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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尉窈幫元恌

  第275章 尉窈幫元恌

  夕陽別青天,泱泱霞暉染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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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窈早上離家的時候留了書信,月底之前她都留在宮裡當值,所以結束了月考核也不必著急,她跟在一眾內事官後面送皇宗七學童出奚官署。

  元恌和小夥伴們垂頭喪氣,全抿緊嘴巴不吭聲,他們哪是來考試的,是主動跑到強盜窩裡讓強盜搶!

  強盜就是廣陵王!

  還有陛下……算了,不敢怨陛下,哼,就賴廣陵王這個大騙子,廣陵王一定早曉得「全都考」這般嚴苛,每道題給的回答時間,哪是少許,都不及指甲縫裡的泥兒多!

  哼,長輩沒有長輩的樣兒,坑他們小孩子的寶貝。

  出來奚官署,元顥最先忍不住,對白整說:「別跟著了,我們自己回皇宗學。」

  元恌叫住尉窈:「尉講師稍留,我有事和你說。」

  白整、王質、徐書史同時給尉窈遞眼神,尉窈揖禮應「是」。

  她跟在七殿下身旁,偶爾瞧兩眼前面帶隊而行的羽林兵「武官」。

  尉窈在第二輪小試後,才從七殿下那得知武官是廣陵王,原因是阿母描述各宗王相貌時,真的只說了相貌。

  然而相由心生,人的相貌會隨氣質、舉止等變化。

  反正今天的廣陵王論氣勢、穩重,都和武川鎮那些兵痞似的,很難和宗王重臣聯想在一起。

  元恌怏怏不樂,問尉窈:「剛才我看到你閱看卷子了,看到我們的卷子了麼?有比宮學生考得好麼?」

  其餘六童齊刷刷挨近尉窈走,聽她怎麼說。她要說的,關係著他們的寵獸、寶弓和小犀角。

  尉窈:「這次你們考得略差。」

  七童頓感懸在腦袋頂上的大雷終於擊下來,果然,劈的是他們。

  廣陵王恰好回頭,看見七張萎靡小臉,他樂不可支,緩慢腳步等元恌他們趕上他,然後說風涼話:「放心吧,我幫你們催著宮學儘快出成績,好早日履行賭約。其實輸掉那些身外物也好,免得你們一個個玩物喪志。」

  小傢伙們聽完這話,有默默抹眼淚的,有倔強著扭頭,迎風讓風把眼淚吹乾的。

  元羽忒氣人,再道:「是不是都後悔不好好學了?可惜啊,晚了。」

  尉窈已知賭注一事的始末,無論以女官身份,還是普通魏民身份,這時候她都該沉默,不要插手這件事,但作為教書育童的講師,作為七殿下的朋友,她不能旁觀!

  「將軍此言,我不認同。」


  元恌一下子找到倚仗,期盼地看尉窈,他就知道尉女郎有辦法、願意幫他!

  元羽:「你是趙芷的女兒,看在趙護衛的面子上,我許你說下去。」

  幾人在永巷牆下暫停,來往宮女、閹侍全避開距離走。

  尉窈先揖禮:「謝將軍寬厚。」

  然後從容而抒。

  「朝廷班行學令,是為了崇儒敦學。『敦學』之要,莫先於學。只要學童知學、願意學,就應當鼓勵他們,令善學的學童更加勤勉,令識蔽質樸的學童先懂善學,而後專心刻苦。」

  「倘若以競爭為先,以一次的成績好、差下定論,以罰的方式令不善學的學童厭學,失去了學習的信心和恆心,豈非舍本而逐末?」

  皇宗七學童小雞啄米般點頭:是的,就是這樣的!

  元羽睨笑。

  尉窈趕緊接上言:「再者,不管什麼考試,都是先定下考試者,然後劃定考試範圍,豈能反著來,用考七歲以上學童的題,考六歲的學童?這好比讓一歲小兒與兩歲小兒比賽跑步一樣,有失公平。」

  「嗯嗯嗯!」元恌七童又狠勁點頭。

  元羽一副惋惜相,說道:「你講的有理,可是這次作賭,是他們七人當著陛下面許下的豪言壯志,不是我逼他們的。」

  尉窈:「是啊,已經做的約定,的確不能反悔。」

  「啊?」幾小童的心全又繃緊。

  她轉圜語氣問七童:「諸位郎君,我斗膽問一句,倘若這次你們險勝宮學生,你們覺得元將軍會耍賴,不贈出七匹果下馬麼?元將軍在不知道考題難易的情況下,也和你們一樣在撞運氣啊,豈能你們贏了是你們該得的,你們輸了,就是上當了,就受委屈了?」

  元羽贊道:「說得好!」

  禮多人不怪,尉窈再朝對方揖禮:「我有個主意,郎君們這次沒考好,該履行諾言。但是新學令意在敦學勸學,將軍能不能給他們中的向學者一個機會?若下個月考好了,可憑自己的本事把今天失去之物贏回去。倘若下個月仍敗給所有宮學生,就罰他們繼續輸一件外物給將軍。」

  尉窈看向元恌。

  元恌明白,搶著道:「我向學!我願和王叔再續約定,我一定好好學詩,王叔答應我吧。」

  元羽:「好!你們六個呢?我可只給你們每人一次機會。」說完,他背著手繼續行路。

  他衣裳四角立即被一隻只小手揪住,到皇宗學的一路,孩子們奉承他的話就沒停,把元羽高興得嘴角都酸了。

  七童又極力邀請尉窈也去皇宗學,懇求她把說服廣陵王的話,重新給孫惠蔚、崔光等夫子說一遍。


  就這樣,尉窈見到了元茂。

  這是二人在宮裡的第一次相遇,短暫逢面後,又是數天的不得相見。

  相思真是遠一寸苦,近一寸也苦。

  月末。

  南徐州刺史沈陵叛變的消息急傳京師。

  徐州真是多災多難,正發著水災,因國子祭酒劉芳早年間擔任過徐州大中正,朝廷便遣劉芳前往徐州賑恤災民。

  四門小學營造事務,只能都交給孫惠蔚。

  同一天,擔任過京兆王府長史的盧淵病癒,出任三品「秘書監」一職。

  被軟禁華林園的京兆王身體才恢復,就聽守門的兵卒在閒聊此事,一氣之下又病倒了。

  也是同一天,洛陽署結了一樁案,死者是曾經擔任朝中重職的李彪,縣署確定李彪是累極了突發病兆而死,並非李彪子女認為的被人謀害。

  尉窈和阿母都休沐,也在這一天。

  恰巧,離京去尋鞏藹下落的契胡族武士回來了,他們帶回的消息很不好!

  女勇士鐵奪狐把幾張通緝公文給尉窈,上面分別畫有人頭像和全身像。

  這幾紙公文全有不同程度的損毀,上面的字跡不是很清楚,便由鐵奪狐講述。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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