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逐鹿中原

  第471章 逐鹿中原

  大雨傾盆落下,竇建德被淋成了落湯雞。

  城樓之上他崩潰的看著身旁的眾多臣子們,這些人往昔都是他的心腹,是他最信賴的人,可是如今卻變成了刺傷他的最大的利刃。

  他已經不想反抗了。

  「為什麼?」

  「我那麼的信任你們?我有哪裡對不住你們?」

  「你們為何要背叛我?」

  將刀放在竇建德脖子上的那個人只是淡淡的看著竇建德,輕聲的問道:「背叛你?」

  「主公,你還記得當初我們為何投靠您麼?」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這位謀士稱呼竇建德依舊是用「主公」,而非是逆賊或者是其他的什麼稱呼,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冷漠以及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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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建德看著這人,又看了一眼周圍的人。

  大雨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將他心中的那一抹野心給澆滅,也徹底的讓他的理智回籠了。

  他想起來了。

  想起來這些人為何會投靠他了。

  因為他當初曾經說過「假使竇某稱王,則天下蒼生皆有安處。」

  這是他當初曾經許下的諾言,也是曾經說過的話。

  但如今他全都忘記了。

  竇建德站在那裡沉默著,而後長嘆一聲:「事已至此,便給我用一個痛快吧。」

  他看著周圍的人說道:「如今,趁著陳若瀚還未曾到達的時候,給我一個痛快,一刀砍下我的頭顱,這樣免得我受苦受難。」

  那人沒有動,周圍的人都沒有動,反而都是用一種更加失望的眼神看著竇建德。

  「主公,你所做的事情,終究是要承擔後果的。」

  「鎮國王所說的刑法對您來說,是最合適的。」

  「您此時倒是想要一個痛快,可能想過往昔的時候,那些被您號令麾下士卒屠殺的百姓們呢?那些百姓們哀嚎聲您還記得麼?那些士卒是如何欺辱百姓的,您還記得麼?」

  「當他們死不瞑目的時候,您又在做什麼呢?」

  為首的那個人輕聲道:「那個時候,您正在歡快的享受著絲竹管樂之聲,您正在想著這般試探陳氏,陳氏會有如何的反應,您正在幻想著陳氏若是怯懦了,您該如何震懾天下,使得天下臣服。」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這句話原本只是我們這種平民出身的人安慰自己的話語,本是善良而又沒有能力的底層的幻想——但陳氏將這句話變成了現實。」


  「主公。」

  那人的手依舊放在長刀之上,而另外幾個人則是按住了竇建德,等待著陳若瀚的到來。

  「您做錯了,就該認罰。」

  遠處的大雨聲中響起一陣腳步聲,繼而一個人影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些許唏噓的笑容,他只是輕聲笑著說道:「說的不錯,做錯了,就該認罰。」

  「竇建德,你在試探陳氏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日的結局。」

  陳若瀚撐著一把油紙傘,身上的衣衫都沒有被雨水打濕,他靜靜的走到竇建德身旁,輕聲說道:「你知道你做的最錯的事情是什麼?」

  「你不該拿一城的百姓去試探陳氏。」

  「你更不應該拿一城池的百姓去威脅陳氏。」

  「陳氏千百年來受到的挑釁太多了,但陳氏從來不在意,挑釁陳氏的人的確會付出代價,但千百年間,你絕對是付出代價最大的那一個,因為你觸及了不能夠觸及的底線。」

  「蒼生與百姓。」

  「陳氏需要一個例子,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去告訴天下人,不要觸碰陳氏的底線,否則下場一定是最悽慘的。」

  說完之後,他沒有再看竇建德的雙眼,只是轉過身朝著城樓下方走去。

  「其餘的,交給卒衛就是了。」

  「天下動亂歸天下動亂,但需要有一個底線和規矩。」

  「若是還有人不懂,那麼陳氏願意做一些事情,讓這些人明白。」

  「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以做。」

  大雨依舊在墜落著砸在地面上,清脆的雨聲伴隨著周圍人寂靜的聲音響徹雲霄,大德都城內外的探子都瘋狂的將消息傳遞出去。

  這一個雨夜,將許多自詡為「高貴」之人的臉踩在地上。

  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將臉上的「鞋印子」擦乾淨。

  幽州

  在聽到大德都城傳來竇建德消息的時候,李世民頓時站了起身。

  其實他幻想過許多的「可能性」,但.

  陳氏所展現出來的力量還是太過於嚇人了一些。

  天象、人力。

  傳聞中想要逐鹿天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往昔之間,人們都以為「天時」需要等待機會,是不可捉摸,不可確定的東西,可如今的陳氏卻將「天時」操控在手中,告訴天下人,對於陳氏來說,所謂「天時」便是陳氏的「心意」。

  而更加可怕的是,這樣一個能夠操控「天時」的家族,甚至還占據了「人和」。


  可即便是天下的梟雄、謀主、野心家們知道,自己的身邊那些忠心耿耿的「謀士」大概率是陳氏的門生,在某種程度上,若是他們做了「違背天下蒼生」的事情,這些人會立刻變成「尖刀」刺向自己,又能夠如何呢?

  他們能夠不任用這些人麼?

  他們根本無法分辨哪些是陳氏的門生,哪些不是。

  即便他們能夠分辨,可這些有才華的人,這些雄才大略的人他們能不用麼?你不用,自然有其他的人會用,而這些人一旦被重用,便能夠造成巨大的傷害。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也是最令天下群雄害怕的事情。

  陳氏所展現出的軍事實力還是次要的,展現出來的先進的技術也是次要的,甚至展現出來的能夠在某種程度上操控「天象」的能力也是次要的。

  「人才與知識」。

  這兩樣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李世民呼了口氣,將自己心中的擔憂全部吐出去,他並不像是某些庸人一樣開始擔憂起來陳氏對自己的威脅了,他完全不在乎這一點,畢竟對於他來說,他絕對不會觸犯陳氏的底線問題——而只要不觸犯陳氏的底線問題,那陳氏就是最優秀的幫手。

  且是永遠不會背叛的、永遠忠誠的、永遠好用的幫手。

  這樣的幫手,這樣的勢力,他為何不好好「使用」呢?左右他們想要的東西也不衝突,不是麼?

  他看著身旁的程咬金說道:「時機到了!」

  李世民眼睛中迸發出璀璨的光芒,他的眼神銳利而又堅定,聲音鏗鏘有力:「傳令全軍上下,遼州仲孫謝謀逆,罪不可數!」

  「李某身為陛下親封的遼州大都督、黜置使,定要光復遼州,繼而南下討賊!為陛下復仇!」

  程咬金頓時站直了腰,他們等待這一日已經等待許久了!

  「尊令!」

  李世民沒有停歇,繼續看著秦瓊說道:「叔寶,你去悄然之間傳信給關叔,請他配合,勸反遼州其餘幾郡的人!」

  「一個月內,我要看到遼州仲孫謝的項上人頭!」

  秦瓊也是滿臉喜色,李世民決定收服遼州對於他們來說、對於手下的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畢竟遼州對於李世民來說才算是大本營。

  幽州其實只能算是「陳臨安」的大本營,即便是陳臨安與李世民是一夥的,但在別人的地盤上總是會感到一些「窘迫」的。

  而拿下遼州五郡,這也意味著李世民即將逐鹿中原!

  只要李世民成功的坐上那個大位,他們這些人就全部都是從龍之臣,屆時封侯拜相,他們豈不是也能夠想一想?


  男兒何不帶吳鉤!

  哪個男人胸中沒有這樣的志向呢?

  一朝風雲起,便化作天上龍!

  昌德二年,秋冬之際。

  竇建德的屍身還懸掛在那座被他屠了城的城樓之上,不少見到的人都會往那個方向吐一口唾沫,在無數的百姓眼裡,竇建德就是一個奸詐小人。

  甚至連「梟雄」都算不上。

  不少民間的「戲劇」表演者紛紛將其編作「話本」或者「戲摺子」,然後放到戲班子裡面演出。

  在這些話本或者戲摺子裡面,竇建德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反面人物,甚至連一點「優秀」的地方都沒有,甚至最後的死都是「大快人心」。

  竇建德的死對於天下局勢的影響其實並沒有很大,畢竟對於天下人來說,他們很早就知道了「竇建德」的下場,總之不會很好就是了。

  這場鬧劇之中,得到最大好處的便是「王世充」了。

  王世充的地盤距離竇建德的地盤最近,也是最適合吞併竇建德的人,先前被打的抱頭鼠竄、差點被消滅了的那個勢力,便是王世充了。

  此時,竇建德一死,他麾下的地盤也好,勢力也好,全都被王世充所吞併——而且王世充還得到了竇建德最重要的一樣「遺產」。

  「火銃」「火箭」以及「炸藥」的使用製作方法和配方。

  須知,哪怕陳氏擁有的火器比他們的都先進很多,可陳氏其實並不會參與到這天下的爭奪當中——所以在實際上來看,這些火藥的利用方式依舊是最先進的。

  拿到這些東西,依舊可以吊打其他人。

  當然了,經過竇建德的作死行為以及看到了他最後的下場,王世充即便是得到了火藥的利用方法,自身也不敢像是竇建德一樣那麼的「飄」。

  就在其餘的勢力紛紛擔心的時候,墨家現任矩子悄無聲息的換人了,換成了一位陳氏子弟。

  「陳三平」。

  陳三平上任墨家矩子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召集了幾位最強大的割據勢力的領袖「開會」。

  如同當年春秋戰國時候的「集會」一樣。

  陳三平召開了名為「官渡會議」的一場會議——是的,這也是為何那些勢力的首領都十分放心前來參加的原因。

  在陳氏的大本營,誰敢有歪心思?誰能有歪心思?

  參與集會的人不少,但也不算多。

  北方最大的兩個割據勢力「李世民」「仲孫謝」,中原最大的三個割據勢力「獨孤劍」「李淵」「宇文化及」,南方最大的兩個割據勢力「沈法興」「王世充」。


  歷史中,又將這一次「集會」稱之為「七王之議」。

  沒有人知道在官渡的這場集會上,墨家矩子「陳三平」都說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其餘的幾個割據勢力都是什麼態度。

  更加沒有人知道,這場集會陳氏是否有所參與。

  這是一場在歷史中都沒有記載詳細內容的集會,沒有人知道其具體內容。

  但所有人都能夠看到這一場集會後所有勢力的改變。

  王世充在日後的戰鬥中沒有使用過「火藥」,而其餘的勢力也都紛紛開始研究「火藥」的基本用法,但卻都未曾將其使用到戰爭當中。

  這裡的「戰爭」指的僅僅是「對內戰爭」。

  至於對外戰爭麼.

  根據史書的記載。

  北方最大的割據勢力——後來的唐太祖李世民在這個階段,對草原上新生的民族「韃靼」進行了慘無人道的「驅逐」。

  尚且還是北方割據勢力的李世民和韃靼之間發生了兩次戰爭,這兩次戰爭直接將韃靼打成了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在李世民入主中原的時候,韃靼第一個送上了祝福,在後來持續了八年的南北割裂的時局中,韃靼面對南方割據勢力的「誘惑」,甚至都不敢聽,直接將南方割據勢力派遣來的使者頭顱割下,表示自己與這個勢力不同戴天,以此來讓李世民放心。

  至於在這兩場戰爭中,李世民到底使用了什麼樣子的「火器」才能夠讓韃靼這麼害怕,後世的人們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史書的記載很簡單,就只有「某某年,戰韃靼,勝之。」

  昌德三年,春。

  回到了幽州的李世民決定對遼州的仲孫謝發動最後的進攻,他決心要先將北方統一,然後再去逐鹿中原,建立屬於自己的國度。

  而在中原的三個勢力經過一定程度的「紛爭」,最後只剩下了兩個。

  一個勢力名為「李淵」,另外一個勢力則是名為「宇文化及」。

  他們之間即將展開最後的「爭奪戰」。

  這也會在某種程度上決定最後到底誰能夠入主中原,占據正統之名。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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