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皇書與帝經
夜光垂落,從人皇塔中走出的秦易於堂皇殿中點亮燭火,漆黑如墨的寢殿中,終於出現了一抹朦朧透過燈紗的微光。
秦易記得,方才在塔中世界時,在最後泰皇講述了運朝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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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座運朝都有運勢源頭,大多都是一朝的始祖,也有天神聖靈作為源頭,甚至有神兵、天生自然作為源頭的,這些來源各有特殊效果,甚至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一座運朝的未來。
篡位而來的運朝,氣運根基虛弱,天生就比那些刀劍中殺來的運朝弱上幾分。
運朝根基要慎之又慎。
你從一開始還不曾建立運朝時就得到了人皇塔,那你未來的運朝運勢源頭,可以從一開始就是人皇塔,再輔佐先祖神靈,必然可以造就一個最堅實強橫的氣運根基。」
黃帝不曾想過秦易未來不為皇。
秦易目光落在他自己的氣運之上,原先青色、紅色交織糾纏的氣運光柱,已經漸漸沾染上一絲尊貴莊嚴的金紫之色!
這意味著他已經通過人皇塔擁有了一縷原初的皇道氣運,只要滿足運朝最基本的要求,他就可以建立一個運朝!
人皇塔的一切,都生來就是為持有者踏上運朝之路而準備的,它的主人絕不可能甘於臣下。
從秦易得到人皇塔時,即便秦易想要做個臣子,他的氣運也會開始不由自主的向運朝之主轉變,緩慢卻堅定不移!
秦易心中升起滿腔意氣,方才在殿外,面對代表著皇帝的高正時,他表面上和顏悅色,實際上心中早就恨不得給他兩刀。
在那一刻,他深深的明白了什麼叫做「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可鬱郁久居人下」!
深吸幾口氣,又重重的吐出去,燭火暗淡,秦易盤膝坐在床上,帷帳緩緩落下。
殿中漆黑,秦易的瞳眸卻亮晶晶的,璨若星辰,心中不住告誡著自己,「人皇塔在手,前途一片光明,更應當小心謹慎,廣積糧,緩稱王,秦易啊,萬萬不可升起驕躁懈怠之心,要腳踏實地。」
秦易心中沉靜,心神沉浸於人皇書中,浩大恢宏的文字再次響徹他的識海,金紫之光充盈帷帳之中,有皇者高居金鑾,有神將拔劍斬天,有公卿作書施政,有無窮盡的百姓浩蕩,天地、星辰、江海、山川,數不清的流連之景。
人皇書是一部包羅萬象的奇書,其中分門別類的列著許多功法,有的光輝閃耀,可以打開,有的暗光沉沉,依舊在封閉中。
在所有書籍的正中央,一部帝經靜靜閃爍著金紫之光,它列在人皇書的世界中,就仿佛王站在宮闕中,睥睨天下。
秦易神識打開了他,許久。
「原來如此。」
他感慨道。
沒有想像中的艱難磨礪,就在那一瞬間,帝經已經被他所領悟。
【秦易:(運朝之主轉化中)
皇道修煉法:帝經(一重天)
皇道秘技:無】
原來帝經並不是什麼天下無敵的皇道修行功法。
帝經的境界雖然有十重天之分,雖然稱得上是天下無雙,但這部經書迥異於其他的皇道修行功法。
永恆真界的運朝,君王擁有絕對的氣運之力,氣運之力就像是極致的放大器,君王本體戰力縱然只有五,也能輕而易舉的碾壓那些本體戰力五百、五千的修行者,但終究還是需要君王去修行皇道元力。
但人皇書卻不是如此!
人皇書開篇就講明了一點——「皇,王天下者也。」
君王是統治天下的人,而不是某座山中的修行者,不是戰陣上衝殺的大將。
君王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將大量的時間投入個體的修行中,那必然會忽略對於王朝的治理。
這難道不是本末倒置之事嗎?
所以帝經的修行不是運轉元力周天,而是治理國家,國家治理的越好,神將文臣數量越多,疆域越廣大,人口越多,人皇書所帶來的助益就越大,伴隨著王朝級別的提升,帝經的境界層次就會順王朝之勢而上。
在這種理念下,人皇書中的主要內容,除了帝經之外,大概分作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適宜文臣武將修行的功法,這是王朝底蘊,也是將來招攬人才的根本。
第二部分是諸如戰陣、神兵百鍊、聚氣成龍等可以提高整個王朝底蘊實力的法門。
第三部分則是秘技篇!
人皇書的理念並不極端,雖然君王應當以治理國朝為先,但在大爭之世,君王要打天下,而且御駕親征能夠大大振奮士氣,乃至於讓整個王朝的氣運磅礴而升。
黃帝曾手持九儀天尊劍,斬盡敵手,戰力不必多言,其中關鍵就在於秘技篇。
秘技篇中有許多殺招秘技,再搭配上運朝之主的磅礴氣運,鎮壓十方,不過爾爾。
或許是由於九儀天尊劍魂的影響,秦易的神識很快就被牽引到了有關於劍術的秘技上。
文字如水般流淌,凜冽殺機透紙而出,秦易摩挲而過,那些如水般的文字便流入他腦海中,「陰月聖朝,七夜聖君絕學——
斬天……」
……
殘月沉入歸墟,太陽則從扶桑升起,劃破沉沉夜幕,天際泛起魚肚白。
宮城外的大門前,秦武侯國一眾大臣已經聚集,只待宮門打開,大炎皇帝的使臣和本就為皇帝服務的高正等侯國上卿,同樣靜靜等待著。
為首的太監神色間有些不耐,他自詡奉皇命而出鎮四方,身份尊貴,從京城離開之後,無論是地方郡守、知府還是刺史,亦或者公侯伯爵,都對他很是客氣。
此刻見不到秦易,覺得有些被怠慢,自然心中不滿,再加上秦易前身迂腐,不懂得迎來送往之道,沒給他好處,更讓他不滿。
此刻眼珠一轉便藉機生事,斜睨著宮門守衛與秦武侯國諸臣,尖啞著嗓子嘲諷道:「秦武侯爺可真是人貴身驕,丑時還不迎接皇命旗牌入宮。
高正,平日裡秦武侯也是如此不尊陛下的嗎?」
他扯著皇帝的大旗,但扯著公鴨嗓,尖銳如同刀刃磨鐵般的尖細聲,讓他的嘲諷,顯得如此可笑。
眾人齊齊望向他。
他有些得意,錦藍繡袍輕輕甩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