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丁百戶的拜訪(求追讀)
三家逃離鴉頭川墩的軍戶很快便被屯兵們抓了回來。並且在大校場公開施以杖刑。
這還是墩堡建成以來,進行的最嚴厲的一次處罰。
不過圍觀的百姓似乎並沒有感同身受,也沒有露出害怕的神情。反而都在那裡圍觀叫好。
有些激進的人,甚至還往那些人的身上丟石頭。當然,菜葉子和雞蛋他們是捨不得丟的。
接著,何老六被放到屯兵做營官的消息很快在墩堡流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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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不僅那些軍中的人感興趣,甚至墩堡的屯戶們也都十分感興趣。一時間,大家都在討論這個事情,紛紛認為王大人的賞罰是如此分明,就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核心人員,犯了錯都不能倖免。
以此為契機,王少鈞對軍隊的建制進行了再次的改革。
如今的戰兵隊伍,已經累積到了一百五十六人。成員很雜,有夥計和家僕組織起來的老底子,還有河曲的縴夫和礦工,現在又加上了原本留守的軍戶,還有從附近村子選拔而來的人。
屯兵則有八十五人,少部分是聽到原本在墩堡的親眷宣傳,前來投奔的河曲人,其餘大部分都是保德州的當地人。
這二百四十一人,幾乎都是脫產。戰兵們不管別的,只專注於訓練。而屯兵則在訓練之餘,還負責墩堡的治安,或者臨時派發的一些大活。比如修渠和建房什麼的。
王少鈞經過一番思慮,按照戚繼光的戰陣理念,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理解,對戰兵隊再次進行了整編。
屯兵由何老六擔任營官,同時負責軍法處和警衛隊。戰兵則由張二元擔任營官,周子云和張小康擔任副營官。
戰兵們五人為一伍,設置一名伍長。兩伍為一甲,再加一名甲長,共十一人。
一甲便是一個完整的戰陣,由兩名長盾兵,四名長矛兵,兩名圓盾腰刀兵,兩名狼筅兵組成。
由於附近的竹子較少,但鐵礦倒是有。因此狼筅上的竹刺被改成了鐵蒺藜,鐵刺和釘子之類的東西。
在隊正之上,設置五個隊正,分別為周子云,張小康,趙麻子,曾奴升和白旺,分別領一到兩甲的隊伍。
這五個隊正中,前四個都是王少鈞從河曲帶過來的人,只有白旺一人是保德州人。算是對戰兵隊裡的其他保德人做的激勵。
為了淡化地域和職業的概念,王少鈞將戰兵們都重新打散再分配,從一開始便防備小團體的出現。
還有二十五人組成的火銃隊,目前清一色裝備鳥銃,由張二元直接負責。
另外,戰兵還有一個新兵營,由原鴉頭川墩的趙二能負責。
至此,軍部的建制基本上已經健全。王少鈞感覺按照這個建制,接下來就算擴容到五百人以上,也還是這個建制。
他在編隊的時候,特意捨棄了總旗和小旗這個稱謂。原因很簡單,總旗和小旗,在理論上是由山西鎮來任命的。王少鈞在刻意淡化山西鎮對這個墩堡的影響,所以直接將這兩個職位摒棄不用。
這樣一來,張二元超越了何老六成為了墩堡軍部名副其實的二號人物,地位僅在王少鈞之下。不過在駱駝場的時候,何老六就很樂於聽從張二元的建議,對於這個變動,何老六並沒有什麼不滿。
當然,也沒有人敢看不起何老六,畢竟能擔任軍法處的主管,並且掌管警衛隊,就足以說明王少鈞並沒有絲毫減少對於他的信任。
在調整建制的過程中,王少鈞一邊加緊戰兵隊的訓練,一邊派出大量的哨崗,來偵查南邊山裡的動向。
他故意讓張小康放跑那些收屍的土匪,目的就是為了激怒那個穿雲隼,然後把他引出來打。
但這麼多天過去,眼看開荒已經開到了山腳,仍舊不見穿雲隼有任何動作。
這不禁讓王少鈞有些意外,心想這穿雲隼倒不是魯莽之徒,兄弟被殺了還真能沉得住氣。
不過,土匪不打過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的打過去。在這個時代,攻城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更別提進攻山隘高崖。
在前世的時候,王少鈞曾經看過明末的一些史書。他清楚地記得,在後金入關的時候,闖王李自成被迫放棄京城西撤。
當時山西的局勢也在發生巨變,大同總兵姜瓖左右橫跳,先是歸順後金,接著又跳反歸明,整個山西也發生了大規模的反清運動。
後來姜瓖被多爾袞所滅,反清運動也被鎮壓瓦解。但許多的反清志士並沒有放棄,而是趁機潛入深山,利用崇山峻岭繼續展開鬥爭。
比如姜瓖的原部將牛光天進入太行地區,高鼎則盤踞於五台山等等。這些反清將領一直窩在深山串聯,在重重封鎖中,竟然堅持了十幾年。
有鑑於此,王少鈞就算再想剿滅這些土匪,也絕不會輕易進入山中。
既然穿雲隼不下來,王少鈞便只能等待著。反正他練兵是常態化,田地也在正常開墾,就看誰先忍不住急眼。
如此相安無事了十來天。這天,王少鈞正在起居室里給遠在岢嵐州城的荀先生寫信,囑咐他再給陸大人送一批錢,並且再尋摸一批會染布的夥計們過來。
此時斗子走進房間,對王少鈞說道:「大人,白榆泉墩的丁百戶想要見您。」
「哦?」王少鈞頓時有些意外。
這些天來,白榆泉墩的丁百戶始終在參與著墩堡的修建,賺的是盆滿缽滿。王少鈞看他姿態放得很低,而且能夠保質保量的完成,合作起來一直十分愉快。
不過這個丁百戶一直在和金大海對接,和王少鈞基本上並沒有怎麼交流過。現在突然來找,也不知是為了何事。難道是和金大海起了齟齬?畢竟那傢伙的脾氣可有點急躁。
想到這裡,王少鈞站起身來道:「畢竟是和我同等官位的,我親自前去迎接。」
他邁步走到官署之外,看到丁百戶正在門口站著,不過臉上倒並沒有憤懣之意,頓時放下心來,臉上露出笑容道:「聽泉兄,這一向辛苦了,不知今日來找小弟,所謂何事?」
「哪裡哪裡,恪之兄客氣了。」丁百戶拱拱手,目光向四周瞟了一眼,輕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恪之兄不如請在下進去喝杯茶,咱們慢慢談?」
王少鈞感覺對方似乎有話要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點頭道:「當然,在下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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