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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呃,你們兄弟拼刺刀?

  第606章 呃,你們兄弟拼刺刀?

  蕭美娘柳眉斜挑,冷哼一聲道:「蕭銑,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銑噗通一聲跪倒,伏地不起,苦求道:「侄兒懇請姑母順應巴蜀、湖廣及嶺南三地民意,效媧皇治世,德潤萬物,澤被蒼生。」

  嘩……

  如果說剛才的話是炸鍋,那現在就是炸雷。

  蕭銑要蕭美娘效仿媧皇?

  當皇帝?

  一個女流之輩當皇帝?

  自三皇治世以後何曾有過?這簡直是大逆不道,挑戰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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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能理解他的訴求,蕭銑造反為的是什麼?當皇帝啊,這種人對楊家建立的隋朝能有好感?怎麼可能!

  何況當年文皇帝滅了西梁,蕭氏就此沉淪,蕭銑的祖父蕭岩更被楊堅所殺,如今隋廷破敗,楊家聲名狼藉,以他前不久還是梁國皇帝的人設,對楊姓朝廷能有歸屬感才怪。

  如果蕭美娘登基做女皇,一切就不一樣了,甭管別人怎麼議論,站在他的立場,這可是蕭家人建立的國家。

  啪。

  蕭美娘一拍龍椅扶手,站了起來。

  「一派胡言,我何德何能,堪與媧皇比肩?而且自先秦以來,更無女子當政先例,我若如你所願,登基為帝,誰能賓服?蕭銑,我看你是一心重建蕭氏王朝,走了火,入了魔。」

  蕭銑顫聲道:「姑母登基,銑兒賓服,巴蜀大豪及諸部族賓服。」

  這時江南王林士弘出列道:「臣林士弘,懇請太皇太后登基。」

  被楚平生的生死符控制的虎王哈信、蛇姬斯娜、狼王川牟及嶺南三大俚帥皆附和道:「嶺南諸部願與女皇陛下共進退。」

  從湖廣的蕭銑,江南的林士弘,巴蜀大豪安隆,嶺南俚僚部族首領,這些人幾乎代表了整個江南地區。

  無量劍向思仁撩袍拜倒:「臣認同荊王所言。」

  接下來是沾了柴家父子的光,一路升遷至左驍衛將軍,封會稽候的董成。

  許多人看向隋廷舊臣代表獨孤峰。

  便在這時,一直不曾說話,卻是如蕭美娘一般,自有焦點屬性的楚平生說道:「此番北伐,中軍置於江陵,若諸將突然接到皇泰帝所下旨意,當如何自處?戰場上瞬息萬變,稍有延誤便有敗亡之可能,我認為荊王的諫言可以考慮。」

  獨孤峰與南逃至此的舊臣對望幾眼,輕咳一聲說道:「太皇太后不必為此事困擾,之前在東都時,便是太皇太后垂簾聽政,決策萬務,此時不過兵行權宜,以後天下大定,四海歸心,待皇泰帝心智成熟,能識人,會用人,再擇機禪位便是。」

  這基本就是採納蕭銑的提議和延續舊制的折中之策。

  「獨孤大人所言甚是。」

  「臣附議。」

  「老臣附議。」

  「……」

  諸位隋廷舊臣忙出聲表態,生怕慢一步會被女皇陛下把名字記到小本本上。

  以後統一天下,等楊侗長大了再把帝位交還楊侗?十幾年下去了,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蕭銑和安隆等人的表態,搞不好就是同蕭美娘合演的一場戲,其實他們這些隋朝舊臣何嘗不是只為這一句撫慰心靈的話來妥協,維持一個基本的體面呢。

  所以蕭美娘退一步,照顧一下他們的面子,事情也就這麼著了。

  「這……」

  「陛下莫再推辭,還請順應民意。」

  「也罷,值此叛軍四起時局,還是便宜行事吧。」

  蕭美娘長嘆一聲,到龍椅坐下,費尋接過宮女手裡的十二旒冕,給她戴好,畢恭畢敬退到一邊,與下方群臣山呼萬歲。

  ……

  蕭美娘在江陵加冕稱帝,定都江陵,有感楚地將士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南征的情況下的大力支持,立國號楚,年號昭德。

  這一消息很快傳遍天下,不久後,接手獨尊堡事務的安隆率巴蜀地區十幾個部族領袖親至江陵覲見。

  又幾日,襄陽錢獨關接受招安,被任命為襄陽太守,竟陵也在不久後併入版圖。至春末夏初,一直以施仁政,保境安民為戰略方針的汪世華被獨孤峰勸降,帶治下六州投誠,至此,長江以南,除沈法興仍占據浙江、蘇南諸郡,其餘地區皆入蕭楚之手。


  李密、李淵、竇建德、梁師都等人還以為蕭美娘顛覆祖宗禮法,以女子之身登基為帝會惹出麻煩,引發內亂,然而並沒有。

  荊楚原本就是西梁蕭氏的地盤,蕭銑的能力在巴陵幫其實並不突出,他之所以被推上皇位,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姓蕭,乃西梁皇帝後裔,蕭美娘作為他的姑母,在此登基稱帝可謂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盡占,嶺南諸部早就被隋軍打怕了,知道反抗蕭美娘就會得罪柴大官人,城都敢屠著玩兒,一刀劈死宋缺的人物,誰敢不服?

  有荊楚與嶺南大片疆域打底,再有安隆掌控的巴蜀,林士弘掌控的江西支持,這二人都是魔門中人,以魔門的手段鐵腕治下,哪個敢鬧事反對?

  更何況蕭美娘本就是隋朝的太皇太后,在東都洛陽垂簾聽政一年多,穩住軍心民心,粉碎王世充的宮廷政變,南征宋閥又打破了天刀不可戰勝的神話,做成了文帝楊堅都沒做成的事,要文治有文治,要武功有武功,今從簾後走到台前,可以說相當絲滑,並不會給人以突兀之感。

  這個世道,只要控制了世家大族,老百姓?最多抱怨幾句,啥也做不了。

  ……

  六月,驕陽橫空,草木葳蕤。

  嫌甲冑悶熱不肯披掛的李建成一面催馬向前,一面揮著從老農手裡搶來的草帽扇風。

  他的右邊是同樣汗出如雨,卻極具忍耐力,手提裂馬槍左右打量的李元吉。

  二人身後有一支三十多名騎兵組成的小部隊,戰馬膘肥,騎士精壯,一看就是從長林軍里精挑細選出來的。

  「三弟,還有多遠?」

  李建成拿起水袋,拔掉蓋子喝了口水,也沒感覺好受太多。

  他是真得想罵人,選來選去選了個這麼炎熱的天氣。

  宇文化及也是,擔心被李密、梁師都的人看到,將會面地點選在距離洛陽三十多里外的大山中,在河裡弄艘船不行嗎?不說北邊的洛河,南邊的伊河也好啊。

  李元吉看了看地圖,飛身而起瞭望幾眼道:「我們已經到了萬安山,繞過去便是大谷關,再走半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半個時辰麼?」

  李建成瞧瞧北面光禿禿的山石,再看看南邊茂密的樹林,心中泛起嘀咕,心想這地兒……給他一種不對勁的感覺。

  「三弟,宇文化及不會耍什麼陰謀吧?」

  「大哥,這怎麼可能?自李密把楊侗劫走,他們的關係就一日不如一日,宇文化及巴不得與我們攀上交情,共抗蕭美娘呢。」

  話音剛落,便聽密林中一聲箭鳴,咻,異色閃過,一名騎兵被箭矢洞穿喉嚨,應聲墜馬。

  咻,咻,咻……

  又是連續的利箭由密林中飛出。

  騎兵小隊頓時亂了陣腳,紛紛拔出刀劍抵擋,試圖撥偏由密林射來的箭矢。

  李建成大怒:「我就知道宇文化及沒安好心,三弟,快走。」

  他撥馬轉頭,準備往回逃命,這時猛聽密林和山石後方傳來喊殺聲,一群蒙面人衝出,一頭一尾截住他們的騎兵部隊。

  密林里箭矢不斷,專門招呼馬背上的騎士,要麼將人射下馬,要麼把他們逼下馬,落入蒙面人的包圍圈。

  李建成策馬奔出三丈,便被不知哪裡飛來的石塊擊中馬腿,跌倒的瞬間就勢一滾,揮劍架住草叢裡鑽出的蒙面人的刀,這時後方掌風來襲,急忙閃身躲避,未想刀和掌都避過了,前方大樹的樹幹上又跳落一人,手持兩把短戟往他的胸口扎落。

  三對一,可見敵人有多想殺死他。

  「大哥。」

  李元吉揮槍一撥,磕飛入射箭矢,轉頭看到這一幕,急驅馬向前去救,在經過一名騎兵的瞬間,未想那人突然調轉刀口,大喝一聲,以極刁鑽的角度向他劈出一刀。

  李元吉忙踹腳蹬,向上躍起,怎知騎兵一拍馬背,跟著騰空而起,身體旋轉間連出十幾刀,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假長林軍騎兵的對手,裂馬槍連刺兩下不中,被越來越快的刀抹過腳踝,噗,血液湧出,整個人氣瀉而落,這時密林中又有一道利箭射出,避之不及,劍羽深沒右胸,洞穿了他的身體。

  咳!

  落地瞬間,李元吉咳出一口血唾,身體的真氣很難聚集,這箭不僅鋒利,還特麼淬了劇毒!

  偷襲得逞的騎兵乘勝追擊,腳還未著地,便一刀砍進他的脖子,噴濺的血液瞬間染紅視界,模糊間,他看到一個留著金拱門髮型的蒙面人一掌拍在李建成額頭。


  然後他就無力軟倒,身子抽搐幾下,吐出最後一口氣,死掉了。

  很快,鄉間小路的戰鬥接近尾聲,李建成、李元吉帶來的騎兵部隊只有兩人「僥倖」逃脫。

  可憐李淵的大兒子李建成和三兒子李元吉沒有戰死沙場,卻死在了去和結盟對象見面的路上。

  與此同時,在北方山地一座形如三叉戟的山峰上,被李密收歸麾下的沈落雁、陳老謀等人見證了鄉間小路的伏殺。

  「沈軍師果然料事如神。」背負雙尖軟矛,赤著一對黝黑手臂的王伯當恭聲說道。

  陳老謀眯起兩隻老鼠眼,捏著山羊鬍道:「呵,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女扮男裝的沈落雁拍打著手裡的摺扇:「唉,可憐的宇文化及,江南蕭美娘大勢已成,江北勢力還在窩裡鬥,我真是不忍心吶。」

  她嘴上說著漂亮話,可是瞧那輕盈的眉眼,含笑的嘴,飛揚的神采,哪有一點為時局憂心的樣子。

  王伯當說道:「這樣一來,我瓦崗寨便可取代李家,成為江北最強勢力了。」

  「先不要得意。」

  沈落雁往前走了半步,臨淵面峰,一副智計過人的姿態:「回去後還得好好謀劃一下,合理利用接下來的正邪大會才行。」

  王伯當有些擔心:「軍師,邪道那些人……會來嗎?」

  沈落雁說道:「以我對柴紹的了解,他先斬石之軒後殺宋缺,沒有道理不來洛陽會一會散人寧道奇。」

  「我擔心……」

  陳老謀說道:「你擔心什麼?擔心柴紹面對奕劍大師傅采林、一心大師、散人寧道奇、四大聖僧這樣的陣容還敢胡來?」

  「高麗奕劍大師?他也會來?」

  「沒錯,剛剛得到的消息,奕劍大師已經離開半島,正在趕來洛陽的路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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