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有傷風化
第181章 有傷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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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是別的男子也這樣,還是魏昭要過分些。
畢竟這種事上,姑娘也沒見過別的。
但可以確認一點。
他不陽/痿!
也沒稀巴爛!
就是瞧著嚇人。
她猛地扭過身子,臉開始後知後覺發燙。低頭去看地面,無措的摳著指尖。
身後好似傳來一聲幽幽嗤笑。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真的。
虞聽晚頭一次覺得自己是笑話。
虧她這些時日一直在開解魏昭,就怕這廝想不開!
難怪每次魏昭聽後的反應都透著古怪!
魏昭上榻,由葛老先把脈。
葛老又看了他的舌,面色凝重:「將軍若實在撐不住,一定要同我講。」
魏昭沒有理他。
葛老讓順子將煮好的參茶端過來餵魏昭喝下:「這次穴位改動大,疼痛異常。若忍不住,我便往您嘴裡塞些棉布,免得回頭咬了舌。」
魏昭也沒說話,餘光去看姑娘僵硬的背影。
原來還是有反應的。
虞聽晚要是面不改色,心便如河蚌那般硬的異常,如何撬都沒用。
不撬開她怎會明白,夫君不是簡單的稱呼,是要同她做盡世間親密事的枕邊人。
針灸是極費心力的事。
葛老不敢分神,他將泡過烈酒的銀針朝燃著的蠟燭火焰上烤過。
穴位不同,針灸的法子也不同。
有的得烤的通紅後,直接插入穴位。很深那種。
有的卻得幾處慢慢磨研。
魏昭是忍耐力極好的人。
可不過半柱香,早已大汗淋漓,額間青筋暴起。
每一針都不可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有一處落到別的穴位,就得全部重來。
魏昭受得罪又得重新受一回。
可他的身體如何遭得住。
是以,一點差池都不能有。
為避免他疼得蜷縮,葛老讓順子按住其手腳。
魏昭懨懨看葛老下針。
葛老:「疼嗎?」
魏昭鼻音懨懨:「嗯。」
葛老很暴躁:「你別看啊!」
「越看越疼!」
「你不會閉眼啊!」
魏昭:??
怎麼……還敢教他做事?
半個時辰後,順子怯怯:「將軍,您還好嗎?」
魏昭嗓音支離破碎:「你……來……試……試。」
很好,這個時候還要氣人。
可沒過多久,虞聽晚只聽身後痛苦的悶哼。
站累了的虞聽晚哪還顧及的了起伏的心緒,連忙轉身。
這些時日她背著魏昭,也有意在外頭聽了不少魏家的事。
靖遠將軍亡故後,是順國公府的一大重創。
好在順國公足以擔起重任。
順國在朝中備受尊崇,並非花架子又有一番作為。諸多朝臣提及都不忘朝順國公府那個方向拱手行禮。
可待他亡故後,魏昭若不作出功績,如何撐起這一大家子。
都說順國公府風水好,子嗣個個成器。
可虞聽晚只看到魏昭身上那些縱橫交錯的疤痕,都是這些年在戰場上九死一生拼出來的。
她不敢亂瞟。
畢竟嚇到了。
可……即便知曉魏昭會沒事,在看到他的臉色,姑娘還是心下一咯噔。
微微翕動的唇蒼白無血,身體輕輕發顫,咬緊牙關,雙手痙攣,呼吸微弱而混亂。
葛老這會兒開始下第二輪的針。
下一針,之前的又得依次取一枚。
葛老見魏昭情況不好,眼皮下垂,有要睡的徵兆,深覺不好。
「可不能睡,來個人和他說話。」
要是閉眼了,可就醒不來了!
順子覺得他可以!
「將軍,您還記得上回在邊境你以一己之力……」
魏昭不想聽。
順子:「當初屬下第一次見您……」
魏昭更困了。
葛老怒:「你閉嘴!」
「將軍和你一個大老爺們追憶往昔?」
順子只好看向虞聽晚。
姑娘在不耽誤葛老下針的地兒,伸出帕子給他擦了擦汗。
追憶往昔,她可以!
她嗓音溫溫柔柔的。
「當初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咱倆得成親。」
這是實話。
可落在眾人耳中就不一樣了。
順子不覺得意外
畢竟將軍的魅力強大。即便重傷,也討小娘子喜歡。
葛老揉了揉泛酸的手腕,在魏昭嘴裡塞了一片參。
他沒心思想別的。
但是,他挺佩服虞聽晚的。
衛家那麼窮,將軍當時又沒個人樣,說是火坑也不為過,偏偏虞聽晚選擇跳下去。
可見她對將軍的感情,已超脫了生死。
若將軍這次無虞回了上京,有哪個不長眼的混帳敢說虞聽晚配不上魏家子。
他就一瓶毒藥把人送去閻王殿。
魏昭幽幽看向虞聽晚。
也許姑娘都沒察覺,她說假話時,眼神眨動的頻率總要比尋常快些。
可這次……
魏昭有些意外。
她說的是真的。
甚至表情都沒有乾巴巴。
虞聽晚並不知簡單的一句話,殺傷力有多大。
她想到了別的:「每年村子年後都要捕魚,這次咱們不在,應該是分不著的。」
「不過等你好後,我還想回去一趟。當初的事被瞞了這麼些年,總得做了斷。」
姑娘抿了抿唇:「再過一月,便是我爹娘忌日了。」
「我每年都會弄些紙錢,拿去山腳老槐樹下燒一燒。」
她說話時,魏昭忍著痛楚,耷拉著眼皮,都有在聽。
他捨不得死。
這會兒已是說不出話來了。
便是能說,也不會出聲嗆虞聽晚。
姑娘絮絮叨叨,嗓音輕柔婉轉。
葛老開始第三輪……
第四輪……
光線轉暗時,屋內夜明珠亮如白晝。
紫檀座掐絲琺瑯獸耳爐不知何時熄了香線,只幽幽攏著一率殘香。
葛老屏住呼吸下了最後一針。
魏昭意識不多,但還清醒著。
「成了!」
葛老熱淚盈眶,猛地站直,可長久彎著腰,腿早已發僵發麻,他直接摔倒在地。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笑出了聲。
「去,將溫著的參茶再取來給將軍餵下。」
順子:「欸!」
葛老爬起來:「我去開方子煮藥。」
眼瞅著兩個人都走了,周遭這邊也空下來。
虞聽晚伏在床沿,去看魏昭。
從早講到晚,她喉嚨都啞了。
虞聽晚想說。
——都說了你會沒事,我還能騙你?
可也不知怎麼了,到嘴就成了一句。
「針什麼時候拔?你這樣實在有傷風化。」
被子也不好給他蓋上。
魏昭已是困極,可他看著虞聽晚的目光多了以往沒有的灼灼。
他發不出聲。
可嘴型虞聽晚能辨別。
「怎麼?」
還有一句有點囂張的。
「總歸是你要用的,提前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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