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贖身的價格
「十娘……十娘……」
一陣嘈雜聲，只見錦袍男子推門而入。
外貌英俊但又有些落魄的男子，這正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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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娘，你不是答應我不再接客了嗎？十娘……你……?」
正說著，李甲上前想拉杜十娘的手，杜十娘下意識的想掙脫，但猶豫一下又放棄。
杜十娘有些慌亂，正要解釋只是簡單的「打茶圍」沒想和曹宇堂發上關係，但很快又聽門外「嘩啦啦」一陣吵雜腳步聲。
老鴇杜媽媽高調的嗓聲：
「大家快來看呀，大家快來人看看呀！」
緊接著杜媽媽就帶領一眾妓女、丫鬟，客人們魚貫而入。
杜十娘不大的閨房，被看熱鬧的人擠的滿滿的。
客人們，同行的妓女們，甚至丫鬟們，大家臉上都露出興奮八卦的笑容，一陣嘈雜議論紛紛……
古往今來娛樂圈撕逼、出軌、劈腿，都讓人津津樂道……
杜十娘頓時臉色變了，這杜媽媽不是保證要瞞著李甲的嗎？這李甲搞不好就是她讓人請來的，這些看客也是杜媽媽找來推波助瀾的……
只見杜媽媽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來來來……大家評評理呀！」
杜十娘有些急了，道：
「媽媽……」
「媽你個頭呀，各位恩客大家來評評理呀！大家都知道我們這行，吃四方，穿四方，前門迎，後門送……」
說著，杜媽媽就指著李甲罵道：
「哪裡有像他那樣，賴死不走好像怨鬼纏身？」
「媽媽，李公子已經給過你不少銀子了。」
「十娘你別說話，誰來萬花樓不是來撒錢的，不花錢我們喝西北風嗎？他不花錢，十娘你倒貼養他嗎？」
「倒貼」一詞被杜媽媽說出口，頓時在場眾人哄堂大笑……
「李公子，你要有本事，你就花銀子把十娘包下來，要不你就乾脆替十娘贖身吧！」
李甲正羞愧欲走，杜十娘卻拉住。
曹宇堂這時候也知道遇到著名場面了，於是開口道：
「敢問杜媽媽，十娘贖身是什麼身價呀？」
杜媽媽的胖臉看了曹宇堂一眼，又轉頭對在場的恩客道：
「十娘的身價，黃金萬兩我都嫌少，看李公子那個窮酸樣……」
杜媽媽斜眼看著李甲，又對周圍的客人道：
「各位恩客大爺都是想見杜十娘的，大家都帶來多少銀子，大家亮出來給李公子瞧一瞧可好。咱們就以此為贖身價格好了。」
眾客人又再次哄堂大笑，因為李甲「霸占」杜十娘，大家早就對其不滿，於是紛紛亮出身價。
有客人帶著三十兩，有的五十兩，有的七八十兩。
其實老鴇杜媽媽，早就知道今晚想見杜十娘的客人，都帶來了不少銀子，也估算到差不多的價格。
李甲絕對拿不出了。
眾人一番計算。
900餘兩，差不多1000兩。
杜媽媽又道：
「房間裡的客人都算，曹公子也亮一下吧！也好幫十娘定個身價。」
曹宇堂無奈只好掏出錢袋子。
「噹噹……」
五個20兩重的金元寶。
眾人側目，但也沒太大驚訝，只是笑意更濃了。
杜媽媽的臉笑的和菊花一樣，只覺得這賣油郎深藏不露。
李甲怨恨的看了曹宇堂一眼，仿佛是他破壞了和杜十娘的好事。
杜十娘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又攔住李甲，似乎要給他勇氣。
這時候杜媽媽又道：
「好了，好了，十娘身價已經確定了，就白銀2000兩好了。」
「三天之內，李公子籌齊白銀2000兩，十娘這棵搖錢樹，你就連根拔走。」
「十天。」
杜十娘反駁道。
杜媽媽微一猶豫，但馬上拍板：
「好，十天就十天，讓他死心。」
杜十娘又道：
「各位都是見證，媽媽和李公子擊掌為誓。」
杜媽媽當然從善如流，她才不相信，有誰會借錢給李甲。
李甲的朋友都把李甲當瘟神，讓他贖妓女，有錢自己玩不爽嗎？
……
李甲走了，去籌款了。
其他人見沒樂子看，也都散了。
杜十娘閨房裡又剩下，杜十娘和曹宇堂。
「十娘……」
見杜十娘低頭沉默無語，曹宇堂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於是起身告辭。
杜十娘似乎在思考什麼走神，沒聽到一樣。
曹宇堂見杜十娘選擇李甲，也沒太在意，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贖身劇情還有後續，還有回老家路上，還有「怒沉百寶箱」的劇情，曹宇堂還有時間規劃。
……
前廳，杜媽媽還在招呼客人。
見曹宇堂這麼快出來，於是好奇的問：
「曹公子沒和十娘親近、親近嗎？十娘快贖身了，以後可能沒機會了。」
曹宇堂沒好氣的道：
「杜媽媽，你不會以為我看不出來，今晚你拿我當筏子，擠兌杜十娘和李甲吧。杜媽媽你是想送李甲這個瘟神，卻沒有辦法，結果弄出比拼財力贖身這回事吧！」
杜媽媽臉色微一變，想不到曹宇堂還是個聰明人，猜的真准。
其實老鴇杜媽媽也是有苦難言，才出此下策。
要是普通窮書生，不花銀子長期「霸占」杜十娘，老鴇早就打出去了，打斷兩條腿或者打斷三條腿都有可能。
但是李布政使家的公子，讀書人還是要留點體面的。
這方法讓李甲知難而退，也不得罪他，李公子記恨比財力的那伙人，尤其是曹宇堂。
曹宇堂沒好氣的道：
「杜媽媽結帳吧，時辰也不早了，看看今晚酒菜……」
杜媽媽連忙賠笑道：
「曹公子你說笑了，今晚是杜媽媽做的不大對，晚上的酒菜就當是媽媽請你喝酒了。」
「曹公子一個人來玩，也沒帶家丁，晚上回去不大安全，那個來人啦，小翠安排曹公子去雅間休息過夜。」
曹宇堂見杜媽媽大方熱親，也不想抹黑回南城去，就沒拒絕。
杜媽媽才不是大方了，黃金百兩早就眼睛都饞綠了，但是規矩不能壞，
錢可以騙，可以讓姑娘們說：「父死、母病、弟讀書！」
也可以客人激動上頭，瘋狂打榜逼財力，送鮮花、送花籃。
但是客人有銀子的時候，一定要讓恩客們玩的開心，一定要保證來恩客人們的安全。
老鴇杜媽媽可是有信心，只要曹宇堂在萬花樓里爽過，這黃金百兩遲早要留在萬花樓。
只是杜媽媽不知道，一個晚上會發生很多事情。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