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禍水東引
塔羅會結束了。
房間內的達酷查緩緩睜開眼，還沒從『愚者』想要戀愛的餘震中緩過來。
「呼~咻~」
輕微的呼吸聲從書桌的方向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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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肥嘟嘟的星光雛龍正躺在書本上，呼呼大睡。
它四仰八躺，露著圓滾滾的肚皮，自身的星光照亮了一旁的桌面、書和紙幣等，畫面溫馨又可愛。
「明明是從知識荒野來的，怎麼一看書就犯困呢？」
達酷查啞然失笑，他雙手托住索米爾的龍頸和屁股，將其抱到床上，蓋好被子。
自己則坐在旁邊的凳子，思考要如何完美解決掉「颶風中將」齊林格斯。
如今魯恩王室和愚者教會不對付，黃昏隱士會又是站在他們那邊，不用猜都知道現在的齊林格斯身邊，一定會安排陷阱。
可惜，他們面對的是自己！
心中很快有了計策後，達酷查開始切換為「占卜家」途徑。
……進行了幾次短促的呼吸，他將自我狀態調至最佳。
緊接著，他閉上了雙眼，輕車熟路地進入了深層次的冥想狀態……
那是一片純白。
整個世界僅有一個巨大而神秘的石制壁鍾。
仔細看，能看到它古老而斑駁的表面，被灰白和青黑兩色分割成十二格。
每一格內都有著不同的神性符號，它們都是時間領域最本源的象徵。
壁鐘的時針、分針和秒針，由滿是滄桑感的「時之蟲」構成，一長、一短、一中等。
「切換，占卜家。」
隨著達酷查的心念一動，這石制壁鐘的分針快速走到正上方的位置。
「當——」
渾厚的鐘聲響起，整個白色空間逐漸轉化為青黑色，中央的石制壁鍾開始不斷分解、重構。
很快，無數個輪廓是黑色，內部是白色的光球，開始不斷重疊。
光球延伸出來的無形黑線，像是風中楊絮，不斷飄舞、匯聚，完全沒有規律可循。
空間內，莫名灑下如水光的紛雜光線，跟隨著這混亂的節奏，一點點被光球收攏。
不消片刻，一個令人眼花繚亂的萬華鏡光球，替代了石制壁鍾，成了這個世界唯一的存在。
原先「竊夢家」的非凡能力開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面者」的非凡能力：
占卜、平衡力強化、直覺預感、抽紙為兵、傷害轉移、火焰跳躍、空氣彈、紙人替身、操縱火焰、製造幻覺、水下呼吸、骨骼軟化、無面。
與此同時，他耳畔嗡嗡作響，四周有一次迴蕩起晉升時才會有的耳語和吶喊：
「霍納奇斯……弗雷格拉……愚者教會歡迎你……請允許我占用你一點時間，我想為你講一講我們的道標和救主，『愚者』先生……」
呼……
達酷查深吸一口氣，自我的意識快速凝聚，清晰。
這些囈語或許對別人是要命的，但對他來說，就是無比有效的「錨」。
他睜開了眼，望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昂貴壁鍾，時間定格在了下午三點四十。
「下一次切換，就得明天這個點了。」
……
貝克蘭德西區，因蒂斯大使館中，大使貝克朗正大發雷霆。
「赫爾莫修因的手稿還沒找到！我扶持的默爾索就被殺了？
對方甚至還將骨灰送到我們的門上！
這不是在羞辱我，這是在羞辱你們！」
書房內，七八個非凡者都站在貝克朗的面前，低著頭不發一語。
他們大多都是「獵人」途徑，實力在序列9到序列7。
也是因蒂斯共和國安插在貝克蘭德各處的間諜首領、黑幫頭子。
在貝克朗大聲訓斥時，有個英俊的年輕人正坐在一旁沙發，喝著酒。
他黑髮藍眸，身形高大，精緻的絡腮鬍子顯然受到了悉心的打理。
在他身旁，站著一位靚麗豐滿，腰挎長劍的女性。
她神情呆滯，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前方，仿佛服裝店的衣服模特。
「羅薩戈先生，密修會派你過來是協助我的，不是讓你來這幫我解決酒水的！
如果你發揮不了作用，就讓你的秘偶幫我來一發，至少能幫我泄泄火！」
面對大使的嘲諷，羅薩戈笑而不語，繼續搖晃著他手中的高腳杯。
「咻咻咻！」
就在這時，三道鋒利的風刃破開了凸肚窗的玻璃，直取貝克朗的心臟部位。
說時遲，那時快！
貝克朗似有預料般，立刻用力一蹬，扭動身體，無比熟練地翻滾到了旁邊。
那角度刁鑽、來的突然的風刃，帶出三聲清脆的劈砍音，在大使身後的木製牆壁上，留下如獸爪般的痕跡。
「敵襲！敵襲！」
貝克朗話音未落，羅薩戈的女性秘偶就先動了。
隱藏在樹梢上的達酷查，已經藉助無面人的能力，將自己變成了「颶風中將」齊林格斯。
他的「風刃」剛「脫靶」，就看到一名豐滿女性撞破窗戶，提著長劍徑直飛躍向自己。
她的劍上燃燒著金色火焰，眼眸中亮著金光。
我艹？敢這麼莽？
「歌頌者」途徑的非凡者？
不對，她的靈體之線被操控著！她是個秘偶！
確定敵人後，達酷查猛地往後一躍，讓自己處在半空。
同時，他向「縱火者手鐲」灌注靈性，手中慢慢凝聚出了一柄熾白色的火焰長槍。
這不退不要緊，一退就給女性秘偶抓住了機會。
對方藉助慣性，竟然跳到了樹梢上，並且再次借力，彈射起跳！
她長劍迅捷刺出，直指達酷查的心臟！
除了少數的途徑能大幅強化恢復能力或生命力，大部分未到半神的非凡者，身體承受能力依舊停留在「人」這一層次。
因此，秒殺一個非凡者的方式很簡單：
就是讓他動不了，然後對著他的頭或心臟瘋狂輸出。
現在達酷查動不了，女性秘偶也動不了，若沒有特殊情況，那結局顯而易見！
就在長劍要刺破達酷查的心臟時，「嗚」的一聲，他體內瞬間刮出了凌冽的狂風。
風呼嘯而過！猛推了達酷查一下，將其送到了天上。
女性秘偶卻因為這股風力和慣性，身形軌跡被干擾，不受控制地往下墜。
攻守形勢，頃刻間翻轉！
「去！」
見時機已到，達酷查毫不猶豫地將火焰長用力槍擲下。
白光划過，伴隨「噗嗤」一聲，長槍貫穿了秘偶的頭顱，精準地將其釘在了地上。
熾白的火焰融化了她的皮膚、頭髮、眉眼，秘偶的靈性潰散了。
自她盲目衝出來時，就已經踏入了達酷查的算計中……
房間內，還在優雅起身的羅薩戈眉頭一皺，臉瞬間陰沉下去。
他序列7的秘偶怎麼一個照面就死了？！
通過秘偶的眼睛，他也察覺出對方可能是「水手」途徑的非凡者，實力應該在序列7之上！
作為序列5的秘偶大師，羅薩戈本不該畏懼對手。
可對方老道無比的戰鬥經驗，讓他感到有些棘手。
房間內的其他非凡者還不清楚什麼事，急忙順著破碎的窗口，一個個如莽夫般沖了出去。
「別跑！」
「站住！」
「有刺客！快來抓刺客！」
場面一時間混亂無比。
羅薩戈來到窗邊，就看到頂著「颶風中將」齊林格斯的臉的達酷查，被一幫人追得四處逃竄，慌亂至極。
就這？
他有些好笑地自我安慰道：
「應該只是運氣不好，才讓他弄壞了我的秘偶。」
「呵呵，他還不知道他惹了誰吧。」
一旁，有險無驚的貝克朗快步走到窗邊，看著達酷查駕馭狂風快速飛走，忍不住破口大罵：
「豬！都是一群豬！」
「要不是我的助手不在！這人現在已經是具屍體了！」
他咬牙切齒地看向羅薩戈，不滿意地說道：
「人已經自己送上門了，你居然還有心思站在這！」
「如果『密修會』只有這種站街的本事，我不如去馬戲團找找其他有卵子的人！」
面對大使的尖酸刻薄，羅薩戈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戴上了自己的帽子，冷聲說道：
「在這等著好消息吧，大使先生。」
「我會讓你收回這句話的！」
說罷，他丟出一張紙牌，又快速操縱火焰點燃了它。
藉助「火焰跳躍」和不斷丟出的火焰紙牌，羅薩戈瀟灑帥氣地連續「閃現」，快速接近著達酷查。
他深藍色的瞳孔中，始終映著達酷查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地掛上了笑容：
或許你身上有什麼反占卜的手段……
可惜你不知道的是，我擁有「無面人」的能力！
只要看過你一眼，我就絕不會認錯人！
……
碼頭區，一個旅店的房間內，「颶風中將」齊林格斯正在享受五位應召女郎的服務。
他有著獨特的寬下巴，墨綠色的眼眸冰冷殘忍。
強壯的身體表面，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傷痕。
在激烈的運動後，女郎們圍攏在他的身邊，正準備收取報酬。
卻不料，齊林格斯像個暴起的猛獸，幾乎是一瞬間，就將五人的脖子扭斷了。
面對五具屍體，他猙獰的笑了：
「好久沒殺人了。」
「我很滿意你們的服務。」
他從床上起身，有條不紊地穿上衣服，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為了躲避他人目光，「颶風中將」順著旅館窗戶，跳到了無人的巷道。
底層人民沒錢支付下水道的各項雜費，便會在巷道傾倒排泄物，因此一般沒人樂意在這行走。
結果齊林格斯沒走兩步，就看到一位天上飛來一個黑髮藍眸的男士，正憤怒又驚喜地盯著他！
「看你往哪兒逃！」
？？？
齊林格斯滿臉問號。
他本想說些什麼，但對方已然出手。
連續幾聲響亮的「嘭！嘭！嘭！」射擊聲，數枚有著步槍威力的空氣彈，徑直朝著這位大海盜的腦門傾瀉而來。
由於情況太過突然，齊林格斯還未做好迎戰的心理準備，他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來者的鋒芒。
只見他身子一挺，雙手交叉護住頭部，直接撞破了脆弱的木製牆壁。
藏到黑暗中後，他第一時間將靈性灌注到「蠕動的飢餓」，準備使用夢魘能力。
然而，對方竟然沒有追殺過來？甚至，他聽不到外面有一絲動靜！
奇怪！
實在搞不懂情況的齊林格斯，不敢冒然出去，便果斷地選擇了反方向逃跑。
讓他無比鬱悶的是，他又剛走沒幾步，便遇到了想殺自己的人。
對方的臉上，顯然也是一驚，後變得憤怒：
「敢在我的面前，用『無面人』的能力耍我？
我會剝下你的臉，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殘忍！」
？？？
我還沒用『無面人』的能力呢！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