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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就你有腦子?

  第9章 就你有腦子?

  要不是人虛弱,使不上勁,他早去見閻王了。

  錢老頭收拾著藥箱,猶在震撼。

  他看看榻上呼吸孱弱的衛慎,又看看一旁老實巴交的衛守忠,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守忠,這真是你兒子?」

  衛守忠毫不猶豫:「是啊。我和慧娘親生的還能認錯?」

  「不是,你們二口子長這樣,他長那樣。」

  錢老頭擰眉:「我記得你家阿郎當年離開時又瘦又矮的,長相隨你們夫妻可不出挑。」

  這話可真不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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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守忠驕傲又篤定:「我兒俊也不是他的錯啊。」

  「他入了魏家軍,能頓頓吃飽飯,身上有油水,身板還能不高大結實?」

  他嘆了口氣:「不過,別說叔你覺著眼生,若是我路上見了也不敢認。」

  「也就是慧娘那日眼尖,瞧見了他手上死死捏著的平安符。那還是當年他走前慧娘親自去廟裡求的,怕孩子弄丟了,特地用線頭縫得嚴嚴實實,好掛脖子上。」

  「都說死也不能死在外頭,這孩子只怕是回來落葉歸根的。」

  他這麼一提,錢老頭有了印象。

  是了,當初衛慎陷入昏迷,還死死不撒手來著。

  可見他把這個平安符看的比什麼都重。

  不合時宜產生的疑慮,隨著這句話退的煙消雲散。

  ————

  傍晚時分天黑沉沉的,似在醞釀一場暴雨。

  王氏生著悶氣,沒做虞聽晚的暮食,熱了飯就和小許氏待在灶屋吃了。

  一連幾日吃的都是豆飯,小許氏聞著味就噁心。

  「娘,真不叫她吃啊?」

  王氏冷冷:「餓一頓還能死了?」

  「里正當著大傢伙的面將我一頓斥,我面子裡子可都沒了!」

  小許氏:……

  可你這不是活該嗎。

  王氏如鯁在喉,越想越不對勁:「那劉媒婆也怪,竟敢得罪我!先前一嘴一句秀才娘,卻轉頭翻臉不認人。」

  「這些年她害的姑娘還少嗎?多個隔壁小賤人怎麼了!」

  對啊!

  小許氏很認同。

  偏偏她不能把虞聽晚怎麼樣。


  『咚咚』是敲門聲。

  小許氏慌神,扭頭朝外看,就見虞聽晚站在門外,不知站了多久。

  天際有什麼在顫動,緊接著雷聲如同戰鼓銀蛇般的閃電瘋狂舞動,好似在虞聽晚身後炸開。

  刺眼的光芒撕裂層層烏雲,驟然亮起,乍一眼去,小姑娘頭髮披散像是個勾人魂魄的白無常。

  虞聽晚好脾氣溫聲:「怎麼說人壞話都不會收收聲。」

  「這是我家!」

  王氏:「我便是指著你罵,你都得受著!」

  虞聽晚眨眨眼。

  王氏:「你也別得意!遲早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虞聽晚彎唇:「好哦。」

  王氏覺得她被挑釁了。

  虞聽晚似拿她沒辦法:「那舅母繼續。」

  說著,她轉頭就要走。

  走了幾步腳步卻是一停。

  「算計落空的滋味如何?」

  她壓根沒有想聽王氏的回覆,只低低笑了。

  「有事沒事只會膈應人,就你有腦子?」

  王氏氣笑了:「這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

  「原先我想著忍忍再忍忍,沒有能力前,還得伏低做小。可憑什麼呢,我如今想明白了,步步退讓只會讓你這種人得寸進尺。」

  虞聽晚倏然冷了臉。她看了眼天色,嗓音格外清冷:「舅母的臉皮是有多厚,才能在我面前盛氣凌人的?」

  「你非要和我撕開臉皮,無地自容的總歸不是我。我要是舅母,但凡還有廉恥之心,也該收收這幅令人作嘔的醜惡嘴臉。」

  小許氏大氣都不敢喘。

  你這幾日是吃了炸藥嗎!!!

  她兩頭都不敢得罪,挪挪身子,不欲參加這場紛爭。

  王氏:「滾!」

  她氣得跳腳:「你給我滾出去!」

  「最好凍死在外面!」

  「沒有胡家,哪有現在的你?別人都說你懂事,全都是裝的!我倒要看看,里正還站不站你那頭!」

  她語氣輕蔑:「是,我是對你不好,可又怎麼了?養一條畜牲還會沖我搖尾巴,你呢!」

  相對於她的歇斯底里,虞聽晚安靜的不像個活人。

  鞋底早被雪濡濕,涼意往上竄。

  她嗓音很輕,險些被雷聲蓋過:「這些年我一直很納悶。」


  「當初爹娘喪生火海,虞家也被燒的只剩灰燼,衙門的祝捕快憐我,可家裡孩子多,實在沒法多養,一番周折尋上舅舅。」

  「舅舅來時見了我便哭了,說要接我走。」

  「我雖年幼,可從未聽阿娘提及娘家還有兄長。那些年也從未有過往來。只知她當初走投無路被阿爹救下,兩人成了婚。」

  「可見她和胡家是有齟齬的。」

  她惶惶然進了胡家,這些年有意打探,可西臨村的人避之不提。

  「我那時小,能怎麼辦呢?阿爹阿娘捨命救下我,不就是讓我好好活著,故我不能被掃地出門。」

  說著,她話音一頓。

  「可幾日前我進山,無意間聽到范婆子說了些話。」

  王氏大驚失色。

  「你……」

  虞聽晚扭頭:「要讓我一字一字說給舅母聽嗎?」

  她扯了扯嘴角:「舅母敢聽嗎?」

  「你說,我要是跑到二表哥的夫子面前提上一提……」

  話音未落,就被王氏打斷。

  「不成!」

  「二郎並未牽涉其中,你不能害他!」

  虞聽晚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可當年我娘不也無辜嗎?她不也照樣被犧牲了。」

  王氏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有了驚懼。

  當初,胡大柱為了此事險些休了她。

  要不是剛出生的大郎病重,需要人照顧,只怕她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以至於這些年,她一個字都不敢在胡大柱面前提小姑子。

  胡大柱去接虞聽晚,里正得知此事,長吁短嘆。

  【既然決定接回來就好好養。大柱也不容易,這些年一直托人找妹妹,收到的卻是死訊,想必心裡也不好受。那件事……我會叮囑大傢伙注意分寸,不准在小姑娘面前提,否則就是結仇了。】

  虞聽晚嘴角勾著諷刺:「所以,舅母還覺得對我有恩嗎?」

  「我呢,這幾日思緒很亂,實在打不起精神去理。」

  「我勸舅母,最好還是夾著尾巴做人。」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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