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告訴我，神會流血嗎？

  空難倖存者，又一人死於非命！

  這讓收到消息的柳敦、卡特、比利三人慌得不行，紛紛記起了克萊爾昨天晚上的提醒，死神不會放過名單上的任何人。

  如果只有托德一人身亡，卡特幾人還能樂觀的歸結於意外，可是今天上午泰莉出門購物，居然被一輛明顯不該開那麼快的滿載大巴輾軋，卻逼得他們不得不承認世上或許真有死亡名單。

  本來柳老師都準備搬家，回老家找份工作過日子，如今上了死亡名單，她想活下去，就得接受克萊爾的提議。

  因為，克萊爾成功避開過一次死神的追殺。

  發生在唐人街的連環車禍，現場畫面觸目驚心，稍有不慎，就會被失控的卡車輾軋成爛泥，獲得泰莉一樣的待遇。

  上鏟子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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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明白這點的柳老師，果斷收拾行李上門求庇護。

  在她之後，卡特和比利也相繼提著各自的生活用品搬到了克萊爾家中……

  下午一點。

  程龍看著聚在一樓客廳的克萊爾、艾利克斯、卡特、比利、以及柳老師，打趣道：「終究是同學一場，你們難道就不打算去殯儀館看看托德和泰莉？」

  「呃……」

  克萊爾一臉尷尬，去殯儀館見托德還行，畢竟是全屍，可是去看了托德，泰莉不能不送一程。

  一想到泰莉被高速飛馳的滿載大巴輾爆腦袋，她就沒了去殯儀館探望同學的心思。

  「龍先生，我們現在上了死亡名單，出門很危險的。」艾利克斯已經預感到下一位遇難者，正是一旁心思飄忽的女老師柳敦。

  柳老師穿著西褲和棉毛衫，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整個人仿佛沒了精氣神一樣，隱隱約約中透著幾分我見猶憐的美。

  卡特和比利的精神狀態也相當不妙，尤其是卡特，女友慘遭大巴車碾壓，而他自己卻只能躲在別人家裡，尋求庇護，想想就窩囊。

  這會，他連針對艾利克斯的心情都沒了。

  「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可以陪你們去趟殯儀館。」

  程龍對黑人扮演的入殮師還是挺感興趣的，這位老黑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即便不是死神的化身，也與死神關係匪淺。

  記得電影裡克萊爾和艾利克斯溜進殯儀館，這位入殮師就曾對他們說過；「世上沒有枉死、慘死，只有註定一死。」之類的話，頗有幾分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的意思。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入殮師該說的話。

  「龍先生，你願意陪我們走一趟，那是最好不過了。」

  艾利克斯和托德是好友，現在去殯儀館見夥伴一面，總好過雨天送葬，這段時間的紐約一直有雨，天空都是昏昏沉沉的，而且那會只能看到棺材，或者骨灰盒，根本見不到死者本人。

  「您能保證大家的安全嗎？」柳老師抬頭問道。

  「跟緊我，就不會有事。」程龍自信滿滿的笑了笑。

  以他的實力，別說保護五個人，就是再多一百倍，也廢不了多少精力。

  如果死神一直都是搗毀飛機、讓大巴失控、或者籌畫古箏計劃，連小打小鬧都算不上。

  ……

  半小時後。

  以程龍為首的六人抵達殯儀館。

  同行的還有洛克探員，以及洛克的三名同事，之前安排給卡特等人的一大批警務人員，全被叫了回去。

  「托德死的時候一定很難受！」

  停屍間，艾利克斯看著躺在推車上的好友，心裡很不是滋味，被鐵絲勒死的感覺，溺過水的人想必都能感同身受。

  那種無法呼吸，心跳加速的急促不安，會將人內心的恐懼無限放大。

  「泰莉雖然死的很慘，但論難受程度，確實不如托德……」比利感同身受的回了句，他小時候溺過水，而且不止一次，每次都感覺自己要死了。

  幸好溺水時周圍都有人，不然他活不到現在。

  「砰！」

  卡特猛地一拳打在比利臉上，猝不及防的比利一個趔趄，直接砸向一旁的工具架。

  一旁的柳敦下意識伸手扶向比利，卻被對方帶倒，猝不及防的跟著撞了過去，入殮師很多時候都要對屍體進行縫合，故而有著許多外科醫用工具，柳老師、比利跌跌撞撞的撞過去，工具架當場被掀翻。

  其中一把尚未清理的手術刀墜落時，落點正好對準了柳老師的眼睛。

  眼看柳敦就要命懸一線，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柳敦身邊，一把握住那把在空中不斷加速，試圖扎穿柳敦頭顱的手術刀。

  「我說過，跟緊我，你們就不會有事。」程龍笑吟吟的扶起地上的柳老師，同時對比利伸出一隻手，將對方從地上拉了起來。

  「呼~~」柳老師長舒一口氣，心有餘悸的感激道：「龍先生，謝謝，剛剛要不是你，我的眼睛就要瞎了。」

  與此同時，從地上爬起來的比利，突然衝上前，一把拽住卡特的衣領，怒氣沖沖的呵斥道：「卡特，你剛剛發什麼瘋，柳老師差點被你害死了，知不知道？」

  「那是意外，而你對泰莉出言不遜是真的，她已經死了，我不許你侮辱她！」

  卡特是泰莉的男朋友，聽到比利拿泰莉和托德作比較，還說什麼被大巴壓死的泰莉，難受程度不如托德，就一陣火大，這他麼的是人話嗎?

  克萊爾、艾利克斯、以及險些斃命的柳老師聞言，都將心中的怒火給壓了下去。

  卡特說的沒錯，死者不應該拿來作比較，比利之前的感嘆確實不對。

  「噓~~停屍間需要安靜，以免吵醒長眠的人。」

  就在卡特和比利兩人對恃時，衣冠楚楚的黑人入殮師，突然從門外走進來說道：「我知道你們是誰，死亡不是終結，逃避也不是辦法。我們就像是一隻老鼠，被貓玩弄於指掌之間，無論我們做什麼，死於怎麼樣的意外，都是一段段死亡程序，死神給每一個人都編寫了一段死亡程序，任何人都無法擺脫……」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放棄，不要抵抗，等著被殺？」

  克萊爾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勸人放棄生命等同於殺人，眼前的入殮師要麼壞到骨子裡，要麼和死神有著不被人知的關係。

  「每個人的命運都有定數，時間到了就要離開，死神不喜歡欺騙。」

  入殮師神秘兮兮的說完這番話，轉身就要離開，臨走時，還不忘看向程龍，恰好程龍也在看他，倆人的目光就此對上。

  「看起來，你似乎對死神非常了解，我有一問，還望解答。」

  程龍略顯戲謔的說道。

  入殮師身上有淡淡的陰邪之氣，用西方的說法，那就是身上沾染了地獄氣息。

  但老黑絕對不是死神，只是死神在人間的代言人。

  「請說。」

  入殮師微笑道。

  「我想知道……死神會流血嗎？」

  程龍一字一頓說出的話，使得場面頓時變得冷冽起來，老黑淡然自若的神情瞬間為之一變，克萊爾、艾利克斯等人，同樣被他驚得說不出話。

  龍這是要跟死神宣戰嗎？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小心禍從口出。」

  入殮師說話時瞳孔中綻放出一縷紅芒，一股來自地獄的邪惡氣息，開始在他身上蔓延。

  「嗖~~」

  程龍右手做爪狀隔空一吸，塊頭不小的入殮師，頓時不受控制地滑了過去。

  下個瞬間，老黑那黑不溜秋的喉嚨，便被他死死掐住，跟著便將對方凌空提了起來。

  「告訴我，神會流血嗎？」

  程龍的右手好似鉗子一樣，死死扼住入殮師命運的喉嚨。

  「不、不會！」

  老黑嘴巴很硬，在他心中，死神是世間唯一的真神，任何人被死神盯上，都會墮入地獄。

  惹惱死神，更是會永無超生之日。

  「那麼你呢？」

  程龍嘴角微揚，流露出一絲危險信號。

  察覺到不妙的洛克探員，急忙上前：「嘿，快鬆手，你這樣會掐死他的。」

  「他不死，死神又怎麼會現身？」

  咔啦！

  話音未落，停屍房內便響起了骨骼斷裂聲。

  隨後，程龍就好像丟垃圾一樣，將老黑丟在地上。

  眾人見到這一幕，嚇得瑟瑟發抖。

  好端端的，龍先生怎麼就殺人了呢？

  而且殺的還是初次見面的入殮師，一言不合就下死手，要不要這麼癲狂？

  可是洛克、艾利克斯等人還來不及指責、或抓捕程龍，就見地上的入殮師身體忽然一陣扭動，軀體如白蛆一般蠕動。

  很快，老黑體表便撕裂出一道道口子，猩紅的鮮血，從一道道裂口中流出，他的身軀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露出裡面被血肉包裹的黝黑軀體，猶如電影中的異形那般。

  「偶買噶！」

  「怪物，他居然是一個怪物！」

  「嘔~~」

  老黑忽然變身成猙獰恐怖的怪物，使得停屍房內的眾人惶恐的惶恐，嘔吐的嘔吐，一時間整個房內充斥著難聞的、刺鼻的氣息。

  程龍立馬屏蔽呼吸，單手一揮，右邊牆壁轟然倒塌，大量碎裂的牆體傾倒在正在變身的老黑身上，扯下不少肉塊，場面越來越血腥了。

  老黑變身的地獄生物，是一種體型細長、能直立行走的犬類魔物。

  尚未完成變身，就被牆壁壓斷了一條手臂，實在菜的不行。

  「轟！」

  程龍覺得沒意思，隨手射出一道真火，便完成變身的老黑燒成了飛灰。

  像這樣的地獄生物，殯儀館裡還有幾個，不過他並不打算出手，只是一些小嘍囉而已，這些地獄生物，似乎也沒明著殺人，而是隱藏身份，對外宣揚死神，或者和老黑一樣，引誘一些人放棄掙扎，主動接納死神。

  「還不打算現身嗎？」

  本以為殺了死神安插在人間的代言人，死神就會現身，沒想到這個老六還挺能忍，居然不肯走出地獄。

  地獄是死神的主場，不到最後關頭，程龍不會上門。

  接下來，就看誰先沉不住氣了。

  ……

  自從老黑被殺後。

  死神著著實實平靜了一段時間，一個月都沒對克萊爾一行人出手。

  時間一長，搬來克萊爾家入住的卡特、艾利克斯、柳敦、以及比利四人，慢慢就有了搬出去的心思。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即便是能預知死亡的艾利克斯，也沒想過在克萊爾家長住下去。

  更何況他們都完成了高中學業，克萊爾、艾利克斯都收到了大學的入學通知，一個考進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一個考進麻省理工。

  卡特和比利這倆位沒有考上好大學的孩子，過完聖誕就開始輟學了。

  女老師柳敦則想搬回老家俄亥俄州討生活。

  「柳老師，既然你們都已經決定好了，那我也只能祝你們一路平安了。」

  克萊爾自知無法勸說柳老師、艾利克斯等人，只能在心中祈禱同學老師們，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奈何事與願違。

  女老師柳敦搬出去沒幾天，程龍和克萊爾就從洛克探員口中，收到了柳老師在俄亥俄州遭遇意外身亡的消息。

  對普通人而言，一旦被死神盯上，就相當於被判了死刑，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生活中每一個不經意的細節，都可能成為致死因素。

  就像回到老家牧馬，準備過一段安穩生活的柳老師，直接就從馬背上摔倒，腦袋磕到尖銳的石頭，當場一命嗚呼。

  艾利克斯、卡特和比利三人收到消息時，嚇得臉都綠了。

  比利想搬回克萊爾家中，接受程龍的庇護，奈何還沒收拾好行李，屋裡的烤箱就忽然發生爆炸，從而引發大火……

  「比利也死了！」

  半小時後，從洛克探員口中獲知消息的克萊爾，神色惶恐地對程龍說道：「龍，死神這是要趕盡殺絕啊！下一個會是誰？我、艾利克斯，還是卡特？」

  「所有的恐懼都是來源於火力不足！克萊爾，我雖然無法直接讓你成神，但卻能讓你在去往洛杉磯之前，掌握超凡能力，只要你的反應能力和力量能跟上，死神的小伎倆，不過是生活中的調味劑罷了。」

  程龍拍了拍克萊爾的肩膀，臉上掛著讓人心安的微笑，從死神偷偷摸摸的小動作，不難看出，該世界的死神實力一般。

  他現在只需要給克萊爾提供四十人份、或者更多人份的精血能量，讓對方擁有美隊、乃至超越美隊的身體素質和神經反應能力，生活中的各種意外，就無法對克萊爾造成傷害。

  當然了，前提是死神不親自出手，或者派遣地獄生物來硬的。

  「龍，我也能掌握超自然力量？」

  克萊爾眼前一亮，過去一個月的辛勤勞作沒白費，她總算用女性最溫柔的武器，撥動了男人的心弦，讓對方在意自己。

  「不錯，把眼睛閉上。」

  「嗯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