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雍戰神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刺客行業的狀元，就是傳說中的殺神——一個橫空出世，但又很快銷聲匿跡的傳奇。

  就像是流星划過夜空，儘管只有那一瞬，卻閃耀了整個天空。

  無人知曉殺神是男是女，也無人知曉殺神的來歷與底細，甚至無人知道殺神的實力。

  但殺神依舊得到了修真界的公認，哪怕他只出過一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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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次，殺神出現。

  先帝殞命神京城下。

  舉世震動。

  以大雍神朝的強大，蟬樓的無孔不入，至今都沒有將殺神捉拿歸案。

  儘管從此之後，殺神就銷聲匿跡，但時至今日，在刺客這個行業，不知姓名來歷的殺神，依舊是公認的天皇巨星，無人可以挑戰其地位。

  卓士雲萬萬沒想到，會在李青山這兒得知有關殺神的消息，而且還和天子都山君長老有關。

  「這不可能吧？」

  卓士雲不敢相信。

  李青山很理解卓士雲的反應。

  他第一次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反應和卓士雲差不多。

  「情報來源十分可靠。」李青山沉聲道：「他不敢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這個情報一旦被證實，會死人的。」

  卓士雲福至心靈，反應了過來：「難道是邱崇敬說的？」

  監修院前任院主邱崇敬，退休後被青山宗高薪返聘，現在是青山宗的高級顧問。

  這並不是秘密，作為一個優秀的臥底，卓士雲有這種推理能力是應該的。

  李青山沒有點頭，但也沒有否認，只是提醒道：「其他事情都可以暫放，只要能確認這件事，天子都就死定了。一旦有結果，立刻通知我。」

  卓士雲開始為姬神秀擔心。

  若山君長老真的是殺神，那姬神秀確實罩不住。

  天子都窩藏刺殺先帝的真兇，事情曝光後，神皇恐怕都保不住天子都。

  一定要儘快把這件事情告知殿下，讓殿下早做準備。

  卓士雲忐忑的情緒開始外露，被李青山察覺到了。

  李青山以為卓士雲被殺神的名頭嚇到了，對此十分理解：「別擔心，殺神雖然強大，但當年刺殺先帝後落入重圍，拼盡全力逃出生天，身上必然帶著重傷。而且你不需要和殺神動手，只要確認他的身份就行了，其他事情交給我。」

  卓士雲內心再次一沉。

  「山君長老好像一直在閉關，若他真的是殺神，那便是一直在療傷？」

  李青山點了點頭：「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但還是要查清楚，只靠猜測是不行的。」

  「宗主放心，我會盡力查清楚這件事。」

  哪怕是為了姬神秀，這件事情也必須要查清楚。

  卓士雲沒想過再跳反。

  三姓家奴，世人所不恥也。

  卓士雲的底線已經比普通人要靈活一點，但也達不到呂布的境界。

  ……

  姬神秀也被卓士雲帶來的消息嚇了一跳。

  「山君是殺神？」

  卓士雲說話很嚴謹：「李青山在懷疑這件事，目前還不能確認，要我在天子都深入調查。」

  姬神秀吐槽道：「要真是殺神，你怎麼調查？殺神能成功刺殺先帝，這是何等實力？就算身受重傷，那也是龍游淺灘，這不是讓你去送死嗎？」

  卓士雲內心一暖：「殿下把士雲當人看，但在青山宗看來，我只是一個耗材。若能犧牲我的性命，將山君長老的身份查證清楚，青山宗是一定願意的。」

  這也是卓士雲不願意再跳反回去的原因。

  他又沒病，誰對他好他還是知道的。

  李青山話說的再好聽，讓他幹的事情還是十分危險。

  想認清一個人的真面目，永遠不要看他說了什麼，而是要看他做了什麼。

  天子都這邊讓卓士雲當了掌教，青山宗那邊讓卓士雲去調查殺神。

  這選擇題一點也不難做。

  姬神秀沉吟道：「這件事情我會去查證的，卓師兄你先把天子都的宗門事務挑起來。新加入的這些弟子，都要得到妥善安置。」

  卓士雲點了點頭，但還是憂心殺神之事，提醒道：「殿下，若山君長老真是殺神，我們很被動，尤其是在《天子都：薪火》播出後。」

  姬神秀明白卓士雲的意思。

  《天子都：薪火》傳達的天子都精神是不拋棄不放棄。

  那若是山君長老被曝光是殺神，天子都在皇權壓力之下，還能否做到不拋棄不放棄？

  人設立起來之後，說到就要做到。

  否則，迴旋鏢最打臉。

  可是若山君長老最後真的被證實為殺神，不放棄殺神的代價……天子都一樣承受不住。

  卓士雲感覺無解。

  除非山君不是殺神。

  想到這裡，卓士雲主動道：「殿下，要不然我告訴李青山，山君長老和殺神沒關係。」

  姬神秀搖頭道：「李青山這樣的梟雄既然讓你調查這件事情，說明他內心已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你的調查結果如果是假的，只會讓李青山懷疑你。不能因為殺神之事，就把你賣了。」

  卓士雲內心感動：「殿下，這時候還是殺神的事情比較重要，您就先別考慮我了。」

  姬神秀笑著拍了拍卓士雲的肩膀，語氣恢復鎮定：「我不會放棄你，也不會放棄山君長老，哪怕他真的是殺神。」

  「啊？」

  卓士雲愈發震驚。

  「殿下，您千萬別上頭，衝動是魔鬼。」

  「不是衝動，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山君長老是不是殺神，不是青山宗說了算的，是朝廷說了算。」

  卓士雲提醒道：「殿下，青山宗在朝廷內部肯定也有重臣支持，您別忘了邱崇敬。」

  「沒忘，我心裡有數。即便山君長老最後被證實為殺神，也不是死局，無非是付出的代價更大一點。」

  卓士雲大腦宕機，不是很能明白姬神秀的意思。

  但姬神秀想的很清楚。

  世人都覺得殺神刺殺了先帝，肯定罪大惡極，朝廷一定會將殺神處以極刑。

  可姬神秀是正兒八經的大雍神朝七皇子，他對於皇室內部的情況遠比世人清楚。

  殺神確實刺殺了先帝，這件事情在官方是蓋棺定論的。

  但當今神皇和先帝——沒什麼感情，甚至都沒什麼太近的血緣關係。

  神皇不是先帝的兒子。

  當年兵凶戰危，先帝被妖族俘虜，大雍神朝風雨飄搖，亡國近在眼前。

  生死關頭，天降紫微星，作為皇族旁系的神皇殺了出來，為大雍神朝逆天改命。

  如歷史上那些橫空出世極盡璀璨的英雄豪傑一樣，神皇的戰績履歷輝煌到寫小說都不敢照抄，因為完全不合邏輯，會被質疑開掛。

  關於先皇和神皇各自的人生履歷，姬神秀用藍星的話總結一下大概就是：

  大雍神朝前腳碰到了一個明堡宗，後腳冒出來一個李世民。

  然後大雍和明朝就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先帝那些破事，姬神秀了解的不多，但已經足夠他唾棄了。

  別說現在還不確定山君長老是不是殺神。

  就算真是，殺了「大雍戰神雍堡宗」的刺客，他也保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