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群星隕於欲望

  第767章 群星隕於欲望

  一位凡靈，通過修煉，成為了「超越神話」，也就成為了與「天體」同等位格的存在。

  這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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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原初與天體們都很歡迎他。

  但，凡靈的欲望不會終止。

  當他站在了原初的面前，直面這位造物主的時候，他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為什麼不更進一步，邁入徹底超越一切的境界呢？」

  原初只是溢出的能量就形成了星界，毫無疑問，假如超越神話之上，還有著更高的境界，那麼，原初就是那個最有資格踏足的存在！

  但原初卻說：「那會殺死母親。」

  「……那為什麼不向混沌中索取能量？」

  「那會傷害母親。」

  凡靈，於是不再詢問，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原初要想更進一步，就需要將整個宇宙的能量和物質結合起來，甚至不夠，而毫無疑問，堅信自己是「長子」的原初，根本不會這麼做。

  原初心中的頑固讓凡靈心中膽寒，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擺在這裡，原初卻始終視而不見？

  既然如此，那凡靈決定，用他自己的方式，幫助原初邁出那一步。

  他太想要看看這方境界之後的光景了……他堅信，一定會有一位終極強者邁入那樣的境界，他發誓，一定要親眼看到那樣的景象！

  於是，陰謀已經種下。

  凡靈仰望星空，他描繪星圖，他為一尊天體……取了名。

  冠以名則六欲泛生。

  凡靈，將「欲望」，沾染到了「天體」的身上！

  起初，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

  而那尊天體，也非常喜歡這種，內核中情緒翻滾的感覺。

  甚至其他的天體，也因為這一點，而坦然接受了凡靈的命名——祂們也好奇，欲望的味道。

  就這樣，那位凡靈，成為了星界之下最初的，也是最偉大的觀星師——他為所有的原初星辰命了名，這奠定了他至高無上的位格！

  但，有了欲望和情緒的天體，卻不再永恆了。

  當第一個天體，像凡靈一樣死去時……原初恍然醒悟，但為時已晚！

  那個凡靈，他試圖用「欲望」來讓原初做出決定——突破！

  是的，此時此刻，為原初取名這等，原本必須要由其「母親」完成的偉業，被那凡靈所竊取！

  他給了原初名字——帝星！

  原初心中誕生的情緒，也因此受到了名字的影響。

  祂，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想要向前的欲望。

  這讓祂怒不可遏！

  祂心中清楚，哪怕此刻，這份欲望渺小到轉瞬即逝，但，在祂漫長而永無盡頭的時間之中，無數道這樣微小的欲望會聚沙成塔，越聚越高，直到有一天，會膨脹成祂都無法忽視的夢魘，從而……

  驅使祂，殺死自己的母親！

  祂無比憤怒。

  但祂依舊不願意傷害母親，祂想要割捨掉自己的名字，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觀星師，發出了一聲嘆息。

  就連欲望，也無法動搖帝星的頑固。

  那麼……就讓他自己來！

  他，憑藉著為整片星空命名的位格，竊取了原初的名字。

  他，成了篡位者，成了第二任「帝星」。

  「祂，為主取了名；祂，奪走了主的名。」

  無中生有、瞞天過海，這是一串近乎詭計的伎倆，卻讓他如願獲得了掌控一切的權柄……那是原初的力量，是造物主的權力！

  即便是篡位者，也是這片星空，無可爭議的「帝王」！

  這，讓他有資格向著更高的天空邁出一步，他可以憑藉這份位格，突破整片星界的桎梏，成為至強者！

  原初震怒。

  在祂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凡靈完成了如此僭越的舉動！

  謀殺了祂的手足，篡奪了祂的權力，甚至還要戕害祂的母親！

  這是何等大不敬的舉動？！

  這，就是那名為欲望的毒藥，澆灌出的惡果嗎？

  凡靈——祂恨凡靈，所有凡靈！所有智慧！

  於是，震怒的原初，收回了祂所有的賜予！

  令凡靈永世不可觸碰更高的境界，任何想要超越神話的凡靈，都將被永不燃盡的熊熊烈火燒灼一切，成為星空之下畸形的天體，直至永遠！

  這是懲罰！

  而原初自己……祂此時深知，已經被欲望感染的眾天體，終有一天會迎來終結，祂無法接受那樣的未來。

  所以，在所有天體相繼熄滅之後，原初將祂們永遠烙印在了自己的記憶之中，而後，沉沉睡去。

  祂開始等待。

  等祂賜予凡靈的一切在某個紀元被悉數收回，那時，祂再甦醒，而後，將祂的手足，從記憶之中重新召喚。

  星界漫長的第一紀元，到此，結束。

  ……

  而成為了帝星的凡靈，雖然謀奪了原初的權柄與真名，可以支配一切，卻仍然無法衝破這層詛咒，無法擺脫「天體」的軀殼。

  這種狀態下，是無法突破的。

  於是，他開始尋找「選者」，將帝星的權力賜予選者，希望其能夠代替自己，突破至高。

  是的，對於他來說，其實無所謂是誰突破。

  他只是不甘心，眼睜睜看著原初明明有突破一切的機會，卻因為那可笑的、虛構的母親，而踟躕不前。

  無論是誰，這一步，他都要看著他邁過！

  哪怕不是自己，哪怕為此他要粉身碎骨……他就是要見證，那混沌有史以來，最為璀璨的一幕降臨！

  但，詛咒厚重，堅不可摧。

  哪怕過去了無數紀元，帝星挑選了一位又一位的天之驕子，但沒有一個人最終成功。

  而，漫長時間過去，沉睡的原初，一點一點地將祂的賜予全部收回，很快，祂甦醒的那一紀元，已經不遠了。

  帝星，必須在原初真正甦醒之前，找到突破一切的契機！

  ……

  看完這些，於蒼深吸一口氣。

  所以，在這個紀元，帝星……選擇了自己。

  這一刻，當他看完第一紀元的故事之後，之前的太多疑點，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解答。

  忽然，他聯想到了曾經在長生帳見到的一位老者。

  那人……若是記得沒錯的話，應當是叫多異。

  多異曾說，長生，是帝星最為鍾愛的一件作品。

  因為……

  「因為……因為長生，很像帝星自己啊……無論性格、才能還是所做的事，都像是一個模子……不，都像是帝星的親生兒子一樣！」

  當時，於蒼只覺得無語。

  還在心中暗罵，這是什麼溝槽的野史，連長生是帝星兒子都編出來了。

  現在看來……竟然有那麼幾分可信度。

  長生，真的很像帝星，像他一樣，執著得突破境界，哪怕明知頭頂死路一條，哪怕明知能量不夠，但是也要去博那一線生機。

  這竟然不是野史。

  一時間，於蒼更無語了。

  那老頭瘋瘋癲癲的，任誰都會覺得，那種狀態，應該只是長期研究禁卡，再加上於蒼徹底掌控大王庭讓他心血付之東流，而瘋掉了，說的胡言亂語吧。

  沒想到，瞎貓碰到死耗子，竟然讓他說中了。

  理論上講，魂卡師是有可能，「靈光一現」而從星天視域之中得到什麼「啟示」的。

  那人……算了，不提。

  而此時，於蒼也明白了這「星天視域」的本質。

  正是……原初的記憶！

  沒錯，記憶！

  怪不得，神兮要稱呼其為「帝識」，現在看來，這個稱呼相當準確。

  而，當層層帝識融合為一體，自然就是所謂的「原始帝識」，融合的層數越多，也就越接近最初的原初記憶！

  在帝識的最深層，正是被原初用來烙印祂的手足的地方……所有的原初天體，都在那裡沉睡，等待著重見天日的一天。

  誠然，所有原初天體都已經熄滅了，但是，原初記得祂們的每一個細節，只要原初甦醒，就有這樣的力量，憑藉記憶將所有的原初天體再次點燃！

  這活，於蒼可太熟悉了。

  這不是和星神意志的能力一模一樣嗎？

  如今，他已經完全明白，星神意志降臨後，將那些東西存放在什麼地方了。

  朝辭說的是對的，就是存放在記憶之中……也即是，第二片「星天視域」！

  是的，在朝辭這裡，是有著第二片星天視域的，就是朝辭自己的記憶！

  身為主之母，她的記憶擁有這樣的位格！

  至於朝辭為什麼是「主之母」……這牽扯到星主教會的一個邪惡計劃……當然，在他們眼中，這個計劃是神聖的。

  「聖訓」計劃。

  主之母，將生於主死後。

  這個主，指的自然就是原初，但原初的母親只是祂臆想出來的，實際上根本不存在，也就不存在降生一說。

  而……星主教會，作為曾經統治了整片星空的宗教國——在得知一切後，意識到了其中的漏洞。

  原初這等偉大的存在，即便是臆想，都是擁有力量的！

  那被原初虛構出來的「母親」，雖然並不存在，但是在原初的承認下，早就擁有了無上的權柄，在星界之中，這份權柄無人能敵，甚至就連帝星都必須退讓！

  但，卻無人去繼承這份權柄。

  所以，星主教會，決定幫原初……「創造」一位母親。

  只要讓這位母親，被現在早已渾渾噩噩的原初承認，那麼，屬於「母親」的所有權柄，都將被其擁有！

  所以，聖訓計劃由此誕生。

  星主教會窮盡一整個紀元的時間，終於，完全參透了原初創世時的規則，並且，依照此規則，創造了一個卵。

  這個卵孵化的過程，將完全重演星界誕生，星主教會要利用這個過程，與整個星界進行共鳴，進而，讓原初承認，這，就是祂的「母親」。

  帝星都能篡奪原初的名字，那麼他們為什麼不能篡奪主之母的位格？

  其實，無數紀元以來，並不是沒有文明發現了這一點，並進行嘗試。

  但，只有星主教會，擁有這等運氣，將這誕生概率幾乎接近於零的「主母之卵」，創造了出來。

  在卵誕生的那一刻，在其和整個星界共鳴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是星主教會所能掌控的了。

  星主教會希望儘快將卵孵化，但很可惜，這等存在，孵化的時間，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直到星主教會的紀元結束，卵都沒有孵化成功。

  他們也曾像神兮的文明一樣，通過種種辦法，想要偷渡過紀元輪轉，想要去卵孵化的那個紀元，但……他們沒有神兮這樣的運氣，沒有第二個於蒼，將他們的遺址喚醒。

  無數紀元之後，星主教會，已經徹底滅亡，留下的，只有兩三記錄，以及一個似乎永遠都不會孵化的主母之卵。

  再後來，上個紀元，神兮的文明發現了這份記錄，並且他們通過計算發現，卵的孵化，似乎就在下個紀元！

  於是，他們來到了這個紀元。

  所以，朝辭，擁有著一片獨立的星天視域，她還沒有誕生，所以這星天視域只是一個雛形，還仍然一片空白。

  但，即便如此，依然能讓星神意志，擁有那等逆天的回溯能力。

  朝辭自己也說過，她可以僅僅憑藉記憶，完全復活一個人。

  當時於蒼還對其原理進行過猜測，現在看來……這只是因為朝辭擁有第二識界而已。

  同時，於蒼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帝星不惜身隕也要墜落在藍星，然後通過禁卡進行養蠱。

  就算帝星……也眼饞這第二識界啊！

  若是要養蠱，他完全可以去找星塵的王兄，背靠無名帝國，他可以用整個星界的能量與物質進行養蠱！

  但他選擇了藍星這樣一個犄角旮旯……明面上的藉口，是選擇了文明，但其實，不過是覬覦朝辭罷了。

  帝星先是自我分解，然後藉助養蠱的過程，在藍星完成重組，進而，將這主母之卵吃干抹淨，當做營養物質，全盤吸收！

  這，才是他主要的目的，所以，在當初於蒼試圖研究禁卡無害化的時候，帝星才急不可耐地現身，阻止於蒼堵死這條路。

  恐怕在帝星眼中，就算於蒼折騰得再狠，成長得再好……也比不過這主母之卵的一波龐大營養吧……

  事實也確實如此。

  假如真讓帝星得逞，吸收了朝辭，那麼……其擁有的權限，或許就能完全超過還在沉睡的原初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