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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衛家這個媳婦是娶對了

  第192章 衛家……這個媳婦是娶對了

  蒼穹傳來雷聲轟鳴,天際裂開一道口子,大雨傾斜而下。密密麻麻落在窗戶,屋檐。

  「怎麼還沒睡?」

  西臨村。

  李蓮被驚醒,摸了邊上的枕頭是空的,轉頭看向坐在凳子上捏著旱菸袋的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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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還在想晚娘的事?」

  里正嘆了口氣:「那孩子怕是該是怨我了。」

  「不怨你怨誰?」

  李蓮想到這裡就堵得慌。

  要不是今兒怕那白虎,她早就進去把男人從胡家拉出來了。

  里正:「可耀祖他……」

  被李蓮生生打斷。

  「那是你孫子?」

  「要你操心?」

  「你忙前忙後,這個裡正當的是里外不是人。」

  李蓮和虞聽晚沒相處前倒是能冷一冷心腸。

  可後來……

  「晚娘那孩子,我就覺得是好的。」

  「相處久了,我每次見她心裡不是滋味。」

  「雖說當年你讓大家瞞著,也算是為了她好。」

  沒有依仗沒有退路,又生得貌美,在這個世道舉步維艱。

  知道的越少,活著才能輕鬆。

  胡家的惡,這麼多年過去了,又有了個讀書郎後。人都是勢利眼,鞭子不落在自個兒身上,可不會知疼,誰還會去計較?

  她男人看重胡耀祖,不也是存有私心盼著他成才,村子裡有臉嗎?

  李蓮:「胡家的事就是一筆糊塗帳,晚娘既準備清算,你去摻合什麼?」

  里正久久不言。

  他一直以為胡耀祖是明事理辯是非的。

  少年郎每次都斯斯文文,很懂禮節。

  可今日卻說出那一番話出來,實在讓他大跌眼鏡。

  里正到現在都沒緩過神。

  李蓮起身,怕他凍著,往他身邊燒著柴火。

  屋內也暖和起來。

  她沉沉嘆了口氣:「吳大嬸那人傍晚還和我說,晚娘走的時候,她都沒好意思上前說話。」

  「當年的事咱們管不了,這些年晚娘甚少出門,可她過得什麼日子,咱們心裡多多少少也有些數。」


  「你倒是多次提點胡大柱,讓他看好王氏,有用嗎?」

  李蓮沉沉嘆氣:「因玉娘的名聲……,村子裡的老人多多少少是看不起晚娘的。」

  嘴裡不說,可都嫌棄晚娘親娘……

  背地裡的風言風語還少嗎?

  那些話髒的不行。

  說玉娘是破鞋,說晚娘是她女兒,又能幹淨到哪裡去。

  即便錯的不是她們母女,可背負罵名一身。

  有些事,註定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當初幫虞聽晚相看,即便是她出面,可好的人家都不願意娶這樣的姑娘進門。

  李蓮:「那些後頭嫁進村的媳婦,不知玉娘的事。她們只知道胡家在饑荒年賣了女兒。」

  這是普遍現象,見多了也就麻木了。

  這麼多年過去,胡家還願意管外甥女,對那些人而言可不就是胡家仁德。

  李蓮有些說不出話。

  「不少人曾對晚娘說過,胡家對她好,胡大柱對她好,王氏雖刻薄,可願意給她棲身之地,已是好舅母。」

  「這些……吳大嬸知道,咱們也知道。」

  「可仍舊眼睜睜看著這種現象發生。讓胡家的名聲變那麼好,說到底也是助紂為虐。」

  里正手一抖。

  本就上了年紀,此刻好似又年邁了不少:「也許錯了吧。」

  他喃喃:「從一開始就錯了。」

  狂風似起,將窗戶吹的咯咯作響。

  依稀間能聽到不遠處幾戶人家的叫罵聲,八成是家裡進水了。

  「那姑娘該是有福的。」

  里正勉強笑了一下。

  「她不糊塗,從一開始就比別人清醒。」

  若是男兒身。

  他一定更捧虞聽晚去讀書。

  嗯。

  他不知道虞聽晚是讓夫子頭疼的存在。

  「這樣的姑娘總能把日子過好。」

  「你且瞧她今日,哪還有剛離村的狼狽。」

  「衛家……這個媳婦是娶對了。」

  ————

  天幕墜下的珠簾,將街道割裂成模糊的片段。

  有人冒雨駕馬,轉頭拐入澤縣驛站。剛脫下蓑衣,便快步朝三樓而去。

  賀詡然身側伺候的親信候在門外,看到他稍顯意外。


  什麼也沒問,就給開了門。

  賀詡然正伏在凌亂的案桌查看卷宗。

  這段時日,他實在忙得不行。

  賑災款的事,還沒有結果,可已經遭到多方勢力暗中阻攔。

  他還得騰出時間查虞家的事。

  說出來也許沒人信。

  竟然也遭到了阻攔。

  兩處碰壁,賀詡然臉色都不好看。

  對面是楊惟文。

  他正襟危坐,已收集出當初四城大大小小官員的身份,饑荒年的作為,如今在何處上任,這些年可有書信往來……

  楊惟文面色凝重,一個個篩選,試圖找出線索。

  直到有人入內,朝賀詡然跪下。

  「舅老爺。」

  賀詡然從忙碌中抬眸。

  看清來人後,眼底閃過驚訝,對楊惟文道。

  「天色已晚,你先回去歇息。」

  楊惟文不是沒眼力見的:「是。」

  他一走,房門被重新關上。

  賀詡然喝了口濃茶醒神:「可是阿姐有什麼事?」

  這可是姐夫身邊伺候的。

  「夫人掛念您,得巧剛得了幾張毛皮,便做了鹿靴命屬下送來,讓您出門在外,務必保重身子。」

  賀詡然聞言,抬步過去接。

  可走近時,他面色化為凝重。

  「這種事讓下面的人送就行,何須你親自來,可是姐夫讓你帶什麼話來?」

  對方風塵僕僕。

  「太子病重,聖上有意宣葛軍醫入京,但徒生事變。」

  「何意?」

  「傳聖旨的宮人路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賀詡然:……

  「又不是我所為,姐夫擔心什麼?」

  「如今在五皇子名下的莊子。」

  賀詡然:「應殷膽子夠大。」

  「這件事皇宮,五皇子尚不知情。」

  賀詡然眯了眯眼,嘴角的玩味跟著散去。

  姐夫從不參與黨派紛爭,這種事他怎麼知道的?

  「怪就怪在這裡。」

  那人:「這消息不知為何竟傳到主子這裡。」

  「主子命屬下去查了。」


  「的確被關著。」

  「也不知是誰所為。」

  知道的越多,可不是好事。

  偏偏有人明晃晃非要他知道,像是無聲挑釁。

  「澤縣當年那事,主子至今耿耿於懷,生怕您在此也出了差池,遂命屬下留在此處,護您周全。」

  賀詡然若有所思。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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