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建言
第25章 建言
第一次狩獵之旅算是圓滿結束了,對於這一次的狩獵,方方面面來說也都是比較滿意的。
霍嬗也要準備再次入宮了,去未央宮小住兩天不說,還要學習呢。
遞上宮符入宮,哪怕霍嬗是天子近臣也需要宮符,要不然就有可能被冠上擅闖宮闈的罪名,是足以廢掉爵位的。
直奔宣室的霍嬗剛入殿就想溜,因為察覺到了氣氛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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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衛青、丞相石慶,同屬九卿之一的大司農桑弘羊,與丞相、太尉合稱為三公的御史大夫(大司空)兒寬,這都是重量級的。
大將軍衛青也是三公之一的太尉,也就是說九卿桑弘羊在殿內地位最低。
霍嬗要是進去了,侍中、奉車都尉都不值一提了,九卿都算不上。
「進來!」看到霍嬗要溜,劉徹覺得好笑,「在大將軍身後落座,聽著。」
霍嬗就求情說道,「陛下,商討國政呢,我還是不聽為好。」
衛青欣慰的點頭,他知道霍嬗的性格。在皇帝面前時常是一副沒有規矩的樣子,也有人覺得非常的跋扈、紈絝。
可是一直以來霍嬗都極其有規矩,沒有仗著皇帝的寵信就肆無忌憚。對於朝堂的事情,一向也都是敬而遠之。
最多就是調節皇帝和太子之間的矛盾,就算是時常跑去傳話,也都算得上是在皇帝的授意之下。
劉徹板著臉說道,「以後要以你為將,你是冠軍侯。現在聽聽也好,也是長進。」
霍嬗一揖到底,一本正經說道,「陛下,那是以後之事。現在我無非就是侍中、奉車都尉,國政還是不聽為好。我去檢查車馬,這是奉車都尉之責。」
說完霍嬗拔腿就跑,那叫一個動作流暢,簡直就跟泥鰍一樣。
霍嬗一邊跑,一邊衝著春陀叫囂,「你先不告訴我這些,這事我遲早找你算帳!」
當著皇帝的面威脅皇帝的貼身太監,不聽皇帝的話直接『抗旨』開溜,這也就是霍嬗的待遇了。
春陀擺出一副苦著臉的樣子,可是對於這些威脅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和霍嬗的關係好著呢,霍嬗小的時候還經常逗著玩呢。
「這小猢猻,小時候還算乖巧,越長大越不像話!」劉徹就笑罵說道,「讓他住宮裡,他天天惦記往外面跑。」
石慶就捋著鬍鬚說道,「陛下,冠軍侯驕而不傲、自愛而不自貴,實在難得。」
桑弘羊也說道,「丞相說的有理,朝中上下都知冠軍侯尊貴。他從不仗勢欺人,也不豢養門客。」
兒寬則說道,「冠軍侯進退有據,假以時日必為朝廷柱石。」
「哈哈哈!」劉徹笑的非常開心,得意洋洋說道,「他啊,有讓人頭疼的時候!你們也不要只看他好處,要朕說,這小混帳就是沒了規矩。」
其他人都無語想要吐槽,冠軍侯真要是沒有規矩,那也是陛下慣出來的。更何況就陛下現在這態度,是真覺得冠軍侯沒規矩?
在商討著財政大事的時候,皇帝本來還有些不高興。可是冠軍侯稍微鬧一下,陛下就開心的厲害。
劉徹心情非常好,得意說道,「前兩天狩獵,冠軍侯獵得鹿一頭,還特意令人送來了鹿脯。」
衛青也含笑說道,「他也給臣送了兩張鹿皮,說是獻給長公主。」
劉徹當然也知道這些事情,開玩笑說道,「本以為是要送給皇后,哪知直接送去了大將軍府。這孩子養不熟,也不想想這些年在宮裡是誰養著他!」
其他人自然不會當真,有的人心裡只是羨慕霍嬗的待遇。因為在皇帝的眼裡,那位冠軍侯不管做什麼都是正確的。
而霍嬗呢,一溜煙的跑到了椒房殿,「姨婆,我來了!」
衛子夫放下手裡的衣裳,問道,「狩獵玩的盡興了?」
「還行吧,帶著那麼些人去狩獵一點意思都沒有。」霍嬗就吐槽說道,「我就射了一箭,其他事情都有人辦。」
衛子夫就笑著說道,「本來陛下也是打算讓人過去,聽說太子和大將軍都安排了人,就沒讓人過去了,還是陛下知道你的性子。」
「表叔手底下那門客呆是呆了點,做事還算本分。」霍嬗就說道,「我回頭去問問表叔,要不給他譚傑送去北軍。」
衛子夫就認真起來了,「這事做了,不怕陛下不高興?」
「我去問問唄,話說清楚了就好。」霍嬗就說道,「表叔手底下的人我也留意了,一個將校之姿的都沒有。」
衛子夫又是發愁又是擔憂,「嬗兒,你表叔是太子。他若是在北軍培植羽翼,陛下必然不高興。」
「陛下不高興,那就是譚傑在北軍結黨。」霍嬗直接說道,「讓他歷練,學會帶兵,陛下不會在意。這個事情姨婆再把舅公叫來問問,舅公肯定也會知道該怎麼做。」
衛子夫能夠從舞姬成為皇后,那也是有心機和手段的。聽到霍嬗話說的這麼明白,心裡也微微點頭。
對於衛子夫來說,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失寵。皇帝雖然還信任她,很多的事情也交給她辦。但是見不到皇帝,不知道皇帝喜好,這就值得擔心。
再加上太子的性格和皇帝性格區別太大,兩人時常有些矛盾和衝突,就讓衛子夫更加擔心了。
霍嬗打量著四周,催促說道,「怎麼沒人奉上瓜果?怎麼了,椒房殿現在也短了瓜果了?」
衛子夫好笑的對身邊侍女說道,「快去傳些瓜果,真要是不給他弄點瓜果,到時候都要傳冠軍侯在我椒房殿受了怠慢。」
霍嬗盤腿坐在墊子上,說道,「姨婆,先前我去過博望苑一次。怎麼說呢,表叔招收門客、門下奇人異士多些也是好事。就是表叔現在門下,人太雜。」
衛子夫嚴肅問道,「嬗兒,你是覺得這樣不好?」
「陛下允准表叔招攬門客,這就不怕。」霍嬗就說道,「只是表叔這些年覺得有本事的都收,那就不好了。要是做學問的,不是儒家的都行,管他黃老之學、墨子之言呢,這都不要緊。就說遊俠,這怎麼算?」
遊俠,說是俠。其實很多都是匹夫之勇,是有活力的社會分子,甚至本身就是欺壓良善的。
霍嬗繼續說道,「還有啊,表叔性子寬和,他門下人多了難免有仗勢欺人之輩。人貴在精,不在多。」
衛子夫更為嚴肅了,「這事我和太子說說,他這麼做是有些不妥當之處。」
霍嬗也不覺得自己的話就會被皇后、太子完全採納,可是自己察覺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地方,該提醒還是要提醒、該勸諫還是要勸諫。
和衛子夫聊了許久,直到有人來傳大將軍求見。
看到衛青,衛子夫很開心,「你也好久沒來我這邊了。」
「臣知罪。」在衛子夫面前,衛青非常規矩,「臣到底是外臣,不好多來椒房殿。」
衛子夫也不廢話,將霍嬗先前的提議說了出來。
衛青仔細思考後,才問道,「嬗兒,陛下有意讓你執掌南軍吧?」
霍嬗立刻裝死、裝糊塗,「舅公,我才多大,談何執掌南軍。我想要去討個郎官都不行,就是一個普通兵衛。」
衛青笑著看向霍嬗,衛子夫也笑著看向霍嬗,這小子心裡藏著什么小算盤,大家心裡也都清楚了。
南軍、北軍,都是大漢中央軍的王牌,不過北軍更加精銳。
霍嬗也不裝了,攤牌了,「那個譚傑不能去南軍,在我手底下陛下肯定不高興。我本來就喜歡結黨,表叔的人不能在我手底下。」
衛子夫嗔怪說道,「不要亂說,你是性子豪爽,去病門生故吏也多,你們哪來的結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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