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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根本不一樣!

  第489章 根本不一樣!

  《風聲》只是給姜微試手。

  主要充當工具人作用,第二部戲才有發揮的餘地。

  沈三通說起找姜微做導演的原因:「姜老師,有本書說髪國大革命成功之後,產生的原因反而消失了。」

  「我們現在是不是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尤其是在我們影視圈。」

  「似乎解放之戰,是成王敗寇一樣,似乎掛民黨和我們,也是一樣。」

  「可以能一樣呢?」

  沈三通選定姜微就是因為《潛伏》,導演私貨是藏不住的。

  劇本中有一段,左藍犧牲,留下的遺物是《延安文集》。

  劇里余則成對左藍的遺物一刻不能釋手,回到家中,翠平在拾掇桌子準備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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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則成坐在沙發上,手中翻開那本《延安文集》,仍在念念有聲。

  這個時候余則成念念有聲的完全不是原文了,而是「張冠李戴」、「改頭換面」,憶「張思德」為「左藍」。

  《為人民服務》是為紀念張思德同志的,文中有這句「張思德同志就是我們這個隊伍中的一個同志」。

  余則成念成了「左藍同志,就是我們這個隊伍中的一個同志」。

  他續道:「左藍同志,就是我們這個隊伍中的一個同志。.人總是要死的,但死的意義有不同。中國古時候有個文學家叫做司馬遷的說過: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還重;替法希斯賣力,替剝削人民和壓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鴻毛還輕」

  他念到「就比鴻毛還輕」,語音發顫了。

  續道「左藍同志(台詞重音),是為人民利益而死的,她的死是比泰山還要重的。」

  再次重複,「左藍同志(台詞重音),是為人民利益而死的,她的死是比泰山還要重的。」

  身側的翠平蹲下身來,關切擔心地看著他。

  余則成側頭道:「我沒事。」

  這段從藝術上來說,是兩個「重複」。

  一是整個這一段重複讀《為人民服務》,是對上一場戲的重複。

  二是內部涉及到「左藍同志」的兩個句子,余則成都作了重複。

  這一大段的重複是余則成對革命信念的持續深化對愛人同志的念念難忘,這兩句子的重複更是余則成單獨拎出來著重表達對愛人同志的念念難忘。

  將「張思德同志」易為「左藍同志」念出來更是神來妙筆!

  余則成這裡的「重複」和「改易」,就他情態上看,就是哀慟不能自已,竟化而為「怔」了。

  從表演角度,文學作品裡有一經典藝術手法叫做「重章迭句,反覆詠嘆」,肇源於中國文學的源頭——《詩經》。

  沈三通為此叫絕的是,姜微避開了影視圈的一直以來一群人喜歡搞的噁心手法。

  就是玩「電車難題」,或者「落水了救媽媽還是救老婆」那一套。

  把信仰和私情分割開來,甚至喜歡把理想主義者刻畫為小丑。

  何等的荒謬!

  這就頗為有些以己度人了。

  自己自私,沒有能力處理個人和集體的關係,就把理想主義者,要麼刻畫成「冰冷機器」,要麼刻畫成「狂熱分子」。

  其實,成功的理想主義者,日常生活都是很溫和。

  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是「看透了生活的本質,依然熱愛生活。」,「看透了人性的黑暗,依然選擇付出。」

  焦書記非常多才多藝,上小學的時候,就對音樂產生了濃厚興趣,參加了學校的西洋樂隊,學習吹司軍號,同時,他還練習鼓樂和二胡,最擅長的是二胡。

  姜微設計的劇情跳出了這個陷阱。

  讓余則成的理想和個人感情融為一體,並且是以能讀懂的方式——個人的愛戀,自然的上升高度。

  既有血有肉,又把理想高度提了出來。

  這段戲最開始的劇本里是沒有的,沈三通看劇本的時候,也沒有加入。

  他想知道,這段戲到底如何來的。


  這段戲是孫洪雷和姜維共同創造的。

  姜微在訪談里,專門談過為人民服務這段。

  孫洪雷跟他討論劇本的時候,說左藍死後應該安排一個什么小細節來升華一下這種感情,把感情升華成信仰有一個過程。

  孫洪雷作為演員,劇本的文學修養和素養挺高,嗅覺很明銳。

  左藍死後愛情到信仰的轉變加個節點,非常符合戲劇效果。

  最後兩人商量的結果是讀一段文字。

  但讀什麼文字還沒有討論出結果。

  這時候著急印劇本發給演員們,所以導演姜微就隨便寫了個愚公移山先印出去。

  但一開始就沒打算用愚公移山。

  這段加戲是孫洪雷的建議,但最終決定文章的是導演。

  後來現場開拍的時候,姜微已經選好了文章,就是《為人民服務》。

  沈三通掏出《風聲》的劇本,讓姜微瀏覽。

  談起對《風聲》的要求:「我希望價值觀或者想傳達的東西,也做到了藏在電影之中。」

  「就如同《潛伏》的余則成一樣。」

  「他首先是一位軍統特務。出身特務處青浦訓練班,一心想的是抗日、保家衛國,不是反公,他跟李涯不一樣,李涯的信仰就是刮民黨利益。」

  「所以,抗日戰爭走向勝利,果黨迅速腐化,余則成的理想和目標消失了——他需要一個信仰來支撐他走過後半生,原本以為和左藍的愛情可以支撐得住,可是,左藍消失了。」

  「此時,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追隨戴笠,要麼和左藍一起為了她的理想奮鬥。」

  「但是呢,果黨上層的腐敗,讓前者沒了意義,他只能選擇後者。」

  沈三通明確說明了自己反對的東西:「我反對什麼都是中國人,都一樣的論調。」

  「刮民黨也是國人,也會有國人的情義,立場不同,追求寫實之類。」

  「什麼掛民黨里也有好人,也有重情義的,這部劇真的好。」

  「把掛民黨人演得有血有肉,讓故事更有看頭。」

  「亦正亦邪,亦邪亦正,讓人分不清楚,輕理想信念,重義氣,什麼都是熱血青年,曾經為抗日立下汗馬功勞,只因政見不同。」

  「這些在我看來,統統都是狗屁。」

  「掛民黨能說的上『嘴上都是主義心裡都是生意』,已經是人了。」

  「更多的是擬人生物,根本不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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