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是巧合嗎?
第346章 是巧合嗎?
顧侯爺訝異嘆道:「好香,聞起來身心舒暢,香味的確綿軟悠長。」
他雖不懂香,卻也知好壞。
說完,顧侯爺看向秦鳶,秦鳶笑道:「的確如此。」
她又將香丸用油紙包起來,重新放入玉匣內。
顧侯爺追問:「你可聞出香方?」
秦鳶道:「只聞出來了些,卻不知道方子,怎麼也是奇香,哪有那麼容易,總還要晚間點了試試看。」
她面上淡然,心裡卻悄悄打起了鼓。
這明顯就是她祖傳的方子,她早有猜測,如今已然可以確實了。
齊王尋上門來是巧合嗎?
秦鳶內心急轉,面上做苦苦思索狀,像是在為想不出香方發愁,顧靖暉果然不再打攪,默默坐在一旁品茶。
墨竹上來將東西都收了,放到了耳房內。
一直到小廚房將飯菜都送上來了,秦鳶還是沒個頭緒,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問問李郎中,就道:「讓人給李郎中捎個信,明日有事請他來一趟。」
顧侯爺問:「何事?」
秦鳶隨口便道:「我是因六弟妹的緣故,突然想著若是日常經常調理著,會不會好些?俗話說藥補不如食補,養生之道,莫先於飲食,眼下正要換季,就想著請李郎中來看看府里的飲食單子。」
顧侯爺嘆道:「鳶兒,你實在是周到。」
秦鳶不以為然:「這算什麼,我起心動念,做事的還是李郎中。」
這件事她也能做,但太耗心神,不如交給仁和堂。
顧侯爺鄭重道:「你能想到這麼遠,這麼細,顯見是用了心,以前怎麼沒人想到這些。」
他想起松山先生說的話,陡然間神思恍惚,半晌道:「你放心。」
秦鳶:「……」
不知他又想到什麼了,但他素來如此,臉黑的快,晴的快,思緒無常,秦鳶已然習慣,便敷衍道:「我自然是放心的。」
顧侯爺還要說些什麼,丫鬟們已經將飯菜擺了上來,滿滿一桌盤碟,種類很多,但分量算下來也就剛剛夠吃,中間擺放著藕湯,軟糯的藕塊泛著粉色,濃郁的湯麵飄著幾點綠色的蔥花,蒸汽氤氳,讓對面坐著的秦鳶更顯溫潤。
「夫君先喝碗藕湯,潤潤臟腑。」
秦鳶玉白的柔荑奉上了碗藕湯,顧侯爺趕忙接過,道:「夫人自個用吧,別只顧著我了。」
秦鳶淡淡笑道:「好。」
但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將他愛吃的幾樣菜蔬都布了一遍,這才自個吃。
雖然沒夾幾筷子菜,但顧侯爺十分受用。
若是能天天守著小妻子哪兒也不用去該有多好。
顧侯爺喝完了湯,道:「這藕湯軟糯好喝,喝下去肚子裡暖融融的,十分舒坦,仔細品起來,還帶著些甘甜。」
秦鳶道:「那我讓人給娘也送些去。」
顧侯爺道:「好,娘也會愛喝的。」
兩人又吃了一會兒,顧侯爺問:「程哥兒他們的認親宴定下來了嗎?」
秦鳶道:「已經和成嫂子說好了,他們過兩天要暖宅,我們議了議,打算暖宅之前先認了親,兩個孩子當天就搬過去,暖宅那天,程哥兒他們就是成哥家的人了。」
「也好,」顧侯爺點頭,「這樣他們就做成哥的孩子出來見客,也算是在眾人面前過了明路。」
「對,」秦鳶笑道:「這認親宴也就不用大辦,案子還沒定論,也就先不用上祠堂告祖先,族老們也不必驚動,就我們兩家在一處用個飯就行了。」
顧靖暉愣了愣,沒想到如此簡陋,問:「不再請人做個見證麼?」
秦鳶道:「要請的話,也就是平日裡要走動的姻親了,徐家如今交惡,自不必請,我娘家也未曾與這兩個孩子親近,如今都要去成哥家了,就算了吧。」
顧靖暉想了想,道:「依你就是,等到案子水落石出,能入祠堂時再大辦吧,趙氏的事情也不光彩,靜悄悄地辦了,也少些風言風語。」
「正是這個理,我和成嫂子也是這般想的。」
秦鳶又問:「那婆子最近可曾交代了些什麼?」
顧靖暉道:「未曾,詐不出來太多東西。那個假婆子也未曾驚動,等到了成哥家再說。」
這個再說,就是要釣趙氏出來的意思了。
秦鳶便不再多問。
顧靖暉突然問:「我讓人給沈長樂送了一千兩銀票去,讓他用來設擂,他說與你商議過,用不著那麼許多,是不是銀子太俗了?」
秦鳶笑道:「思遠堂兄最近風頭正盛,我爹又是國子監祭酒,若是能勝過他們二人,就能揚名了,再加上還有松山先生的實力作陪,沒錢才子們都會想來比試一二,所以我想換些物品做彩頭,這樣以後也不至於有人拿俗氣說事。文人愛財,但還期望能有個雅名。」
顧靖暉做恍然大悟狀,一臉學會了的模樣。
「我們武夫就是直接,文人就喜歡曲里拐彎。」
秦鳶想了想,道:「那要有人能文能武豈不是天下無敵。」
顧靖暉突然笑道:「我的鳶兒是不是想要那樣的夫君?」
秦鳶看了眼顧侯爺,沒作聲。
顧侯爺道:「有妻如此,我也會想法子粗通文墨的,不然只怕松山先生都會瞧我不起。」
秦鳶幽幽道:「何止是松山先生,夫君莫非忘了我爹督促你向學的拳拳之心,不知《春秋》、《三國演義》何時能讀完呢?」
顧侯爺硬著頭皮:「……我今日才聽了松山先生說了司馬懿裝病故事,說來松山先生還真有點奇怪,說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話,似是大有深意,我著實不解,只能尋你來幫我解惑了。」
秦鳶好奇揚眉。
顧侯爺到了此時又賣起了關子,道:「說來話長,不如先吃完再說。」
用完膳後,秦鳶命人將東西撤了下去,又用茶水漱了口,換上了新茶,正要細品長聊。
顧靖暉問:「我們出去走走?」
秦鳶想了想道:「今日有些乏,不太想動彈。」
顧靖暉道:「我們再換個地方去看流螢,不是還要想些好詩麼?」
秦鳶猶豫道:「你不是還要說松山先生的事?」
「無妨,我們邊走邊說,昨日我見寶珠從水裡划船出來就想了,若是我們二人去秋香榭,坐在船上看流螢豈不是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