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兩手都要抓!

  第393章 兩手都要抓!

  婁曉娥心中各種想法如同潮汐一樣來了又去,最後視線定格在父親的臉上。

  還好,還好父親的臉色看起來雖然不算好,但也並不算難看。也就是說,他對大飛應該還算是滿意的??

  婁振華對女兒審視的目光視若無睹,只是揮揮手,示意大家去餐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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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年形勢越收越緊,婁家早已經遣散所有的僕人,大部分時候家務活都是宋小菲和譚雅麗親自做。

  但遇到大日子,或者需要宴請貴客的時候,還是會請專門的廚子上門做飯做菜。

  這會兒一行人到了餐廳,便看到一個一米七左右,梳著漢奸頭的廚子正把最後一道菜擺在桌上。

  「何師傅,菜都做好了嗎?辛苦你了。」譚雅麗禮貌道謝。

  「嗐,您客氣了,廚子不就是幹這個的嗎?阿姨,您家的貴客到了嗎?」傻柱經常來婁家做菜,跟譚雅麗夫妻算是半個熟人。

  這會兒笑著扭頭,待到看清婁振華身邊人,頓時微微一怔。

  居然是大飛??今天婁家招待的貴客居然是大飛???

  其實張沈飛雖然已經上大學兩年多,但是調干生,工作關係還在軋鋼廠。

  作為軋鋼廠的副廠長,被廠子前股東婁振華宴請倒也說的過去。

  但問題就在,問題就在今天在廚房切菜的時候,婁振華的兒子和兒媳吵架他「一不留神」聽了一耳朵。

  貌似,貌似婁家今天要宴請的是准女婿啊!!!

  可是,可是大飛早就結婚了,甚至連孩子都有了啊!!!!當了爹還能給人當準女婿嗎??

  這,這也太亂,太亂了!!上位者都玩的這麼花的嗎???

  傻柱只感覺腦瓜子嗡嗡的,就跟多年以前,被張沈飛兜頭給了一拳,缺氧的特別厲害。

  一時間,田小棗,張衛東,張奶奶,唐大妞,張順遂,甚至何雨水的臉都在腦海中接連閃過。

  大飛和婁曉娥的事情棗兒知道嗎??如果不知道的話,他該不該告密??告密對不起兄弟,不告密對不起打小兒一起長大的鄰居田小棗……

  此時的傻柱只覺得進退兩難,分外後悔今天來婁家做菜。

  相比一臉懵逼的傻柱,張沈飛倒顯得淡定許多,甚至還主動跟他打了個招呼。

  「傻柱,今兒是你做菜啊?那我可有口福了,最近忙,好一陣子沒吃你做的菜了,還真挺想的。」

  「啊,哦,恩。」傻柱思緒紛飛,胡亂附和著,視線卻一直在張沈飛和婁曉娥身上打轉。

  宋小菲見狀不由得好奇的問:「張沈飛同志,你跟何師傅認識?」

  「何止是認識,我們倆從小在一個院子裡長大,是實打實的髮小兒……」張沈飛笑言。

  「那可真是巧了,在場的都不是外人。」譚雅麗也笑吟吟地說道,「何師傅別看人年輕,但做的譚家菜那可是一把好手。我敢說,這整個四九城能做譚家菜的廚子裡,除了他爸爸何大清,就屬他的手藝好。」

  婁振華此時已經不像在二樓書房時候那麼表情凝重,反而很是輕快的說道:「你譚姨是品譚家菜的專家,四九城所有譚家菜廚子的菜品她都品嘗過。她說好,那就是真的好。」

  張沈飛聞言微微詫異,與四九城最為流行,受眾最廣的山東菜不同,譚家菜是正兒八經的官府菜。

  譚家菜是辮子國末期官僚譚宗浚的家傳筵席,因其是同治十三年的榜眼,又稱「榜眼菜」。

  譚家菜烹製方法以燒、燉、煨、靠、蒸為主,譚家菜「長於乾貨發制」,「精於高湯老火烹飪海八珍」,使用的都是龍肝鳳髓之類的材料。

  這樣的菜品,註定了聽過的人多,吃過的人卻少。能吃過,品過的人,無不是非富即貴。

  婁家雖然是大資本家,但號稱吃過所有譚家菜傳人的作品,如果不是誇大其詞,就是別有原因了。

  聽到婁振華的話,再想到譚雅麗正好也姓譚,使得張沈飛不由得多看了譚雅麗幾眼。

  但這只是個小插曲,他也沒有往心裡去,待到張沈飛跟傻柱寒暄幾句後,一行人在婁振華的要求下,按照規矩坐在圓桌旁。

  張沈飛打眼掃了一下,桌子上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該說不說,婁家雖然ZZ地位不高,平時夾著尾巴做人,但關上門來,生活水平領先這個時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正事之前已經談完,現在就是純粹的吃飯時間,婁振華吃著飯,間或問幾句張沈飛學習和工作的情況,張沈飛一一作答,並且中途向其敬酒。兩人之間的氣氛看起來很是和諧。

  一旁的婁曉峰不由得在心中琢磨,覺得張沈飛肯定是答應了跟髮妻離婚,準備投靠婁家當個乘龍快婿。

  什麼玩意兒?一開始還一副傲骨錚錚的樣子,到最後還是不是為了財富而屈服?看來小妹的眼光也不怎麼樣,找了這麼個男人。

  蛾子之前還看不上自己出去找外室,她自個兒找的男人不也是個陳世美嗎??這樣想過一遭,再次看向張沈飛的時候,眼神中不免閃過幾抹輕蔑。

  看自個兒的妹妹婁曉娥的時候,更是帶著一種「你丫眼光也不過如此」的嘲笑。

  張沈飛察覺到了對方的眼光,卻完全的不以為意。跳樑小丑而已,搭理他都覺得浪費自己的口舌。

  一個男人上不能為父母分憂下,下不能保護妻兒,都到什麼時候了,還開著車出去亂晃,一點危機感都沒有,該有的低調更是不知道分毫。

  看到他的這副樣子,張沈飛也就明白了,為什麼婁家到了港城之後挑大樑的成了婁小娥。

  這樣的廢物,要是生在和平年代,雖然敗壞家底兒,倒也能安穩的度過一生。

  可要是生在亂世,不但自己好不了,說不定還會為家族引來殺身之禍……

  雖然現場氣氛有些古怪,但是一頓飯吃的還算和諧,眾人放下筷子重新移步客廳之後,宋小菲端來茶水和茶點,一一擺好,自個兒才又坐下。

  婁家似乎有吃飯的時候小輩不能隨意插嘴的規矩。

  這會兒終於脫離餐桌,婁曉娥如釋重負,眼巴巴的看向婁振華,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萬千言語已經都在眼神中。

  婁振華察覺到她的視線,可這次並沒有躲避,而是清清嗓子,讓宋小菲也坐下,這才沉聲開口將已經同意張沈飛和婁曉娥交往的事情說了出來。

  而後,

  不等婁小娥面上現出喜色,立刻又道:「雖然爸爸同意你們兩個交往,但是你還是個學生,年紀也還小。所以我和張沈飛做了個約定,你們倆要最少五年之後才能結婚。」

  五年??!!

  在場眾人立刻神態各異。

  譚雅麗士是知道張沈飛已經結了婚,還有孩子的,聽到這段話,便以為是婁振華給了張沈飛緩衝離婚的時間。

  心中雖然也覺得五年不免太久,可也想著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總算有了結果,只要自個兒閨女能有個好的歸宿就是好的。中間的過程嘛,忽略不計就好。

  男人嘛,有時候走個彎路總是難免,只要最後的選擇正確,就可以了。總不能一直抓著人的小辮子不放不是?

  婁曉峰則是不知道他爸到底是搞什麼鬼。

  背後有大樹,又要扶持,以圖以後依靠著張沈飛,還要準備著港城的退路,這是要搞什麼狡兔三窟嗎?三個方向搖擺不定,這不妥妥的牆頭草嗎??

  真做牆頭草也就罷了。

  可問題是現在婁曉娥沒跟張沈飛結婚,婁家還需要全力支持張沈飛嗎?婁曉峰拿不定主意,又不敢現在發問駁了父親的面子,便打算等張沈飛離開之後,親自去一趟書房問個清楚。

  相對於神色各異的婁家眾人,宋小菲則顯得淡定許多。

  全程,宋小菲只管低著頭不說話,在她看來,婁家的這些事情都與她本人無關。她告訴自己,不聽不看不問,只要保全自己,其他的全都和自己無關。

  只是心裡雖然這麼告誡自己,但想到嫁到婁家多年,也就婁曉娥對自己的態度始終如一,因此一番思索之後,終究是心裡不落忍,還是看向婁曉娥,朝她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

  而婁曉娥卻是撅著嘴:「爸爸,大飛今年都二十七了,你讓我們五年之後結婚,豈不是一桿子給他支了三十二歲!??那他會被人嘲笑的!」

  這年頭別說三十二歲,二十五歲沒結婚的都少。

  真要讓張沈飛等到三十多,還不得人都取笑是個娶不到媳婦兒的老光棍??她怎麼能看著張沈飛受那樣的屈辱?

  聽到女兒一門心思只為張沈飛著想,半點也不考慮自己,婁振華只覺得心塞無比。


  果然是女生外向嗎??!!還沒結婚呢,心裡就只有男人了……這還是自己那個養了二十年的小棉襖嗎???

  他不想被女兒誤會,但事情複雜,其中的種種緣由又豈能真的告知婁小娥。

  無奈,他只能勉強做出父親的威嚴,告訴婁曉娥,如果想要跟張沈飛在一起的話,這件事就沒得商量。

  「五年,一天都不能少!!」

  「爸爸,您這是霸權主義!!這是不對的!!是在開歷史的倒車!!!」婁曉娥氣沖沖的嚷了一句之後,扭頭就往外跑去,張沈飛見狀,立馬跟上。

  ……

  好不容易哄好了婁曉娥之後,張沈飛帶著她回到婁家,此時已經是夜裡九點多。

  跟婁家眾人告別,他推著自行車出了婁家別墅。

  剛拐個彎,就看到一個人斜倚著牆壁,雙手抄著袖子低頭似乎在……打盹兒??

  「傻柱,大晚上的不回家,你跟這兒曬什麼臉??」張沈飛喊了一句,驚得傻柱一個哆嗦。

  「大飛哥,啊不對,叔,你可算出來了,我等你老半天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著。

  張沈飛似乎早就猜到傻柱會在這裡等自己,所以對他的話絲毫沒有覺得意外。

  聽他這麼說,便推著自行車往前走,甩下一句:「大冷的天……走吧,找個熱乎的地方喝一杯。有什麼話等到了地方再說。」

  「誒!!」傻柱連忙迎頭跟上,還不忘主動上前要幫張沈飛推自行車。

  十幾分鐘後,兩人坐在婁家附近的一個小酒館裡。

  四九城小酒館類似於後世的酒吧,一向是營業到晚上12點的。但這幾年年景不好,再加上計劃經濟出來喝酒的人也少。

  這會兒才九點多,酒館裡已經沒什麼人,只有最角落的一張桌子旁,一個人在喝獨酒,似乎也已經醉了。

  沒搭理傻柱,張沈飛率先坐下,朝著櫃檯內的服務員喊道:「來四兩二鍋頭,一份粉腸,一份鹹菜。」

  因為早就轉了國營,服務員態度很是散漫,抽了他們一眼,打著哈欠拿一隻小酒壺,從一旁的大酒缸裡頭打了兩勺子酒,又慢吞吞地從玻璃櫃檯裡頭端了兩碟小菜一起放在托盤裡,磨磨唧唧端過來。

  酒菜都擺好之後,還沒等轉身離開,不大不小的嘀咕聲已經飄出來,似乎也並不在意會不會被客人們聽到。「大晚上的喝什麼酒呀?得瑟的。」

  說完,徑直跑到櫃檯里打瞌睡去了。

  傻柱見狀不由得吐槽:「嘿,比我們在食堂里態度還差。就這樣的,要是在咱們軋鋼廠食堂,非得被工人們拉到小倉庫暴揍一頓不可。」

  張沈飛笑了:「喲,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呀,敢情你也知道你們食堂在工人裡頭的名聲不好。」

  「嗐,說我們幹嘛,說說你吧大飛哥。今兒是怎麼回事啊??」傻柱一邊說,一邊拿了酒壺過來,先給張沈飛倒一杯酒,再給自個兒倒一杯。

  張沈飛沒碰酒杯,而是先捏了一片粉腸塞嘴巴里,嚼碎了咽下去之後,才道:什麼怎麼回事兒??」

  傻柱急了:「就是,就是您跟那婁曉娥,你們倆??」

  後面的話他不好意思說下去,乾脆伸出兩隻食指,對在一起彎了幾下。

  「就這樣!!是不是??」

  張沈飛瞅著他直樂呵:「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何雨柱打算去保衛處,舉報我作風有問題?說我搞破鞋?要拉我去打靶???」

  「怎麼可能呢!!」傻柱似乎有點生氣,臉都漲紅了,「大飛哥,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何雨柱是這種人嗎?」

  「別急,知道你不是。」張沈飛安撫他。

  傻柱又道:「您真要和田小棗離婚,跑去和婁曉娥結婚?」

  張沈飛反問:「你覺得我應該這樣做嗎?」

  「那必然是不能啊!咱們四九城的爺們兒,就不能辦出這樣的事情!!」傻柱更急了,「你要是真敢拋棄田主任,我就,我就,我就看不起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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