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可能三角
作為大雍神朝七皇子，姬神秀的地位不可謂不尊貴。
但他確實沒錢。
皇子家也沒餘糧。
最重要的是，姬神秀此前是未成年。
按照規定，大雍神朝的皇子公主要在年滿十八周歲，接受了完整的皇室教育，心智閱歷都基本成熟之後，再入朝參政，建牙開府，自選隨員。
也就是說，成年後的皇子腰包才會鼓起來，可以利用自己皇子的身份在外界建立自身根據地。
姬神秀現在剛出新手村。
全部身家來源於神皇神後之前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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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神後走的早。
神皇孩子多，事也多，對他倒是不差，可也不會過於偏愛。
從小到大，給姬神秀花錢最多的，是衛劍蘭。
衛劍蘭倒是沒什麼特別強大的背景，既沒有一個當朝大員的父母，家裡也沒有呼風喚雨的大修行者。
但衛家在神京城有塊地。
地也不大，只是地上開了一個商業廣場。
修真界各大頂尖宗門，包括皇室，都在這家廣場內開設了店鋪。
是神京城最繁華的商業地塊之一。
這一切的原因是當年妖族聯軍兵臨城下，大雍神朝岌岌可危。生死關頭，神皇一劍西來，橫空出世，扶大廈於將傾，書寫了他自身以及大雍史上不可磨滅的傳奇。
因為神皇的光芒太過耀眼，導致很多人都忽視了當年大雍神朝之所以能逆天改命，除了神皇的強大之外，其實還有很多仁人志士的努力。
比如衛老爺子。
他不能打，但有錢。
國難當頭，衛老爺子率先拿出了全部身家支援神皇。
崇禎看了想哭的那種。
後來衛老爺子又砸鍋賣鐵支持神皇北伐，毀家紓難，不遺餘力。
衛老爺子賭贏了。
神皇中興了大雍神朝。
論功行賞，衛家便有了京城那塊地。
衛老爺子拿到地後，第一件事便是花重金請雕刻藝術家在那塊地上造了一尊雕像，雕像內容是神皇一劍西來的英姿。
隨後將這塊地命名為「劍西來廣場」。
廣場建成之日，神皇親自現身揭幕。
從此「劍西來廣場」成為神京城地標性建築，也成為了衛家的聚寶盆。
神皇和衛老爺子的故事，稱得上是圓滿。
不過衛老爺子已經走了。
現在衛家家主是衛劍蘭的父親。
衛劍蘭是衛家這一代的獨生女。
衛家這些年，並沒有出現什麼特別傑出的人才。
二十年前，衛劍蘭和神後相識。
後來衛劍蘭入宮，做了神後身邊的女官。
再後來，衛劍蘭被神後派到了姬神秀身邊，成為了姬神秀實際意義上的監護人。
兼職ATM機。
從小到大，姬神秀都記不清自己花了衛劍蘭多少錢了。
用衛劍蘭的話說，那都是她父親給她準備的嫁妝。
「我還要嫁人呢，你能不能少打我嫁妝的主意？」衛劍蘭怒視姬神秀。
姬神秀勸說道：「姑姑，你都四十多了，要能嫁早嫁出去了，放棄吧。」
衛劍蘭粉拳硬了：「我那是緣分沒到。」
姬神秀繼續勸說道：「緣分又不瞎，姑姑你還是別等了。男人會背叛你，錢不會，我也不會。」
衛劍蘭呵呵一笑：「你不是男人？」
姬神秀挺直了胸膛：「姑姑，我確實不是啊，我現在還是個清純大男孩。」
衛劍蘭：「……」
你驕傲個鬼。
老娘還是個四十歲的未經人事的清純大女孩呢，我驕傲了嗎？
衛劍蘭覺得很丟人。
姬神秀感覺衛劍蘭格局太小了。
「這樣吧，姑姑你先以我的名義去把那些留影石礦買下來。賺了算我的，賠了算你的。」
衛劍蘭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姬神秀聳肩。
這就是衛家要把衛劍蘭送到神後身邊當女官，不想她出嫁的原因。
就衛劍蘭這反應能力，還有衛家這財富，跟著神皇神後混不擔心，但凡嫁出去，衛家很擔心她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三秒鐘後，衛劍蘭才反應了過來，拳頭又硬了：「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姬神秀轉移了話題：「姑姑，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們家應該會經歷一些變故。各大宗門尤其是青山宗，很可能會閉店退租。提醒一下你父親，讓他早做準備。但不用擔心，我會有安排的，不會讓衛家蒙受損失。真要是有毀約退租的，就讓他們拿留影石礦補。」
衛劍蘭這次反應的很快：「你想好了，真要入主監修院？」
「當然，所以我肯定會和各家宗門對上。聰明點的宗門可能會和我合作，但聰明人恐怕不會太多。衛家和我走的太近了，他們輕易也不敢對付我，就很容易拿針對衛家做針對我的警告。」
出來混是要講靠山的。
姬神秀的靠山是神皇，一般人輕易扛不住。
而衛家的靠山雖然也是神皇，但衛老爺子已經走了，神皇和衛家其他人不熟。
現在和衛家走的最近的是姬神秀。
針對衛家的風險和難度，比針對姬神秀小太多了。
姬神秀絕對相信有些人是敢動手的。
好在這裡是神京城。
太真實的商戰比如搶公章開水澆發財樹這樣的狠招他們不敢玩。
只能靠一些勾心鬥角退租毀約之類的沒什麼殺傷力的招數，殺傷力有限。
姬神秀不當回事，他只是怕衛家有壓力。
衛劍蘭正色道：「你放心，衛家當年毀家紆難支持陛下，後來娘娘待我也恩重如山。衛家就算破產倒閉，也不會站在你的對立面。」
看著年已不惑，眼神中依舊滿是清澈的衛劍蘭，姬神秀想到了自己曾經和母后的對話。
「母后，我怎麼感覺姑姑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不聰明有不聰明的好，這世上的很多困難，都是因為有些人太聰明。」
「我聽不懂。」
「容人之短，用人之長。劍蘭可能不是很聰明，但你可以對她完全放心。只要你不主動傷害她，她就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天下沒有既聰明又能完全放心使用的人嗎？」
「你父皇說過一句話，你要一直記住，時常品味——良心、才幹和忠誠，是不可能三角。」
結合自身的閱歷與學識，結合身邊人的表現，尤其是祁業和衛劍蘭的表現，姬神秀愈發感慨，母后和父皇都是用人高手，自己還是要繼續虛心學習。
用人的話，三者能得其一其二，其實就可以用了。
至於三者合體……
那得是前世記憶中類似諸葛武侯的存在。
說百年不出，絕不誇張。
「希望我日後能有這般運氣遇到個臥龍鳳雛吧。」
姬神秀給自己祈禱了一下。
隨後在臥龍鳳雛沒有降臨之前，他決定自己先做諸葛武侯。
親自把不可能三角給補齊。
「父皇，兒臣有一計，可增加國庫收入。」
姬神秀決定了，拉著神皇一起賺錢。
有神皇參股，一定能把盤子做大，而且更安全。
做人要格局打開，國運即我運。
「請父皇屏退左右。」
神皇屏退左右，沒等姬神秀開口，就扔給姬神秀一堆契書。
姬神秀一看內容，然後就是一呆。
全是留影石礦的轉讓文件。
「父皇，你……已經提前下手了？」
神皇看向姬神秀的眼神十分欣慰：「從你說前世遺願是做一個大導演，我就吩咐人去收購留影石礦了。」
姬神秀只能拜服。
他的反應不算慢。
只是神皇的反應太快了。
「小七，你能主動來找我，我很欣慰。留影石的價格漲跌取決於你，這些留影石礦就交給你負責，暫時不必知會戶部。電力和太陽能等新能源，我已經吩咐人在暗中研究。新能源面世前，我會及時通知你。待你將這些留影石礦高價拋售後，收益你留一半，算作你的報酬和獎賞，剩下的再上交國庫。」
姬神秀再次拜服：「多謝父皇恩賜。」
神皇笑道：「謝你自己，你不吃獨食，朕自然不會貪你之功。去做吧，為父很期待你第一部作品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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