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彩衣

  下雪山,入中州。

  中州全境皆是紫極登仙府的轄區,是東武林最特殊的州。

  東武林幅員遼闊,由西向東,由南至北,共十州。

  分別是:大荒原、齒州、羽州、雲州,三龍州、符州、貫州,雷州、中州、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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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大荒原、齒州、羽州、雲州和北武林接壤,大荒原、三龍州和西武林接壤,中州、圖州和南武林接壤,圖州、貫州、羽州、雲州直面魔海。

  龍雲鎮在三龍州,靠近西武林,陳白衣是橫跨雷州入境中州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想考進紫極登仙府當留學生的東武林底層百姓多如過江之鯽。

  紫極登仙府在中州八方各設一個大型考點,所有考生都要經過三重關卡才能獲得進入登仙府參加最後三門考試的資格。

  很多考生本來就是修仙者,信心滿滿,最後卻是十有八九被三重關卡刷掉。

  反而是一些沒有根基的、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的普通人居然過關了!

  「媽!我原來可以修仙!」

  「嗯!我兒終有出頭之日!」

  過關者無不喜氣洋洋,興奮不已。

  陳白衣長年打獵,早就養成了謹慎的習慣,沒有貿然去闖三關。

  進入一家酒館,陳白衣要了一壺酒,一碟花生米,坐在角落裡慢慢斟酌。

  巨坑大陸各地都存在修仙者,但隔行如隔山,陳白衣做了十多年獵戶,了解動物的習性,對修仙之事幾乎一竅不通。

  就像現代世界有造飛機的科技人才,普通農戶獵戶對這些人事同樣一竅不通。

  「老婆,那三關怎麼過,有竅門嗎?」

  陳白衣看似自言自語地問了一句。

  白如雪和尋仙燈同隱,聞言笑罵道:「我什麼時候是你老婆了?」

  都給操了,還不是?

  陳白衣趁機問道:「老婆,我身上是不是還有別的隱秘?不然你會跟著我做牛做馬?」

  白如雪見招拆招:「你神通廣大唄。」

  陳白衣言歸正傳:「快支招,我可不想被刷。」

  白如雪笑道:「哥哥啊,你就大膽地往前走吧!」

  西門考點。

  三條長龍都看不到頭。

  陳白衣老老實實地排在中間的隊伍後面,一直排到傍晚才見到主考官。

  主考官是個女修仙者,名喚彩衣,二十五歲上下,姿色上佳,是紫極登仙府外門弟子,十峰境。

  哦,又一隻臭皮囊。

  彩衣在登仙府多年,所見修仙者極多,內門男弟子絕大多數都不中看,反之,外門弟子就有好多中看不中用的,這讓心高氣傲的美女漸漸生出偏見,認為好看的男人都不中用,尤其是像陳白衣這種超級大美男,幾乎預定了花瓶角色。

  陳白衣把彩衣的鄙夷神色看在眼裡,笑道:「喂,你怎麼臉紅了?」

  啪!

  彩衣猛地一拍右臉,燙得不行,惱道:「放肆,竟敢調戲本考官!」

  陳白衣一臉無辜道:「你是臉紅啊,不能說嗎?」

  彩衣哼道:「說什麼說?來這裡就要專心考試,誰讓你看我臉紅了?」

  陳白衣道:「好看啊。」

  呃……

  彩衣從未碰到過敢這麼調戲她的男子,俏臉紅透,撇開視線,喝道:「滾進去考試!不然我當場淘汰你!」

  陳白衣點到為止,朝考點內的鼓樓走去。

  哎……

  「唔……」

  陳白衣突然想到什麼,轉身要問彩衣,不料彩衣居然就跟在他後面,還跟得緊,一下子剎不住,兩個年輕男女居然吻住了。

  還撞到了牙齒。

  彩衣觸電般退開,呸呸幾下,以示嫌棄。

  陳白衣看在眼裡,很不爽,叫道:「你勾引我!」

  天殺的!

  彩衣氣得俏臉通紅,恨恨地瞪了陳白衣一眼,喝道:「能不能好好走路?滾進去考試!」


  來到一隻大鼓前面,陳白衣問道:「怎麼考?」

  彩衣:「敲。敲響大鼓,就去敲左邊的鐘右邊的鑼,全部敲響,就算合格了。」

  陳白衣笑道:「那簡單啊。」

  鼓槌就在大鼓旁邊。

  彩衣嘴角微抿,想看陳白衣出糗,又偷偷擔心。

  這傢伙實在是太好看了,又會撩,就算只是一副不中用的皮囊,帶在身邊也是一件妙事。

  嗯!

  陳白衣暗暗悶哼一聲,有點慌。

  好重的鼓槌!

  彩衣哼了一聲,冷嘲熱諷:「這次登仙府是不設門檻面向東武林全境招生,選的自然是有緣人,你以為能那麼容易?你這種中看不中用的,果然連鼓槌都提不……」

  咚!

  陳白衣敲響大鼓,堵住彩衣的小嘴,笑道:「沒想到吧?」

  彩衣臉一紅,惱道:「你玩我!」

  陳白衣:「考完試再玩你,玩到膩。」

  豈有此理!

  明明沒有什麼根基,居然敢這麼放肆!

  彩衣反擊道:「還有兩關呢,完了看誰玩誰!」

  只要陳白衣過關,彩衣就可以出手戲弄。

  反而是被淘汰後不能施加欺辱,因為那時候陳白衣不是考生,而是平民。

  登仙府是正道至高道府,門人欺凌平民是大忌,輕則被廢修為逐出師門,重則凌遲處死。

  Duang!

  Pang!

  陳白衣輕鬆敲響鐘鑼。

  「哈哈!」

  彩衣沒忍住,笑出了聲,為了掩飾壞心思,拍手「贊」道:「厲害啊。」

  陳白衣跟著拍拍手,以示輕鬆拿捏。

  是夜,所有合格考生被安排在一座大院裡住宿。

  考生們互相串門,擊掌慶祝,直到子時才各自回房歇下。

  下弦月高懸在空。

  彩衣無聲無息,溜到陳白衣的房門外,輕敲數聲。

  陳白衣還沒睡,起身開門。

  「叫媽。」

  彩衣雙眸一閃,施展瞳術,迷惑陳白衣。

  陳白衣伸手一扯,直接在門口濕吻彩衣。

  劇烈的喘息聲根本藏不住。

  所有考生都聽到了,但沒有人出門探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怎麼會任他擺布?

  彩衣很納悶,卻無法迴避客觀的事實。

  良久,陳白衣主動分開,解釋道:「今天你追吻我,我還給你。」

  彩衣惱道:「你媽的!」

  陳白衣忽道:「叫爸爸!」

  什麼意思?

  彩衣一愣,莫名奇妙道:「爸爸?」

  「哈哈哈!」

  陳白衣仰頭大笑,放肆之極,得寸進尺:「好好好,真是爸爸的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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