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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鄭子布,你這個年紀你怎麼睡得著覺的?

  第253章 鄭子布,你這個年紀你怎麼睡得著覺的?

  

  「嘖……」

  賀松齡沒想到茅山掌教的動作這麼快,上午剛談這事兒,中午剛吃完飯,這伙茅山弟子,足足三十個人,已經在外面坐著等了。

  自己當時嘴上答應的是爽快,但現在真看見這麼多茅山道士,還真就不知道該教點啥。

  最終,賀松齡決定不費心思去想,直接問:「你們想學點啥?」

  「我們想學點啥?不應該您說您能教我們點啥麼,您要實在不行,先露兩手?」

  台底下一個聲音傳來。這聲音之中,充滿了不服氣和一點輕視。賀松齡低頭一看,坐最前面一排,中間偏左的一個粉袍道士也正抄著手抬頭看他。

  兩人目光相對,這粉袍道士是絲毫不避,充滿了躍躍欲試。

  「呵。」賀松齡笑了一聲,沒拾他這茬。他現在三重之軀,渾身炁化,瞪他就跟瞪空氣沒關係,讓這小子瞪到眼乾失明都沒問題。

  「這位道兄,尊姓大名啊?」

  「好說,茅山鄭子布。」粉袍道士站起來拱拱手。

  果然。

  雖然根據之前那個小高的表現來看,整個茅山這一輩可能都有點虎抄的,但膽敢在這種場合下這麼虎的人,大概率也不是別人了。

  這鐵頭娃沒悟出通天籙,沒挨過以王家和呂家人為首的一群人揍之前,充滿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好好,請坐。」鄭子布站起來本來是想要討教兩下子,起碼嗆賀松齡兩口,讓他跟自己動動手,沒想到賀松齡一句話又給他屁股摁回去了。

  「小鄭啊,是這樣,令師楊真人既然讓我來教你們,自然是因為我教的了你們。你們只管說想學什麼,茲要是說得出來的,我都能教。」

  這下可不光底下這伙茅山道士,就連旁邊的田晉中都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賀師兄,這麼狂嗎?

  這可是茅山啊!

  三茅祖師開闢,上清道法玄奇,別說在神州大陸,就算在東南亞那些個南洋華人聚居區,都有著極大的威名。

  你膽敢在茅山派放這種狂言?

  「哈哈哈,好好好,賀先生很有自信嘛。」

  鄭子布是陸瑾的幼年好友,長大以後,兩人各自拜入玄門修行,更是互相引以為修道之路上的至交好友、道友。陸瑾無數次跟他吹噓自己「賀師兄」如何如何強大,他心中早存了不服氣的心思。

  本來只是想挑戰挑戰,跟陸瑾證明一下自己,只是現在聽賀松齡這一番話,他現在直接有種看新生群里strong哥的感覺,險些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用盡全身力氣,想盡了這一輩子的糟心事兒,才勉強忍住,但是面部肌肉已經變形。賀松齡卻沒有絲毫反應,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開始你的表演。」

  「那好啊,我主修符籙,最近畫符有些不順,還請賀先生你指點指點我畫符之道。」鄭子布一臉挑釁地看著賀松齡。

  賀松齡卻露出了詫異的表情,「符籙?」

  「不錯!」鄭子布的臉上已經開始帶著笑容,「怎麼,莫非賀先生不會麼?」

  三一門的底他們都聽說過,只修自身,其他任何丹鼎、符籙、法術,通通不修。自己專挑他軟肋下手,逆生三重再厲害又如何,還能變成符籙不成?

  「那不是,我是問你,你就問符籙?」

  賀松齡一臉不解:「道士所從事的內容,一般有壇蘸、布道、符籙、禁咒、占卜、祈雨、圓夢、軀疫、祀神等等,茅山道法,以畫符念咒、驅鬼降妖、祈福禳災為主,你……」

  賀松齡上下打量了一眼鄭子布,「也得有三十了吧,難道在茅山上這麼多年,就學了個畫符啊?還是說,你其他的茅山道法,都已經學透了?」

  「你……」

  鄭子布讓賀松齡一句話差點噎死,深呼吸兩次,這才開口道:

  「你以為茅山道法是何等之物?茅山道法,博大精深,尋常人一生追求一道都未必可得,我才三十,正是主修一門而精進的時候。至於其他,還沒學到。」

  「噢——」

  賀松齡拖了個長音,隨即一臉高中數學老師同款焦急擔憂,說道:「那你可就要抓緊了,小鄭啊,你這個學習進度,已經落後了。你晚上睡覺嗎?」

  「睡……怎麼不睡?」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落後的原因。懈怠了。」賀松齡大搖其頭:

  「在你這個年紀,三茅祖師的大茅君,已經學成《老》、《易》,面見西王母受玉佩金鐺之道、太極玄真之經,學了六年了。

  再往上倒,道教分支太平道的祖師張角,已經布施符水,治病救人多年,準備造反了;你們正一道的三代天師張魯,已經在巴蜀裝神弄鬼、當割據軍閥了。

  你三十歲,你學個符籙還有疑問,你晚上還敢睡覺?你這個年紀,你怎麼睡得著覺的?」

  賀松齡說罷,低頭掃了一眼底下的三十個茅山道士,掏出山東班主任的經典pua話術:「我看咱們有的道友,就是什麼?啊,浮躁!心思不在修行上,淨想著打打殺殺、揚名立萬了。

  你修道是給我修的啊?我告訴你,你們師父已經把報酬給我談好了,你修不好道,我一分錢不少拿,我為什麼要來管你們?


  啊,對不對,希望各位道友,都要對自己多負責,多上點心。不要像極個別道友,三十歲了符籙都沒學明白;更有甚者,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像話嗎?你對得起茅山,對得起祖師,對得起你們老恩師的期盼嗎?」

  ???

  賀松齡一頓輸出結束,別說那些個茅山道士,就連過來旁聽的田晉中,都滿眼的蚊香圈,滿心的愧疚。

  哎呀,是我不對呀!我對不起老師,對不起門派,我是天大的罪人吶!

  就連鄭子布,也深深低下頭去,開始反思自己平日裡的所作所為,心想自己是不是平日裡修行太少,導致對不起恩師栽培了。

  只是忽然之間,又覺得有些不對,猛然抬頭,「不對啊,你什麼玩意兒,你自己會嗎你說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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