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選擇以及代價

  莊園。

  終於恢復行動能力的姜塵看著面前熟悉的莊園，心情卻是有些複雜。

  這不是他自主進入的莊園，而是莊園註定將他拉了進來。

  這是莊園第一次有這種行為，也是姜塵最不想看到的行為。

  至少在眼下，他不想看到。

  先是限制了他的行動，然後又自作主張將他拉了進來。

  而這一切都和那扇原初之門有關。

  「原初之門……莊園……天啟……」

  

  姜塵捏了捏眉心，隱約將這些事情都聯繫了起來。

  只是那個結果實在是有點超出他的想像，導致姜塵下意識地有點不想承認。

  就在此時，日月燈塔突然快速旋轉起來，日月光輝快速掃過莊園外的迷霧，將裡面檢測到的所有存在都顯示在了夢幻沙盤上。

  那些行動緩慢但目標明確的是迷霧刷新的怪物，姜塵已經見怪不怪，真正吸引他注意的，還是夢幻沙盤上那個顏色不斷變化的身影。

  這身影最多的是深綠色，雖然光芒黯淡，但依舊能判斷出它原本的屬性，邪能。

  最黯淡的那個則是黑色，即便範圍最小，卻依舊給人一種隨時能夠反撲的錯覺。

  而最讓姜塵在意的，還是中央那個不斷變化，卻始終沒有定性的奇異光采。

  光點逐漸靠近，而虛無大手和生死轉輪也同時運作起來，至於劍塔更是蓄勢待發，隨時會發動攻擊。

  只是當那道身影出現的時候，姜塵卻主動阻止了莊園設施的反擊。

  「李主編，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以這種方式見面。」

  姜塵眼神莫名，說不清是憤怒還是悲哀，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從迷霧中走出的三首祖魔。

  或者說，是盯著三首祖魔左側屬於國王的頭顱。

  聽到姜塵的話，三首祖魔突然停下了腳步，而屬於國王的那顆腦袋上，那個由血肉凝鍊成的面具也隨之脫落，顯露出李修齊的面容。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被猜出真實身份，李修齊卻沒有半點驚慌，神情依舊無比淡然。

  「就在剛才吧，之前雖然也有些想法，但是一直沒敢往那個方向去想。」

  姜塵重重吐出一口氣，道：「看到【巳蛇】和【辰龍】被你操控之後，就基本上確定了，只是……」

  「只是還是不願相信，是嗎？」

  李修齊笑了笑，道：「既然心中有了答案，那就不要彷徨，即便這個答案可能是錯的，也該勇往直前。」

  「不過你若是真的那麼做了，或許我們今天不會在這裡相遇。」

  姜塵恍然，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當初自己決定去【卯兔】時候的場景。

  「既然你掌握了【辰龍】，那也就意味著你早就看到了所有的未來？」

  「如果我那天前往【卯兔】的話，應該就會沿著你最想看到的未來前進了吧？」

  姜塵問道。

  「的確如此，在我看到的未來中，我成功概率最高的一條道路就是你通過【卯兔】獲得了所有絕禁之地的坐標，並且順藤摸瓜找到了所有鑰匙並且逐一掌控。」「我需要做的就是在你開啟所有絕禁之地的時候利用祖魔的掠奪權杖強行奪取控制權就行了。」

  說到這，李修齊臉上露出了一抹遺憾。

  「只可惜你契約了那頭河洛龜，你的命運徹底擺脫了時間長河的影響，我無法再通過【辰龍】捕捉你的行為。」

  「不過好在，你周圍人的命運還是可以捕捉的，只要花費些許代價，我依舊還能得到我想要的結果。」

  「結果……」

  姜塵臉上露出一抹嘲弄，道：「你說的結果就是天啟留在主世界的所有底牌耗盡，主世界被暴露在惡魔軍團眼前？」

  「沒錯。」

  李修齊十分坦然地承認了。

  「這裡除了你所展現出的實力，其他的一切變化都在我的預料之中，也包括蘇摩開啟血祭符陣的事情。」

  「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毀滅世界？掌控一切？還是說，單純的就是為了獲得絕對的力量？」

  看著李修齊那淡然的模樣，姜塵不由得有些煩躁。

  他和李修齊其實交流的並不算多，或者說，李修齊出現在公眾前的次數也不是很多。

  但李修齊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姜塵對其有著強烈的好感。

  只是當他察覺到雪崩組織的首領，那個算計了一切的國王居然就是李修齊的時候，姜塵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那個願意擔任薪火總巡使，以自身壽命為代價守護主世界的人，現在居然想要毀滅這個世界？

  難道說一個合格的大反派就真的得在人前塑造一個救世主的形象？

  「為了什麼？」

  李修齊臉上露出一抹恍然，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李修齊看向姜塵，道：「如果給你一個機會替主角做出抉擇，你會選擇開啟超凡時代，還是繼續讓它保持著原本的模樣？」

  姜塵默然。

  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超凡時代開啟的確給主世界帶來了巨大的變化，甚至可以說是飛躍。

  但相應的，主世界的人類也因此遭遇了巨大的危機，好幾次都差點被滅族。

  可是他們當初如果沒有開啟超凡時代，依舊保持著原本的科技發展路線，他們的世界或許會安詳許多。

  但想到達到如今的成就也需要更多的時間，而惡魔軍團很有可能還會發現他們。

  作為天啟世界的另一個雙子，他們的世界註定無法平靜。

  「我想你已經有答案了，應該是選擇開啟超凡時代吧？」

  李修齊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憤慨，道：「可是你知道嗎？我們的世界並沒有獲得這個抉擇權，而是被動地卷進了這些事情當中！」

  「或許他們的確是為了我們好，可是他們有沒有想過，承受這個抉擇代價的不是他們。」

  「而是這個世界上無數毫不知情的普通生靈！」

  「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從未問過我們，我們是否願意參與進他們那些狗屁的事情當中！」

  「我們，真的想要進化嗎？」(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