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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又有新學令

  第44章 又有新學令

  好巧,曲融到的比往常早,進來門就被尉茂悍容暴眸注視。曲融惴惴不安小步走,察覺茂公子跟尉窈之間氣氛不尋常後,心裡的不安漸漸被竊喜代替。

  明白了,尉窈得罪茂公子了!

  今天的課,段夫子每講一遍「君子陶陶」,尉茂就厭煩一次,他一點兒都不「陶陶」!熬到第一堂課下,他立即告假走了。

  尉窈不受情緒左右,照常聽講,認真記錄,課全講完後才考慮和尉茂相處間的變化。

  現今所有同門裡,她最想建立友誼的便是茂同門!她知道歷史走向,知道明年四月陛下駕崩,知道待新皇即位,茂同門的父親將升為左將軍,掌皇宮宿衛之權。茂同門自身更爭氣,早早進入御史台,成為京畿年輕一輩羨慕又忌憚的俊才。

  可是友誼只能建立在共贏的基礎上,單方面利用叫卑鄙!

  她是過來人,怎麼可能感觸不到尉茂初識情意的種種試探啊,因此今早道了歉後,她沒有編瞎話哄他。靠哄騙才能建立的友誼,不是她要的,那就快刀斬亂麻!讓彼此間的相處,回到最初的疏遠吧,像上輩子一樣。

  

  尉窈最後一個離開學舍,學館院門那,一個僕役穿著的男子向她行禮:「尉窈女郎,奴在崔學館有道竹林見過女郎,此次是受郭蘊女郎所遣,給尉女郎送請柬。」

  請柬?

  尉窈回到家時還有種不敢相信的喜悅。訓義學舍的郭蘊同門約她十七日下午去崔學館練習唱詩,這次唱詩活動非同一般,是為了四月八日的「行像」節準備的。

  行像節是指每年的四月八日,由官府、寺院合力舉辦的佛像遊行活動。

  在平城還是都城時,行像節的當天滿街旛旗寶幢,名僧負錫杖引車,眾僧護佛像一路步行,誦經聲、揵槌聲、梵樂交織,喧天嘩地!高官權貴也於那天爭相鬥富,在僧人過路的街上鋪氈撒花,焚點香爐。

  大小學館更是全天放假,在官府指定的不同路口表演騎射、舞蹈,以及唱詩、誦文。

  可惜這個節日因著遷都,宗王勛臣叛亂等原因,中斷了許多年,平城不再是大魏京都後,恆州百姓早就默認此城往後不再舉辦佛像輿行,但是這一年的四月八,盛況將重現。

  尉窈知道,僅此一年重現。壯志勁節的元刺史在新皇即位不久便被調去荊州為刺史,從此,平城地位直線淪落,再無行像資格。

  上輩子她去了洛陽後,很偶然的聽到考女官有履歷一說,被官府支持的各項活動均可以算作履歷,所以包括太和二十二年平城這次。

  進來家門,尉窈教阿母讀柬上的字,然後撒嬌:「阿母,那天你和阿父都要去看我唱詩歌,不管我在哪條街上歌唱,不管離咱家遠不遠,都得去,好不好?」


  趙芷:「這還用說。別說那天了,平時練唱詩也得重視,這兩天我找巷裡的婆嫗們幫忙,給你趕製兩件新衣裳。我再去、不,下午,下午我就去買些新花樣的花黃。」

  「嗯。」尉窈開心點頭,引出她真正想問的:「阿母,那如果有一天我能參加洛陽行像舉辦的唱詩,你跟阿父還能去看我嗎?」

  「哈哈。」尉駰笑著進門,「那得學業小成才有資格。」

  「阿父回來啦!大學館下午沒課了嗎?」

  「唉——」尉駰誇張一嘆,「館長讓我等勞碌命的收拾衣物,今明兩晚都得住到學館。」

  尉窈立即小聲問:「是定下我們的聯考日了麼?」

  尉駰沒點頭沒搖頭。

  「那我回屋看書了,嘻。」其實想想郭蘊邀請唱詩的時間也該猜出來即將聯考,只有考完了試,才有心思專注別的。

  「窈兒。」尉駰喚住她,笑著回她剛才之問:「將來只要你願意,你走到哪,阿父阿母陪你到哪。」

  尉窈歡喜回應,進入屋裡後,淚流洶湧。前世她嫁去洛陽前,已經因奚驕和執意休學的事跟阿父爭吵,自傷的話語間,屢屢傷痛父母的心,後來……

  不想了。

  學問越是往深里鑽研,尉窈越知世間道理廣博,光陰難以覆蓋未知,所以這輩子她絕不浪費虛度。

  二月十三。

  尉族小學館以張貼文書的方式布告所有小學童,又有新學令了。

  每月聯考不變,另增春考、夏考、秋考和年度考,三次季考是全平城排名,凡在季考里取前九名成績者,由官府給予紙筆獎勵。

  年度考以州域為考核,非全部小學童參加,僅由每次季考的前九名學子匯合聯考。在年度考中取前九名成績的,各州府為其建學子檔,連同考卷送入洛陽皇宗學存檔。

  以上是新學政的內容。

  文書最後附上本月聯考日期。

  「二月十五?!」

  「後天?」

  一個學渣嗓門特大:「糟糕,早知道我昨天不洗頭了。」

  什麼人跟什麼人玩,他的夥伴有同樣煩惱:「我也洗了!都怪這兩天學的詩,叫什麼不好,叫君子痒痒,唉!」

  尉景聽見,笑得前仰後合:「那壞了,今天的新詩叫《揚之水》,哈哈。」

  那倆是詩經五舍的。

  尉窈和景同門並肩朝詩經一舍走,她問:「給高婁的信送出去了麼?」

  「送了吧。咋了?」


  尉窈搖頭:「我隨口問的,沒什麼。」她十分擔心尉茂在氣頭上把她的信撕爛或扔溝里。

  尉景倒退走路,壞笑著,一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尉茂吵架了的表情。

  尉窈岔開話題道:「後天就聯考,詩句你背的怎麼樣了?」

  尉景沒來得及回她,喜悅向她後方指:「看,阿茂來了。」

  「我先行,你等茂同門。」尉窈加快腳步,拐進院的時候藉機瞄一眼路上。

  再說尉茂,昨天告假後出城去牧場騎馬了,瘋跑一下午,鬱悶終於散去。剛才他看出來尉窈在躲他,正猶豫怎麼主動和她說話較好,就聽阿景說:「問你件事,其實是窈同門想問,我替她問的。」

  「廢話這麼多!什麼事?」

  「哎?我猜對了,你倆吵架了是吧?為啥吵?」

  「她到底讓你問什麼?」尉茂環手臂夾住夥伴的脖子。

  尉景邊笑邊討饒:「我說我說,她讓我問你給高婁的信送出城了麼?我問她為啥這樣問,她不告訴我。」

  尉茂鬆開手,好容易排遣掉的鬱悶又塞回來!她為啥這樣問?哼,她自己心眼兒跟針鼻一樣小,就以己度他,以為他只送出另兩封信,單把她的扔了唄!

  陶陶:和樂貌。

  揵槌:就是後來的敲木魚,最早啥形狀的都有。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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