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回歸

  轟隆！

  最後一道道貫徹天地的天雷落下，夜空亮如白晝。

  一襲黑袍、白髮飄飄的白髮魔女，果斷祭出程龍給與的心靈寶石，雖說拼盡全力，她也未嘗不能抵禦這道天雷。

  但能輕鬆渡劫，誰又願意挨雷劈呢？

  在法力的催動下，心靈寶石釋放出一股磅礴的能量，由上至下，包裹住白髮魔女的周身，遠遠望去，好似一顆會發光的橢圓形黃色巨繭。

  當貫徹天地的驚雷落下，虛空的黃色巨繭，愣是連晃都沒有晃一下，看的玉帝、王母等人眼神炙熱無比。

  尤其是釋迦摩尼、無量壽佛這兩位佛祖，恨不得立即大喊一聲：「此物與我有緣！」

  「滋滋滋……」

  磅礴的雷電之力打在巨繭之上，足足僵持了數十秒鐘，適才不甘地化作無盡雷光，消散在虛空之中。

  「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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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龍拂手一招，冰冰頭上的心靈寶石，立即化作一道流光，落入他手。

  倒不是他小氣，捨不得寶貝，而是擔心自己離開後，冰冰保不住心靈寶石。

  當面收回寶石能免去不少麻煩。

  冰雪聰明的冰冰，一看到玉帝王母等人出現在程龍身邊，就明白了男人此舉中的含義。

  嘩！

  幾乎在心靈寶石被程龍收走的瞬間，一束水桶粗的柔和白光破開雷雲，精準無比地落在白髮魔女身上。

  剎那間，一股聖潔無比的氣息，開始在她身上蔓延。

  被其更名為帝璽的閻羅印，也跟著金光大作，徹底認可了白髮魔女這位女主人。

  自此刻起，它不再是閻羅王的伴生法寶，而是白髮魔女的傍身靈寶。

  約莫一刻鐘後，金燕子見接引仙光消散，身形一晃，瞬移至白髮魔女身旁，喜笑顏顏的恭賀道：「冰冰姐，恭喜你成功渡劫。」

  「小燕子，你也要加油哦！」

  身上多了幾分聖潔氣息的白髮魔女，親昵地揉了揉金燕子的頭，跟著帶著這丫頭一同瞬移至程龍身邊，媚眼如絲道：「主人，我渡劫成功了。」

  「嗯~~」程先生欣慰的笑了笑。

  「冰冰，如今你已經得道成仙，為何還要……」

  王母娘娘曾是白髮魔女的頂頭上司，見冰冰渡劫成功，成為真正的長生者，竟然還管程龍叫主人，心裡頓時就不舒服了起來。

  白髮魔女皺了皺眉，不滿道：「道友，你未免管的有些太寬了吧？」

  「……」王母娘娘沒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竟然會被懟，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冰冰，娘娘也是一番好意，別亂發脾氣。」

  程龍拍了拍白髮魔女的香肩，剛剛還一臉兇相的冰冰，立即退至他身後，畢恭畢敬的態度，使得玉帝王母羨慕不已。

  如此忠誠的仙子，他們竟然錯過了。

  悔不當初啊！

  不過玉帝王母也明白，白髮魔女留在瑤池，根本不可能得道成仙，只能依靠長生酒、蟠桃的靈物，成為一名空有青春，但卻沒有仙人修為的偽仙。

  這樣的神仙、佛陀，一旦犯錯，就會被剝去仙籍，打落凡塵。

  渡劫成仙之人，則不會有此顧慮。

  白髮魔女要是哪天做的不痛快，隨時都能卸去酆都大帝之職，當個自由自在的逍遙散仙。

  留在冥界就職，不過是為了獲取修行資源罷了。

  就像程龍孜孜不倦地殺人殺妖那般，歸根結底，都是為了進步。

  他們都太想進步了！

  「兩位道友，今後若有空閒，不妨去趟靈山，與我二人論道一番如何？」釋迦摩尼熱情邀請道。

  「有空再說。」

  程龍給了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顯然不是很想去靈山。

  釋迦摩尼也不介意，微笑道：「那便告辭了。」

  「告辭！」

  大雷音寺的兩位佛祖走後。

  程龍、白髮魔女、金燕子、以及樊梨花齊刷刷看向玉帝王母。

  一般情況下，玉帝王母被人注視肯定要藉口離開，然而此刻倆位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問了一個讓程龍意外的問題。

  「小友，在你離開之前，不知可否給小燕子一個名分？」

  「呃，是該給她一個名分，只是燕子父母一百多年前就已經……」程龍欲言欲止，倒不是他不想舉辦婚禮，給金燕子一個名分。

  而是金燕子無親無故，自己也是個外來者，辦不辦都無所謂。

  「其實……」玉帝與王母對視一眼後，道：「小燕子的父母並未消亡，因為一百年前的金氏夫婦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夫妻二人輪迴歷練的轉世之身。」

  王母娘娘緊跟著說道：「她頭上那根髮簪，是我煉製的防身武器，對服用過長生酒的神仙，有著無以倫比的殺傷力。」

  「……」

  程龍聞言恍然大悟，難怪小燕子一個出身尋常官宦家的子女，傳承之物，竟能輕易殺死玉疆戰神，感情是王母娘娘留的後手啊！

  「我不信！」

  金燕子有些難以接受，衝著玉帝王母吼了起來。

  父母被殺時，自己才十歲啊！

  如果親生父母真是玉帝王母，那麼他們明明有能力保護自己，庇佑村民，為何不管不顧？

  還要她一個十歲的小姑娘背負仇恨，顛沛流離到十八歲，遇上現在的夫君才能過上好日子！

  「燕子，是真的，我和陛下真的是你們父母……」王母娘娘滿臉柔情，一開始沒有和金燕子相認，是因為凡人壽命有限，百八十年後再次輪迴，就和他們斷了因果關係。

  但是現在不一樣，跟了程龍的金燕子，有資源有功法，道行日益精深，都快趕上他們了，想必用不了多少年，小燕子也會和冰冰一樣渡劫成仙。

  此時不認，今後再想認，小燕子都不一定會搭理他們。

  「燕子，快到為父身邊來，讓父親好好看看你。」

  玉帝滿目慈愛，好似一位疼愛閨女的好父親。

  可程龍和白髮魔女怎麼看，都覺得玉帝王母此時的父愛、母愛透著幾分假惺惺。

  不過這事得看金燕子的態度，小燕子願意相認，那麼他們就是親家，不願意，他們也會護著小燕子。

  不給玉帝王母騷擾對方的機會。

  「你別過來，給我點時間、緩緩……」

  一直以為自己了無牽掛的金燕子，實在無法接受這一事實，甚至這都不算事實，至少在沒有強力證據之前，這些話只是玉帝王母的一面之詞。

  「……」

  玉帝王母沉默片刻，無奈道：「也罷，那我們改天再來看你。」

  他們以往動不動就要消失五百年的修行，其實就是不斷的輪迴重修，感悟紅塵，順便布局冥界，探察輪迴的奧秘。

  在此過程中，夫妻二人生過不少孩子，金燕子只是其中之一。

  留給金燕子髮簪，也僅僅是因為五百年之期即將到來，借女兒之手，轉贈給有緣人剷除為非作歹的玉疆戰神罷了。

  如果程龍沒有橫插一腳。

  那麼金燕子完成使命，就會孤獨地返回人間，找個人嫁了，又或者孑然一身，死後再入輪迴，了卻一世因果。

  是程龍的出現，改變了金燕子的一生。

  以致於玉帝王母無法斬卻他們與金燕子之間的因果關係。

  托到現在相認，也僅僅是因為認女兒變得有利可圖。

  程龍能讓白髮魔女渡劫成仙，必然也能讓金燕子渡劫成仙。

  現在認親，今後金燕子渡劫成仙，那麼天庭就會再添一位長生者，甚至還能拉攏冥界的酆都大帝。

  西遊之後，佛教大興又能如何，在他們一家三口的掌控下，天庭始終都是凌駕於三界之上的最強勢力。

  ……

  深夜時分。

  房車客廳，沙發上。

  程龍躺在白髮魔女的大腿上閉目養神，金燕子趴在窗前，不時遙望月亮，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鬼王『薛夫人』此時已經被程龍送進養魂玉，裡面的幽冥空間，陰氣比冥界都要純淨，一絲一毫的煞氣都沒有，故而煉化的非常快。

  只要閒來無事，她都會主動提出進養魂玉修行。

  「小燕子，如果你不想認親，有我和主人在，沒人能逼你，真不知道你在愁什麼？」

  白髮魔女力道適中的按揉著程龍的太陽穴，過了會又開始為他按摩肩膀，一刻都停不下來。

  她喜歡這種感覺。

  「哎~~要是打心底抗拒，我也不用發愁了！」

  金燕子幽幽一嘆，愁眉始終不得舒緩。

  她以為百年過去，自己會淡忘和父母相處的那幾年，結果並沒有，反而因為玉帝王母自爆輪迴之事，加深了自三歲記事起，到八歲村落遭遇劫難期間的點點滴滴。

  父母被天兵殺害前，對她並無虧待，反而寵溺的不行。

  她能活下來，也是因為母親將自己送井內避險。

  也正因為如此，金燕子才會執著的想要找玉疆戰神報仇。

  原以為報完仇之後，一切都結束了。

  自己也可以開開心心的過一生。

  結果這個時候，玉帝王母突然自爆身份，想要認回她這個女兒。

  真是的，早幹嘛去了？

  八歲到十八歲，本該是一個女孩最快樂的青春時光。

  可她的青春，全部花在了習武、殺人，耍飛刀，顛沛流離上。

  這十年，是她最不願意回憶的糟糕經歷。

  「你慢慢考慮，我們進房睡了！」

  程龍慵懶地伸了個腰，招呼蛻凡為仙、氣質出塵的冰冰進了房間。

  很快，裡面便傳出了冰冰的悅耳高歌，沒一會功夫，金燕子也紅著臉走了進去。

  ……

  1990年12月20日。

  港綜，東京。

  銀座某五星酒店內。

  從功夫之王世界返回的程龍，望著衛生間的清子，臉上不禁流露出了時光荏苒的唏噓。

  在魔改神話世界呆了一百多年，回來時，清子連口都沒漱完。

  這一秒，過的可真漫長！

  「清子和小燕子都是樂天派，她們若是認識，一定會成為很好的姐妹。」

  程龍回想起金燕子憂心忡忡了半個晚上，第二天就跑去天庭與父母想認，第三天又跑回來跟自己過日子，煩惱都不過夜，典型的樂天派。

  不過這樣也好。

  有玉帝王母照料，金燕子的安全，就不用自己操心了，冰冰渡劫成仙，同樣沒人敢打她的注意。

  所以，程龍和倆人舉辦婚禮後，沒兩年就離開了。

  離開那會，孫悟空還在大鬧地府，不過鬧的是冥王坐鎮的陰山，女帝坐鎮的酆都，猴子敢鬧，冰冰就敢殺。

  她才不管西遊是否是天地大勢，佛教當興什麼的。

  總之冥司不是一隻陰神境猴子能鬧騰的地方。

  鬧起來，別說渡劫成仙的白髮魔女，便是她身邊的鬼侍樊梨花，都能輕易結果了對方。

  「龍桑，幹嘛一直看著我？」

  不多時，洗漱完畢的清子，蹦蹦跳跳的回到程龍身邊，雖然她沒有經歷過時空穿梭，但出於女性的直覺，還是察覺到幾分不同。

  「想你了唄！」

  程龍一手將清子拉入懷中，一手習慣性攀峰御嶺。

  「龍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粘人了？我剛剛才……」有些事，清子即便做過很多次，可她依舊無法說出口。

  能做不能說，有時就是這麼矛盾。

  「不一樣，之前是你調皮，現在輪到我了。」

  程龍一個翻身，將清子按在身下，開始上下其手。

  本該上午就下樓退房的兩人，這一耽擱，直接就拖到了中午，遊玩計劃也因此延後。

  由於聖誕節就在這幾日，接下來幾天，程龍都沒有離開東京，而是打算陪清子過完聖誕在回港城。

  本以為男人住個兩三就要走的清子樂壞了，整個人都洋溢著喜悅之情，連著五天都沒回家，仿佛忘了家裡還有一個老父親。

  若非今村知道女兒就在東京，怕是要懷疑清子這丫頭又在離家出走了。

  聖誕節當晚，清子挽著程龍的手臂，樂呵呵的走進一家西餐廳，邊走邊說道：「龍桑，聽人說這家餐廳非常有情調，就餐環境特別舒服，今晚我一定要試試……」

  「老實說，我不覺得燭光晚餐有多好，真想有情調，回頭多買幾套制服穿給我看，比這有情調多了。」

  「龍桑，制服回頭我肯定穿，來都來了，就先試試嘛！」

  就在清子撒嬌之時，程龍的眼角餘光忽然注意到一個角落，裡面坐著一個穿和服，頭戴髮簪的女人。

  和服女子對面坐著一位穿西裝、打領帶，長相頗為俊俏的男人。

  「結子，今天是我們結婚七周年紀念日，同時也是聖誕日，我們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男人舉起酒杯，頗有情調的說道。

  「嗯~~」

  結子舉起酒杯，淺嘗即止。

  程龍聽到倆人的談話，結合二人的長相，已經大致猜出對方的來歷。

  如果沒錯的話，這名穿和服、名叫結子的女人，應該是鐵頭冒險偷渡過來，不遠千里想要尋回去的青梅竹馬秀秀。

  鐵頭打聽了幾個月都沒找到，自己吃個飯，竟然就遇到了，人生果真奇妙無比！(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