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穩住他
第133章 穩住他
遠在千里之外的劉徹再次接到了奏報,顯然十分的無奈。
霍嬗跑去令居讓他意外,但是也不算特別驚奇。畢竟先前皇后和太子都派人想要將他堵住,霍嬗要是沒有跑掉,那麼劉徹反而會比較失望。
將衛青、公孫賀、公孫敬聲等人叫來的劉徹還不滿意,隨後讓太子也來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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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霍嬗的奏報直接扔到公孫敬聲臉上,劉徹罵道,「朕讓你為太僕、委以重任,你就是這麼養戰馬的?」
公孫敬聲立刻跪下,誠惶誠恐的認罪,「臣知罪。」
劉徹倒是氣樂了,「好,給朕說說,你罪在何處?」
公孫敬聲立刻啞然,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剛被召見就被責罵,他現在都不知道原委。只是按照以往的慣例,陛下發怒,那肯定是得擺明態度,認錯才是第一位。
「看看,給朕好好看看!」劉徹是真的有些憤怒,「伱也是白活了四十年!嬗兒都明白的道理,你這個太僕居然不明白,你太令朕失望了!」
公孫敬聲更加惶恐不安了,霍嬗那小子和皇帝應該還是在慪氣當中,如果不是一般的大事肯定不會直接寫奏章。據說霍嬗跑出去大半年,只給皇帝寫了兩次奏章,還全都是公事、大事!
不只是公孫敬聲有些慌張,公孫賀也慌了,霍嬗那小子肯定是看到了什麼!
公孫敬聲匆匆翻開奏章看了起來,臉色越來越白,「陛下,臣知罪!」
「其他人也好好看看!」劉徹又是無奈、又是驕傲,「嬗兒到底是忠君體國的,若非嬗兒記掛大事,天馬險些被這蠢材毀於一旦!」
公孫賀搖搖欲墜了,皇帝有多麼重視天馬,是個人都心裡有數。可是自家兒子險些將天馬給毀了,這個罪名就不只是罰錢就能贖罪的!
衛青和劉據也有些慌張,公孫賀、公孫敬聲,到底也是『太子黨』。
瑟瑟發抖的公孫敬聲只能跪地請罪,他不敢罵霍嬗,反而覺得慶幸。畢竟馬場的一些事情,公孫敬聲平時也懶得多管,覺得手下的那些人按照以前的方式來就行。
可是現在好了,險些出了紕漏,他這個主管馬政的太僕罪責難逃!
劉據、衛青也先後看了霍嬗的奏章,臉色一個個的也都不太好看。
倒不是說他們對公孫敬聲就有多少怨言,而是他們能夠明都知道公孫敬聲的能力。一直以來,公孫敬聲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在太僕的位置上就是『蕭規曹隨』。
公孫賀、公孫敬聲父子兩個一個德行,他們一個是丞相、一個是太僕,但是沒有任何的作為,一邊當皇帝的應聲蟲,一邊沿襲以前的一些政策等等。
大漢現在戰馬無數,可是以以前的那些馴養方式,就算是得到了很多優秀的馬種,大漢的戰馬也很難解決質量的問題。
劉徹嚴肅無比,說道,「自古以來就有善相馬者,如何繁育戰馬,也有一些能人異士。嬗兒說的就極好,沒有好的馬種,朕再令人去大宛嗎?」
其他人也不敢答話,七千多匹來之不易的天馬險些被毀,想想就讓人後怕不已。
劉徹看向衛青,說道,「這事情朕不放心其他人,還是大將軍召人商討對策。你們定好了法子,再來找朕。」
衛青也不推辭,他現在看似是賦閒,可是有大事的時候該出力還是要出力。
劉徹指了指公孫敬聲,「嬗兒還是你表侄,尚且如此出眾。你是長輩,如此無能,你也好意思忝為九卿?」
公孫敬聲連忙請罪,「臣無能,請陛下罷免臣太僕之職。」
「算了。」劉徹嚴肅警告,「看在太子的面子上,饒了你這一回。」
劉徹隨即看向劉據,問道,「嬗兒可曾寫信給你母后?」
「嬗兒說他要去居延塞,算起來應該是到了。」劉據也頗為無奈的說道,「看這季節,嬗兒今年是回不來了。」
劉徹揉著太陽穴,心累的厲害,「居延塞,這孩子還是在想著打匈奴。這一趟他在邊關跑了個遍,怕是在考察出塞的路線了。」
「陛下,臣覺得嬗兒或許也是在選將。」衛青主動開口說道,「以臣看來,他這一次回來了,就該商討出兵的事宜。」
劉徹更加心累,「一個個的都不省心,朕的大司馬驃騎將軍只管打仗。朕選的使臣,居然去綁匈奴太后,好啊,都是長本事了!」
歷史的一些慣性還是非常強大,本來是蘇武等使團去匈奴,表面上是雙方彼此釋放扣押的使者、釋放一些善意。
但是漢使的德行難說,這一次是蘇武的副使張勝在匈奴緱王與大漢叛臣虞常一拍即合,準備綁架匈奴的『太后』,這可不是小事。
結果是事泄,匈奴緱王戰死,虞常被活捉,蘇武險些斷氣。倒是搞事情的張勝,果斷的選擇了投降。
這可將劉徹氣的不輕,事情要是辦成了自然最好不過了。可是事情沒辦好,還耽誤了最重要的刺探情報的任務,這就得不償失了。
劉據、衛青等人也不好多說什麼,這些年漢朝的使臣出去,被殺的不少。
前車之鑑就是南越和大宛,都是殺了漢使。這一次匈奴雖然沒殺掉蘇武,但是將他囚禁、扣押,大漢也沒辦法立刻出兵。
劉徹繼續說道,「大將軍,若是嬗兒回來了,你先責罵他即可。時機尚未成熟,你暫且穩住他。」
劉據等人深以為然的點頭,其他人根本管不住霍嬗。也就是衛青稍微的強一點,還能穩住他。
衛青想了想,說道,「陛下,臣若是想要穩住嬗兒,怕是只能以帶兵之法。真要是說急了,臣怕他又跑了。」
這一下劉徹也不說話了,他一直都不喜歡霍嬗跟著別人學兵法,哪怕是衛青都不行。
劉據等人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這一次鬧了一處負氣出走,大家都覺得霍嬗氣性大、任性。
雖然霍嬗尊重大將軍,可是他連皇帝都敢頂撞,其他人就更加不用想了。
這就是個順毛驢,不易聽人使喚,稍不合心意就停工,越打反而越倔,順著性子的時候就幹得特別歡。
注意到劉徹的臉色,衛青趕緊解釋,「臣不會輕易教嬗兒兵法,只是暫且穩住他。」
「那就行。」劉徹露出笑臉,隨即說道,「回去和阿姊說一聲,讓她尋些方子。嬗兒歲數也到了,有個子嗣說不定能長大點。」
衛青等人覺得這可能是個不錯的法子,但是誰也都沒有底氣。當年有個霍去病,有了子嗣依然是性子張揚的厲害。
讓其他人離開後,劉徹問道,「大將軍,明年若是出兵,你覺得什麼時候合適?」
「春天過後才行,只是秋天之時匈奴人的馬肥體壯。」衛青有些擔憂的說道,「臣最怕的就是匈奴人逃散,到時候就不好打了。」
這也說到了劉徹的心坎上,冬天是沒辦法打仗的,甚至春天的時候都不太合適,因為大漢的馬匹也比較虛弱。
除了季節的因素,就是匈奴人的習性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定居點,想要一鼓作氣的殲滅匈奴人的主力絕非易事。
和匈奴人打了這麼多年,也就是當年的漠北之戰勉強算是逼迫匈奴人不得不盡起大軍進行決戰。
「是啊,得想個法子讓匈奴人決戰才行。」劉徹也頗為煩躁,說道,「等嬗兒回來之後,一個用兵法穩住他,另一個就是多和他商討出戰事宜。」
衛青仔細斟酌後才說道,「陛下,臣覺得若是穩住嬗兒也不難。陸續調些兵馬,一兩年內他還是不會妄動。」
劉徹也笑了起來,「這也是個法子,這孩子氣性大歸氣性大,大事上還是能穩住。」
霍嬗顯然不知道在長安已經有人為了他在勞神費心了,他現在還在仔細的和路博德探討著兵法,在仔細的復盤著當年的漠北之戰的過程。
最重要的還是路線,雖然劉漠等人也經歷過,只不過有些認知不一樣。
劉漠等人忠誠可靠,但是他們始終只是部曲親衛。而路博德是率領大軍的將領之一,也有豐富的作戰經驗等等。
只有準備的更加充分,才可以在接下來的大戰當中有更多取勝的把握。
哪怕面對的是不斷變弱的匈奴,霍嬗也不敢有任何大意。
「君侯,若是能將步兵帶去匈奴土地,那就最好不過了。」路博德說道,「以我大漢步兵的本事,匈奴人想要衝陣絕非易事。」
霍嬗自然也明白這點,漢軍的強大之處不只是士兵的個人軍事素養。最主要的還是體現在軍械的品質,匈奴人擋不住漢軍的箭雨、強弩,這是事實。
可是遠程投送兵力談何容易,步兵行進數千里全靠腿,本身就會虛弱無比。匈奴不是大宛,哪怕是現在的匈奴,拼湊十萬騎兵也不在話下。
讓匈奴人主動出擊跳進漢軍布置好的口袋陣中,這談何容易啊!
「還是先想法子將匈奴人趕到一塊去!」霍嬗也在發愁,「若是一部一部的逐個殲滅,朝廷拖不起。十萬大軍在外,輜重等問題太難解決。」
大漢,也拖不起持久戰啊!
讓匈奴人聚集在一起,才能創造決戰的條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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