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機會只有一次，選擇吧！

  第228章 機會只有一次，選擇吧！

  察覺到情況不對，王也立刻便又看向了諸葛青，兩人掰扯了半天，諸葛青才終於是暫且相信這傢伙是真的。

  沒辦法，失去了炁感，很多東西就難以驗證了。

  「所以，你昨天就被人打暈了，直到現在才清醒，也是『天庭』乾的？」

  但不管怎樣，諸葛青也依舊是難以置信，畢竟這「風后奇門」的手段他可是親身體驗過，也便很難想像有人能將王也神不知鬼不覺的打暈。

  「千真萬確啊，雖不確定是不是這『天庭』，但對方的修為實力絕對遠非我等能比，如今來看應該就是了，只是不知道對方為何會將我們丟進這裡……」

  王也撓了撓腦袋，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反正不能將周聖的存在給暴露出去。

  「嗯……」

  諸葛青又沉思了片刻，卻也抓不住個頭緒，也便只能無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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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你這問題暫且不提，眼下當務之急是弄清楚情形，對方將你我丟進這幻境必然有他們的目的，在不清楚危險與否的情況下還是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破局。」

  「嗯，也是。」

  王也點了點頭，隨即又眉頭皺起。

  「可問題是，咱們現在失去了炁感、也無法施展手段，就連辛苦修來的性命也消失了，能怎麼破局？」

  而話雖如此，他的心中卻已然有了一絲絲的猜測，畢竟之前打暈他的是師叔祖、其應該也不會害自己，那眼下這一切很可能是其專門安排的，或許是對自己的一種考驗也說不定。

  但……

  「為什麼諸葛青也在這裡？」

  王也面露思索，在他看來，這或許是一個關鍵。

  當然，對於諸葛青的真實性，他倒並沒有任何的懷疑，或者換句話說，他覺得這種懷疑本身就沒什麼意義，畢竟他眼下本就沒有驗證的辦法不是？

  與其給自己徒增煩惱，倒不如先將事情簡化，這也便是他和諸葛青、和尋常術士最大的區別，遇事不糾結，方得輕鬆愜意。

  因此，王也便將目光放在了「諸葛青的出現」這件事上，開始思索其出現在這兒的原因，而想來想去他也只能想到對方和自己有著同一個特點——皆是術數方面的天才、且都領悟了「體內之局」。

  「術數……」

  「莫非這考驗同術數有關，並且無需施展奇門手段便可破局？」

  一念至此，王也立刻便眼前一亮，開始觀察起來。

  片刻……

  「嗯？」

  「老青你看，此方幻境像不像一方奇門？」

  王也看出了端倪，當即便開口說。

  「嗯……」

  「我也發現了，這裡的一切看似混亂、毫無規則，實則卻包羅萬象，仿佛收容宇宙，這不是普通的幻境，而是以奇門之理構成！」

  觀察了這麼久，諸葛青顯然也看出來了，這幻境中的黑白便為陰陽天地，其中幻彩則流露出天地元素之感，這便點了點頭。

  而緊接著……

  「但……」

  「這裡雖似奇門，卻有一點完全不同，那便是所有的一切盡皆混亂而無序，一切元素都雜糅在一起，彼此皆不分明。」

  諸葛青又眯了眯眼睛。

  「就比如這代表天地陰陽的黑白二氣，便是上下顛倒，其餘元素則更是如此，就如同傳說中的『混沌無極之境』。」

  「不錯……」

  此時此刻，見諸葛青這麼快就看出了這氣局的真面目，一直在暗中觀察的周聖和曲螢都同時露出笑意。

  「師父，這諸葛家的小子……天賦怕也並不比王也低。」

  既然是要磨鍊王也，周聖自然也進入了迷霧、來到了曲螢旁邊，聽見曲螢的話，也當即點頭表示同意。

  「的確，這小子能在毫無炁感的情況下如此迅速的看出關鍵，對奇門的理解的確是非同尋常！」

  正如諸葛青所猜測的那樣，曲螢此刻所布下的這方氣局正叫做「混沌無極大局」，這是她在領會了「風后奇門」後所創出的大局，本意是想在其中演化混沌、推演宇宙，以此來探索天地之秘。

  而所謂「無極」，在華夏異人界的普遍認知里便是天地宇宙最初始的狀態、是宇宙萬物之源，後由「無極」演化「太極」、混沌初分，天地陰陽兩儀成型，萬物生靈生於天地之間而以人為首，這便是整個異人界所流傳下來最普遍的「宇宙觀」。

  正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此「道」便是無極，是因非果，修行者卻又是以果求因，也便正合於修行之「逆」。

  但實際上，這種「逆推求源」本身便是一無可奈何之舉，因此曲螢便想，若是能借這「風后奇門」之理來構建一個儘可能接近的「無極混沌」狀態，是否便能於「因」中求尋。

  當然，曲螢也十分清楚，這種做法本身也依然是「逆推求源」，畢竟「風后奇門」再怎麼神異也只是得了天地間的「一絲」道理而已，本身還不夠根基。

  但至少就目前而言，以她如今的修為理解已可以藉此來進行嘗試，即便一切只是「虛假」，卻也並非沒有「練假成真」之機……

  修行之事一切皆有可能，只需修行！

  而眼下……

  曲螢便是將這一剛初步建立不久的大局當作了一道謎題，擺在了王也和諸葛青的面前，解題思路也很簡單，便在於這「混沌無極」。

  奇門術數最重「秩序調理」，無序無理也便無可成局，因此二人便必須要將其中之理理清，再找到「生路」，自然便可破局！

  而這，也便是曲螢要以氣局之力屏蔽二人六感的原因，憑藉二人在奇門上的天賦與各自手段，在不攻擊干預的情況下要完成這一點還是很簡單的。

  尤其是王也，其「風后奇門」與這「混沌無極大局」本就同出一脈，一經施展便能很快將秩序重建，便必須要將其能力剝奪才行。

  這時候……

  「說起來，這諸葛家的傳承或許並不比我這『風后奇門』差，甚至還要更強，那畢竟是當年的諸葛武侯所創，與之相比我可是遠不能及的。」

  看著局中的諸葛青，周聖忽然說道。

  「只是，這奇門術數的傳承畢竟不比其他，諸葛家又是傳統的血脈傳承方式、很少從外界吸納人才，直到如今想必許多手段都已失傳或者後人難以傳承領會，倒也真是可惜。」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周聖記得，當年他尚還是小道之時可沒少聽說諸葛家這「三昧真火」，可謂是頂級的術數手段，可時至今日這麼多年過去卻只在這諸葛青的身上看見，其餘是聞所未聞。

  再加上諸葛家勢力漸衰，風光早已經不復過往，雖說大多數人都以為他們是因為時代的變化而選擇了低調避世，但同為術士的周聖卻能看出，他們已經在走下坡路了。

  「不過……」

  一念至此，周聖兩眼一眯，眼中光芒一閃，便施展起了「望氣之術」。

  他能夠看見，此時諸葛青身上代表著諸葛家的「氣」比過去從諸葛家子弟身上看到的強盛了不少、大有「轉衰為盛」之意，說明「天庭」的此番計劃對諸葛家也同樣是機會，說不定會因此而重新崛起。

  這也便是他安排諸葛青和王也一起接受試煉的一大目的，便是要替這小子積累些有用的人脈，這對於行走江湖而言可是大有裨益！

  再看局中……

  「也就是說，這是一『無序之局』……」

  聽完諸葛青的分析，王也眼神一凝，如果這當真是師叔祖給自己的試煉，那他或許知道該怎麼破局了。

  「老青，你說咱有沒有可能，在不施展任何奇門手段的情況下將這裡的秩序重新建立？」

  他雖然也有些想法，但諸葛青畢竟比他多修行了至少十多年，或許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也說不定。

  「嗯……」

  「我想想。」

  而聽到他這話，諸葛青也便立刻知曉了其言外之意，這或許當真是眼下最好的破局之法，立刻便思索起來。

  片刻……

  「就眼下來看，咱們若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想要破局，或許是無法在真正意義上將這裡的秩序重建，而只能通過推演去尋找符合秩序的路徑。」

  諸葛青抬起了眼皮，開口說了一句。

  而聽他這麼一說，王也的臉上也頓時一笑：「哈，那這麼說，咱倆是想到一塊兒去了啊！」

  沒錯，他所想的也正是這個辦法，或許這也的確是眼下唯一的「解」了。

  正如諸葛青所言，若兩人真想要將這裡的「秩序」重建，便必須要藉助奇門手段將四盤分類歸攏，令所有元素都在自己該在的位置上，這一點普通人是絕對做不到的。

  所以要想破局，從這「無序」中尋求「秩序」便是唯一的可能，而憑藉如今這凡人之軀，唯一能做的便是利用這多年學習的「術數推演之法」從「無序」中尋求「有序」，從而尋得「生機」！

  於是……

  「那咱們……這就開始？」

  「嗯。」

  二人對視了一眼，眼中忽然都浮現起火熱之意，對於術士而言，「解開天地之謎」本就是修行的一部分，眼下有謎題在前，自然也勾起了他們的興趣。

  再加上，如今情況也的確緊迫，兩人便當即行動起來，都各自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羅盤與銅錢，開始用最原始的手段推演起來。

  ……

  ……

  與此同時。

  龍虎山之外。

  被圍困在龍虎山的眾人並不知曉，就在他們失聯、公司疲於應付網絡上那鋪天蓋地信息的此刻，他們各自的勢力盡都被「天庭」給找上了。

  由於絕大部分勢力的執掌者都在龍虎山上，剩下的那些也基本是小門小戶，加之又都已知曉外界已亂、公司應付不暇，在發現「天庭」之人登門的一刻也都一下子慌了神。

  畢竟，不管之前雙方洽談得如何、又是否確定了合作，此時「天庭」驟然令事態爆發，他們又都聯繫不上各自的門長家主，也便很難不往最壞的方向想。

  更何況，這「天庭」之前的諸般行為也足以說明他們的野心有多大，大有要翻身改革、推翻公司的味道，他們又如何能不怕！

  尤其是之前為了儘快得到藥劑、而選擇與「天庭」確定合作的那幫子勢力，他們本以為「天庭」會徐徐圖之、見勢不妙再反悔也不遲，畢竟「天庭」從沒有提過要給他們下什麼禁制，也便隨時可退。

  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天庭」起事的一天會來得這麼的快，而且一切顯然都是早有準備與布局的，而如果對方現在就要求他們「入伙」，他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要知道，不管外面的情況到底如何，在如今這個時代，「公司」也都是橫亘在所有華夏異人面前的一座大山、不可逾越的大山，因為公司的背後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招惹的存在。

  可以這麼說，除非真有人能夠將一切推倒重來、建立全新的秩序，否則他們是說什麼也不會與公司為敵的，這並非是因為任何別的原因，而僅僅是為最基本的兩字——

  「生存」！

  可問題就在於，如今「天庭」所展現出的力量已經遠超出所有門派勢力的想像，他們本以為對方不敢真的冒頭、一旦冒頭必會被公司按死，可事實卻並非這樣。

  甚至於事到如今，對方不僅暗中拍攝了此番「羅天大醮」的全過程並肆意傳播，甚至還在老天師的眼皮子底下令此番前去的賓客全部失聯，他們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卻是悔之晚矣了。

  如此也便能看出，即便是異人，絕大多數也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普通人會有的劣根性他們同樣也會有，見利益在前就想要鑽空子、想白嫖，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幫強大一些的普通人罷了。

  這也難怪，「修行」二字說來簡單，可當真走在路上時才知道是千難萬難，道路之上有著無數的誘惑與陷阱，最終是否能不偏不倚或及時修正，也便是強者與弱者最大的差別！

  只是……

  正當所有勢力都以為，「天庭」此番來找他們是要以龍虎山上的門長家主、以及各家天才弟子作為威脅，逼他們合作同盟之時……

  各方的「天庭使者」卻盡都搖頭？！

  「不用緊張，我們此番並非是來要求什麼，而只是想要更深入地合作一下。」

  話音落，造訪各家的「天庭」之人便紛紛取出了一箱箱的藥劑，將之攤開在了各方勢力的面前。

  「這些藥劑的作用，想必各位之前應該都已經確認，而各位遲遲沒有後續的回應、我們也都能理解，此番也便不請自來。」

  「正如各位所知，我們如今算是正式將異人的真相公之於眾了，而即便是公司也無法再將之掩蓋，大勢已然來臨，也便到了該做選擇的時候了。」

  「另外不瞞各位，對於異人的曝光、我們之後也還有更進一步的安排，我們會將如今掌握的所有異人名單及門派勢力公之於眾，你們就不用再想著避世隱匿之類……」

  「同時，我們還會逐步開放針對普通人的『異人改造』，逐步讓這個世界變成真正的『異人世界』，我們是否有這個能力，相信各位的心中是能有答案的。」

  「而眼下……」

  「也便是我們『天庭』給各位的一個『機會』，一個能真正拜託現在困境，提升自身地位的機會！」

  「作為『異人前輩』，各位若想在這大勢浪潮中依然如從前般屹立，絕對的『實力』也便是最基本的條件，同時在大批量『異人小白』出現的時候，也便是你們發展自身、擴張規模的最好時機！」

  「至於公司方面……」

  「各位也不用擔心，如今的公司自顧不暇，這一點你們也看見了，無論是他們還是上面都阻擋不了任何，只能順應時代的發展。」

  「同時，當大世真的降臨，他們不光不會再對你們有任何限制，甚至還需要你們來維持整個社會的穩定，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和公司的地位關係或許會就此調換！」

  「這……」

  聽到這話，所有被「天庭」造訪的勢力都大受震撼，他們曾猜測過無數種「天庭」起事的方式，可唯獨沒想過會是這種情形。

  而從「天庭」眼下的說法來看，他們似乎也並沒有要推翻任何存在的想法，而只是想要開啟這「全民異人」的大世，這對整個異人界而言都無疑是利大於弊……

  當真是「造福異人界」！

  但也正因如此……

  眾人也不由得疑惑……

  「天庭」這麼做對他們自身到底有什麼好處，既然是不為「推翻重建」，那這對他們而言到底有什麼利益可圖？

  毫無疑問，這其中必然隱藏著大利、而且是遠超他們這些門派勢力獲得的所有，沒有人相信這幫傢伙會做什麼純粹的「奉獻」，但他們也暫時想不清楚其中奧秘……只能胡亂猜測。

  但不管怎麼樣……

  此時此刻，「天庭」都已將一切放在了明面兒，也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他們顯然也不可能再等待族長門主回來商議了。

  「機會只有這一次，作出選擇吧！」

  而很快，在「天庭使者」們的催促之下，一眾門派勢力紛紛作出了選擇、收下了這些藥劑，既然對方都攤牌到了這種程度，為了家族門派的未來，他們也只能先這麼做。

  當然，令他們慶幸的一點是，「天庭」這次依然沒有任何的多餘要求，當他們收下了藥劑、使者們也便離開，像真只是來送貨的一樣。

  可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接受藥劑的一刻，他們的這一行為也已經被暗中的攝像頭所記錄，他們「接受藥劑」的這一行為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只要之後「天庭」找機會將之送給公司，他們也就再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不管你用還是不用，既然你接受了那便是與「天庭」建立了合作、上了公司的「懷疑名單」，如此一來……

  也便只有「使用藥劑」這一條路了！

  如此……

  幾乎只花了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天庭」此番造訪的目的便已經達到，至於龍虎山上圍困失聯的那一幫人嘛，最大的作用也便是讓這幫傢伙認清楚現實、看清「天庭」的真正實力了。

  當然了，也不僅僅於此，到此刻為止、他們也依然還有著剩餘的一點「價值」，此番龍虎山上最後的「舞台表演」即將就位，他們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

  ……

  當龍虎山外的「天庭使者」們退去。

  龍虎山上，迷霧之中，諸葛青與王也的推演也即將走到尾聲，兩人終於看到了破局希望。

  「前面就是『生門』！」

  不得不說，這兩個傢伙當真不愧是術數方面的奇才，不光精通術士手段，就連尋常的術數推演也都無比精通，在兩人的互相配合下，總算是站在了「生門」之前！

  而也正在這時……

  「瑩姐，時機差不多了，外面已經搞定，剩下的……就是最後一場戲了。」

  夏燁的聲音浮現在曲螢的腦海，曲螢那面具下的臉上也浮現起笑容來。

  「明白。」

  接著她看向了局中，所有有可能具備著破局能力的傢伙都已經被拿下，也就只剩下王也和諸葛青二人。

  不得不說，這兩人破局的速度當真是令她驚訝，即便是她這設局之人在並不清楚一切的情況下親自來解，最多也不過是這樣，也便足以說明兩人的天賦與能力了！

  而很快……

  嘩——

  當王也和諸葛青對視一眼，一同踏入了「生門」，整個氣局也隨之散去，迷霧瞬息消散，被困在霧中的所有人也都現出了身來。

  另一邊的弟子院兒內，早已被制服、顯得極為狼狽的一眾天師府弟子也全都被放開、一下子站起了身來，可當他們想要再度行炁進行反擊的時候，周遭的所有「天庭」之人卻盡都退去、身形如雲煙般消散。

  與此同時……

  老天師的房內。

  「老天師，差不多了，該咱們出場了。」

  將杯中茶水飲盡，夏燁隨之一笑、徑直站起了身來。

  「呵呵，也好，老夫此番就陪你演上一把！」

  老天師見狀也微微一笑，旋即拂了拂衣袖。

  「那你先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