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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天若不收就我來,屠龍收官!

  第423章 天若不收就我來,屠龍收官!

  「吳有德,你別看你寫了兩本破書……」

  「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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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那坐井觀天的癩蛤蟆!」

  「稍微大點兒的土鱉,稍微大點兒的茅坑裡的蛆!!」

  ……

  吳有德看的甚是無語。

  他拿起那幾張照片看了看,張翠花帶著大金鍊子燙了個泡麵頭,一條紅色布拉吉撐的緊繃繃,衝著鏡頭齜牙咧嘴笑的非常燦爛。

  在她背後,是一片藍色大海。

  暴發戶小人得志的嘴臉,展現的淋漓盡致!

  除了張翠花,其他何大清、易忠海、賈東旭、聾老太幾人也有照片,他們的穿著打扮、精神面貌和以前都發現了很大的變化。

  怎麼說呢?

  好像是都野了很多,猖狂了很多!

  比如何大清,他就剃了個光頭,如今又吃的滿臉橫肉,看著就挺凶。

  易忠海則是穿了一身黑西裝,手上還戴了雙黑手套,踏馬的看上去跟個保鏢似的。

  賈東旭打扮的更清奇,他竟然穿了件白色長衫,頭上戴了頂白色禮帽,中西結合,不倫不類。

  至於聾老太,

  頭髮黑了,腰杆兒直了,整個人好像都變高了,她也穿了件布拉吉,不過是黑色的。

  好看談不上,名副其實的黑寡婦。

  看完之後,

  吳有德放下照片,手指一下一下點著這些照片。

  張翠花他們竟然寫信回來,還寄了照片,這是吳有德萬萬沒想到的,他以為這幾人跑路之後會從此隱姓埋名,改頭換面在九龍生活,不會和以前的人再聯繫。

  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

  也就半年時間,這踏馬的還敢寫信回來公然群嘲!!

  他娘的!

  這真是飄了……飄的沒邊兒了……

  「有德!」

  閻埠貴出聲道:「咱們現在怎麼辦?」

  吳有德回神,抬頭看向他,「什麼怎麼辦?」

  「就是這信啊,這可是何大清他們寄回來的信,他們是逃犯啊!」

  閻埠貴皺眉,又說道:「你看咱們要不要報警,或者是把這信和照片都送到派出所給警察同志?」


  劉海中點頭,也跟著說道:「對啊,這些應該是屬於罪證吧?私藏罪證這也是違法行為……

  以後萬一被人知道了,派出所可別來把咱們也給帶走回去調查,說咱們是何大清他們的同夥!」

  「嘶!!這麼嚴重???」

  二大媽倒吸一口涼氣,急聲道:「那還愣著幹啥,趕緊把這信給送到派出所去啊!」

  「我覺得不能送!」

  許伍德提出了反對,他看著眾人沉聲道:「本來派出所是不知道這事兒的,咱們把信送過去,這不就是不打自招麼?

  萬一咱們把信送過去了,派出所的人覺得咱們還和何大清他們有勾結,把咱們都扣下來,那可咋辦?

  要我說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信不能送!

  咱們就當沒收到過,大伙兒對外也都不要提這事兒,誰都不要說!

  如此一來,這事兒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事大吉!」

  丁秀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老許說的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這信還是別送了,咱們就當從來沒見過這信不就行了?」

  ……

  在場眾人就形成了兩派。

  劉海中、二大媽覺得要主動上交,坦白從寬,免得夜長夢多。

  許伍德、許大媽、丁秀則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不要對外人說,也就啥事兒都沒有了。

  何苦要去派出所交代問題?

  閻埠貴和一大媽兩口子,則是左右搖擺,感覺劉海中和許伍德兩人說的都有道理。

  一時間,幾人吵的不可開交。

  到了最後,幾人又都將目光看向吳有德。

  「有德,你說吧,你拿個主意!」

  「是啊有德,咱們院兒里還是數你最有本事,還見多識廣有學問懂得也多,伱說說咱們該怎麼辦?這信到底是藏起來,還是交給派出所?」

  「不能藏!我覺得得銷毀咯!這可是罪證,還留著幹啥?一把火燒了得了。」

  「不能燒!我覺得得留著!不管上交不上交都得留著,萬一以後消息泄露了被派出所的人知道了,到時候派出所讓咱們交出信件……

  你難道說你把信給燒了???

  這可是違法的!!」

  得。

  說著說著,幾人又吵吵起來。

  吳有德聽的有些煩,他擺了擺手,淡淡道:「多大點兒屁事,都著啥急!有啥慌的?


  這信,交不交都行,無所謂!

  他們現在人都跑到九龍了,還有啥怕的?就算交給派出所又能怎麼樣?

  沒用的!

  暫時是沒辦法把他們給抓回來,只能任他們逍遙法外。

  二大爺,您不是想把信給上交了麼?

  給,你拿著去吧。

  到了派出所,人家問啥你答啥,你就如實說就成,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也不要瞎編亂造。」

  劉海中有些意動,但又很猶豫。

  他轉頭看向閻埠貴,「老閻,你是咱院兒里的管事一大爺,這事兒應該你去最合適。」

  「哼!」

  「現在想起來我是一大爺了?剛才拆信的時候你不是很積極麼?」

  閻埠貴諷刺了一句,然後又道:「我覺得有德說的對,無所謂,交不交都無所謂。

  就算是交了也不能把他們幾個抓回來,那又何必多此一舉?

  不交了,這信燒了算了!」

  一大媽點頭:「嗯,當家的你說的對。」

  丁秀說:「我贊成老閻的意見,燒了吧,咱們就當今兒啥也沒見過。」

  局勢瞬間形成一面倒,只剩下劉海中和二大媽在堅持。

  劉海中心裡這個氣啊……

  又被閻埠貴壓制一回!

  豈有此理!

  「不行,就算不交,那也不能燒了,藏起來,萬一以後派出所知道了過來要,咱也好上交。」

  他就是不想事事都聽閻埠貴的,那顯得他堂堂二大爺跟個擺設似的。

  「行行行,要藏你藏,我家是不放這玩意兒!」閻埠貴說。

  許伍德也跟著說道:「我家也是,老劉放你家吧,你可藏好了。」

  劉海中:「……」

  他傻眼了。

  踏馬的!!

  這咋給自己整個燙手山芋回來?

  ……

  對於這封突如其來的信,

  吳有德其實是沒啥感覺的,雖然張翠花在信里對他進行了一番鄙視加辱罵,但他只是當做犬吠而已。

  可是,

  一個月後,又來了一個包裹。

  這是大清早閻埠貴在院子裡發現的,看樣子是誰隔著院牆扔進來的,打開一看。


  嚯!

  又是照片,還有信。

  吳有德一看,還是張翠花他們幾個人,只不過這次寫信的人換成了好幾個人。

  怎麼說呢,就是每個人都說了話。

  何大清說:「吳有德,你給爺爺等著!爺爺早晚有一天要削了你!」

  張翠花說:「吳有德,老娘在吃西餐,你知道啥是西餐麼?恐怕你見都沒見過吧?

  還有閻老西、劉海中、許伍德你們肯定都沒見過吧!

  哈哈哈哈……

  你們這種土鱉,還是老老實實啃窩窩頭吧,這就是你們的命!

  就你們這幫土鱉,現在連老娘的洗腳水都不配喝!!」

  賈東旭說:「吳有德,我現在也穿上絲綢了。天天喝咖啡,吃飯都是五菜一湯,還有一輛自行車。

  紅燒肉天天吃,大米飯天天吃。

  這個月我天天睡姑娘,每天晚上都不重樣,每個都不比秦淮茹差!

  秦淮茹也就是一個土裡土氣的村姑,有啥好的?

  我呸!!

  白送給我,我都不要!!」

  易忠海說:「吳有德,我覺得張翠花說的挺對,你也就是稍大一點兒的蛆,而且還是一條陰險狡詐的蛆。

  閻埠貴那頭蠢豬,傻不拉幾就被你忽悠住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他篡奪我一大爺的位置,是你搞的鬼?

  不過無所謂了!

  什麼狗屁一大爺,不過是一條看門狗罷了,不對,是一條看門蛆。

  還有劉海中,

  就你那水平,大字兒不識幾個,還天天想著當官兒?

  你說你是高小畢業就是了?

  誰信誰傻比!

  還有你肥頭大耳那豬樣兒,就你這副尊容想當官兒?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當官兒,一個狗屁二大爺就已經是你這輩子的極限!

  你們永遠都只能待在糞坑裡,蠕動……吃屎……喝尿……」

  聾老太說:「還是國外好啊,現在才發現以前算是白活了。

  唉,說了你們也都體會不到,這都是命啊……

  那破院子,我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吳有德啊,滿院子屬你最壞,屬你最缺德!

  我勸你啊好自為之吧,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不尊老的人絕對沒有好報,沒有好下場!」


  ……

  至於照片,

  有張翠花吃西餐的,有賈東旭坐在自行車上的,甚至還有何大清、易忠海站在一輛黑色汽車旁邊的。

  「啪~」

  吳有德隨手將照片丟到了桌上,抬頭看向閻埠貴等人。

  這信他們都已經一一看過,這時仍然一個個滿臉氣憤,怒氣沖沖。

  畢竟被人罵是茅坑裡的蛆,沒誰會心情愉悅。

  加上看到曾經的鄰居,如今過的這麼滋潤,吃大餐,穿好的,騎自行車,這也難免心裡嫉妒。

  吳有德眼睛微眯,淡淡道:「還像上次那樣處理吧,要麼燒了,要麼留著。」

  閻埠貴道:「有德,那就任由他們這麼罵咱們?

  豈有此理!

  簡直太過分了!!

  一群逃犯,都夾著尾巴灰溜溜跑到國外了,還有臉嘲笑咱們?

  我看他們才真是糞坑裡的蛆!!」

  許伍德也氣的不能行,跟著喊道:「沒錯!就張翠花那母狗,她嘚瑟個屁啊,就一個賣杯的,整的還跟多高貴似的……

  還她的洗腳水我們都不配喝?

  他馬拉個幣的!

  老子的屎她都不配吃!!」

  劉海中臉色漲紅,怒不可遏道:「易忠海這老賊!我早就知道他是個偽君子,道貌岸然!

  現在真面目都露出來了……

  有德,你快想個辦法,這口氣咽不下去啊!」

  吳有德笑了起來,反問道:「咽不下去那你想咋,他們遠在海那邊,又夠不著。

  要不然,我給你買車票,送你去九龍,你去找他算帳去?

  你們還有誰想去找他們算帳的,也可以去,我買車票。」

  「……」

  吵鬧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一個個面面相覷,噤聲不語。

  動嘴皮子誰都會,要動真格了就都不行了。

  吳有德笑了笑,淡淡道:「先讓他們蹦躂吧,再讓他們蹦躂幾天……

  聾老太不是在信里說了麼?

  人在做天在看。

  到時候老天不收他們,我收了他們!」

  話雖平淡,但卻是冷意森然。

  閻埠貴等人看到一臉平靜的吳有德,都情不自禁的心中一凜,屋裡出現了一陣短暫的寂靜。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

  然後閻埠貴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那……既然有德這麼說了,還按上次的辦吧。

  天兒也不早了,走吧走吧。」

  天兒也不早了?

  劉海中等人看了眼外頭,艷陽高照,烈日炎炎,正是晌午,這咋天兒不早了?

  「走了走了。」

  閻埠貴又催促了一聲,然後對吳有德說:「有德,那我們就走了。」

  然後他便當先出了吳家,眾人見狀便也紛紛跟著離去。

  ……

  等眾人走後,

  吳有德靜坐了片刻,這才壓下心中的不爽。

  張翠花幾個人在他眼裡就是臭蟲,他壓根兒就沒當回事,但臭蟲老是在眼前蹦躂,那確實也挺噁心的。

  這時候,就應該一巴掌拍死!!!

  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吳有德便起身去換了套衣服,然後出門而去。

  ……

  陳記綢緞莊。

  吳有德到的時候,兩個力夫正站在梯子上,共同用力將門頭上的牌匾取下來。

  看到那緩緩降落,最後放到地上的牌匾。

  吳有德心裡多少有些感慨……

  他轉頭看向站在身旁的陳雪茹,見她臉上笑吟吟的,紅唇彎彎、眉眼帶笑。

  「別難過,今天只是暫時取下來而已,要不了多久它就會重新掛上去的!

  這塊牌匾,永遠都不會埋沒!

  相信我。」

  陳雪茹扭頭,笑盈盈的看著他,眼波流轉,她輕輕點頭,柔聲道:「嗯~我相信你呀~~」

  頓了頓,

  她又低聲道:「可是……我還是有點兒難過……這塊牌匾是我爺爺傳給我的。」

  吳有德正琢磨再說點兒什麼呢……

  陳雪茹又嫣然一笑,那雙桃花美眸又彎成了兩道月牙,「呵呵~你不用安慰我,我難過一小會兒就好了。

  看!

  我現在已經好了,我不難過了,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的,還有什麼好難過的?」

  她嬌媚的沖吳有德拋了個媚眼兒~

  看的吳有德不由一樂,他笑道:「這牌匾你不用管了,交給我保管,等到時候我會帶過去的。

  現在你們輕裝上陣就成,你確定不要我跟著去?」


  陳雪茹搖頭,笑吟吟道:「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大人接送呀?

  你保管就你保管吧,我也正愁咋把它帶過去呢,又大又沉!

  到時候你自己想辦法吧,我不管啦~」

  「嗯,等會兒讓他們送到家裡。」吳有德點頭。

  說著話,兩人走進了已經沒有店名的鋪子。

  只見此時的鋪子裡,空空如也。

  石膏模特沒有了。

  好看的衣服沒有了。

  一匹匹上等的絲綢沒有了。

  全都沒有了,連一張桌椅都沒有看到。

  沒錯,陳記綢緞莊關張了!

  如今已經是五四年七月份,公司合營的浪潮已經在大範圍席捲起來……

  每天都有很多私營主簽訂了協議,加入公司合營的大家庭中。

  對於那些仍然在觀望的人,街道每天都會來人遊說,講政策講形勢講好處,不厭其煩,頗有耐心,一遍一遍又一遍。

  陳雪茹這邊其實也抗的越來越吃力。

  畢竟如今製衣廠的規模越來越大,員工四千人,縫紉機三千多台,每月光繳納的稅都多達百萬之巨。

  這實力,遍觀京城也找不到幾家。

  召開京城工商聯合會的時候,陳老闆可是坐第一排的人,而且還是C位之一。

  今年年初的時候,更是被選為京城工商聯合會副會長。

  在整個京城商界都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

  因此,陳雪茹算是重點攻略對象,隨著時間的推移,來找她談話的人越來多,地位越來越高……

  這壓力,自然也就大了。

  五月份的時候,吳有德就和她商談了一次,決定開始逐步套現離場……

  製衣廠套現很簡單。

  隨著內衣市場競爭逐步加劇,甚至進入了虧本搶占市場的白熱化境地,如今的內衣市場只有三家巨頭。

  其中「國色天香」還是老大,品牌知名度最高,市場占有率也最高。

  「沉魚落雁」次之;最後是「美麗」。

  三家斗的你死我活,熱熱鬧鬧。

  其中「美麗」的市場份額最小,但它的實力卻不小,這是一幫滬上紡織商戶聯合成立的品牌。

  這幫人手中掌握著不少原材料,打起價格戰很兇殘。

  所以,製衣廠想套現……


  直接表現出因降價過甚,而利潤大幅虧損,資金斷裂,全部崩盤的情況就行,然後找個接盤俠。

  陳雪茹就是這麼操作的。

  自從五月份,

  先是京城各大報紙陸續出現了「國色天香」內衣經營不善,資金鍊斷裂的消息……

  然後其他各大城市也開始出現……

  京城這盤棋局,吳有德開始屠龍收官……

  ……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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