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葵花寶典辟邪劍。
隨著日落,天邊如火燒般的雲霞染紅了半邊天際,沐浴在這絢麗光影中,陳府的屋脊上飛檐畫棟被金色餘暉裝飾得分外妖嬈。
林平之房間內,陳軒身影在緩緩落下的白紗窗簾前拉長,站在雕花木窗旁,透過窗格看著庭院中的古桂搖曳著枝葉,而林平之站在他身後,欲言欲止。
陳軒轉頭看了看他,笑道:「怎麼,還不問嗎?」
林平之不安的道:「平兒不敢。」
林平之昨日拜了陳軒為師,心中雖感尊敬,卻因相識尚淺,對陳軒仍存在著戒心,今日見師父在劉府發揮驚人之能,一時間欣喜若狂,但隨後又對師父透露的辟邪劍譜所在感到困惑,更是對那輕易便把自家的家傳絕學丟出去,而感到驚異,此刻雖懷著滿腹疑問,但憂慮到師父脾性難測,所以不敢追問一句。
陳軒走上前去,輕輕伸手,溫柔地拂過林平之亂蓬蓬的髮絲,幫著他撫平髮絲,說道:「這些日子苦了你了,想來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你也不會如此謹小慎微吧。」
林平之無聲地咽下一口乾澀的唾沫,那委屈的感覺宛如洪水般湧上心頭,他緊咬著下唇,眼眶迅速地泛紅了,但他仍舊竭力忍住哽咽,只是無言地抬眼望向陳軒。
陳軒見狀,深深嘆了口氣,柔聲道:「師父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以後在我這裡,你可以放鬆一些。」
說罷他離開窗邊,走到屋內圓桌處坐下,示意林平之靠近一些,說道:「我給你講一件江湖往事吧。」
見林平之露出一絲好奇,他又道:「幾十年前,華山派的岳肅和蔡子峰到莆田少林寺作客,不小心偷看到了葵花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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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露出不解之色,他又道:「不錯,便是你想的那個葵花寶典,日月神教東方不敗所學武功。」
隨後他接著講到:
「當時時間不夠,二人來不及同時閱遍全書,於是二人分開閱讀,一人讀一半,之後匆匆離去,後來回到華山,兩人又共同參悟研討,缺不料二人將書中功夫一加印證,竟然牛頭不對馬嘴,全然合不上來,二人都深信對方讀錯了書,只有自己所記的才是對的,長久以往,兩人越吵越烈,反而引起了那華山的劍氣二宗之分,導致了之後那風清揚帶著一半人馬另起爐灶,創了那華山劍宗。」
林平之鄒聞這等武林秘聞,不自覺間聚精會神的聽了進去,陳軒繼續道:
「不過這都是後事了,他們二人回華山後不久,那莆田少林寺的紅葉禪師便發現了此事,他知道這部寶典所載武學不僅博大精深,且兼兇險之極。這最難的還是第一關,只消第一關能打通,到後來也沒什麼。但第一關只要有半點岔差,立時非死即傷。至於這第一關是什麼,我待會再和你講,紅葉禪師之後便派遣得意弟子渡元禪師前往華山,勸論岳蔡二位,不可修習寶典中的武學。」
陳軒喝了口茶,繼續道:「渡元禪師上得華山之後,岳蔡二人對他好生相敬,承認私閱了《葵花寶典》,一方面深致歉意,一方面卻以經中所載武學向他請教。殊不知渡元雖是紅葉的得意弟子,但寶典中的武學卻未被傳授。當下渡元禪師並不點明,只是聽他們背誦經文,隨口加以解釋,心中卻暗自記下。渡元禪師武功本來就極高明,又是絕頂機智之人,聽到一句經文,便隨意演繹幾句,居然也說的頭頭是道。不過岳蔡二人所記的本就不多,經過這麼一轉述,不免又打了幾分折扣。渡元禪師在華山上足足住了八日,這才作別,但從此卻也沒再回到莆田少林寺去。不久紅葉禪師就收到他的一通書信,說道他凡心難抑,決意還俗,無面目再見師父云云。」
陳軒看了聽的入神的林平之一眼,問道:「你可知那渡元禪師還俗之後改叫了什麼名字?」
林平之感到心裡一顫,驚呼道:「莫非...」
陳軒點頭道:「不錯,那渡元禪師還俗之後,復了原姓,將法名顛倒過來取名遠圖,創立鏢局,在江湖上轟轟烈烈幹了一番事業。」
林平之驚叫道:「曾祖父居然...」
陳軒又繼續:「你先別著急,我說的第一道難關,你可知道是什麼?」
林平之又有些惶恐的問道:「是什麼?」
陳軒深深地看著林平之說:「那葵花寶典開頭寫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而你家這辟邪劍譜,是你曾祖父依據葵花寶典殘本所融會貫通的劍法,所以,你明白嗎。」
林平之心神震驚之下,不停地說:「不可能!不肯能!怎麼可能!」
陳軒沒有阻止他,靜靜地看著林平之。
這段時間林家遭遇了不少變故,林平之的心態經過了不少磨礪,所以才過了一會兒,林平之逐漸平靜下來,突然有了頓悟,對陳軒道:「所以師父你才會把辟邪劍譜拋出去?」
陳軒欣慰的笑了笑,道:「不錯,你既然拜我為師,這等需要使用邪門歪道才能提升武藝的劍譜,你便也不需要了,既然那余滄海看中,就讓他拿去吧,我倒要看看他拿到之後,敢不敢下得了手,揮出這一刀。」
林平之聞言感動的看著陳軒,陳軒接著說:「你師父我這一身絕學如何,你以後自會明白,不說辟邪劍法,就算是葵花寶典原篇也比不上,那東方不敗修煉大成了又如何,不也沒有天下無敵嗎。」
林平之一時之間思緒擾亂,不知如何開口。
「你先自己一個人靜靜吧,等你心緒平復了,為師再教你武學。」陳軒見狀轉身往門外走去,便說道。
......
林平之坐在椅子上,幾個時辰的時間一動不動,隨後抬頭望著窗外夜空中的滿月,月華灑在屋外的樹木上,將一切都映得如夢似幻。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如同做夢一般。
腦海里一邊想著曾祖父居然是太監,暗自不敢相信,一邊又想著家傳的絕學居然是由那葵花寶典轉變而來,一邊又想著師父的武功到底高到何處,一邊又想著滅門之仇,如此種種,思緒不斷亂轉,抓不到重點,繼續下去,怕是要走火入魔。
可突然間,一陣悠揚的琴聲傳入林平之的耳朵,從別院方向不斷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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