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兩個慈航？

  崑崙山，又稱崑崙虛、崑崙丘或玉山。

  道教文化里，崑崙山被譽為「萬山之祖」，一直都是華夏神話中的神山，最頂級的洞天福地之一。

  在寶蓮燈世界，崑崙則是三清之一元始天尊的道場玉虛宮所在之地。

  數十年前，盜取天界龍珠偷跑下凡的三首神蛟，便一直藏身於此。

  但它並沒有資格居住在崑崙山內，而是徘徊在崑崙山脈附近的一些山頭，可能這段時間在崑崙山脈東側某個山頭閉關，過段時間又會出現在崑崙山脈北側。

  由於此地乃是聖人居所，故而奉命下方緝拿三首神蛟的五極戰神，一直沒敢大規模搜查三首神蛟的下落，而是各守一方，等待三首神蛟自投羅網。

  五極戰神其實勾陳大帝的下屬，只因頂頭上司尚未歸位，本身又有些實力，所以一直在幫玉帝做事。

  十年前，天蓬率領天兵天將下凡緝拿瑤姬，五極戰神便是主力成員。

  

  後來因為程龍的關係，瑤姬觸犯天條一事，被玉帝輕拿輕放，王母便讓他們五位緝拿下凡為妖的三首神蛟。

  不過現在應該稱呼它為『三頭妖蛟』，可能更貼切一些。

  被其盜走的龍珠，也不過是件穩固凌霄寶殿的裝飾品，對玉帝王母沒啥卵用，但是對於擁有一絲龍族血脈的三頭妖蛟而言，卻是一件能讓它提純血脈，蛻變為龍的寶物。

  在龍珠的幫助下，三頭妖蛟的腦袋，已有頭長崢嶸的趨勢，想來用不了多少年頭，它就能蛻變為龍。

  甚至還有可能藉機突破桎梏，踏足大羅之境。

  「崑崙不愧是萬山之祖，靈氣充裕程度，起碼是灌江口的二十倍，玉虛宮的靈氣更是濃郁成霧，姜子牙呆在這樣的修行環境之中，學道四十年都不能修煉成仙，真是夠菜的……」

  崑崙山外，悄然閃現的程龍，望著山顛之上，氤氳之氣久聚不散的玉虛宮，忍不住吐了吐槽。

  楊二郎拜師玉鼎，十年便已成仙，根據封神演義中的描述，楊戩會在學道72年之後，下山輔佐武王伐紂。

  在此期間，二郎學會了九轉元功，玉清仙法，天罡三十六變等神通秘術，修為更是突破至太乙之境。

  等到封神結束，楊戩直接肉身成聖，進階大羅。

  相比之下，修煉了數百年的程龍，開了掛都有些比不上對方。

  不過對比姜子牙，那就好太多了。

  而且，程龍也沒想過跟楊戩比天賦，未來的道門護法天神，資質、悟性那都是一等一的存在，而他修魔之前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仔。

  比不了，完全比不了。

  ……

  玉虛宮。

  外界看著雲霧繚繞的聖人道場，實則另有乾坤。

  玉虛宮內，看不到邊際的湖泊碧綠如玉，倒映著藍天白雲，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平靜的湖面不時散逸出一縷縷輕靈仙氣，猶如渺渺炊煙向上飄浮，吸上一縷，便能讓人保持靈台清明，玉帝王母居住的瑤池聖地，也不過如此。

  「南極，貴客登門，速去迎接。」

  盤坐在祥雲之上，懷抱玉如意的元始天尊，是一位模樣帥氣的中年大叔，他的雙眼仿若星辰，透出深邃的智慧和神秘的力量。

  「是，師尊。」

  未來的長生大帝，現在的南極仙翁，立即起身，杵著拐杖，駕雲飛出玉虛宮。

  平日裡，玉虛宮並沒有多少人，程龍今天趕得巧，元始天尊前些天才離開玉清天，下凡為門下弟子講道解惑。

  宮內，不僅有闡教十二金仙，還有燃燈道人，南極仙翁等神仙。

  不過姜子牙、申公豹並不在此列，他們得二十年後，才能以記名弟子的身份，拜入元始天尊門下。

  寶蓮燈世界因為程龍亂入，導致很多劇情都發生了偏差，原劇中的很多事情都已經對不上線，世界線越來越像是封神演義了。

  好在現在距離封神還有些年頭，封神大劫正式開啟，得是六十年後。

  程龍還有很多時間增強實力，實在不行，老老實實呆在紫微宮，早晚能平安度過大劫，受天地眷顧的魔修，只要不主動搞事情，大概率不會出事。

  ……

  崑崙山外。

  「帝君，請留步~~」

  程龍用神識探查到北極戰神的身影，剛想過去問問三頭妖蛟的情況，身後便傳來了一道和藹的呼聲。

  他身軀猛地一顫，下意識就要瞬移跑路，跟著便回過味，人家喊的帝君請留步，又不是道友請留步，怕個鳥。

  於是，程龍定了定神，轉身看向來人。

  鶴髮童顏，手裡杵著拐杖，闡教除了南極仙翁，可沒人杵這玩意。

  「仙翁，本帝君路過此地，為的是捉拿三頭妖蛟，不知你喊我作甚？」

  程龍現在鳥槍換大炮，以魔修的身份當上天庭六御，一般的神仙見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喊聲帝君，面對南極仙翁這樣的老牌大羅金仙，那是怕都不帶怕的。

  「帝君，家師有請！」

  南極仙翁言簡意賅。

  他可不管帝君是否路過，既然師尊開了金口，那麼他就得將人帶回去。

  程龍也想會會傳說中的聖人，是否真能一眼看穿一個人的前生今世，於是點了點頭，隨南極仙翁進了玉虛宮。

  宮門有處淡金色光幕，處處暗藏殺機。

  不明真相的胡亂闖入，必然會被金色光幕絞殺，神魂俱滅。

  不過程龍是客人，自然無需操心。

  穿過光幕，眼前豁然開朗，藍天白雲，飛鶴成群，腳下的碧綠色湖泊，仿佛無邊無際，不用神識探查，他也能感受到湖中蘊藏著澎湃的天地元氣。

  換作成為帝君之前，程龍一定會非常眼饞，現在倒是還好，紫微宮的靈氣質量，不比天庭差，玉虛宮內的小洞天，也就比瑤池、紫微宮強上一兩倍。

  畢竟是聖人道場，有這樣的修行環境，實屬正常。

  不一會功夫。

  倆人便來到湖中央位置。

  抬眼就能看到端坐祥雲之上，白衣飄飄、黑髮長須，五官俊秀的元始天尊，闡教十二金仙則盤坐在一朵朵棉花般的小雲彩之上，聆聽聖音。

  「貧道紫微，拜見天尊。」

  程龍繼承了紫薇大帝的神位，紫微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他的道號，在聖人面前以道號自稱，倒也合理。

  「小友無須多禮！」

  帥氣超過程龍語氣的元始天尊，表現的極其和藹可親，招了招手道：「上前些，本聖不吃人，站的那麼遠幹嘛？」

  程龍訕訕一笑，駕馭白雲，直接越過闡教十二金仙，出現在元始天尊面前，道：「天尊，貧道路過崑崙，欲緝拿盜取龍珠的三頭妖蛟，不知天尊可否行個方便？」

  「小友乃是天庭帝君，你若執意誅妖，自無不可，只是這妖蛟與你夫人二子楊戩格外有緣，你且考慮清楚。」

  元始天尊十幾年前，制止瑤姬斬殺三頭妖蛟，就是因為這頭妖物，早晚會和金蛟剪一樣，變成死物。

  程龍當然也知道，自己放任不管，三頭妖蛟就會變成三尖兩刃刀，供楊戩使用。

  但他並不在意這些，一件後天靈寶而已。

  沒了三尖兩刃刀，說不定二郎還能得到更好的武器，闡教乃是聖人教派，不缺先天靈寶。

  「天尊，此僚曾詐降捏爆瑤姬的心臟，我若不除，心中不快。」

  程龍當即表面態度。

  元始天尊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太乙真人，吩咐道：「太乙，你且去拿下三頭妖蛟，一會轉交給帝君處置。」

  「是，師尊。」

  太乙真人領命飛出玉虛宮，玉鼎真人見狀並未多說什麼，一件後天靈寶而已，在場之中，沒人會在意。

  十幾年前，元始天尊保下三頭妖蛟，也僅僅是因為這妖物，與自己門下三代弟子有些緣分罷了。

  「小友，你的來歷很神秘，竟然連我都無法溯源，方便透露一二嗎？」

  此時封神大劫尚未開啟，三界並未被劫氣籠罩，聖人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根底，可是眼前的程龍，卻像是籠罩在迷糊之中，令其無法琢磨。

  除了功德金輪，以及不知名魔功外，程龍誕生至何方，經歷過什麼，以及未來都無法琢磨。

  「來到灌江口之前，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海外散仙……」

  見程龍還想狡辯，脾氣領躁的廣成子，打斷道：「紫微帝君，聖人面前你也敢信口胡謅，不怕鬧笑話嗎？」

  「帝君，你腦後的功德金輪，可不是潛心修行就能得來的，不想說可以不說，千萬不要胡說。」懼留孫淡淡道。

  「……」

  被元始弟子揭穿謊言，程龍不動如松，風輕雲淡道：「天尊，我的來歷比較特殊，如果您實在好奇，可以將這些人遣出去，我只能透露給您一人。」

  「燃燈道友，今日講道就到這，帶弟子們出去休息吧！」元始天尊不帶一絲猶豫，直接遣走一眾弟子，以及副教主燃燈道人。

  燃燈道人，曾是紫霄宮中三千門客之一，在當時不算什麼厲害角色，只是活的時間比較長，修為慢慢提上去，才闖出一些名聲。

  封神時期更是帶頭叛變，領著懼留孫、文殊普賢、慈航等人轉投佛教。

  對於這樣的人物，程龍自然要防著。

  等到一眾弟子化作流光飛出玉虛宮，玉虛洞天中只剩下元始天尊之後，程龍心念一動，將青蛇世界的觀音菩薩給召喚了過來。

  「這是……？」

  望著悄然閃現的南海觀世音，元始天尊瞳孔猛地一縮，雖然不是同一位面，但他卻能一樣看出觀音的來歷。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門下唯一的女弟子。

  慈航道人。

  然而讓他感到震驚的，並非前腳出去一個慈航，後腳又冒出一個太乙境巔峰修為的觀音菩薩。

  而是他感受到空間波動，但卻不能順著網線摸過去。

  一方面是觀音降臨的太快，元始天尊無法及時做出反應，另一方面是網線的另一頭一片混沌，神識探入其中，猶如大海撈針……

  「好充沛的靈氣！」

  被程龍喚來的觀音，感受到四周浩瀚無邊的天地元氣，竟然不顧場合、急不可耐的閉上雙目，就地吸納吐息、修行起來。

  卡在太乙境不知多少年的觀音菩薩，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輕鬆過，壓在身上的桎梏，一瞬間就不見了。

  瓶頸沒了，又有海量的靈氣供給，難怪她會迫不及待的盤膝運功。

  當然了。

  主要還是觀音知道，自己被什麼人召喚過來。

  降臨之後，又沒有剛受到威脅，自然是突破要緊。

  剎那間，平靜的玉虛洞天忽然變得躁動起來，湖面上飄逸的仙靈之氣，以及湖中的天地元氣，在觀音貪婪的吸食之下，化作一團團霧氣，爭先恐後地鑽進她的口鼻。

  「天尊~~」

  「無妨！」

  元始天尊擺了擺手，饒有興致的看著觀音。

  此時，他已經推算出觀音的身份，闡教十二金仙之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轉投佛教，成為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門下弟子投靠他人，而且還是資源匱乏的西方教，令其百思不得其解。

  為了儘早得到答案，元始屈手一指，打出一道法力，灌入觀音體內，使得狂暴的靈氣，變得更加狂躁。

  吸收煉化的過程中，觀音的氣息節節攀升。

  這讓離開玉虛洞天，出現在崑崙山上的慈航道人很是疑惑，玉虛宮內散逸出的氣息，和自己好像啊！

  不知過了多久。

  看著逐漸平靜下來的玉虛洞天，程龍衝著睜開眼睛，面露疑惑的觀音菩薩微笑道：「觀音姐姐，好久不見！」

  「這是哪？」觀音菩薩問道。

  「玉虛宮。」程龍抬頭指了指祥雲之上的元始天尊，示意對方看過去。

  觀音心裡一咯噔，抬頭望去，果不其然，她見到了最不想見的師尊，「慈、慈航，拜見師尊！」

  「你似乎對我充滿恐懼，是因為背叛？」

  面對元始天尊哪能直視人心的眼神，觀音菩薩訕訕地不敢出聲。

  這個世界的元始天尊，比她那個世界的師尊強多了，氣息浩瀚無邊，眼中充滿智慧，仿佛那一雙眼睛能觀察三界，看穿每一個人的人生。

  「師、師尊，我、我……」

  觀音菩薩結結巴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終還是程龍看不下去，提醒道：「觀音姐姐，把你在封神時期、以及封神之後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知天尊。有我在，天尊不會與你為難。」

  「死就死吧！」

  觀音菩薩一咬牙，如實道出來歷，以及為何背叛闡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