不五嶽、全真不全真的,和我無關,反正我就在這,我看誰敢阻攔,我就打誰。」
場中之人一時之間皆是為其所懾,劉正風見狀感激的朝周伯通笑了笑,復又走到金盆面前,手捋袖子,便準備洗手。
這時,牆頭站上一位嵩山弟子,手裡抱著一名孩童,正是劉正風的幼子,手中閥劍鋒利的劍鋒正擱在孩童脖頸,大聲威脅喝道:「劉正風,膽敢洗手,休怪無情!」
劉正風大怒,向史登達道:「這是從何說起?」
史登達道:「劉師叔恕罪。我師父傳下號令,說甚麼也得勸阻劉師叔,不可讓你金盆洗手,深恐劉師叔不服號令,因此上多有得罪。」
劉正風朗聲道:「哼,非是劉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師兄竟然如此相脅,劉某若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左師兄不許劉某金盆洗手,嘿嘿,劉某頭可斷,志不可屈。」
說著上前一步,雙手便往金盆中伸去。
史登達被周伯通按著過不去,於是叫道:「且慢!劉師叔,難道就將尊屬性命置若罔聞?我派師兄弟早已將你府上下盡數控制!」
說著高喝一聲,示意師兄弟們帶人出來,然而片刻靜謐之後,卻沒有人出現,史登達面色一變,心中暗自警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時,牆上傳出一道聲音:「風兄你只管洗手,你家人無礙。」
眾人抬頭看去,卻見那嵩山弟子已經被扭斷脖子,丟出牆外,此時站在牆上的是一個身著錦衣玉袍,腰系金玉腰帶,腰帶之間,插著一隻精美的玉笛的英俊青年,劉正風幼子卻已經不見了蹤影,顯然已被這青年安置妥當。
來人正是陳軒,只見陳軒又輕聲叫了一聲:「無忌。」
「誒,師父,來了。」
聲音從後堂傳來,幾個眨眼之間,張無忌從後堂走出,恭敬的朝陳軒一拱手,說道:「師父,嵩山派的弟子都已經被我給點住了。」
場中眾人被這接連突發的事件鎮住,陳軒卻不理其他,只笑著對劉正風道:「風兄,你只管洗手,我看還有誰敢鬧事。」
劉正風感激的朝陳軒看了一眼,回身,雙手又向金盆伸去,欲要續行洗手之禮。
眼見這一次再也無人能加阻止,突然銀光閃動,一件細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可陳軒動作迅速,大拇指扣住中指用力彈出,真氣先至,將那暗器擊飛。
一道黃影晃動,屋頂上躍下一人,右足一起,往金盆踹去,陳軒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真身已站在黃影身旁,右手按住對方臂膀,使得對方僵住,不敢再行阻攔之事,只得徐徐收腿,傲然立定。
劉正風此時已經洗手完畢,端莊地站立著,他先是朝著眾人一拱手,道:「多謝諸位前來觀禮,此次儀式已圓滿完成,從此江湖事以及本人再無瓜葛。」
說著,他轉身看向陳軒,充滿感激的鞠躬道:「陳賢弟,你這武藝,為兄可是吃驚不已啊。」
陳軒鬆開了按住黃影臂膀的右手,緩步上前說道:「不必多禮,以你我的關係,我出手不過分內之事。」
那黃影四十來歲,中等身材,瘦削異常,上唇留了兩撇鼠須,正是嵩山派掌門左冷禪的第四師弟費彬,此時眼見洗手儀式已經完成,他臉色鐵青,怒道:「你又是何人,為何阻我五嶽盟做事。」
陳軒嗤笑道:「在下只是一間客棧的普通掌柜,看你們嵩山派甚是霸道,風兄金盆洗手乃是私事,你們竟敢以他的家人作為威脅,我實在看不下去,故而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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