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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紅河客棧憶今生。

  新年過去才一個禮拜,迤薩城便披上了一層宜人的寧靜。炫目的煙花已然消失,喧囂的歡呼聲也漸行漸遠。傍晚的小鎮,散發著獨特的歲月氣息。古老的建築沐浴在柔和的陽光中,流淌著歷史的記憶。石板路上鋪著薄薄的冰雪,除了偶爾有人踩過,發出清脆的腳步聲之外,整個世界仿佛都潛入了安詳的夢鄉。

  

  但在小鎮的西南角落卻不同,這裡坐落著一個客棧,叫做「紅河客棧」,這是江湖中人喜愛停留的驛站,客棧一樓朝北開門,進門正前方順著走道便是櫃檯,走道兩側各有七八套桌椅,走到櫃檯朝右,從樓梯下面拐進去則是廚房雜物間等等,順著樓梯往上,二樓擺放著三十多套桌椅,南面是牆,北面兩扇大門下頂地、上頂頭,日常都是敞開來,可以直接看到外面街景,東西兩面則各開兩扇窗戶。

  順著櫃檯左側的門拐進去,左邊是店夥計的宿舍,再往前走便是後院客房,從天上往下看,整個客棧就是一個呂字型,上口是酒樓,下口便是這後院的客房,口字中間是花園,客房圍著花園繞了一圈,一樓是地字一至十五號房,二樓是天字一到七號房,天字普遍比地字大兩倍多。

  每逢天色漸暗,客棧內燈火通明,濃郁的飯菜香味與沸騰的氣氛交織在一起。這個時候,客棧的大堂內便會湧入各路英雄好漢,他們或是孤身一人,或是結伴而來,但不變的是每個人身上都流露出幾分江湖的豪邁和不羈。

  一位面容枯瘦、鬚髮皆白的老者坐在靠窗的位置,右手微微顫抖地端起茶盞,而左手卻正有力地夾起一塊燒雞放入口中。他目光如電,細聲細語地向旁邊的年輕人講述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可是有幸和大俠沈浪說過幾句話的。江湖的故事就像這滾燙的茶一般,一旦打開便勢不可擋,兵器譜上的英雄豪傑們在他口中栩栩如生。

  不遠處,幾個中氣十足的壯漢圍坐一桌,桌上的酒罈子已換了好幾遍。笑聲與高談闊論交錯其中,他們的話題從鬥雞走狗到比武招親,無所不包,每個人都有一番誇張的手勢和表情。突然間,一人拍案而起,聲稱自己曾單手擒拿日月魔教的分舵頭目,言語間帶著不容置疑的豪情,引得旁人一陣鬨笑,不知是在調侃還是真的佩服。

  角落裡,一個身材瘦削的刀客靜靜地坐著,他身前的酒水和食物幾乎未動,只是不時地舉目觀察,耳邊聆聽著周圍所有的對話。他的眼神里藏著鋒利,仿佛在篩選著那些誇誇其談的真假,冷冷地評估著每一句話語背後可能隱藏的信息,方便用於下次青衣樓下發的任務。

  另一桌上,熱鬧的空氣仿佛都被一把把隨意擺放的長劍吸附著,在那鋒利目光的交匯點,坐著幾位劍客,他們的服飾各異,但共同的劍鞘下,皆隱藏著凌厲的殺氣。其中,一名身材削瘦的年輕劍客輕輕摩挲著劍柄,豪情萬丈地對坐在他對面的劍客說道:「你們都聽聞過前些年黑風雙煞的威名,但不知那九陰白骨爪,是否能夠比得上我手中這把利劍之鋒利。」


  東南角,一個身穿藤甲的彪形大漢故作神秘地環顧四周同伴,而後侃侃而談地吹起了兩年前,自己曾跟著長輩們參與了五大門派圍攻武當山的往事,見引起了同伴們的注意,於是自豪的又講起了那張三丰的風采,引起了同伴們的陣陣驚呼。

  東北角落裡,幾位衣衫襤褸的江湖客圍坐著小桌,棍子和破碗散落一地。他們有的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自家幫主厲害還是那南慕容厲害,有的摸著幾根絡腮鬍子眉頭緊蹙,有的神秘兮兮地低聲傳授著道聽途說得來的秘密,探險的夢想和貪婪在那人眼中閃爍。

  中央大桌,一個錦衣少俠單腿跨坐在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柄精緻的短劍,與同桌的幾個年輕英俊的書生辯論著那移花宮的二位宮主如何的美麗,武功到底有多厲害。他們的辯論聲波瀾壯闊,好不熱鬧。

  而最吸引目光的,則是那桌微醺的女俠們。她們或梳著俏麗的雙髻,或披散著墨黑的長髮,說笑間充滿了一股不同於男子的犀利與機智。當她們提起那最近風靡一時的盜帥時,口中吐字如刀,仰慕中帶著一絲絲的崇拜和嚮往,讓周圍的男子也不禁側目。

  紅河客棧的大堂熱鬧非凡,飯菜的香氣與江湖人士的吹牛聲交織著,共同編織出一幅獨特的江湖風情畫卷。其中既有虛誇也有真實,既有明爭也有暗鬥,這正是江湖的縮影——一個你方唱罷我登場的鬥智鬥勇的世界。

  ......

  陳軒忙完了今日的俗事,慵懶地坐在櫃檯後,放鬆地抬起頭來。他身著錦衣玉袍,腰系金玉腰帶,腰帶之間,插著一隻精美的玉笛,英俊的容貌仿佛陽光四射,令人難以直視。他的眉毛修長而挺拔,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微微上揚的嘴角總是帶著一絲慵懶的微笑。他的皮膚白皙如雪,晶瑩剔透,仿佛透著虛幻的光芒。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肩寬腰窄,透露出一種高貴與儒雅的儒生氣質。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他的臉上畫上一道柔和的光暈。他靜靜地凝視著客棧大堂,默默感慨著這江湖氣息真美。

  一天的忙碌過後,客棧里的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但此刻櫃檯後的老闆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他眼神漸漸變得深邃,思緒跳躍,回憶和未來的計劃交織在一起。

  陳軒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前世的他只是個三十歲的社畜,天天打卡上班,猶如行屍走肉,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似乎只是單純的活著而已,某天為了趕項目,連熬三天,不知是年齡大了,還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項目趕完那一刻,他剛站起來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再睜開眼睛,便處於這方世界了。

  十年前,前身的父母雙雙去世,獨留十六歲的他在這世上,可能因為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前身霎時間便氣急攻心,暈死過去,醒來後便換成了現在的這個陳軒。

  他花了幾天時間,融合了前身的記憶,發現這一世的出身很是不錯,陳家紮根於迤薩城一百多年了,家業一代一代傳下來,都沒出過什麼問題,陳父雖不是什麼開擴之人,但祖傳的生意也是守成有餘。

  而前身則自小便被嚴格教育,從三歲起,琴棋書畫便陪伴著他的成長,陳父一直在說讓前身長大了去考取功名,從給前身取的名字便知,姓陳名軒,字天翊,寓意著前身未來高中狀元之後,翱翔天際,大展宏圖之意,但沒想到還沒等前身高中,就夫妻兩雙雙因為一場瘟疫撒手人寰。

  理順記憶之後,陳軒倒也覺得不錯,對比前世的996牛馬生活,這一世直接便是出生在羅馬啊,就算是父母雙亡,陳家的資產也夠陳軒揮霍三輩子的,更何況原身悟性還不錯,十年時間,四書五經的念下來,以他的水平,別說童生,一直往上考,考出個秀才來不是什麼問題。

  就是吧,有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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