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7章 打探

  第1447章 打探

  「阿宛姑娘。」夏侯芸昭挪開了視線,看向阿宛道:「若是有人告訴你,先越國公未死,你是否也會覺得無關緊要?」

  阿宛心中一緊,「夏侯將軍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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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意?」夏侯芸昭面沉如水,「事實真相與身後虛名,不是所有人都會選後者。先越國公從未問過我,便自行替我做了決定,我饒不了她。」

  「先越國公已逝,夏侯將軍就不能為她留一份安寧嗎?」阿宛猛地吼了出來,夏侯芸昭毫不客氣道:「怎麼,人死了,我就不能追究了嗎?」

  阿宛神情一滯,卻見夏侯芸昭轉頭望向方紫嵐,「世子夫人,你覺得呢?」

  方紫嵐雙唇緊抿,夏侯芸昭冷哼一聲,「世子夫人若還有什麼話,趁早全說了,免得日後沒機會了。」

  「我沒什麼好說的。」方紫嵐心知肚明,夏侯芸昭不僅認出了她,而且就是沖她來的。既然如此,她便也不好坐在堂上,給李祈佑添亂了。

  於是她站起身,朝李祈佑行了一禮,「蘇家案子已明,我心愿已了。請王爺恩准我先行一步,回去照看夫君。」

  李祈佑的神情晦暗不明,卻還是頷首同意了。他看著方紫嵐離堂,夏侯芸昭跟了出去,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尚未了結的案子上。

  方紫嵐沒有回頭,她知道李祈佑既已下了決心,便不會善了。加之諸葛鈺、蘇昀、裴瀟澤、周朗等人都在堂內,她沒什麼好擔心的,反倒是她身後的夏侯芸昭,來者不善。

  見狀,始終躲在暗處的夏侯彰意欲悄悄尾隨,卻被一道素白的身影攔住了,「夏侯大人留步。」

  「謝先生?」夏侯彰愣了愣,不敢置信道:「信上說,家主大人不遠千里,孤身入關……」

  「昭昭不是家主了。」謝琛淡聲打斷了夏侯彰的話,唇角輕彎,「昭昭不願牽連夏侯家,我便不能來了嗎?」

  夏侯彰欲言又止,謝琛面上笑意更深,「我姓謝。」他說罷,身形閃動之間,又攔下了一人。

  「大當家這是要去何處?」謝琛不動聲色地擋在一身衙役裝扮的紅泰面前,看向的卻是他手中的那把梅劍。

  「謝琛,好久不見。」紅泰把梅劍抱在懷中,試圖遮蓋住劍柄上的梅枝,卻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大當家若是要為她送劍,不妨作罷。」謝琛掃了一眼紅泰藏在懷中的劍,聽他問道:「為何作罷?」

  「如果梅劍不在她手中,昭昭面前,她尚有狡辯的餘地。」謝琛說得輕描淡寫,紅泰冷了神色,「有意思嗎?夏侯芸昭本就是衝著她去的,梅劍在不在手,夏侯芸昭都不可能放過她。」


  謝琛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大當家既然知道,何必白走一趟?」

  「她到底怎麼得罪你們這對夫妻了,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紅泰的手覆在了劍柄上,似乎隨時會出手。

  「大當家,比起她的處境。」謝琛斂了笑,正色道:「你還是考慮自己為好。」

  「謝琛,我是將夏侯家得罪透了。」紅泰挑了挑眉,「那也與你姓謝的無關。」

  「夏侯家可以與我無關。」謝琛拔劍出鞘,「但昭昭,與我有關。」

  方紫嵐以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盯著阿宛道:「你願意說便說,不願意就算了。」

  「你都把我留在這了,哪裡還容我不說?」阿宛小聲嘀咕了一句,撇嘴道:「我聽說因之前榮安王遇刺告御狀那件事,鬼門上下便對榮安王頗有微詞,不知公子為何隱忍不發,但公子一直說他自有打算,我在猜楚江王回京,會不會就是公子的打算?」

  方紫嵐略一沉吟,紀寧天與榮安王之間的關係頗為隱秘,便在鬼門之中也是鮮有人知,故而鬼門中不明真相的人心有不滿倒是情理之中。但以紀寧天的脾氣,向來是別人一刀,他會十刀奉還,寧願旁人畏懼,也不會忍氣吞聲,斷然不會對榮安王手軟。

  因此,楚江王回京,必是發現了什麼,且八成是能夠拿捏榮安王之事……

  「說起來,我也發現了一件事。」楚彬的聲音扯回了方紫嵐的思緒,「這些日子我常跟著鄭將軍出入皇家驛館,因榮安郡主極少出門,我便偷偷去了她的廂房附近觀察,發覺她的貼身婢女對她的態度很是奇怪。」

  方紫嵐追問道:「什麼樣的奇怪?」

  楚彬一邊回想一邊道:「那婢女看似對榮安郡主尊崇備至,但言行之中處處透著規訓的意味,像是生怕榮安郡主有什麼出格之舉,失了身份。」

  聞言方紫嵐不由地皺了眉,幾件表面上毫無關聯的事,卻都與榮安郡主有關。榮安王此番入京,便是為她選婿,而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楚江王也帶了名女子入京,有沒有可能……

  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道:「榮安王的軟肋,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軟肋?」蕭璇兒秀眉微蹙,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榮安郡主。郡主乃是榮安王獨女,榮安王看自己這個女兒,可比看自己性命要重得多。」

  是了,榮安王的把柄可以有千千萬,但軟肋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便是榮安郡主。

  紀寧天不會拿榮安王的把柄作為要挾,只因榮安王最大的把柄——勾結鬼門,與他有關,他不會蠢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既然拿不到把柄,便只有抓住了軟肋,才有絕對的籌碼壓制對方。


  也就是說,楚江王帶入京的那名女子,極有可能是真正的榮安郡主,至於皇家驛館中的那位,則是冒名頂替。如此一來,榮安郡主為何從不現於人前,就有了解釋。

  不是不願,而是不能。尤其是進宮請安時,若被人發現,便是欺君罔上,罪不可恕。

  好似一場貓鼠遊戲,紀寧天是揪住鼠尾巴的貓,榮安王便是那隻鼠,百般焦急四處奔走,卻始終逃不出貓的掌控。

  當貓鬆手之時,鼠面對的是捕鼠夾還是逃生路,無人知曉。

  除非……真正的榮安郡主回到皇家驛館,一切歸位。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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