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河伯問心,大禹開山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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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邊上,沉香此刻沉浸在千浪奔襲的場景之中,渾濁的黃河之水咆哮宛若萬千黃龍,東入海而去。
忽的,沉香在水流之中見到了一種魚兒,居然迎著咆哮的浪頭在逆行!
「好有勇氣的魚兒。」
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感嘆一聲,沉香饒有興趣的看著這等魚兒逆浪而行,他想看看這魚兒到底會不會成功。
這魚兒何嘗不是在逆天改命呢,與師尊的命道倒是有幾分相合。
時間流轉,日月交替,浪花翻滾始終未絕,而在逆浪而行的魚兒此刻已經換了一波又一波,但此種魚兒還是在不斷的逆浪而行,絲毫不會因為同伴的死亡而放棄。
萬物有靈,各自爭渡。
天道毅然,只要你有逆天改命之心,都會存有一線生機。
一時間,沉香心中多出了不少的感悟,竟然就坐在河邊,周身瀰漫著一股股道韻。
參魚悟道。
起初道韻還是在沉香自身周圍而繞行,可隨著時間不斷的流逝,道韻開始朝著四周流轉,從河岸之處逐漸的朝著黃河之中瀰漫而去。
影響到正在逆行爭渡的魚兒,一股玄妙的氣息流轉。
渾濁枯黃的河水之中,數十條逆行魚兒猛然的周身多出了一股氣機,狠狠的甩了一下尾巴,迎著浪頭而去。
轟!
在濁浪的咆哮聲之中,一條魚兒脫穎而出,混身閃爍著銀色的磷光,在陽光的照耀下璀璨生輝。
且這一刻,這一條魚兒體內妖氣頓生,與沉香散發而出的道韻相結合,妖氣化作清正的法力,身軀在波光嶙峋的河水之上一點點的被放大,拉長。
從一尺長的魚兒,猛然的化作了三尺大魚。
噗通!
大魚入水,掀起一陣浪頭繼續逆行。
此刻黃河深處,一處不知曉處在何等空間內的宮殿,四周光華閃耀,宮殿更是散發著茵茵毫光。
水族駐守在殿外,殿內蚌女行走,手中捧著大量的珍珠燦燦生輝。
宮殿深處,一處奢華的房間內,一穿著黃色長衫的老者,此刻睜開雙眼,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有意思,觀黃河入道,行逆天爭命之舉。」
「且這股氣息倒是有幾分熟悉,似是近來出現的那位所立之道。」
河伯眼中含著三分光輝,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空間落在了沉香的身上,忽的神色之中多了幾分讚賞。
「好悟性,雖出自那位的命道,但也悟出了自身之道的雛形。」
「天資不凡,既如此,本座就助你一臂之力。」
說著,河伯伸出手指輕輕一點,一道黃光直接消失在房間內。
正在參悟大道的沉香,忽的感覺自己周邊的環境一變。
敏銳的感知下一瞬讓其睜開雙眼,眼前一片荒蕪,早已經不是在黃河邊上了。
「這是什麼地方?」
嘩啦啦……
忽然,空寂的空間內出現一條渾濁的大河,從西而來,直奔東去。
大河咆哮,從河道之內奔襲而出,淹沒成片成片的山峰大地,儼然見林中無數聲驚呼,竄出大量的人族。
這些人族,身上穿著獸皮,手中拿著木弓長矛,不斷的躲避洪水。
在這洶湧的水流之下,不斷的朝著高山奔襲而去,沿途所過,有人在河水之中掙扎,最後氣力消亡,沉入河底。
有人站在高山之上怒吼,給山下同伴傳信。
此等景象,遍地皆是。
沉香伸出手,想要幫一把,可他發現,身處這方空間內,自己似乎就是一個過客,看客。
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量的人族被河水吞沒。
腦子裡面不免閃過一個念頭:「我要做點什麼,我能做點什麼?」
他奔襲在空間內,看著最高的一座山峰,洪水斷然是不可能淹沒到這座山峰的。
他站在人群之中大喊:「跟我來,這座山擋不住!」
「走!」
「跟我走!」
洪水咆哮,天上更是下著傾盆大雨,他的聲音宏大,穿透雨幕,可根本傳不到眼下人族的耳朵裡面。
似乎一切都是幻象,可又是那麼的真實。
這一幕幕的變化皆數落在河伯的眼中,他雙眼平淡,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沉香,像是一個瘋子般的做著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時間流轉,從洪水爆發,到洪水結束,再到新的人族種群據點建立,從獸皮長矛,生吃野獸肉到發現火焰,吃熟食。
更是從各種天災人禍,人族無法反抗的情況下一點點的發展成會利用武器反抗,更有人創造出文字,自此經驗之談不再是口口相傳,而是有了切實的書籍記載。
石刻,木刻,竹簡,木書……
再往後來,洪水依舊在,眼前的河流依舊洶湧。
但有一日,有人突發奇想,模仿野獸動作,創立出象形拳法,在人族之中廣為傳播。
更是從朝陽紫霞之中吞吐紫氣,錘鍊出真炁。
部落形成,食物,武力,繁衍,最後部落大戰,吞併……
人族的整個發展歷史,此刻就宛若是一副時空長河鋪就而成的畫卷展現在沉香的眼中。
從最開始的不忍,憤怒到麻木,最後在麻木之中重生。
他忽然覺得,人族堅韌。
上古人族從不放棄,在無數的絕境之中逆行而上,苦難是無法打倒他們的。
更甚者,沉香看到了生命力的恐怖以及堅韌。
他從未想過,人族最為艱難的時候,並非是如今,也並非是九州之外的那些尋常百姓。
即便是被妖魔圈養,但他們能吃飽,付出代價總能活下去。
可在上古人族面前,死亡太簡單了。
一陣風,一汪水,一種疾病都能輕易的帶走成片成片的生命。
但他們從不在苦難之中屈服,而是奮勇向前。
眼前畫面還在流轉,可沉香已經閉上了雙眼,周身陣陣氣機流轉,逐漸的轉化為生命力。
「不錯,有幾分悟性。」
河伯看到此處,淡笑一聲,眼中也露出三分笑意。
他很少現身,即便是身處河伯之位,見過他的也極其稀少。
他是先天之神,黃河河伯。
天庭建立之後,也是加封了黃河水神之位。
與灌江口的二郎神一般,都是聽調不聽宣的人物。
從誕生開始,河伯便已經是真君境,早在無數個會元之前就成就了道果之位。
他雖然在三界之中名聲不響,俱是因為他足夠低調,除了管理黃河之外,幾乎不與人交際。
但河伯修為並非只是僅僅道果,堪比闡教十二金仙的人物。
有人在黃河悟道,他也會助上一臂之力。
沉香也不過是其中一人罷了。
見沉香已經在悟道之中了,河伯也不再插手,而是閉上雙眼,沉寂了下去。
…………
「嗯?」
「怎麼回事,這斧頭數十個會元未曾動彈了,如今居然綻放毫光?」
「莫非是有緣之人到來?」
黃河另外一處幽深的水域內,一座水宮坐立,光芒萬丈,將這一片深淵照的通透。
而在水府中心之地,一座殿中殿內,金碧輝煌。
一絕美女子坐在蒲團之上,睜開雙眼,眼中滿是疑惑,前方桌子上擺放的一柄斧頭,此刻正在綻放金光。
且周邊水流在這股光芒之中不斷的被切割,分開。
「也好,既然有緣人出現,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何不一樣之處。」
身為黃河河伯之女,冰兮身份尊貴,什麼樣的靈寶得不到,但她就是喜歡眼前的大禹開山斧。
這斧頭功德加身,更是沾染了人道氣運,足以匹敵先天上品靈寶。
先天上品靈寶即便是她身為黃河河伯之女也得不到。
先天靈寶都是有數的,河伯手中也不過三兩件,其中上品先天靈寶黃河河圖乃是天地凝成之物,只能由他掌控。
冰兮手中倒是有一件中品先天靈寶分水印,可分天下水,但比起分水印,她更喜歡大禹開山斧。
苦守幾萬年,至今都未曾煉化大禹開山斧,如今看到開山斧閃爍,自然要見一見這開山斧認可的有緣人。
起身走出了大殿,冰兮消失在水宮內。
下一瞬,就出現在黃河水面之上,隱身之下窺探坐在岸邊的沉香。
她猜測眼前之人就是大禹開山斧的有緣人。
此人身上的氣機有些玄妙,修為雖然不如自己,但這詭異的氣機她也看不透。
「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資格成為大禹開山斧的主人。」
冰兮踏出一步,就在沉香百丈內盤膝而坐,靜靜地等著沉香醒來。
可時間流轉,日月換天,星河流轉,轉瞬就是三年過去了,沉香坐在河岸石頭之上宛若枯木。
身上甚至都布滿了灰塵,幾乎與石頭融為一體。
三年時間,有人路過,甚至都未曾發現眼前的沉香。
而沉香此刻渾身氣息內斂,絲毫不散發,也的確看著像是一塊石頭。
而在他丹田道基之上,忽的生出一顆青色的蓮子。
這蓮子,青光閃爍,與沉香融為一體,與道基之上扎了根,一點點的將沉香丹田道基作為養分,開始吞沒此前以命道築基而成的道基。
這個過程極其緩慢,從這蓮子出現,到徹底的吞沒道基,沉香花了十年。
十年後……
枯坐在石頭之上的沉香體表出現盈盈青光,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下一瞬,體表十幾年凝結而成的灰塵石塊開始裂開散落,沉香就像是石頭之中的植被,破殼而出。
跳下石頭,狠狠的伸了個懶腰。
「舒服。」
「喂!」
「你叫什麼名字?」
冰兮見沉香參悟結束,轉眼就出現在其跟前,眼中帶著好奇。
而沉香則是被突然出現的冰兮嚇了一跳。
「你又是何人?」
「嘿,你這人真有意思,在我家門口一坐就是十幾年,我父親更是助你悟道,你反過來問我是何人?」
看著眼前巧目兮兮的女子,沉香心中有了猜測。
「你是河伯之女?」
冰兮傲然的點了點頭:「不錯,算你有見識。」
「我叫冰兮,你叫什麼?」
「沉香。」
「楊沉香。」
冰兮呢喃一聲:「楊沉香,這名字倒也好聽。」
「嗯,與你這般容貌倒也相合。」
沉香笑了笑:「這名字,我母親取得。」
「神女,可否勞煩你帶我去見見河伯前輩,此番河伯前輩助晚輩悟道,恩情之重已然算是半師,當去行禮拜見。」
冰兮翹嘴:「哼,見我爹不急,你先隨我來,本神女有話問你。」
說著冰兮一步踏出,直接沒入黃河水內。
沉香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好歹人家父親與自己有恩,而且這姑娘這模樣似乎是給自己護法了十幾年。
應該是沒有壞心思的,即便是有壞心思自己也不懼。
別看眼前這女子修為真君圓滿,但動手沉香有把握壓著她打。
踏足黃河內,河水依舊洶湧渾濁,跟著冰兮的身影直到一處水宮面前,冰兮招了招手。
「跟我來吧。」
而沉香此刻也感覺到一股悸動在心中升起,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跟自己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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