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光暗一念，心有仇怨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見我嗎？」

  似虛似實的聲音在這片金色空間裡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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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周圍的金色空間開始顫抖起來，猶如波紋狀的金光宛如流水一圈又一圈的擋開。

  那天使的仿佛「活」了過來，背後的呈現光暗雙色的羽翼輕輕振動，便到來了沈安面前。

  沈安只是靜靜的審視眼前這與千仞雪一般模樣的「天使」。

  「你是那天使神念，還是千仞雪心中的負面情緒。」

  沈安直接道。

  那天使竟然一下子流露出了嬌羞的表情：「討厭，以前花前月下的時候叫人家小雪，現在叫人家全名。」

  沈安沒有理會這「天使」的矯揉造作，身上的青光凌冽，這是在精神空間中，劍意的實質化。

  可那「天使不為所動」反而是笑吟吟的看著沈安：「怎麼，想對我出手嗎，那你可要考慮好會不會對她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如果乖乖的順從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了。」

  說話之間，原本光暗雙色的「天使」，一頭金髮化作白色，那璀璨的金眸化作墨瞳，此刻好似吞人心神的深淵，那金色的翅膀更是迅速被墨色占據。

  明明是同一張臉，如果說原來的千仞雪的像貌是威稜神聖的話，那這女人便是嫵媚中使人不由得墮落其間。

  那紅唇好似烈焰，卻見她臉上帶著邪魅的意味道：「千仞雪那個女人，整天腦子裡就是親親抱抱，一切都沒激情。」

  「沈安，過來，舔我的腳趾，如果讓我感受到愉悅，我可以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黑暗千仞雪臉上帶著濃濃的惡劣，甚至抬起了自己的小腿，舒展自己的腳趾。

  她的腳，仿佛是藝術品一般精緻，皮膚如凝脂般細膩，每一寸足背線條都透露出天工開物的完美。

  腳踝處，微微凸起的骨節勾勒出一個迷人的弧度，而小巧的腳趾，像是最精緻的貝殼，粉嫩而不失力量感。

  『要不舔一口，反正我好像也不虧？』沈安的心思在一瞬間好像被某種情緒支配，猛的往下一拉，如墮黑暗。

  『不對勁，這女人在用她的負面情緒影響我！』沈安以劍意守心，斬斷一切雜念。

  旋即，他體外的青光被盡數收斂，轉而道：「你好像對我們的一切都很了解，信不信我放貓進來！」

  原本黑暗千仞雪見沈安收斂劍意，那和千仞雪一模一樣的絕美面龐上正欲露出笑意，可卻聽沈安的放貓之言。

  黑暗千仞雪瞬間就繃不住了，她有千仞雪的記憶，自然知道那貓的奇異之處。

  甚至於，千仞雪不知道的，她都知道，比如，那團海神神力！

  「你以為，一隻貓就能嚇住我？」

  黑暗千仞雪面含譏諷的說道，似乎此話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沈安點點頭：「嗯，那我這就想辦法把湯姆帶過來~」

  「等等！」

  黑暗千仞雪忽然急聲暴喝，卻見沈安連腳步都沒動過，顯然是早就看穿了她的破綻。

  沈安面上流露出笑意：「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黑暗千仞雪面有難看道：「我和你真沒什麼好談的，你猜對了，我是千仞雪的負面情緒。」

  「但你放心，我和千仞雪只不過是一體兩面，我不會做出危害她的舉動，相反，我的一言一行卻是藏在她內心深處想要做的事情。」

  黑暗千仞雪言辭誠懇，甚至還向前一步，欲要將沈安的手放在她的胸上，似乎是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在即將按上那胸懷的那一剎那，沈安楞是將自己的手抽回去了。

  不像話，實在是不像話，千仞雪還在外面等著你，自己在與她精神空間中的負面情緒調情，太不像話了。

  黑暗千仞雪嘟一嘟嘴，那嫵媚動人的臉蛋此刻竟然顯得有些可愛。

  「真是的，幹嘛突然抽走，人家這不是想讓你感受我的心跳嗎。」

  沈安······

  這黑暗千仞雪怎麼比正版千仞雪更讓人吃不消。

  「停，我來這不是和你談情說愛的，我來這是要幫小雪解決問題的。」沈安正色道。

  「啊？你要解決我啊，球球泥辣，我不想消失，我什麼都可以做的。」

  這話明明在求生，可卻帶有著一股濃濃的惡劣意味。

  沈安額頭上一根青筋凸起，正版千仞雪已經讓人難以招架，霸道，占有欲強，而這黑暗千仞雪卻更為惡劣。

  「別再胡鬧了，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立刻就走，不然我就要放湯姆進來了。」

  沈安此話一出，黑暗千仞雪才悻悻統一，她實在不想拿自己來試一試湯天帝的偉力，萬一自己被湯天帝一碰就碎怎麼辦。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誕生意識的？」

  沈安問道，千仞雪前一二十年毫無問題，唯獨最近負面意識叢生，甚至形成了獨立人格，這顯然很有問題。

  「好吧好吧，我想一想。」黑暗千仞雪垂下腦袋，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

  「大概，就在魂師大賽前後？」她不確定的說道。

  「為什麼你偏偏會在那個時候誕生意識，你只是無根之萍，沒有任何依託，又怎麼成長到現在的程度。」

  沈安喝聲道，並且動用了精神力。

  一瞬間，黑暗千仞雪心神大亂，對啊，她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誕生呢，而且，為什麼她現在的精神力如此之強。

  甚至於有時候可以壓制已經是魂斗羅的千仞雪，在不知不覺中占用她的身體。

  「說，為什麼！」沈安再度喝道。

  黑暗千仞雪忽然抱著腦袋，神情迷惘，「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沈安見其心神失錯之際，旋即眼中飛出一柄青光小劍，直刺入黑暗千仞雪的眉心，也就是那暗黑六翼天使的烙印。

  「何須如此，我不會真正傷害他們，不用如此逼我現身。」

  那暗黑六翼天使烙印在發著幽幽之光，霎時間，金光聖潔的精神空間被渲染成一片墨色，一尊面容朦朧身形虛幻的意識降臨了。

  沈安凝重的看著，他本以為自己如今的實力，不說無敵，可天下間應當沒有直接能殺死他的存在。

  可他卻在這背生六翼的神秘存在身上嗅到了死亡的威脅，這是來自於位格的差距。

  當然，這也是因為沈安如今精神力身處人家的主場，本能的弱勢三分。

  倘若真打起來，大不了將這部分精神力捨棄，或者自己搖人，咳咳是搖貓和老鼠。

  「你是，初代天使之神？」沈安面色凝重的說道。

  這倒不是他聰慧過人，能夠在千仞雪這等存在身上潛伏的，又不被千道流發現的。

  唯有創立武魂殿的天使之神才能做到。

  背生六翼，面容朦朧氣息帶有毀滅和不詳的天使之神輕輕頷首：「是我，你不必擔心我會對千仞雪做些什麼。」

  「我是她的先祖，又怎麼可能會害她呢？」

  沈安看著眼前充滿毀滅，不詳，仇恨氣息的天使之神，臉上寫滿了問號。

  「所以，你能和我說一說你的由來嗎，為什麼一尊神祇會出現在小雪的精神空間中？」

  「是故意的，還是因為某種無可奈何。」

  「你必須要告訴我，不然的話，我就要放貓了？」

  雖然沈安看不清天使之神的面容，可卻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本來只是用來嚇暗黑千仞雪的，沒想到對一尊神也有用。

  『難道，湯姆背著我在暗地裡偷偷做了什麼事情？』沈安不由得想道。

  天使之神看出來沈安的不相信，祂輕聲一嘆。

  「其實，你不該如此找的和我接觸，那些人會感受到我的氣息，對你可能會產生不利影響。」

  天使之神道。

  沈安只是一直盯著天使之神，越是這樣說，他越感興趣了。

  「你願意日後和千仞雪一起面對那未知的強敵嗎，或許你們沒有敵意，但你們與其相見的那一刻，他們都會想要將你們除之而後快。」

  「我不喜歡謎語人，有什麼你大可直接說。」沈安靜靜道。

  天使之神淡漠吐道：「既然如此，我可告訴你，天使已死！」

  旋即祂那縈繞著暗黑神輝的手輕輕抬起，一副畫面浮現在沈安眼前。

  「這是我死前的記憶。」

  畫面中，無垠的星空之中，一蔚藍，一血紅，兩道身影壓著一團金光，將其打的黯淡無比。

  那散發金輝的天使之神，其聲悽厲：「海神！修羅！你們膽敢違背神界規定，你們不怕神界委員會的處罰嗎！」

  血紅身影攻勢不停，同時冷聲道：「你真以為自己能或者回去神界！」

  天使之神拼命抵禦，背後六翼瘋狂振動，可卻始終被一個金色的光環束縛，不得自由。

  蔚藍身影道：「還真是理想啊，只能說不愧是天使之神啊，今日你必死，你的權柄也將歸我！」

  那畫面中的天使之神，發生一聲悽厲吼聲，欲要做困獸之鬥。

  旋即，海神和修羅神倆手，璀璨的光亮淹沒一切。

  「我昔年被海神和修羅神聯手磨滅生命，瓜分神權。」

  「這兩尊神，皆遠勝於我，故而一切都被磨滅。」

  沈安面露疑惑，全部都被磨滅，那自己面前的是什麼。

  天使之神看出來沈安的想法，旋即道：「我的一切神力全部都被磨滅，神聖和審判兩大權柄幾乎被瓜分。」

  「只留的一絲本源之力回到天使傳承之中，依靠武魂殿的信仰之力才緩緩恢復。」

  「至於我這一縷意識，則是我在瀕死之際，悟出的暗黑天使之力，或者說墮天使之力。」

  「說道這裡，我反而要謝謝你。」

  「原本，我這一縷神識隨著那權柄的本源，藉助我原先留下的後手一同返回斗羅大陸，可海神那廝實在近身，特意留下海神神力，意圖干擾天使傳承，又在誤打誤撞中不斷削弱我這團意識。」

  沈安茫然的看著，這件事和他有什麼關係嗎？

  「是你的那隻貓，它竟能將海神之力消弭。」說到這，天使之神亦是驚嘆的看向沈安。

  一個第七魂環是百萬年的年輕人，還擁有祂也看不透的貓鼠，或許，這就是祂未來能夠復仇的憑依。

  「你不驚訝嗎？你的貓可以消弭神力，還是一級神中強大的海神。」

  沈安只是輕輕哦了一聲，事關湯姆，且不過是消除區區神力罷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又不是湯姆將傑瑞抓到了。

  天使之神······

  祂繼續道：「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傷害千仞雪，我不過是一縷殘魂罷了，甚至連殘魂都算不上。」

  「千仞雪的負面形態之所以能如此強大，甚至形成獨立人格，便是吸取我的力量而來。」

  說罷，祂散去身上神輝，形體虛幻。

  說道這，天使之神不由得輕嘆，祂倒未對沈安隱瞞，之所以一直藏身天使烙印之中，便是怕氣息泄露。

  而之所嘆息，卻是因為，自己已身死道消，殘餘的不過是一縷意識罷了。

  沈安聽完一切後，吐出一口氣道：「所以，我既與你打了照面，便不可避免的被你的氣息沾染，若是被那兩位神祇察覺到，會有滅頂之災。」

  天使之神頷首：「不過你倒不必因此而心生不滿，在你斬殺那名喚作唐三之人時，出來的便是修羅神，你已被神所盯上。」

  說罷天使之神又笑了起來：「海神與修羅神註定是我千家後輩的敵人，而你恰好也是他們的敵人。」

  沈安明悟天使之神這是在暗示自己和千仞雪是同一陣營里的人。

  「那小雪的負面人格怎麼辦？」

  「負面人格也是她，只不過在我的促使下有足夠的力量產生自我意識罷了，而這，也是未來你們弒神的一大助力。」

  沈安眉毛一挑，他不在乎弒神需要什麼樣的力量，他只在乎千仞雪的安危。

  他靜靜的望著天使之神：「修羅神已和我有仇怨，海神是小雪的敵人我亦不會放過。」

  「至於你，我暫不去管，只是，若日後小雪有任何異常，我定第一時間將你的這殘念斬破。」

  旋即沈安意識褪去，只是這精神化身卻未散去，而是化為一柄劍，懸於精神空間，似在監察四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