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當隊友進城時,各處已開始讚頌教皇的美名
第106章 當隊友進城時,各處已開始讚頌教皇的美名
陽光灑落在這片遍地瘡痍的土地。
廢墟中,臨時升起的篝火已經燃盡,最後一絲火星散發著一縷彎曲的白煙,升入空中。
持劍人坐在篝火邊,臉色不大好看。
輕影和紅窗依偎在一起,呆呆地注視著灰燼,默不作聲。
sto9.co💫m為您提供最快的小說更新
「走吧,他肯定已經沒救了。」
這不知道是金絲眼鏡,也就是古典樂第幾次催促了。
「再等等。」持劍人繃著臉,不停地搖頭。
「還等?」古典樂不耐煩地說道:「這可是黑死病!現在我們的技能被封鎖,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風險,不快點去尋找線索我們就都得完蛋!」
進入靈域後,驅魔人們被分散在佛羅倫斯外城各處。
直到夜幕降臨,他們才靠著驅魔人之間特有的信號先後聚集到了一起。
然而,天黑之後,除了古典樂,持劍人,輕影紅窗,還有一個青湖分會的名為盲盒的男性驅魔人以外,再沒有第六個驅魔人趕來這裡。
更糟糕的是,後半夜的時候,他們通過面板觀測,發現代表著存活人數的10,慢慢變成了6,這意味著已經有四個驅魔人斷開了連接。
這四個驅魔人甚至還沒有開始任務,就死在了出生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黑死病的威脅竟然比以往遇到的鬼怪還要大。
「如果有技能.如果有技能就好了。」
盲盒一直嘀咕著。
他正好擅長醫療技能,如果能使用技能,那麼黑死病對他來說就不再是威脅,可惜沒有如果。
十個驅魔人,有四個出身未捷身先死,這對其餘人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打擊。
至於他們到現在還沒走的原因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姜律一直沒出現。
而姜律一直沒出現,持劍人就一直反對離開,輕影和紅窗自然也不用多說。
所以整個晚上,他們都一直守在這裡。
可現在已經天亮了,太陽都已經完全升起了來,古典樂覺得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我真的不明白。」
他表現得有些惱怒:「為什麼就非得為了一個人白白耽誤我們大家的時間?而且為什麼你們就這麼確定他還活著?興許早就染病死掉了呢?」
紅窗秀眉微蹙:「不要妄下定論,那第六個人不是還活著麼?」
「那你憑什麼覺得那第六個人就是他?」古典樂反問。
見紅窗不回應,古典樂嘆息一聲:「就算是他又怎樣呢?我可是聽持劍人說他才剛剛加入公會不到一天,一個新人能跟我們進A級靈域就已經是冒了很大風險了。
再加上運氣不好,大家降臨的地方都是分散的,沒人能幫助他,我還是覺得你們接受現實比較好。」
顯然,在他看來,姜律已經大概率寄了,持劍人跟輕影紅窗的堅持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一邊是攻略組挑出來的精英,一邊是新人,哪邊存活的概率大根本用不著多想。
只是古典樂的確沒想到,這次的限制竟然是技能,這就導致身上沒有特殊屬性的防禦道具的人幾乎剛出來就被感染了,差不多等同於直接倒在了過場動畫裡,這種情況可以說是相當罕見了。
沒有防禦道具或者增益技能吊著,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體質不斷降低,然後開始掉血。
單純就說無處不在的瘟疫威脅,這個靈域就無愧於它超A級的難度。
「接受現實麼」
持劍人嘆了口氣。
「伱別這麼沉重啊。」古典樂無奈地勸慰道:「這種學習交流的靈域難度一般會偏高,這不已經是慣例了嗎?哪次不死上幾個人吶?出發前公會不都給咱發了保命道具麼?又不至於真的死。」
提起這個,持劍人臉色突然一變。
古典樂意識到什麼,神情也開始不大自然起來:「你別告訴我」
「壞了!」持劍人猛地站了起來:「他一開始沒說要來,是臨時加上他的,好像沒人給他發保命道具。」
聽到這個消息,古典樂和盲盒倒是還好,輕影紅窗卻臉色一白。
「那豈不是說」
她們對視一眼,想到了她們生拉硬拽把姜律拖到公會的場景。
「是我們害了他?」
心裡脆弱些的輕影眼眶一下就紅了。
古典樂哪受得了這個,見狀馬上又變了口風。
「別哭啊,這不還剩一個嗎?萬一是他呢?」
然而他的安慰對於馬上聯想到了姜律一系列慘狀的輕影來說,完全起不到一絲作用。
她低下頭,雙手撐在並緊的膝蓋上,捂住臉,竟開始抽泣起來。
紅窗的情況稍微好一些,但也好得有限。
她的指尖也在微微地顫抖著,很難接受那個最糟糕的可能。
不過她尚且還保留了些理智。
她站起了身,聲音有些哽咽地道:「不行,我們得出發了。」
同樣十分擔憂的持劍人一愣:「不再等等麼?」
「不能再等了。」紅窗搖搖頭:「即便還活著的是他,這麼久不來,也足以說明他遇到了抽不開身的麻煩,古典樂說得有道理,我們每耽誤一分鐘,就多一分染病的威脅。
這對最後一個倖存者來說也是一樣的,所以與其白白乾耗在這裡,不如早點去完成任務,儘早讓所有人都能脫離。
如果剩下的人是他,那麼就能讓他死去的風險降到最低。」
持劍人語塞,不過只是一會兒,他也想通了。
從篝火邊站起來,持劍人踩了踩尚有餘溫的篝火灰燼,沉重地點點頭:「走吧。」
就這樣,幾人終於統一了意見,朝著內城進發。
在篝火邊等待的時候,他們並非什麼都沒做,而是已經商討了最後一個人和他們會合後的計劃。
首先就是要進入內城,然後想辦法接觸到佛羅倫斯的統治者,得到對方的幫助。
他們認為,作為統治者,如果連對方都提供不了什麼線索,那麼他們想要靠自己尋找到些什麼恐怕更是不可能的。
堂堂一城之主,耳目眾多,整座城市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黑死病不可能無緣無故憑空出現,一定有什麼徵兆。
這個徵兆,無疑就是完成任務的關鍵,他們需要想方設法從統治者的嘴裡撬出來。
而至於接近統治者的方式,幾人也商量出了一個完整的方案。
那就是利用未來的知識來進行降維打擊!
黑死病的本質就是鼠疫桿菌,但這個時代的人壓根就還沒有發現微生物,更不可能想到那些隨處可見的老鼠以及生活垃圾或是污水就是病源。
經受如此苦難,想必統治者對這種無解的疾病恐怕已經焦頭爛額,只要他們以此為由,肯定能輕而易舉見到對方。
如果這個辦法行不通,那也沒關係,還有planB,直接武力逼迫。
不過能讓統治者全心全意配合還是最好,所以planB也是萬不得已才會採取的方式。
來到昨天姜律在馬里諾的帶領下消毒後通過的內城的城門前。
幾人不但沒有見到想像中應當存在的關卡,甚至連個守城的人都沒有,整個城門大開著。
通過時,古典樂有些感慨的搖搖頭。
「連我們有沒有黑死病特徵都不查,也沒有藥物消毒,就這麼就放我們進來了,他們不被傳染誰被傳染啊?」
盲盒接過話茬:「這就是時代的局限性,也沒什麼辦法。」
其餘三人卻並沒有閒聊的雅致,他們只想早點結束任務,然後回去確認姜律到底有沒有活下來。
「別這麼多廢話了。」紅窗催促道:「快找個人問一下城主在哪。」
古典樂心裡有些不高興,明明是一個分會的,不關心自己分會的人,反倒更在乎其他公會的人,簡直不可理喻。
盲盒也是同樣的想法,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免不了還是酸溜溜的。
最先行動起來的是持劍人。
他四處張望起來,想要找一個看上去靠譜的人。
然而,城門正對著的整條大街上躺滿了人。
他們全部都是臉朝下,趴在地上,看不出死活。
「注意捂住口鼻,儘量減少感染的可能。」
持劍人小聲叮囑一句,然後撕下一塊布條當作口罩遮住半張臉,小心地跨過地上這些病患,朝著遠處一個坐在太陽底下發呆的人走去。
看著他一個人義無反顧地深入黑死病的溫床,古典樂和盲盒臉色微變。
輕影和紅窗對視一眼,也都學著持劍人的樣做好保護,跟了上去。
無奈之下,原地站著的兩人也只好咬咬牙跟上。
「你好。」
持劍人沖那個盤著腿,坐在陽光下的乾瘦老頭打了個招呼。
臉上帶著淺淺黑斑,但精神勁頭卻很不錯的乾瘦老頭扭過頭,疑惑地看著幾人:「外鄉人?」
「是的。」持劍人點點頭:「我想打聽一下,請問在哪裡可以見到城主?」
乾瘦老頭想了想:「城主現在大概在幫教皇準備加冕儀式吧,或許在宅邸里,也或許在中央廣場。」
「教皇?」
幾人一怔,面面相覷。
這不佛羅倫斯麼?教皇擱這兒加冕?
那梵蒂岡是拿來幹啥的?
「是啊,新任教皇。」乾瘦老頭虔誠地抬起頭,那張褶皺遍布的臉龐散發著莫名的光芒:「他就像神一樣突然降臨,然後拯救了我們。」
聽著他的話,古典樂想到了什麼,試探著問道:
「呃,冒昧問一下,你說的教皇是信奉上帝的吧?」
「上帝?」乾瘦老頭冷笑一聲,學著昨晚教皇姜洛克一世慷慨陳詞時說過的話道:「上帝就是個婊子!」
「那麼.」古典樂繼續問道:「你們的教皇信奉的是哪位神祇呢?」
「救贖之神。」乾瘦老頭光速變臉,虔誠再次浮現。
「教派的名字呢?」
「呃糟糕,有些想不起來了。」乾瘦老頭想了很久,不大確定地道:「大概是,太陽會,還是十字會什麼的,昨天離得太遠,沒聽清。」
「謝謝你。」
「不用客氣。」乾瘦老頭點點頭,想起什麼,有些狂熱地詢問:「說起來,你們考慮信奉救贖之神嗎?信奉救贖之神的話就不用怕瘟疫了。」
「這個.」古典樂敷衍道:「我們會考慮的。」
結束談話,幾人來到一處沒有躺屍的角落商議起來。
「破案了。」古典樂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小聲對尚還迷茫的幾人解釋道:「這個世界的歷史和我們認知中的不一樣,上帝依舊存在,但不知道哪裡蹦出了個異端,在佛羅倫斯立教了。」
「你們覺得他說的那個什麼救贖之神靠譜麼?」
盲盒問道:「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這號神。」
「所以說肯定是異端啊。」古典樂不屑道:「而且還是最拙劣的那種,打著入會就能免疫瘟疫的旗號,抓住人們的痛點,純詐騙。」
「所以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持劍人提出了大膽的猜想:「禍根就是這個所謂的教皇啊?」
然而這個大膽的猜想卻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古典樂還順著這個思路拓展了下去。
「真搞不好。」
他思索著道:「這個教皇把黑死病用某種方式傳播到了這裡,然後趁火打劫,把蒙昧的民眾當作工具,達到破壞信仰,建立異教的目的。」
正當他打算繼續思維發散的時候,紅窗卻打斷道:「如果真是這樣問題就嚴重了。」
她看了看遍地趴著的死屍病患,滿臉鄭重:「你們看這些人,都成這樣了還對教皇死心塌地,說不準那教皇擁有某種超凡能力,洗腦了他們。
我建議如果大家有能提升精神抗性的道具,那就儘早準備好,以免著了道。」
「有道理。」幾人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但就在這時,一個士兵突然出現在了街道上。
他手上拿著一個短號,邊走邊吹。
然後詭異的一幕就發生了。
那些趴在地上的「屍體」,聽到號聲全部從地上爬了起來。
幾人頓時一驚。
好好的快死的人,怎麼突然就活了?而且看他們的表情,似乎還挺樂呵的
隱隱約約的,幾人還聽到他們好像在說什麼「終於到點了」、「好滑」、「涼颼颼的」、「兄弟,忍不住了」之類的莫名其妙的話。
「這是.」古典樂眯起了眼睛。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盲盒玩笑似的道:「跟魔笛好像有點像啊,那裡面也是笛子一吹,老鼠就跟著吹笛子的人跑,這得了黑死病難不成變得跟老鼠一樣了?」
持劍人竟然覺得這個形容意外地很貼切。
也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吹短號的士兵注意到了他們,叫道:
「誒!你們幾個!」
幾人頓時警惕起來,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然而士兵卻沒有絲毫敵意,只是問道:「你們是剛進城的?」
「沒錯。」古典樂笑裡藏刀地回答。
「哦。」士兵沒察覺到異樣,只是平靜點點頭,指了指街道盡頭:「去那邊的領取點,一人領一份聖水,然後灌腸。」
「啊?」古典樂笑容凝固,懷疑自己聽錯了。
「啊什麼?」士兵以為幾人抗拒,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別把疾病帶到我們的城市!」
這時,先前的乾瘦老頭搭茬道:「可是他們不是救贖之神的信徒啊。」
「沒關係。」士兵忠誠地說道:「教皇說了,神的庇佑是不分國界和種族的,無論信與不信,只要深陷泥沼,他就會拯救!」
「噢!偉大的教皇!」乾瘦老頭對著天空開始頂禮膜拜。
而其他原本看熱鬧的人聽聞教皇如此仁慈,也是開始齊聲讚頌。
「噢!這才是我們認可的教皇!」
「佛羅倫斯的救世主!」
「教皇偉大!無需多言!」
看著幾近魔怔的民眾,幾個表情凝重的驅魔人愈發肯定,這個教皇肯定不是個好玩意兒。
甚至就連根正苗紅的天主教也不可能如此深入人心,這個不知道哪竄出來的教皇憑什麼?
還有那所謂的聖水。
誰家好聖水是拿來灌腸的啊?!
調整失敗,寄!!!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