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二代左橫蟒
聽了陳金的話。
見他臉上帶笑,眼中折射出堅定的光芒,不像是在打胡亂說。
謝名揚清眉微蹙:「你就這麼相信張嘉豪?」
開局被對手打了個零比八,雖說張嘉豪還算頑強,追回幾分,終究還是輸了第一局。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張嘉豪和對手斯達姆珀之間,在實力方面,仍有些許差距。
在這種情況下,陳金卻依舊如此堅定地相信張嘉豪能贏。
莫非……這就是同寢兩年睡出來的兄弟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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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名揚有點酸。
面對謝名揚的質疑,陳金微微一笑:「跟嘉豪打了這麼多場比賽,你都是碾壓取勝,難怪不太清楚嘉豪的風格。」
「在我們省隊,嘉豪被人稱作『二代左橫蟒』,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二代左橫莽?
是說張嘉豪這小子打球就跟無腦莽夫一樣,橫衝直撞?
謝名揚搖頭:「不知道。」
誠然,此前他跟張嘉豪數番交手,幾乎全都是將張嘉豪橫掃出局。
在他眼裡,張嘉豪就跟他的玩具一樣,隨意拿捏。
關鍵是,六擒張嘉豪,他也沒發現對方的打法有多莽。
反倒是他自己,一旦遇上張嘉豪,只管無腦發力,張嘉豪便沒了招架之功。
比張嘉豪的打法莽得多了。
至於張嘉豪是什麼打法風格,謝名揚從未細想過。
一個手下敗將,哪值得我耗費精力去研究!
只有像陳金這種曾經打敗過自己的高手,才值得好好鑽研!
「嘉豪打球,時鬼時神,很吃手感。」
陳金身子前傾,雙肘撐在腿上,十指交叉,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望著賽場。
「只要他能把手感打出來,極其難纏。」
「而且,越纏越緊,直到慢慢勒死對手。」
「這種打法,就像是左橫幼崽版的大蟒,所以我們才會叫他『二代左橫蟒』。」
聞言。
謝名揚恍然大悟:「原來是蟒蛇的蟒,我還以為是莽夫的莽。」
說到這。
陳金語氣一頓,忽然轉頭,看著謝名揚:「別怪我說話太坦白,如果嘉豪真的打出手感了,你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是嗎?」
謝名揚冷笑了兩聲。
語氣神情,十二分的不以為然。
自選拔賽以來,他早已認識到了自己與陳金之間的實力差距。
心中對陳金的認可,也從最初的不屑,逐漸變成現如今的「只有他才配做我的對手」。
但,這不意味著,陳金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認可。
就憑張嘉豪那個被我虐得找不到東南西北的手下敗將,也能打贏我?
真是天大的笑話!
一眼就看出了謝名揚心中的不以為然,陳金也不與他辯解,而是繼續說道:「以嘉豪的打法,他最忌憚的對手,是那種暴力一板過,全程壓制,讓他始終無法把手感打出來。」
「不過,斯達姆珀顯然不是那種力量型選手,他的打法,更多是台內控制,以及正手中台對拉。」
「只要他不能一板沖死嘉豪,嘉豪手感一旦起來,那就是斯達姆珀噩夢的開始。」
「而第一局那個放高球,嘉豪的手感已經初現端倪,第二局的手感只會越來越火熱。」
陳金突然笑了笑,「我原以為,嘉豪第二局才能逐漸打出手感,沒想到第一局就打出來了。」
「說起來,這或許還要感謝你。」
說著,轉頭看向謝名揚。
「感謝我什麼?」
謝名揚愣道。
「如果不是你那頓飯的激勵,估計嘉豪不會這麼有衝勁。」
陳金笑道。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為了激勵他。」
謝名揚臉色鐵青。
說話間。
賽場內,張嘉豪和斯達姆珀的第二局比賽,早已開打。
不出陳金所料。
這局一上來,兩人便打得難分難解,比分尤其焦灼,交替上升。
有幾個球,就連謝名揚都以為已經無力回天了。
可張嘉豪卻憑藉神出鬼沒般的手感,將球救了回去。
看得謝名揚眉頭直皺:「這居然也行?」
此時的他,終於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張嘉豪的人,莫過於陳金。
而陳金對局勢的提前預判,也達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謝名揚眸光閃動,望著身邊這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竟有些發呆出神了。
「能遇上這樣的對手,才更有意思。」
謝名揚的內心深處,突然湧起了一陣莫名興奮。
17:15。
張嘉豪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終於拿下了第二局。
比他更汗流浹背的,還有他的對手斯達姆珀。
斯達姆珀怎麼也沒想到,第二局的張嘉豪,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整個打法,就像是一堵固若金湯的城牆,任憑他如何長短控制、調動落點,始終無法打穿張嘉豪那綿里針般的防守。
甚至,他突施冷箭的爆沖直線,竟也能被張嘉豪在慌亂中隨手一蹭,防守回來。
「這是什麼撒旦手感?」
斯達姆珀的心態,出現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特別是,第二局的比分,纏鬥到了15:17,自己卻最終輸了。
對斯達姆珀的士氣打擊,不是一星半點。
此消彼長,張嘉豪氣勢如虹,信心陡然暴漲。
看到這。
陳金突然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笑道:「後面的比賽不用看了,嘉豪贏定了。」
「肚子餓了,咱們先回去吃飯。」
這一次,謝名揚沒有質疑。
畢竟,陳金對於第二局的預判之准,讓他無從反駁。
與此同時。
謝名揚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難道打出手感的張嘉豪,真有這麼強,連我都不是對手?」
走在路上,謝名揚沉默不語,腦海里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就像是一根刺,橫在心頭,讓他感到不是很舒服。
「怎麼?」
陳金笑道,「你還是覺得張嘉豪贏不了斯達姆珀?」
「不是。」
謝名揚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打不過打出了手感的張嘉豪。」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陳金笑了笑。
「不難嗎?」
謝名揚反問。
「當然。」
陳金笑道,「你聽過一句話嗎,叫做『有不諧者吾擊之』?」
「什麼意思?」
謝名揚微怔。
「意思是說,打蛇打七寸。」
陳金笑道,「明知對方槍法准,你還跟人家比槍法,要麼你的槍法比對方更准,要麼就是傻子。」
「同樣的道理,明知對方是手感流,傻子才會讓他打出手感。」
「一板沖死全程壓制,這種打法難道不香嗎?」
聞言。
謝名揚先是愣住,仔細想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畢竟,自己之前能夠屢戰屢勝,打得張嘉豪毫無還手之力,便是這種壓制打法。
打球的一切技戰術,本就衝著對手弱點去的!
想到這,謝名揚當即釋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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