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學姐的巴掌
第290章 學姐的巴掌
「汪總,那是我們今天現場演出的樂隊,都是華夏音樂學院的研究生,專業水準很高……」
旁邊的人都不確定汪如璽在看什麼,但不妨礙這時的曲頡靈機一動,大著膽子說了一句。
「哦?」
汪如璽收回目光,一直嚴肅的臉上莫名出現了一絲笑意,「那是要看一看了。」
說著,本來作勢欲走的汪如璽,竟然真的坐了下來,似乎不急著離開了。
見汪如璽不走了,廖建禮當然是最高興的,甚至讚許的看了一眼曲頡,曹美娟也忍不住捏了捏自家兒子的手,為他的機靈點讚。
得到了長輩的肯定,曲頡多少有些飄然……還踏馬得是我啊!
「看樣子,你們似乎認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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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如璽又忽的看向王飛宇和曲頡,問了一句。
「汪總,我也是華夏音樂學院的學生,那幾個都是我比較熟悉的學弟學妹,今天就是我邀請他們過來的……」
王飛宇趕緊湊了過來說道。
汪如璽觀察了一下,確定他們和周望並不熟悉後,也就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其實旁邊的幾人都聽不出汪如璽到底是什麼意思,但至少有一點他們是能捕捉到的,那就是汪如璽似乎對這個學生樂隊的表演還挺感興趣。
也可能,是對那個清冷如仙的女孩感興趣?
不過那個女孩顏值確實很高,即便是見慣了美女的眾人,在看到對方的時候眼裡也不由閃過驚艷。
順著汪如璽的目光,再次看到周望的廖建禮也怔了怔,這才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和周望打個招呼。
周望的資料其實不難查,再加上他又實名註冊了社交帳號,後來廖建禮稍一留意,就知道了周望是一家MCN公司的股東,似乎還涉及了魔都的教育行業。
但僅僅是這些,其實也並不能讓廖建禮如何重視周望,畢竟他自己已經足夠成功,他對周望的天然好感,更多還是來源於老鄉這層關係,以及一種對晚輩的欣賞。
此時的他依舊無暇去和周望打個招呼,只想著等晚宴結束再和對方聯繫一下,汪如璽既然選擇留下來,那陪好對方,無疑才是廖建禮今晚的頭等大事。
這時,隨著餐廳的燈光變幻,在賓客們的鼓掌聲之中,充當今天主持人的大網紅林丹彤走上了舞台,笑呵呵的說起了開場白:
「大家好,我是丹彤,很榮幸受邀成為今晚『半城·芙蓉里』餐廳北都店開業的主持嘉賓,歡迎各……呃……」
正以大方笑容說著開場詞的林丹彤,眼角餘光忽的瞥到了舞台側邊角落裡站著的周望,不禁懵了一下。
周總怎麼會在這裡?
林丹彤正下意識的要和周望打招呼,卻見周望在嘴邊豎了下手指,反應過來的她,趕緊收回了目光,調整了一下思緒,繼續主持起來。
林丹彤短暫的卡殼沒多少人注意到,在她說完開場白之後,就是曲頡以餐廳老闆的身份登場致辭。
曲頡還特意把王飛宇拉了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給自己的好兄弟也掙點面子。
因為兩人父母的關係,在場的賓客也很給面子,在曲頡和王飛宇故意表現幽默的時候,都會配合的發出一陣笑聲,本就精神抖擻的兩人,看著台下這麼多重要賓客為自己捧場,也是越發的志得意滿。
王飛宇的眼神,還特意找尋到了角落裡的周望和姜沫。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即便此時的他「萬眾矚目」,那個清冷如仙的女人也根本沒有抬頭看他,只是靜靜的依偎著周望。
有些壓抑不住情緒的王飛宇,於是又掃了一眼周望。
周望從他刻意停留的眼神里感受到了蔑視、嫉妒和忿恨,不過此時周望還在思索著怎麼完成那個隱藏回合,倒也懶得在意這些。
今天雖然有不少「熟人」在場,但周望覺得這樣當個邊緣人物也挺不錯的,不用那麼累。
曲頡和王飛宇下場後,就是樂隊表演的環節了。
雖然不像躍躍那麼重視,但聽說了在場賓客們的身份後,王穎等人自然也還是緊張的,Cindy登台的時候還崴了一下腳,但這姑娘性子也算堅韌,明明疼得要死還是迅速的拿起貝斯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只有姜沫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默默的坐到了鋼琴面前,等待著自己那一Part的到來。
很快,中間的舞台被暖色的燈光重新點亮,照亮了主唱王穎等人的位置,稀稀拉拉的掌聲也隨之響起。
畢竟只是一個不知名大學生樂隊的演唱,王飛宇面對幾人的「優越感」里,至少有一點是正確的——
如果不是他的關係,王穎他們確實沒資格參與今天的演出。
「Not tryna be indie,Not tryna be cool……」
王穎演唱的是一首傳唱度不高,但許多人都耳熟能詳的英文歌《Dusk Till Dawn》,出自澳大利亞的天后級女歌手Sia。
她的歌難度自然是很高的,但王穎駕馭的還算輕鬆,展現出了自己的超強唱功——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知道王穎等人有相應的實力,王飛宇也不敢只是為了做人情就邀請他們來演出。
婉轉的歌聲配合著現場樂器的旋律,流淌在餐廳的每一個角落,給正享受著美食的賓客們帶來了聽覺上的享受,聞著飄散的牛排香氣,周望倒也是真的有點餓了,一邊隨著音樂點頭,一邊開始尋思等會一定要帶學姐去吃個火鍋……
唱完了歌曲的前半截,舞台上的燈光黯淡了下來,與此同時,一束光照亮了舞台前方,鋼琴所在的位置。
餐廳里原本的談笑聲和些許喧囂,突然就消散了不少。
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在場的部分賓客,在視線一掃之後便有些挪不開目光,甚至有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迷離的光影里,一襲黑色長裙的姜沫,安靜坐在鋼琴面前。
她的長髮披散,就讓月光和星光都跟著一起垂落,再聚攏到那清冷的容顏上,生出了不可褻瀆的雲霧。
她就端坐雲霧裡,將纖白的手掌放到了琴鍵上,隨著手指落下,不似凡俗的悅耳琴音就這麼流淌出來,在一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姜沫……真的好美啊!」
王穎甚至忍不住低聲感嘆了一句,話音通過話筒傳遞了出來,嚇了她一跳,趕緊關掉了自己的麥。
周望看著沉靜表演的學姐,也有幾分感嘆。
他之前其實還擔心過,以學姐的性子,真的走藝術大咖的路線,會不會不適應各種演出的場合,但現在看來還是多慮了,反而是她這樣的性格,基本不會受外界的喧囂干擾。
只希望學姐能真的從中,找到一種類似「收穫」的快樂吧。
……
「姜沫……看來真的是她了。」
在視野最好的那張餐桌上,坐在靠窗位上的汪如璽,聽到了王穎從話筒里傳出來的那一聲嘀咕,不禁若有所思。
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
因為關於對方的那一份單獨的「信託基金」,就是他親手設立的,當然……是因為收到了周望的指示。
分紅的規則很隨意,額度也幾乎沒有上限,這無一不顯示了這個叫姜沫的女孩,在周望心中的地位。
也難怪,周望加密的郵件直接繞過了卡洛琳,發到了他的私人郵箱裡。
否則要是卡洛琳知道的話,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風波……
確定了對方就是姜沫之後,他也大概知道周望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了,只能暗自感慨對方真是有閒心,或者說,這可能就是他說的,重新體驗生活、找回自我的一種方式。
在經歷了那場事故之後,這位主兒倒是真的性情大變了……
在汪如璽的記憶中,周望不僅行事雷厲風行,也基本不會受情感的困擾。
……他冷靜的不像凡人,從不浪費任何一絲時間,也從不多走一步彎路。
但天才總是這樣的。
在汪如璽看來,也恰恰是周望這樣的性格,才能披荊斬棘,於不可思議之中,在短短數年時間裡,創建了一個奇蹟般的商業帝國。
只是也不知道,他現在性格上的變化,到底是好是壞……
……
「宇哥,宇哥……我們喝一個唄?」
隔壁的另外一張餐桌旁邊,笑容燦爛的思思舉著香檳,正在向王飛宇敬酒。
剛才通過樂樂的介紹,思思如願的認識了王飛宇以及曲頡這兩個北都圈子裡的二代,遺憾的是,她更屬意的曲頡,一門心思都拴在了那個叫江沐白的女網紅身上。
但沒辦法,誰讓人家看著就「騷」,而思思自己,至少明面上還是走清純路線的,很顯然和曲大少的口味不符。
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來搭訕旁邊的王飛宇了。
好在這個王飛宇也不錯,家裡的資產至少過億,雖然是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讓思思有一點擔憂他是不是只有「零花錢」,這也是她一開始更想和曲頡接觸的原因……
但理論上來說,還是學生的王飛宇應該更好拿捏才對。
接連喊了兩聲,王飛宇卻還是沒什麼反應,只是略微痴迷的盯著某個方向,思思順著他的視線一看,當看到坐在鋼琴面前仿佛全身都在發光的姜沫,思思心裡生出了濃烈的嫉妒以及忿恨。
為什麼你們所有男人都是這樣,只要姜沫在場,你們就再也看不見其他……
以前是,現在還他媽是。
思思抿了抿嘴唇,很快又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笑著開口道:
「宇哥,剛才聽你說,你和沫沫是一個學校的?」
「嗯?」
王飛宇聽到思思對姜沫的稱呼不由一怔,終於回過神來,驚訝道:「你認識姜沫?」
「對啊,我和沫沫可是髮小呢,後來雖然因為她家裡出了變故疏遠了,但一直也還有聯繫……」
「姜沫的家裡出過什麼變故?」
心神被吸引的王飛宇趕緊追問道。
「咦,你居然不知道嗎?」
思思故作詫異,隨即釋然,「哦,也是,沫沫應該也不會到處宣揚那種事……」
思思這麼一說,一旁本來漫不經心的曲頡、樂樂等人也都被吸引了,就連江沐白也豎起了耳朵。
她乍一看到姜沫的時候腦海里只有自卑和羨慕,此時也很好奇,以周望的身份,能讓他屈尊降貴陪著來兼職的,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女孩子……
她剛才還特意跑過去看了一眼,周望連座位都沒有一個,就那麼站在舞台旁邊,但卻還是一副甘之若飴的模樣。
「哎呀,也沒有什麼啦,就是之前一段時間,沫沫的家裡破產了,她爸也被抓了……反正她那時候過的挺不好的,還找我幫過忙呢,我還借了她好幾萬。」
面對眾人的關注,思思遲疑般的解釋道,「後來,後來我聽說……哎,算了,還是不說了,不太好。」
「思思,有什麼不好說的,這裡又沒有外人,難不成誰還會出去大嘴巴嗎?」
樂樂催促道,「快說快說!」
思思嘆息,「行吧,但我也只是聽說哈,是聽姜沫的一個親戚說的,說是……她好像被人包養了。」
最後一句話思思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又剛好能讓眾人聽見。
聞言,眾人都是一怔,一時間表情各異。
王飛宇不太敢相信,「不會吧,姜沫看上去不像是那種女生……」
「我原本也不信,可今天看到沫沫,我好像也只能相信了。」
思思無奈搖頭,「她家都破產了啊,她爸媽也不在了,如果不是被包養了,她怎麼有錢來音樂學院讀書……哎,包養都是小事,我是擔心沫沫還用了其他方式賺錢,當時聽她那個親戚那種欲言又止的模樣,總感覺很有問題的樣子。」
面對思思拋出來的「重磅炸彈」,王飛宇頓時不說話了,因為據他所知,姜沫平常的確是不做任何兼職的,今天參與的演出只是一個特例。
而且聽說她還同時在清美那邊上課,也不可能有那麼多時間勤工儉學……
就像思思說的,如果沒有穩定的經濟來源,她是怎麼在北都學習生活的?
周望剛出現在學校階梯教室的時候,王飛宇其實也在場,當時隱約聽到姜沫稱呼周望為「老公」,他還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這樣隨便的稱呼,怎麼會從清冷如仙的姜沫口中冒出來?
現在,似乎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他心心念念的看上去不可褻瀆的女神,背後的私生活卻糜爛到無法想像……
一想到這種可能,王飛宇內心頓時變得五味雜陳,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懣,所以你在我面前的高冷,都是裝的嗎?
「兄弟,如果給錢就能上,那你也不會比那個周望差啊,怎麼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
一旁的曲頡「嘖」了一聲,玩味的說道。
……
咚!
當最後一個琴音落下,隨著主唱王穎輕輕的尾音流轉,一首《Dusk Till Dawn》也就結束了。
在舞台上的王穎等人和站在鋼琴面前的姜沫,一起向全場謝禮的時候,不遠處一直端坐的汪如璽第一個站起身來,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有了汪如璽在前,其他人不管情願不情願,繼續坐著好像都不合適了,也只能紛紛站起身來鼓掌。
連綿不絕的掌聲之中,看著似乎興致高昂的汪如璽,王飛宇的父親王耀龍忍不住低聲感嘆了一句:
「汪總看來是真的很欣賞這段表演啊……」
站在一側的曲頡聽到了,不禁心中一動,他拉著一旁的王飛宇耳語了一番,王飛宇頓時贊同的點點頭,他又和思思說了些什麼,兩人便一起朝著順著甬道,朝著舞台的方向走去。
江沐白隱約聽到了什麼,她先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周望,這才吊在最後面跟了上去。
……
「我們的演出似乎很成功哎!」
此時舞台下方,樂隊成員們重新聚在了一起,躍躍難掩興奮的說道,「我剛才看到有好幾個本地很出名的自媒體在那邊拍攝,你們說我們會不會要出名了?」
「人家明顯都是在拍沫沫,和我們關係不大。」
王穎卻是看得很清楚,直接就潑了盆冷水。
「穎姐,也有拍你們的,我看到了。」
傑哥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唱的很好。」
聽到性子比較老實的傑哥這麼說,王穎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總之,我們肯定是沾了沫沫的光了……餐廳既然請了網紅和明星到場,後續肯定會有營銷跟進的,順利的話,我們之後再去接商演應該會容易很多。」
幾個女孩嘰嘰喳喳了一番,等她們稍微平復,在旁邊已經靜候了一會的周望才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帶學姐走了?」
按照和餐廳的約定,王穎等人總共要演出兩首曲目,另外一首是在結束的時候,不過按照王穎和姜沫私下的商議,姜沫只需要和他們完成第一首歌的演出就好。
她會參與進來,本意就是為了迎合餐廳的格調,鋼琴表演的部分也在事先的約定之中,但有一首歌也足夠了。
當明白了姜沫原來和她們根本不在一個世界,王穎也不敢奢求更多,事實上從百達翡麗源邸出來以後,王穎都有點後悔了。
她是擔心自己非要拉著姜沫來演出的事情,會不會給周望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人家哪需要因為這幾千塊浪費時間啊?
所以聽到周望詢問,王穎趕緊點頭,「可以了可以了,你快帶沫沫去吃飯吧,今天謝謝你啊,周望!」
「可是沫沫,你就這樣走了不太合適吧?」
周望還沒說什麼,躍躍卻蹙眉道,「我們本就是一個團隊,事先也說好演出費要平分,你現在走了,這……這還怎麼算?」
周望這次實在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躍躍有些惱怒的看向周望。
「沒什麼……那個演出費,你們自己分吧,不用給姜沫了。」
周望努力維持著表情,擺手道。
「真的?」
躍躍狐疑道,似乎不太敢相信,畢竟,兩萬塊的演出費就算五個人分,每個人也能拿好幾千了……
而總共卻只需要唱兩首歌,在躍躍看來,這錢簡直不要太好賺,姜沫就這麼放棄了?
她看向姜沫,但對方的表情卻依舊淡然,仿佛真的任憑周望做主。
「真的。」
「就裝吧你……」
聽見躍躍的嘀咕聲,一旁表情怪異的Cindy和王穎都趕緊別過了臉,很是替躍躍尷尬。
「那就這樣,你們加油。」
周望不再多說,淡笑著點了點頭,就牽起姜沫的手打算離開。
這裡顯然不是適合完成【隱藏回合】的地方,他準備離開餐廳之後,再想辦法和汪如璽聯繫。
只是周望剛剛轉身,就看到曲頡和王飛宇打頭的一行人走了過來。
「宇哥,你們這是……」
躍躍下意識迎了上去。
王飛宇卻沒理她,只是沉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目光時不時的在周望和姜沫身上打轉。
「幾位,你們剛才的演出反響很熱烈啊!」
曲頡也沒理躍躍,只是掃了一眼眾人,笑呵呵的說道,「我過來,是想要請各位接著登台,繼續你們的表演……」
「可是曲總,我們第二首歌,應該是在宴會結束的時候吧?」
有些錯愕的王穎,疑惑的出聲道。
「你不會以為你們是在開個人演唱會吧?」
曲頡臉上露出嘲諷神色,淡淡道:「是我請你們過來的,那當然是我說怎麼弄,那就怎麼弄。」
「可是……」
「我沒時間聽你們嗶嗶賴賴,你們每多唱一首,我就多給你們五千塊,可以了吧?」
曲頡不耐煩的打斷了王穎。
王穎張了張嘴,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來,Cindy等人也露出了意動的神色。
「只能說你們是幸運的,有貴客很喜歡你們的演出,這錢就當賞你們的了,好好接著。」
見幾人不說話了,曲頡這才嗤笑一聲說道,「沒問題的話,就趕緊登台。」
王穎和Cindy幾人對視一眼,一陣沉默後,就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樂器,準備重新走上舞台。
冷眼旁觀的周望沒有阻攔,他也不會去干涉王穎等人的選擇,他正要拉著學姐離開,這時,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王飛宇,卻是突然站了出來,伸手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等一下……姜沫,你不上台?」
他盯著姜沫,沒有什麼表情,但眼神卻讓人很不舒服。
「她不上。」
周望不知道這之前還能維繫表面客氣的王飛宇,怎麼就突然變了個臉,皺了皺眉之後,周望淡淡的替姜沫答道。
「那怎麼行?」
曲頡頓時不滿的說道,「我要的是你們整個樂隊一起演出,姜沫必須也登台!」
周望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王穎,王穎趕緊硬著頭皮開口道:「那個,曲總,還有宇哥,沫沫她身體不太舒服,要不……」
「我怎麼看不出她哪裡不舒服?」
王飛宇冷笑了一下,轉頭問躍躍道:「她有不舒服嗎?」
躍躍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無視了王穎的眼色,微微搖了搖頭。
「那不就行了?」
曲頡冷哼道,「你們該不會以為我是傻子吧,還是說,我的錢就那麼好賺?」
「她們大概以為我是傻子吧。」
王飛宇自嘲般的說了一句,但王穎等人都聽不懂他到底要表達什麼。
「曲少,再拖下去,萬一汪總又要走了……」
這時,一旁的樂樂提醒了一下曲頡。
「草!」
曲頡轉頭低罵了一句,重新看向眾人,「行,老子今天就當一回冤大頭,一萬,你們每多唱一首,我就給你們一萬,只要你們樂意,唱到他媽的十二點都行,還有問題嗎?」
這下子,就連傑哥的呼吸也粗重了起來。
一首歌一萬,一個小時最少能唱六七首,兩個小時就能賺最少十萬……
呆了一下的躍躍也不再假裝沉默,反而急切的跑過來想要去拉姜沫,「姜沫,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啊,你去哪找這種好……」
「滾。」
周望冷冷的看了一眼躍躍,嚇得躍躍停住了腳步。
「傻X。」
周望又看了一眼曲頡,在對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的時候,他已經拉著姜沫往前走去。
表情幽靜的姜沫始終沒有說話,似乎一切都和她無關,只是任由周望牽著,就這麼往側門走去。
「背地裡早不知道爛成什麼樣了,還裝小龍女呢?」
樂樂這時候嘀咕了一句。
周望停下了腳步,轉身,不太確定的看向樂樂,「你剛才……說什麼?」
被周望這麼看著,樂樂也無所謂,反而挑釁般的揚起了下巴。
「我說姜沫啊,怎麼了,呵,思思都已經把她的破事都告訴我們了,嘖,只是不知道你這個所謂的正牌男友,又清楚多少……你該不會真覺得,自己牽著的是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吧?」
周望起初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猜到了什麼,眼睛不由眯了起來,而姜沫的表情也第一次有了細微的變化,她看向了臉色有一點尷尬的思思。
思思眼神躲閃,「沫沫,你別怪我啊,我……我也是聽你那個表哥韓彥謙說的,你們是親戚,他總不能造你的遙吧,那個,你聽我一句勸,還是早點回歸正常的生活,賺錢的方式有很多種,你千萬別越陷越深了……」
「多少錢?」
姜沫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這時候,大概是被樂樂和思思的一番話刺激,王飛宇也終於忍不住了,他忽的走上前來,死死的盯著姜沫。
「你多少錢一晚,我可以出雙……」
啪!
王飛宇的話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的捂著火辣辣的臉龐,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被姜沫扇了一巴掌。
表情始終清冷的姜沫,又這麼走到了思思面前,抬手。
啪!
瞪大眼睛的思思也捂住了臉,有一片晶瑩的物什從她眼睛裡飛了出去。
餐廳里的音樂聲還在流淌,四周有賓客歡笑,但這一小片空間,卻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周望著實也呆了一下,因為扇出這兩巴掌的人,是那個外表永遠清清冷冷的學姐啊……
反應過來之後,看著就站在那裡表情似乎無悲無喜的姜沫,心疼、憐惜以及難言的憤怒,卻淹沒了周望的心臟。
能把學姐逼到動手的地步,可想而知,她的內心深處,遠不如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摸出蒙眼布帶,快步走到姜沫身邊,臉色陰沉到可怕的周望,從王穎手中奪過了她的話筒,一字一句的低聲怒吼:
「汪如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