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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6章 荒天血祭

  第1046章 荒天血祭

  荒天血祭大陣開!

  一時間,地脈之中,鮮血噴涌,大地顫動。

  乾學州界周邊,異象驟現,大地裂變,隱現紅色,邪氣蔓延直上天際。

  血色籠罩之下。

  一處處隱藏的祭壇,開始有邪神意志降臨。

  供奉的神像,眼中流出鮮血,嘴角含著邪笑,伴有可怖的邪神低鳴。

  潛伏在暗中,成群成群的邪魔信徒,受邪力感召,猙獰怪狀,發癲欲狂,於各地展開無差別的血腥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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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深山間,平平無奇的山壁上,忽而魔巢洞開,黑風陣陣,有大量邪修魔修,傾巢而出,猙獰狂笑著自山間掃蕩,將所見的一些修士,屠戮殆盡……

  一些中小仙城,有魔修聚眾,攻城屠戮,血流成河。

  一些散修聚居的村寨,亦有邪修露頭,吃人噬骨。

  甚至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便有好端端的修士,突然撕掉人皮,卸去偽裝,長出獠牙,對著路人開始撕咬……

  而各州界的道獄,也開始發生暴亂。

  道獄中關押的各種邪魔罪修,突然雙眸血紅,借邪力加持,暴動越獄,與道廷司修士,展開死戰……

  乾學各地,血腥的殺伐不止,殘忍的亂象不斷。

  鮮血流於大地。

  血肉開始被堆砌成牆。

  各處的祭壇上,一個個慘死之後殘留驚恐的人頭,被擺了上去,當成了供奉給邪神的祭品……

  鮮血和殺戮,漸漸染紅了天空。

  乾學州界的修士,紛紛抬頭望天,神色驚駭。

  他們親眼見證了,五尊洞虛法相齊出,金光漫天的異象。

  又見證了五品論道山大陣開啟,星河倒懸的壯景。

  如今眨眼的功夫,所見的便是這魔道肆虐,血色滔天的邪兆。

  短時間內,驚變迭出,異象頻現,所有人一時間,只覺心中驚恐,惶然如噩夢。

  乾學道廷司,當即全力運轉起來。

  整個道廷司,從上到下,所有典司,執司,編外修士,全都令行禁止,如潮水般湧向各處,鎮壓魔患。

  各地道廷司掌司,也都親自坐鎮一線,誠惶誠恐,不敢有一絲懈怠。

  天地血兆,魔患驟生,此乃千年未有的大變故。


  若處理不當,他們這些掌司,輕則革職查辦,身陷囹圄,重則就是處以極刑,身首異處。

  一時間,各地殺戮蔓延。

  邪魔屠殺修士,道廷司鎮壓邪魔。

  而更深處,還有更強的妖魔之力,在暗中涌動……

  ……

  這一切,全都被觀劍樓上,各宗各族的洞虛老祖,看在眼裡。

  一個久違的,血腥的,令人談之色變的名字,浮在他們腦海:

  魔道大陣!

  有人在乾州,開魔道大陣!

  一眾老祖先是難以置信,而後就是難以形容的震怒。

  方今之際,天下承平,竟還有人,膽敢在五品乾學州界,在這宗門林立世家雲集的修道盛地,在他們一群五品洞虛老祖的眼皮子底下,冒天下之大不韙,開殺孽深重的魔道大陣?!

  簡直喪心病狂,膽大包天。

  但震怒之後,一眾老祖心底又隱隱發寒。

  這所有的一切,顯然都是處心積慮策劃好的。

  從論道天儀推演出的修羅戰,到五品大陣的異常,到懸天峰虛空傳送,繼而坍塌向雁落山州界……

  以及在各地,建魔道據點,養妖邪魔修,犯下種種惡行,暗中為構建魔道大陣奠基。

  趁著論道大會,擄掠乾學各大宗門數百名天驕。

  趁著懸天峰驚變,又見縫插針,擄走上官家那個命格異常的孩子……

  這種種謀劃,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也根本不是一般修士能做到的。

  除了那些魔道餘孽,必然還有一個,地位更高,實力更強,陣法造詣深厚,乃至有能力在五品大陣上動手腳的修士大能,在暗中助紂為虐。

  這個人的來頭,恐怕十分恐怖……

  以至於,在場一眾老祖,雖然心中猜疑,但都不敢說出口。

  有些話,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能亂說的。

  他們都是老祖,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們只能將這個疑惑,深深藏在心底。

  方今之計,是要考慮如何儘快摧毀魔道大陣,平息魔患,這才是最緊急的問題。

  一旦魔道大陣成了氣候,邪災蔓延,乾學州界周邊,必將生靈塗炭。

  甚至,這魔道大陣多存在一天,便會有不知多少修士枉死。

  此事迫在眉睫,一眾老祖也面沉如水。

  「道廷司已經開始圍剿各地作亂的魔修了。」

  「各宗也發出命令,讓宗門長老,帶著各宗弟子,一起前往各州界,協助道廷司,鎮壓魔患。」

  「所有邪魔,全部誅殺,一應邪陣,邪器,邪典,全部摧毀。」

  「尤其是魔道陣法,一個不能留。」

  「上官家那個孩子,也要想辦法救回來……雖不知邪魔外道將其擄走,究竟要用來做什麼,但這孩子,顯然對魔道,乃至對這個大陣來說,至關重要……」

  有老祖冷笑,「一個堂堂五品世家,羽化境的實權長老,不惜身敗名裂,也要擄走這孩子,可見這孩子,定然是個關鍵,不能讓他落在邪魔之手……」

  「此外最重要的,便是我乾學州界,那數百天驕弟子。」

  「這些天驕弟子,囊括四大宗,八大門,十二流,乃至一小部分乾學百門,最頂尖的弟子,決不能有絲毫閃失,否則我等宗門多年心血,便會毀於一旦……」

  雖說乾學大會,三年一屆,每一屆都有不少天才弟子。

  但這一屆,更與以往不同,各宗門出的天才苗子,無論從靈根,天賦還是悟性,較之從前都強了一大截。

  這是人才最多的一屆。

  或許真應了那一句:大爭之世,人才輩出。

  這些天才弟子,若能茁壯成長,將來必是各宗中流砥柱的人才。

  甚至帶領宗門飛黃騰達,也未必沒可能。

  這些弟子,若真死光了,無異於在各宗老祖心頭剜肉。

  「不惜一切代價,摧毀魔道大陣!」

  「同樣,不惜一切代價,將四宗八門十二流的天驕弟子救出來!」

  這是鐵令,由宗門老祖親自下達,傳達到乾學州界,實力最強的頭部宗門。

  各宗長老,幾乎盡數出動。

  內門弟子,也紛紛趕往三品雁落山。

  這是真正的正魔交戰。

  這也是乾學州界,近千年以來,規模最大,範圍最廣,情況最為嚴重,邪念最為猖獗的一場「魔道」逆亂。

  他們要面對的,除了妖邪魔修外,還有一整座邪道大陣。

  三品州界,哪怕只建成二品魔道大陣,都血腥強大無比。

  更別說,眼前的魔道大陣,透露著的是三品的氣息。

  三品州界,三品魔道大陣,幾乎無解,即便真的攻破,也意味著血流遍地,屍橫遍野,死傷無數……

  一眾洞虛老祖,無不神情嚴峻。


  荀老先生抬頭,看向遠處天邊,看著那漸漸成型的邪陣氣息,看向那若隱若現的血光,以及血光中透出的邪念,眉頭同樣越皺越緊。

  魔道大陣,本就棘手無比。

  但荀老先生知道,這場魔災,遠沒這麼簡單。

  眼前這座魔道大陣里,還藏著更可怕的因果,孵育著更為恐怖的存在……

  他現在最為擔心的,是身陷這邪念中心的墨畫。

  「千萬,要好好活下來啊……」

  荀老先生心中默默嘆道。

  與此同時,正奉道廷司命令,前往雁落山剿魔的顧長懷,臨時徵調,協助斬妖除魔的張瀾,以及慕容彩雲,花淺淺等一眾趕往雁落山除魔的宗門弟子,以及其他與墨畫交情匪淺的各方修士,都在心中默默擔心,並囑咐著墨畫。

  「墨畫,千萬不要有事啊……」

  ……

  「墨畫!」

  「墨畫……」

  「小師兄……」

  「小師兄,你醒醒……」

  一片漆黑中。

  墨畫似乎感到,有很多人在掛念他,也聽到有很多人,在念著他的名字。

  迷迷糊糊間,聲音似遠似近,墨畫的意識,也漸漸清晰,然後他掙扎著,緩緩睜開眼,便看到眼前,圍聚著一群腦袋,一張張焦急的臉,在喊著他名字。

  司徒,程默,笑笑,郝玄……等等十來個人,全是他的小師弟。

  「小師兄醒了!」

  見墨畫睜開眼,司徒劍和令狐笑他們都神情欣喜,心中如釋重負。

  墨畫揉了揉眼,這才回憶起,發生了什麼。

  他被傳送到懸天峰上,之後懸天峰被傳走了,而後直接坍塌了,他也被山石裹挾著,向地面墜落。

  空中無法借力,懸天峰崩裂的碎石太多,墨畫施展不開身法,而他肉身又弱。

  好在太阿五兄弟,還有程默幾個肉身強悍的弟子,輪流給他當「肉墊」,他這才沒受太重的傷,但摔在地上時,還是暫時昏迷了過去。

  墨畫揉了揉腦袋,漸漸緩了過來,便向四周看去。

  四周灰濛濛一片,透著血色。山道錯綜,有毒霧瘴氣,上漫天際,沼澤腥臭,流著腐水。

  既險惡又邪異,但看著卻有幾分熟悉。

  「這是……雁落山?」

  墨畫微微皺眉。

  當初為了圍剿魔宗,他研究過雁落山的地形,後來圍剿魔宗,他也親自來過雁落山,因此對眼前的環境,並不陌生。


  雁落山本就混亂險惡,因此才被魔宗選為駐地。

  但此時的雁落山,明顯又比之前,更血腥邪異了許多。

  甚至處處還透著一股邪異的,磅礴的,恢弘的陣法氣息。

  「大陣?!」

  「邪氣這麼充足,是……邪道大陣?」

  墨畫神情震驚。

  自己現在,就身處於一座,邪道大陣之中?

  墨畫既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還有那麼一絲絲興奮。

  他忽然記起,曾經在雁落山,發現的那些白骨陣碑。

  白骨碑上,刻滿猙獰的血腥紋路,空中的血煞,自四面八方,匯聚於白骨碑中,滋養著血紋。

  血紋飽飲鮮血,仿佛有了生命般,在一點點蠕動,同時伴有悽厲的鬼音。

  如今看來,這白骨碑,很可能就是這邪道大陣的陣媒之一,將修士死後的血肉、怨念、煞氣,全部吸收,轉化為邪力,傳入地脈,為大陣供能。

  這可不是小手筆。

  布陣之人,其心思,構想,手段,陣法造詣,都非同一般。

  這個人,或許就是那個屠先生。

  但墨畫又隱隱感覺,即便是那個屠先生,可能都未必能有這般造詣……

  或者說,單憑屠先生一人,是布不下這等匪夷所思的邪道大陣的。

  當初墨畫圍剿魔宗,看到雁落山的白骨陣碑的同時,就隱隱感覺,這可能涉及到一個,很可怕的邪道陣法。

  但他當時,也只是猜測,沒有相關證據,邪陣閱歷也少,沒能力去查。

  卻不成想,這竟真是一座邪道大陣。

  而且一轉眼,他自己就陷在這大陣中了。

  「小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程默小聲問道。

  其他人,也全都看向墨畫。

  讓他們去打架,砍殺,倒沒什麼問題,但若讓他們遇險籌謀,趨吉避凶,甚至窺破陣法,尋覓生機,就實在太難為他們了。

  尤其是,這還是在大規模的邪陣中。

  墨畫沉吟片刻,環顧四周,而後問道:「其他人呢?」

  太虛門進階地字論劍的弟子,應當有三十。

  而如今他身邊,只有十來個人。

  甚至保護著他,給他當「肉墊」的太阿五兄弟,也不見了。

  司徒劍他們都搖頭,「我們自懸天峰墜落,各自分散,落在這附近的,只有我們這十多個。後來好不容易,找到小師兄你,就一直守在這裡,等你醒過來了……」


  墨畫不醒,他們放心不下。

  而且四周環境詭異,沒墨畫帶路,他們也不敢貿然亂走動。

  墨畫點了點頭,「先在四周逛逛,看看環境,找下其他人。」

  「好。」

  「是,小師兄。」

  眾人紛紛應道。

  之後墨畫帶路,令狐笑壓陣,程默幾人將墨畫護住,就這樣結成陣型,在附近小心翼翼地探索起來。

  逛了一圈,觀察了附近的環境,感知著周遭的陣法氣息,在心中稍稍推演了陣樞格局,憑藉自己對大陣的經驗,墨畫漸漸摸清了情況。

  這確實是一座邪道大陣。

  而且,他們身處的地方,位於大陣中樞附近,是一個很複雜的邪道復陣區域。

  這片區域很大,是完全密封的。

  陣法內,充斥著邪力,撩動著眾人心中的仇恨,貪婪,嫉妒等邪念。

  周遭浸著薄薄的血霧,混雜在瘴氣之中。

  血霧之中甚至零零散散,游離著尋常修士肉眼根本看不見的,血螞蟥一般的邪祟。

  墨畫帶著太虛門眾人,向前走了幾步,忽而神情一凝,提醒道:

  「小心!」

  眾人紛紛駐足,神情戒備。

  氣氛邪異而古怪。

  幾息過後,一旁的灌木中,猛然衝出一道猙獰的人影,挾著一股腥風,嘶吼著向程默撲殺而去。

  程默有了防備,一個側身閃過,反手一斧頭,砍在這人肩膀上,將他砍翻在地,又上前一腳,將他踩住。

  司徒劍幾人,也紛紛上前,刀劍刺穿其四肢,將其制伏。

  墨畫這才走上前去。

  程默幾人,將這偷襲之人翻過身來,墨畫端詳著他的容貌。

  面容很陌生,墨畫不認識,但穿著逍遙門道袍,應該是逍遙門的弟子之一。

  但此時,這逍遙門弟子卻雙眸通紅,滿是殺意,不住地猙獰咆哮,如同野獸一般,而他的口齒間,滿是血腥,還夾雜一些肉絲,發出無意義的模糊聲響。

  眾人看著,都有些反胃。

  司徒劍皺眉:「小師兄,這……」

  墨畫嘆了口氣:「邪祟入腦,腦子被吃光了。」

  司徒劍等人心中一凜。

  「那……」

  「殺了吧……」墨畫默然道。


  程默等人都沉默了,有些遲疑。

  論劍大會,他們雖然打生打死,但那畢竟只是「論劍」,不會真的死。

  但現在不一樣了,這是在雁落山,沒有論道山大陣庇佑,一旦被殺,那可就是真的死了。

  大家雖然所屬宗門不同,但同在乾學州界求學,彼此都是宗門弟子,沒有生死之仇,怎麼可能真的忍心,下得去殺手?

  墨畫緩緩嘆氣,他也不太忍心。

  但這個弟子,是真的一點辦法沒有了。

  他的神識,已經被邪祟吞噬殆盡了,沒有一點自我的神念了。

  甚至從他牙齒,和指尖的肉屑看來,他被邪祟污染後,已經攻擊,乃至如妖魔一般,啃噬了其他宗門弟子。

  這種情況下,沒辦法救。

  而如果不殺,他也會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去屠殺其他人,通過血肉撕咬,讓「邪祟」之毒,進一步蔓延,擴散成更大規模的殺戮……

  「他已經『死』了,不殺他,他還會殺更多人。」墨畫淡淡道,「或者說,他已經是『魔』了。」

  斬妖除魔,是正道本分。

  哪怕這個「魔」,曾是正道同門。

  程默眾人心中微寒,而後目光堅毅,點了點頭。

  這個「魔」化的逍遙門弟子,就被令狐笑幾人,遠距離用劍氣分屍了。

  而他死後,他的血肉,滲入大地,他的怨念和煞氣,化作無形之力,融入了天空,滋養了邪道大陣,也供養大陣之中,那一隻冥冥中存在的「胚胎」。

  墨畫眼睜睜看著這一切,但卻無能為力。

  這就是邪道大陣規則。

  規則逼得他們,不得不殺,否則就會被殺。

  而無論殺人,還是被殺,都會成為邪陣的養料,成為邪胎的祭品。

  墨畫微微皺眉。

  他意識到,情況跟自己計劃的,有點不一樣了。

  他的原計劃,是想借神念化劍,一劍斬廢沈麟書四人,一劍斬掉天字論劍。

  四大宗的底蘊實在太強了,而且會聯手針對太虛門。

  太虛門獨木難支,不可能是四大宗的對手。

  一旦有天字論劍,太虛門根本不可能從四大宗手裡,奪得論劍第一。

  這個因果,墨畫推衍了很多遍,最後無一例外,太虛門都會輸。

  沒有一丁點贏的可能。

  既然是肯定贏不了的局,那墨畫索性就不玩了。


  直接一劍,將天字論劍給斬掉。

  這樣,只要太虛門得了地字論劍第一,自然而然,也就是論劍第一。

  以神念化劍,斬碎本命長生符,必會引出洞虛法相。

  這一幕,小師兄和小師姐,曾經親自為他展示過。

  而斬出的洞虛法相,肯定會殺他。

  五品論道山大陣,肯定會為了救他,而與洞虛法相抗衡。

  洞虛級別的抗衡,威力太強,破壞性太大,後面的天字論劍,大概率也會終止。

  原本,一切都如墨畫所料,但他沒想到的是,暗中也還有他人布局。

  他這一劍,雖斬掉了天字論劍,卻也引起了其他驚變。

  如今所有天驕弟子,都被困在這邪道大陣之中,面臨著另一場生死殺伐。

  這是一場在邪陣拘禁,邪念引誘,邪祟寄生,道心墮落之下,昔日的同門之間,屠刀相向,你死我活,更真實,更殘忍,更血淋淋的混戰和屠殺。

  或者說,這場邪道大陣里的屠殺,便是論劍大會,最終的「天」字論劍。

  是一場魔化的「大逃殺」。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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