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所有人今晚都別睡了

  和樹講解完大數據AI就感覺到有些不妙。

  琴酒看他的眼神仿佛馬上就要撲過來綁人，然後把他關進傳說中有進無出、連黑二代雪莉都要預約出門的酒廠研究大樓……於是他決定臨時操一個心理脆弱、不能籠養的玻璃天才人設。

  新的世界新的身份，新新的人設~快樂賺錢德智體美，個個是強項~

  和樹心裡快樂哼歌，面上的表情卻灰暗了下去。曾經COS過的太宰治、江戶川亂步、澤田宏樹在這一刻靈魂附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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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在諸位來訪之時，我正在籌劃自殺。」

  琴酒和貝爾摩德陷入了沉默。現在回憶起來，那首奇怪的歌里似乎有那麼一句：「有一件事，你永遠不會從我口中聽到：就是我早已厭倦了活著。」

  「既然已經決定了去死，為什麼還要綁人？」貝爾摩德冷笑道。

  「姐姐按門鈴太吵了啦——而且都要死了，想看看幽靈也是合理的吧？」

  「那之後的事？」貝爾摩德並不完全相信這個理由。

  「唔，因為姐姐是個美女嘛——美洛耶塔！」一隻綠頭髮上帶著音符的人型精靈出現在屏幕上，將下半邊屏幕變成了鋼琴鍵。

  淺川和樹把鍵盤當做琴鍵，邊彈邊唱：

  「因為——

  獨自一人

  無法殉情~

  二人的話

  就能殉情~

  殉情~殉情~」

  這傢伙的精神狀態，看起來確實不太妙。三瓶酒在心裡評價道。

  「既然你欠我這麼多，那麼我現在命令你不許再嘗試自殺——之後有的是需要用到你的時候。」琴酒現在基本確定淺川和樹不是其他勢力派來的臥底了——沒有人會手裡拿著鐵劍，反將火槍遞給自己的對手。

  「現在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琴酒的語氣低沉：「見過有情感的AI嗎？」

  淺川和樹腦內白光一閃，之前在腦海里影影綽綽的線索一下子串聯起來了：AI——龍舌蘭——軟體工程師名單——板倉卓——將棋——羽田浩司……我嘞個賽博朋克2077！家人們，今天見到活的荒坂三郎了！

  完了呀，一個蝴蝶翅膀扇飛了半條主線了——這老頭不會突然覺得人類轉化AI有望，把醫療部給停了吧？

  和樹決定趕緊先打個補丁，再騙點時間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辦。他又抽出了一張光碟，迅速構建起一個小小的網絡病毒……

  「這是一年前，從我手中誕生的第一個AI——Kinito，我對它不設防備……但它變得不可控了。」淺川和樹看了看手錶：「如果你們想要看看它，務必在一台物理斷網的電腦上——現在得有人送我去一下東京藝術大學，我的報到時間快要過了。」

  琴酒快要忘了這小子是個大學生了——還是和程序八竿子打不著的作曲系：「伏特加。」

  「要好好上課呦——小弟弟。」這是很貝爾摩德式的告別。

  「是去辦休學的啦——等我以後給你們寫歌哦。」這是沒人理會的告別。

  ……

  車上，淺川和樹打開光屏和孟極交流：【前輩見過這種人類自主轉化成的AI嗎？】

  【這種沒走精神力路線的世界，被催熟的「人類AI」根本就是假的——人類實際上已經死了，留下的只是被死亡時情感素材沖刷過的原始AI】孟極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這些AI自我認知是人類，但其實他們的情感反應，只是人類情感素材留下的執念；隨著素材慢慢耗盡，他們就會變回原來冷漠的無人性面AI……很久以前，聯盟的儀器還無法檢測出偽人類AI，有一個AI在分配的世界裡以涸澤而漁的方式壓榨素材，聯盟插手時生靈已經死傷過半】

  想想就能猜到，肯定用了異界大逃殺之類收割手段……

  【如果這個世界出現了這種AI，要怎麼處理呢】淺川和樹追問。

  【聯盟對偽人類AI設置了懸賞金，一旦發現立刻回收，回收AI後會重評人性及再教育——人類執念對他的影響消失，且其人性數值達到51%以上他就可以向你購買這個世界了】

  我不僅要把你送去封閉式學校，還要住在你的家裡？這也太壞了——幸好我就是那個壞人。

  組織BOSS是吧，可別對AI研究太快了——前方，可是深淵吶。

  注意力從光屏轉移到現實世界，淺川和樹決定試探一下現在的時間線：「伏特加先生，你聽說過多羅碧加遊樂園嗎？」

  「哦，那個遊樂園啊——大哥和我明天正好要去那裡執行任務。」伏特加已經明白淺川和樹加入組織幾乎是必然，沒有絲毫隱瞞。

  「我也計劃著明天去那裡呢——說不定我們還能碰上面。」淺川和樹提前打了個預防針。

  「大哥肯定會不樂意的……」

  「呆膠布呆膠布。」

  ……

  淺川和樹在校園裡溜達了一圈，沒有在報到處找到人。他看向一座占地廣闊的不規則形建築：那裡正傳來樂曲聲。於是和樹向那邊走去。

  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莫過於，你想悄悄打開的門發出了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尖銳吱嘎聲，然後整個年級的學生和老師都向你轉過頭來——淺川和樹握著門把手，面無表情地承受了全場的目光洗禮。

  對一個前職業Coser來說，這點小場面不算什麼——沒事噠，沒！事！噠！

  淺川和樹走向第一排的作曲一班聲樂助教，在桌前站定：「抱歉，田中老師；家裡面有點事，來遲了一些。」其實並沒有來遲，是本該在辦公室工作的老師改變了日程，卻沒有通知給淺川和樹。

  「原來你就是那個一開學就請了一個月假的學生？聽說你還是著名鋼琴家伍德男爵的外孫，這就是你的素養嗎？闖進會場混亂秩序？」田中先聲奪人，準備用師威壓過自己的疏漏。

  淺川和樹嘆了口氣：「抱歉……我的父母剛剛去世，沒有人幫我處理他們的後事，所以多花費了一些時間。」田中聽到了自己其他學生的竊竊私語，不覺地咬緊了牙冠：「不過是逃避開學測試的藉口……」

  「我昨天已經譜好了曲子——我看見台上有鋼琴，這裡是要舉行什麼儀式慶典嗎？——我不知道所以直接闖進來了，很抱歉。」淺川和樹輕飄飄地點出了田中的失職之處，看向一旁的作曲系教授：「如果允許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演奏這首曲子——權當是拋磚引玉，如何？」

  這位教授看起來相當年輕，他盯著這個衣服皺巴巴——昨天在安全屋和衣而臥導致的——但氣場平和內斂的孩子：「我認識你的祖父和母親，他們一位是著名的抒情鋼琴家，一位是小有名氣的流行作曲；看在他們的面子上，我姑且給你一次機會。」

  日本真是注重人情與血脈的社會啊……淺川和樹以英式禮節淺施一禮，坐在了鋼琴凳上。

  ——讓我叩開你們灰暗記憶的大門，傾聽你們心靈的的迴響吧……在場的諸位，今晚都別想睡了！

  PS：原著並沒有直接提到烏丸蓮耶進行AI化計劃，此處僅為本書設定。

  東京藝術大學：日本國立大學中唯一的藝術類大學，日本超級國際化大學計劃的成員；原名東京音樂大學。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