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愚者』出手
在『愚者』的偉力作用下，阿爾傑·威爾遜一個月之內連續晉升了兩次！
目前的他已經是序列5的海洋歌者了。
然而，今夜他不敢再離開聖堂，去無人的海面縱情「衝激！衝激！」。
因為『愚者』告訴他，魯恩王室的一位天使正在趕來……
阿爾傑心裡有些慌：
『愚者』先生在上……
我不過才剛剛晉升為中序列，也就是風暴教會執事的實力！
而那些所謂的半神、天使，幾乎都是歷史中的傳說，民謠中的神話……
自己何德何能讓一位天使親自來擊殺啊！
就連風暴教會的那幫傲慢鬼，也在今夜偷偷摸摸地搬空了教堂！他們也害怕這座島嶼被夷為平地！
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了！
我只能死死守在這，不斷虔誠地向『愚者』先生祈禱庇護……
「讚美愚者！」
……
隸屬於風暴教會的一艘巨大輪船上，兩側船舷懸掛著巨大的風暴符號。
這艘巨輪足足有百米長，十幾米高。高高的桅杆上，還懸掛著魯恩王國的王室旗幟！
甲板上，正站著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外表年齡也就剛四十的樣子，臉龐線條堅硬深刻，身體肌肉塊壘分明，撐起了寬鬆的風暴教士袍。
他有雙深藍色的眼睛，同色的頭髮比正常人粗一倍，就像是一條條小蟲，一根根觸手。
若是阿爾傑在場，便能立刻認出他的身份！
亞恩·考特曼！羅思德群島的風暴大主教！序列3的海王！
他無比忌憚地望著漸漸遠去的拜亞姆，沉默著不發一言。
狂亂的海風吹動著他的長袍，獵獵作響！卻怎麼都吹不走，這艘巨輪上的強烈壓抑感！
一個雄壯的黑髮男人走了過來，他戴著船長帽，裸露的手臂紋著藍色的船錨。
來到這位風暴教會的大主教身邊，他大聲說道：
「亞恩·考特曼閣下，真的有必要撤離的這麼幹淨嗎？
就算是有半神戰鬥，也不可能毀掉我們的封印室啊！
而且還有您的存在，量『愚者教會』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亞恩大主教瞪了一眼這位船長，怒罵道：
「蠢貨！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這次來的是一位王室天使！天使！不是什么半神！
就算是我這種站在半神頂端的人，也不配與其交鋒！
那位天使，可是真正憑一己之力，毀掉了數個國家和無數古老家族的存在！在過去，祂甚至被稱為從神！
總之，哪怕有真神庇佑，這座藍山島也不可能繼續存在了……」
說罷，亞恩·考特曼沉重地閉上了雙眼，仿佛回到了幾百年前，奧古斯都家族大殺四方的時候！
那種面對天使而產生的恐懼感、無力感和絕望感，依舊在他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風暴之主在上！
或許，只有真正的神靈，才能與祂一戰吧！
哪怕是被眾神承認過的『愚者』親自降臨，要真和祂打起來的話，那也是勝負難料！」
……
漆黑高遠的夜空，乾淨地像塊天鵝絨幕布。
萬里晴空下竟沒有一顆星星。就連天上懸掛千年的紅月，也變成了碩大的藍月亮。
純淨、美麗，無污染。
整個藍山島已經被「詭秘之境」籠罩在內，哪怕是真神降臨，也無法在『愚者』的神國中動用力量。
而且，進入這裡的敵人，智商也會無限下降！
此時此刻，作為奧古斯都家族的先祖，序列1的秩序之手，印在10鎊鈔票中央的威廉·奧古斯都，正飄在半空與『愚者』先生對峙。
祂的面容古板，目光威嚴，像是從古典雕塑中走出來的角色。
祂身上的長袍印有王室族徽的『審判之劍』，頭上還戴著荊棘編織成的冠冕，正是封印物0-36（無暗冠冕）！
經過多次探查，祂深信這位『愚者』僅有序列9！靈性更是弱的不像話！
但對方就是能和自己一樣，無視重力規則，立在半空！並且在自己強烈的威嚴中，毫無異樣！
強風扯動著祂的衣袍，卻連『愚者』的衣角都無法掀起……這一細節，多少讓威廉·奧古斯都有些壓力。
哼！序列0又怎麼樣？
難道我奧古斯都家族見到神隕的事情還少嗎？
只有那些沒有傳承的笨神，才會用什麼教會去落下自己的錨！
和王權統治人間相比，這些手段無比低效！
念此，這位奧古斯都先祖再次驕傲起來。祂自然不怯一位真神，哪怕打不過，跑總是沒問題的。
祂直視著克萊恩模樣的『愚者』，見對方竟然不正眼看自己，言語中多了幾分不敬之情：
「我可以原諒你的傲慢！愚者！
閣下既然想要錨，那我們可以讓出幾百萬的人，充當你的信徒就是了。
但你想吞掉我們的殖民地，未免有點異想天開了些！
就算七神同意，我們奧古斯都家族也不同意！
坦白地告訴你，我們有足夠的力量，讓一個宗教、一個組織，別想活過百年！」
『愚者』並不想搭理祂，目光只是留在拜亞姆城，腦海里回憶著過去的些許片段。
好吃的迪西餡餅，美味的甜冰茶，有獨特風味的鮮魚派……
除此之外，還有祂曾幫其完成願望的人們！
有想活的像個人的妓女，有想和愛人告別的青年，有後悔沒有陪家人的海盜……
一切的一切，都讓祂的自我認知不斷穩固，讓祂明白自己歸來的真正目的！
「我其實不需要錨。」
哪怕是高空強烈的風，也遮掩不住『愚者』清晰的聲音。
祂依舊頭也不回地俯瞰下方的萬家燈火，嘴角洋溢著溫和的笑容：
「我答應過別人，將這裡作為我們的聖城。
其實我也有點自己的小私心，就是想試試看……
能不能用非凡力量解放人類。
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能實現『天下大同』。」
威廉·奧古斯都聞言，祂眼神一冷，毫無徵兆地對『愚者』發起了偷襲！
「你的人性太足了！這不是神該有的東西！」
律令：剝奪！
律令：震懾！
律令：流放！
律令：處決！
律令：非凡特性分離！
一瞬間，祂接連放了幾個能力，都毫無作用。
仿佛祂在對著空氣手舞足蹈，加上祂非常威嚴，看起來就顯得極其滑稽。
有種嚴肅搞笑的美~
還未搞清楚狀況的祂，突然感覺思維開始滯澀，四肢如灌了膠水一樣僵硬。
幾乎是瞬間，死亡威脅將祂的智商重新帶了回來！
我為什麼要直面一個序列0的神？
我為什麼察覺到對方的詭異，還沒有立刻逃跑？
我怎麼沒有發動我的封印物？
我……我被降智了？
我的靈體之線被……控制了！
在被徹底控制的前一刻，這位序列1的天使滯澀而絕望地問道：
「什麼…時…候……」
『愚者』從頭到尾都沒正視祂，只是微笑著看向腳下的藍山島，似乎身後的天使只是無關緊要的背景板。
我殺你，與你何干？
隨著威廉·奧古斯都閉上眼睛後，祂腦海中的那抹靈光徹底熄滅。
當祂再次睜眼時，一切又變得正常了，四肢也無比的協調，簡直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讚美愚者~」
祂尊敬地看向『愚者』，向『愚者』行了一禮，口中朗聲說道：
「我是否該回去呢？」
『愚者』簡單的「嗯」了一聲後，已經成為秘偶的威廉·奧古斯都調轉身體，威嚴地喊道：
「此地的靈界力量必須送我回去！」
隨著規則定下後，靈界自動撕裂出了一個口子，而無形的風托著威廉·奧古斯都，快速隱沒其中。
做完這一切後，『愚者』簡單打了個響指，撤回了自己的「詭秘之境」。
祂好奇地望向恢復成原樣的星空，燦爛一笑。
原先還很生動的夜空，仿佛被凍住了一樣。
群星不再閃爍，夜幕也純淨了許多，唯獨那輪緋紅的圓月，不甘示弱地「瞪」了回來。
……
變化教堂中，還在虔誠祈禱的阿爾傑，突然有了一種詭異的明悟。
隨著阿爾傑的序列提升，他也明白，這是『愚者』先生將信息直接投影到他的心智體上。
在他看來，這種匪夷所思的偉力，和『愚者』先生拉大家去灰霧開會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
「危險解除了。」
瞬間，阿爾傑心中的恐懼一掃而空，甚至還有些驕傲。
這麼快就結束了？
明明我什麼都沒感受到！
果然，『愚者』先生的偉力超乎尋常！我的選擇非常正確！
阿爾傑興奮地翹起嘴角，虔誠地誦念了一句：
「讚美愚者~」
當他再次睜眼環顧四周時，感覺變化教堂帶給自己的安全感又增強了！
他甚至覺得，這個世界如果有什麼能度過末日的地方，一定就是自己所處的這座教堂！
「難怪『愚者』先生會在末日來臨前甦醒，興許只有祂才能拯救世界！」
心中又虔誠幾分的阿爾傑，大步朝著教堂外走去。
和往常一樣，他要繼續扮演海洋歌者了！
……
在距離變化教堂的海岸線，生活著一戶靠捕魚為生的家庭。
借著油燈的光亮，丈夫、妻子和孩子們正在修補漁網。
只不過孩子們偷著懶，眼神迷離地摸著骨針，裝模作樣地戳來戳去。
作為父母的兩夫妻，對此只是笑了笑並不在意。
得益於『愚者』的庇護，最近幾周風調雨順，次次捕魚都能滿載而歸。哪怕漁網破損，他們也笑得十分開心。
補好漁網後，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而快要睡著的孩子們更是歡呼起來。
「讚美愚者！哈哈哈……今天又能早一些休息啦~」
「媽媽，我餓了，能煮一點海鮮飯嗎？」
「媽媽！媽媽！我也想吃海鮮飯！」
丈夫笑著開始收拾漁網，而母親則慈祥地摸了摸幾個孩子的頭，滿口答應。
「但在做海鮮飯之前，我們必須先讚頌一遍『愚者』先生！
感謝他的仁慈偉大，才能給我們帶來這麼好的生活。」
就在大家準備誦念《愚者聖典》，讚頌『愚者』的偉大時，海風送來了極有金屬樂風格的歌聲！
「……衝激！衝激！衝激！」
「……大海啊，在岩石腳下崩裂！」
歌聲粗獷豪邁，卻又完全不在調上。
這唱法甚至不能將其稱之為音樂，而應該歸類為噪音！
無論是海洋生物，或是人類，都感到一股讓人噁心、讓人頭痛的感覺。
好在這一家人距離歌聲很遠，捂住耳朵就能減緩「噪音污染」。
「該死的海妖！」丈夫怒罵道：「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在『愚者』的雷霆下！」
孩子們也齊聲附和：
「我現在就要向『愚者』先生祈禱，讓他降下雷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