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展示
第236章 展示
該擔心的還是會繼續擔心,只是也沒必要過於杞人憂天,有些事情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提前做些小小的準備也就行了,用不著過於擔憂未曾發生的事情,眼下的生活等等也是無比重要的事情。
皇帝終於要出巡了,文武百官、權貴外戚等等也都準備好了。
隨行出行的自然也就是要列隊準備出發,這些達官顯貴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馬車,不會真的讓他們一路步行,普通的將士或者侍女等待遇就沒這麼好了。
至於劉進自然還是沒能得到隨行的機會,霍嬗想要美言幾句,但是皇帝的意思也是無比堅決,那就只能接受安排。
倒也不至於擔心讓劉據、劉進空歡喜一場,因為他們本來對此的期待就不高。也不用擔心辦事不力,他們看到的是霍嬗努力的在為他們爭取機會。
一身甲冑的霍嬗銀甲錦袍,猩紅的披風一直蓋到了馬臀,手裡倒提一桿槍、腰間懸著一柄環首刀,看著就威風凜凜。
劉徹剛剛登車就忍不住吐槽,「嬗兒,你上戰場的時候就是這般兵刃?我記得不是如此吧?」
霍嬗的武器還真的變過不少,從殳慢慢的發展成馬槊。環首刀這個副武器用得少了,而是改用鐧,仗著力氣大就來砸翻敵人的輕重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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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嬗立刻摘下面甲,說道,「陛下,宮外很多人都在等著呢。我這麼打扮多威風,我特意沒拿馬槊,要不然太長了就不夠威風!」
劉徹笑罵說道,「你啊,也不知你怎麼想的。伱看看大將軍,他無需錦衣華服、站在這裡就威風凜凜。你年少驃銳,用不著如此!」
霍嬗不認可的說道,「大將軍是大將軍,我學不來。再說了,大將軍年輕的時候也曾意氣風發、縱馬馳騁吧?」
劉徹哈哈大笑的說道,「大將軍年輕時也穩重、謹慎,也就是去病和你小時候就張揚。」
想想看也正常,衛青年輕的時候還只是馬奴,衛子夫還只是舞姬,那時候衛家還沒有發跡呢。身份低微自然謹慎,就算是一朝得勢也不敢肆意張揚。
衛青就微笑對劉徹說道,「陛下,去病和嬗兒都是天生銳氣。這是骨子裡的張揚、自信,陛下這些年又教的好、保護的好,這才一直銳氣張揚。」
駕車的公孫賀也連忙說道,「陛下,臣也是如此認為。若是景桓侯和驃騎將軍少了這些銳氣和自信,在沙場上就難以建功!」
劉徹心裡自然是無比得意,教出來一個霍去病,那就是他極大的驕傲和自豪了,他一手帶大的學生縱橫沙場、所向無敵,建立了前所未有的功績。
現在霍嬗也算是繼承了衣缽,依然是大漢最出色的將軍,連續不斷的大勝讓漢家兵威更盛,這就是他皇帝的功勞!
劉徹也非常自信的說道,「你們這麼說倒也過了,去病和嬗兒若是少了銳氣,也能取勝。不過這麼張揚一些也好,能建奇功。這是你們比不了的!」
衛青對此也是非常認可,雖然他的功勞無比大,但是平時都是謙虛謹慎。更何況從殺敵的數量來說,霍去病當初確實是更勝一籌。
舅舅和外甥的功勞誰更大,衛青根本就不去計較那些事情。至於自己帶的兵是不是兵源素質低一點,是不是正面戰場壓力更大,他也不計較。
至於公孫賀也是無話可說,雖然也數次出征、也算是屢立戰功,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戰功比不上兩代冠軍侯。
霍嬗就再次戴上面甲,說道,「陛下,一會出宮的時候慢一點,聽聞外頭來了很多百姓,我這行頭很少拿出來,不少人沒見識過。」
劉徹頓時不耐煩的說道,「滾滾滾,朕現在都懶得說你!」
霍嬗只是笑了笑,看到大家都準備好了,立刻催馬上前,「太子殿下,該起駕了。」
劉徹看的直嘆氣,「這孩子還是太張揚,我就怕有一天他鋒芒太盛!」
衛青和公孫賀也是看的直發愁,就剛剛去找太子那幾步路的功夫,霍嬗還是要催馬小跑,這孩子實在是太張揚了一些。
不過想想看也不覺得擔心,皇帝沒有因為霍嬗的張揚不滿。皇帝所擔心的就是霍嬗太過張揚,會像當年的霍去病一樣難以長久、遭天妒!
一切準備就緒,那自然也就要準備出發了,大家總體上來說還是比較趕時間的。
霍嬗看向身邊的劉據,小聲說道,「表叔就該多穿武弁,看著都要搶走我的風頭了!」
劉據笑著開口,「孤這時候多少也是要展示武德,這要是不穿武弁也說不過去。至於你的風頭,孤倒是用不著和你去爭,孤也是而立之年了。」
說起來劉據也是年輕,這才三十呢。不過生孩子的時間比較早,十七歲的時候就有了劉進。
霍嬗嘿嘿一笑,說道,「表叔現在也是正當年,這一趟長安里的事情也都是要表叔來做了。」
三十年的太子,這就是歷史上劉據的命運。
劉據玩笑之後,嚴肅開口,「起駕!」
侍衛們不斷的在高聲傳話,大隊的人馬緩緩的離開了未央宮。
霍嬗這一次倒是沒有催馬了,而是和劉據一左一右的護衛著天子的車架。警惕的霍嬗不斷掃視四周,緊緊的握著手裡的長槍,隨時要殺人的樣子。
劉徹小聲對旁邊的衛青說道,「嬗兒平時再是玩鬧不羈,只要一穿上甲冑就變了個樣子。當年的去病也是如此,朕就是放心他們父子。」
衛青回答說道,「陛下英明,景桓侯和驃騎將軍到底是武將。尋常之時有些玩心太重,不過向來也不會誤了大事。」
霍嬗忽然開口,「期門郎,傳令前隊加速。令北軍驅離百姓,不得靠近!」
衛青聽到了霍嬗的話,又是無奈又是欣慰,霍去病和霍嬗一個德行,有些時候就是不在意名聲。
不過他也不否認這樣的做法是正確的,因為看似百姓實在太多了。為了陛下的安全考慮,一點風險都不能有,加速自然是最好的做法了。
至於說將百姓稍微的驅離開來也沒有什麼問題,只要底下的人不要說打打殺殺的,那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問題,這也是大家該做的事情。
劉徹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驃騎將軍,為何要加速?」
霍嬗扭頭抱拳,「回陛下,百姓實在太多,隊列也過於龐大,臣擔心拖延行程。天色看起來也不好,若是這麼慢,肯定是要誤了腳程。」
劉徹板著臉問道,「誤了腳程?這如何能誤了腳程?」
霍嬗立刻回答,「回陛下,出長安城南北兩軍護衛合軍入列,至少需要半個時辰才能河流。百官登車、太子殿下等拜別,又要花費半個時辰,臣不敢耽誤!」
劉徹冷哼一聲說道,「要慢速的是你,要加速的也是你,為將者就這麼朝令夕改?」
別看劉徹是板著臉看似是在罵霍嬗,但是眼角還是有些笑意。而衛青也是支持霍嬗的做法,因為這孩子打仗還是穩,起碼在行軍這件事情上考慮充分。
雖說看似是有著一些朝令夕改,但是行軍打仗就是如此,有著太多的變數。所以為將者自然也就需要不斷的去改變一些軍令,可不能死板。
霍嬗也是不太在意皇帝的一些埋怨,這麼點小事情要是被怪罪了,那就說不過去了。畢竟霍嬗的做法也沒錯,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曹宗騎著馬來了,稟報說道,「啟奏陛下,城外諸軍皆已備好。」
劉徹就看向霍嬗說道,「驃騎將軍,你來安排。」
「北軍前導,代羽林軍。」霍嬗就開口說道,「南軍殿後,代期門軍。期門、羽林二軍尋機靠攏,與建章衛尉、光祿勛合流,拱衛陛下。」
劉徹滿意的點頭,這麼安排肯定是沒什麼問題,這也不能體現出霍嬗帶兵的本事多高。接下來最主要的就是看期門軍和羽林軍如何合攏,這是關鍵。
不只是劉徹在關心這件事情,衛青也非常在意這件事情。
羽林軍可謂是霍嬗起家的部隊,他最初練的兵就是羽林。這就是他親自執掌的軍隊,長安上下也都知道南北軍雖然精銳,但是遠比不上期門和羽林。
傳令兵快馬疾走,各部校尉也都是在約束著兵馬。
大軍緩緩出城了,遠遠的就看到了南軍和北軍一前一後開始行進。而羽林軍和期門軍的人數雖然少,但是都是衣甲鮮明的騎兵。
這些騎兵扛著旌旗、武器,一左一右的繞開,一字長蛇陣一般的擺開,將龐大的車隊全都給包圍住。
猛然間兩個騎兵斜刺間靠攏,身後的騎兵緊緊跟著,源源不斷的跟進,在皇帝車架不足一百米處開始集結。
霍嬗露出了笑容,不無顯擺的說道,「陛下,臣雖然許久沒有去羽林了,只是這都是我心腹領軍,看看這戰機把握的多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劉徹和衛青也都是笑了起來,雖然剛剛羽林和期門有些『炫技』,不過看起來也確實賞心悅目,這兩支精銳騎兵的執行力非常出色。
千萬別以為這只是訓練就行的,這也需要令行禁止。從劉徹和衛青的視野來看,旗語、傳令都非常的及時,基層的一些軍官也都有著出色的素養。
這在劉徹和衛青眼裡就是極其有意義的事情,打仗自然需要優秀的將領指揮。
不過中低層的軍官的素質同樣無比重要,這些人可是直接在一線和敵人展開廝殺。
「看著還不錯。」劉徹露出笑容,說道,「向朕要了那麼多糧草、馬匹,總算是沒有誤事。」
這話也沒錯,霍嬗雖然不常管軍隊的日常,可是有些事情也盯得比較緊。羽林軍和期門軍的糧餉、軍械等,從來都是最好的,也沒人敢拖欠、剋扣。
這些放在漢軍當中也是比較少見的,畢竟漢軍雖然整體素質比周圍的敵人要強一些,可是軍中多少也是存在一些喝兵血、搶軍功的事情。
這也不能完全怪衛青或者霍嬗,任何軍中都存在這類情況,有些時候就是需要嚴格的監督、不斷的懲處,這樣才可以維持軍紀。
霍嬗也不謙虛,直白的說道,「陛下,臣要是去打匈奴,期門和羽林都要跟著,他們得幫我去啃硬骨頭、去打硬仗。」
劉徹和衛青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精銳的軍隊自然也就需要用在一些艱巨的任務上,並非是所有的漢軍都能夠有著極其頑強的作戰意志。
這也是期門和羽林的定位,他們拿著大漢最好的待遇,自然也就需要承擔起來最艱巨的任務。
兩軍的將士們也都明白,真的要上了戰場,他們可能就要去打最難打的硬仗,這也意味著可能死傷比較嚴重。
只是這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漢軍崇尚軍功,既然想要取軍功肯定就要上戰場。只有打了最難打的仗,才有可能博取更多的軍功。
這也算是富貴險中求,能夠入期門、羽林,那也是無數良家子的夢想。在這兩支軍隊當中立功的機會更多,兇險什麼的自然要考慮,但是更要考慮前途。
出城十里,劉據率領留守的文武官員上前,大禮參拜恭送皇帝出巡。
眼看差不多了,霍嬗催促說道,「快去傳令,誤了時辰了,都要加快速度,讓平陽侯快些!」
看到劉徹往馬車上爬,劉徹好笑說道,「怎麼?你這奉車都尉只管車馬就好,用不著你當御者!」
霍嬗一把搶過御者手裡的韁繩,對劉徹說道,「陛下,現在路寬、路平,我正好可以練練手。陛下且安坐,臣就來為陛下駕車!」
給天子駕車可不容易,這可是六匹馬拉著的巨大車架,極度考驗御者的趕車水平,要保證六匹馬朝著一個方向發力,要考慮平穩和穩定。
衛青和公孫賀,包括劉據都有些擔心了,皇帝帶著霍嬗出巡,可能就是最不穩定的一個因素。
看看現在這樣,這才剛剛出城、剛剛和留守的官員告別,他就和皇帝鬧了起來。
這也罷了,皇帝居然還興致勃勃的趕走了正牌御者,和霍嬗在討論著如何駕車!
小的不靠譜,老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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