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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你和師母模樣甚像

  第190章 你和師母……模樣甚像

  車廂內空氣凝滯。

  懷裡姑娘身體猛的僵硬。

  車廂內是點著炭盆的,可她的手卻冷的像冰塊。

  魏昭將暖手爐送到她懷裡,控制著力道,遲疑地輕撫她的背。

  他沒做過這種事。平時做的最多的就是在別人傷口上撒鹽。

  故,動作並不算熟稔。

  虞聽晚呼吸有些困難,通紅的眼兒布滿水霧。

  她不可置信抬眸。

  「你知道在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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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聽晚坐直身子,和他拉開距離。腰板挺的筆直,眼裡是濃濃的惱怒。

  明明……

  明明她清楚魏昭的為人,要是沒有證據,絕對不可能在她面前提。

  可她就是覺得荒誕。

  甚至可笑。

  怎麼可能呢。

  「魏昭。」

  她嗓音輕不可聞,帶著明顯的抗拒。

  「這種事不要和我開玩笑。」

  魏昭喟嘆:「知道你接受不了。」

  「我也只查到這兒。」

  虞聽晚瞪大眼,倔強和他對視著。試圖從他眼裡看出說謊的痕跡。

  可還是沒有。

  不過片刻,她的視線已經模糊了。

  晶瑩的淚珠在眼眶打轉,卻倔強的不落下。

  「你胡說!」

  虞母分明那麼疼她。

  回憶紛至沓來。

  有一回她使小脾氣,虞母就溫溫柔柔,失笑把小姑娘拉到懷裡。

  ——「杳杳怎麼還惱啊?你這脾氣倒不隨我,隨你爹。」

  她親親小姑娘氣得粉嫩嫩的臉蛋。

  ——「好了,不就是在學堂小考抄同窗的答卷麼?你事後也老老實實重新寫了,阿娘不怪你。」

  小姑娘漲紅了臉。

  ——「可夫子說我!」

  她很不服,還覺得自個兒很有理。

  ——「那人家願意給抄,都遞到我眼皮子底下了。我也樂意賣她點面子,夫子怎麼就管的那麼寬啊!」

  虞母問。


  ——「夫子說你什麼?」

  ——「他說我欠欠的,整日淨找罵。」

  虞母無奈。

  ——「都被夫子當場抓包了,不承認錯誤也就算了,你做了什麼?」

  ——「我讓他晚點來,我還沒抄好。」

  ——「夫子後來沒收了你的卷子,你又做了什麼?」

  小姑娘奶聲奶氣,狐假虎威嗓音很大。

  ——「我讓他等著!」

  虞母聞言又好笑又好氣。

  ——「你真是……」

  還不知道自己多離譜啊。

  偏偏小姑娘這樣頑劣,是她和丈夫一手寵出來的。

  只有無憂無慮的女娃娃,沒有受過半點摧殘,才會這般半點不知愁滋味。

  孩子還小,不必過多約束。

  該懂得道理,左右她慢慢教。

  ——「杳杳,你這樣……」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眸微閃。

  ——「也挺好的。」

  至少以後吃不得半點虧。

  可姑娘身上長滿了刺,在爹娘離世後,在謹小慎微中一根根被拔除。

  虞聽晚也想起了當年那場火災。

  爆炸聲震耳欲聾,午睡中醒來的她嚇得直哭,熾熱的火舌吞噬亂竄著,虞母跌跌撞撞從烈火濃煙中跑進來抱起她。

  ——「杳杳別怕,阿娘在,阿娘帶你出去。」

  可房梁砸了下來,阻斷了出去的路。

  姑娘的眼淚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的悲慟,重重砸在了下去。

  她死死看著魏昭,再一次道:「你胡說!」

  說完,深恐魏昭會說什麼,她連忙捂住了耳朵,拒絕交流。

  車廂內陷入很久的死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很小聲很小聲帶著哭腔的開口。

  「就算……那又怎麼樣。」

  「那我總歸是爹爹的女兒,那就是阿娘的女兒。」

  虞聽晚覺得。

  一定是爹娘謊報了她的年紀。

  沒準當初虞父娶虞母時,就已經生下她了。

  魏昭帶著繭準備給她擦淚的手,停在半空。

  「岳父此前並未有過婚配,你們也並非……」


  虞聽晚原以為她可以承受的。

  她是阿娘帶大了,就算不是親生,也勝似親生。

  可聽到這裡,她再也崩不住了。

  怎麼回事啊。

  一個都不是。

  姑娘愣愣的。

  很快,她哇一聲哭了出來。

  哭的可傷心了。

  平時她最會掩飾情緒的。心裡裝著胡家的事,這麼久了魏昭一點沒發現不是嗎。

  可現在,虞聽晚好難過啊。

  她感覺她要承受不住了。

  這份難過,不是難過她的身世,也並非難過她許是棄嬰。

  她在難過阿娘。

  她那麼好的人,一定想為阿爹孕育子嗣,為此耿耿於懷過。

  明明重獲新生了,怎麼還被苦痛折磨。

  虞聽晚的反應太大。

  魏昭倒有些手足無措。

  他用帕子給她擦著臉。

  「還記得嗎?許久我曾對你說過,你像一位故人。」

  虞聽晚記得,為此她還錘了魏昭好幾下。

  但她不想去記。

  魏昭溫聲:「太傅年輕那會赴任定都路過澤縣,其妻誕下一女。」

  「我也算是他的學生,你和師母……模樣甚像。」

  從一開始見虞聽晚,魏昭就覺得意外。

  可那時候,他只想死。

  虞聽晚就算長得和他一模一樣,他都懶得管。

  後面的事他沒說了,可虞聽晚卻知道了。

  當初在醫館,她還很得意的指著上頭的門匾告訴魏昭,這是當朝太傅親筆所寫。

  她說。

  ——那太傅髮妻早產,女兒失蹤了小半月。被找回來後身子格外孱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都說救不活。就是這醫館治好的。

  她還讓魏昭安心養病。

  醫館也一定能治好他。

  姑娘一言不發。

  魏昭想了想,還是補充一句:「賀詡然喊太傅一聲姐夫。」

  哦。

  難怪當時一直盯著她看。

  魏昭取過帕子,微微彎腰,視線和姑娘平齊。

  「我只是猜測,還不曾證實。說那麼多,並非顧家顯赫,要讓你去認祖歸宗。」


  雖是猜測,可十有八九沒錯了。也只是差一份證據。

  鋪墊那麼多,魏昭終於說到了重點。

  「當年虞家火災,很蹊蹺。」

  這話又讓虞聽晚心下一咯噔。

  虞聽晚:???

  「我爹沒有仇人。」

  魏昭:「我查過當年卷宗,其火詭異,不知所起,卻如何也撲不滅。」

  虞聽晚很快反應過來:「那……那場火災……」

  虞聽晚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

  如果真如魏昭所言。

  那如果她身份真的是……,才造成的悲劇?

  她如失了魂般,一動不動。好似渾身力氣都被抽乾。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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