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烽火燎原

  第467章 烽火燎原

  宇文化及謀得皇位的消息瞬間傳遍大江南北,點燃了這天下諸多豪強的野心。

  或許從前有些人只想要成為「割據為王」的諸侯,但自今日起所有人的願望都是「稱帝」而兼併天下了。

  更何況,宇文化及的「行為」也給了一部分人一些最合適的藉口。

  宇文化及說大業帝是被萬歲帝身旁的人殺死的,而他只是救駕,在迫不得已之間才會坐上皇位?

  是為了天下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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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騙一騙百姓或許可以,但騙那些大世家卻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這話不管是不是謊言,有些人總會將他當成是「謊言」的。

  因為他們需要一個藉口。

  一個合理的、能夠讓他們占據大義名聲的藉口。

  而宇文化及恰好提供了這樣一個能夠順勢而下的「台階」,於是天下紛亂,烽火燎原。

  太原

  李建成的眼底閃爍著名為野心的光芒,他整個人都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行動力。

  「父親,這個時候我們何不起義,與群雄爭奪天下?」

  「楊廣為您的兄弟,宇文化及殺死楊廣,而您為楊廣復仇,這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此時站出來,沒有任何人能夠質疑,我們天然占據了大義!」

  李淵卻是微微皺眉,心中思緒紛雜,他總是這個樣子,性格中帶著些許猶豫。

  「我想去詢問一下老師。」

  李建成的眼底帶著一抹按捺不住的不耐煩:「父親!陳公已經數年沒有回過您的信件了,您如今還以為陳公將您當做弟子麼?」

  他咬著牙說道:「事實上,早在許多年前,陳公就已經不將您當做弟子了!」

  至於原因李建成則是沒有說,而李淵也是沒有說,因為他們兩個都知道。

  陳湛家中父子關係良好,絕對不會偏向某一位兒子,所以陳湛最是不喜歡李淵這種偏心偏到了南極洲的人,所以多次對李淵這個弟子進行勸誡。

  但李淵呢?

  李淵不僅沒有聽,還多次將陳湛勸告他的話告訴李建成,從而進一步催發了李建成心中的妒忌,這就導致某一次李建成直接找到了陳湛,詢問他為何要干涉別人家的事情,是不是閒事管的太多了。

  自那以後,陳湛再也沒有管過「閒事」,也自然就沒有再管過李淵的什麼事情。

  逢年過節李淵去看他的時候,他依舊是那副樂呵呵的樣子,但與李淵絕對不再說什麼多餘的話。


  李氏與陳氏的關係也就逐漸的淡了下來。

  這不是自陳氏崛起以來近乎千年的時間內,翻臉的第一個弟子,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人類的個性是繁雜而又多變的,誰都不可能完全的了解另外一個人——尤其是在幼年收徒的時候就將這個人了解透徹。

  所以這許多年來,陳氏收到的傻子、亦或者白眼狼不止一個,但陳氏的人並不在意,只是放任他們自生自滅去就是了。

  在時間跨度幾乎可以跨越空間的陳氏,他們並不在意這些「小小的事情」。

  當李建成的話落入李淵的耳中候,李淵終於下定了決心。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即便是去找了老師,這個時候的陳湛恐怕也不會見他,更何況是提出意見了。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陳氏家主見了誰,誰幾乎就可以是下一個「沛公」,所以陳氏歷來在這種時候都是保持沉默的——從秦末之後,陳氏就學會了保持沉默。

  「那麼,便讓下面的人準備好吧。」

  李淵的神色中帶著堅定。

  李建成裝作猶豫了一下的樣子,又看著李淵說道:「父親,那二郎他」

  李淵看著李建成,沉默良久後終於緩緩開口了,他的聲音沉默而又有力,像是站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上一樣「威嚴肅穆」。

  「二郎既然已經離家不願與國公府扯上關係,那麼就依照他說的去做就是了。」

  「不必告知他!」

  李建成躬身行禮,臉上閃過一抹竊喜的喜悅之色,但轉瞬即逝。

  「諾。」

  昌德元年。

  天下大亂。

  因為宇文化及登基的事情,天下再多了幾個諸侯謀逆。

  其中聲勢最大的應該就是「唐國公」李淵了。

  李淵打著的旗號也十分乾脆明了,他是為了「兄長」復仇,所以要揭竿而起,反對大晉的統治。

  在李淵打出這個旗號的時候,天下間不少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兄長

  這還真的是。

  而且是血緣關係十分密切的那種兄長。

  李淵的母親是楊廣母親的妹妹,換句話說,楊廣是李淵的表兄,哪怕是楊廣在世都無法否認的表弟,所以李淵為了楊廣復仇天經地義。

  這個大義誰也無法表示否定。

  而就在李淵表示要為表兄復仇的同一時刻,京都內的另外一個大世家也同樣表示了自己的「憤怒」,那便是.獨孤氏。


  獨孤劍起初是裝作臣服,並且表示願意推舉宇文化及為皇帝。

  藉機麻痹了宇文化及之後,這位心思城府很深的獨孤氏家主便逃出了京都,而後迅速揭竿而起,表示自己先前的支持只是因為宇文化及的威脅,而他事實上是十分反對這個逆賊登基的,先前不過是權宜之計。

  獨孤劍表示,楊廣的身上有獨孤氏的血脈,所以他要為自己的「外甥」報仇。

  這也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在什麼名義上都能夠站穩腳跟的,因為楊廣的母親是獨孤劍的妹妹,楊廣在世的時候獨孤劍也是他的「舅舅」。

  舅舅為外甥報仇,這誰能說出一個不應該?

  天下的動盪加劇了。

  而因為獨孤氏、李氏等人紛紛揭竿而起的緣故,所以宇文化及朝廷也無力再鎮壓這天下群雄,於是烽火燎原,諸侯再次割據一方。

  好似又回到了漢末時候的樣子一樣.

  不,或許比漢末更加動亂,似乎可以比肩當年的春秋戰國時代了。

  但百姓們的生活過的卻比春秋戰國時候要好的多,沒有人敢對百姓們太過於剝削——因為官渡有一個不朽的世家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這世上的一切。

  倘若有人敢做出對百姓太過剝削的事情,那個世家便會「站起來」,如同沉眠中被驚醒的猛虎,將那隻敢於驚醒他的人迅速吃掉。

  這也形成了一個十分有趣的現象——割裂的諸侯們在某種程度上不再比拼自己的「軍事實力」有多麼的強大,反而竭盡全力的在表述著自己的「政治理念」,彰顯著自己的「仁德」自己的「愛民」。

  後世中對於這個階段「亂世」的研究層出不窮,但很奇怪又不怎麼奇怪的是,研究「戰爭」或者說「軍事」方面的很少,大多數是研究這個階段所出現的「文化」「經濟」以及.「藝術」成就。

  在這稱之為「隋末」的年代裡面,湧現出了一大批後世卓越的文人、詩人、畫家、書法家,這個階段的文化璀璨無比,幾乎可以比得上春秋戰國時期那個「文化璀璨的巔峰」了。

  這也是華夏大地在亂世中的第二個文化盛世巔峰。

  與此對應的則是「科技」的發展。

  在「炸藥」出現後,人們對於「熱武器」的研究就開始提上了日程,最開始人們只是用炸藥來當做開山裂石,挖鑿運河、以及修建一些工程的「工具」。

  後來

  當某位天才一樣的人物在使用「炸藥」的時候不慎炸傷了自己後,所有人都開始瘋狂了。

  那是被稱之為「王屋之變」的一個尋常夜晚。


  王屋是一個很普通的徭役,他在使用炸藥的時候因為沒有控制好分量,在極度的緊張之下,將炸藥扔到了人群當中

  當時被炸藥所傷到的徭役有十幾個,這十幾個人在炸藥下幾乎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發現這件事情之後,這片地方的「割據諸侯」竇建德連夜趕來,然後安撫眾多徭役,順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仁德,給予了這些被炸死的徭役許多的「幫助」。

  但在回去之後,竇建德就開始思考起來一個問題。

  那些徭役的慘狀讓他心中恐懼的同時,也萌發出來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這個炸藥不是扔到徭役之中,而是扔到了敵人的軍隊當中?

  這會是一種怎麼樣子的「慘狀」?

  而若是真的能夠這般使用.他的軍隊又該有多麼的所向披靡?

  於是竇建德開始暗中研究起來「炸藥」在軍事上的利用,最後他研究出來了一種武器,叫做「火銃」,以及「火箭」。

  不要誤會。

  這個「火銃」並非是後世中所說的那種「火銃」,他的體積巨大,更加類似於後世的「火箭筒」那般,而且發射也不太穩定——但他的威力巨大,是一種合適的「威懾性」武器。

  而「火箭」則是更加簡單,利用「弓箭」將炸藥射出去,射到敵人的軍隊當中,從而對敵人的軍隊造成巨大的影響。

  這個時候造成的「影響」主要還不是傷亡,而是「震懾」,造成巨大的「爆炸聲」如同天雷降下,然後讓敵人的軍隊產生「譁變」。

  眾所周知,在戰場上,如果一方的軍隊產生了譁變,那麼這個軍隊基本上就可以等同於滅亡了。

  踐踏、喪失戰鬥力等等。

  在火銃以及火箭研究出來之後,竇建德迅速膨脹起來,他甚至開始覺著「陳氏」不過是「螻蟻」,有「炸藥」的存在,他還用顧忌陳氏?

  陳氏不過是區區螻蟻!

  彈指可滅!

  而既然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了對陳氏的畏懼,那麼自然也就沒有了對「百姓們」的仁德,他開始變成了「暴君」,起初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竇建德的改變——畢竟在亂世中一個藩王的改變真的不值得大家注意,他又不是什麼最強大的那位。

  可是後來,當竇建德囂張到了某種程度的時候,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個人,以及他的改變。

  人們真正的意識到「竇建德」為何改變,是因為「簡陽之戰」。

  簡陽之戰是竇建德與沈法興之間的一場決定性戰役,兩人都已經打出了真火,其中一個知道自己的手中有「火藥」這種熱武器,另外一個則是認為竇建德不過是區區螻蟻,怎麼敢這麼挑釁他。


  畢竟沈法興的軍事實力可以說是處於天下群雄巔峰的,他是能夠和獨孤氏以及李氏掰手腕的人。

  但.

  戰爭的結果出乎沈法興的預料,也出乎天下人的預料。

  短短的十天之間,竇建德麾下的軍隊就將沈法興軍隊的主力給消滅了,這是一種近乎於神鬼莫測的速度——十天啊,如果扣除行軍趕路的時間,那竇建德的軍隊豈不是一照面就將沈法興的軍隊給消滅了?

  那可是沈法興的主力!

  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被消滅?

  而經過調查之後,那站在頂層的「諸侯」們才發現了「火藥」的存在,這種「熱武器」的出現幾乎是劃時代的——冷兵器和熱武器怎麼打?

  沒法打!

  那似乎是神罰一樣從天而降的火焰將所有人的「野心」全部焚燒殆盡,只剩下一縷殘存的灰燼。

  竇建德更加膨脹了。

  昌德二年,竇建德幾乎消滅了除了「遼州仲孫謝」「獨孤氏」「李氏」以及「宇文化及」這四個勢力以外的所有勢力,然後占據了整個南方。

  他開始變得更加猖獗了。

  昌德二年秋,竇建德在揚州建國稱帝,自號「大德皇帝」,改元「霸業」。

  同年,竇建德統帥軍隊近乎百萬,想要發動對中原的進攻。

  而在這期間,他做出了一件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找死」的行為——當然了,竇建德並不這麼看。

  他進行了「屠城」。

  因為某座城池的縣令不願意投降他這位「謀逆的反賊」,所以在攻下城池後竇建德宣布屠城。

  血流漂杵。

  這是一個「試探」,也是一種「發泄」。

  竇建德並不是蠢貨和笨蛋,他做這件事情除了真的想要威懾一些天下人,讓他的一統霸業加速之外,還有另外的一種念頭。

  「屠城」是陳氏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那麼

  面對有了「熱武器」近乎於無敵的「自己」,面對這樣子的自己「屠城」的行為,那個站在華夏九州巔峰的「陳氏」.會作何反應?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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