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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青天白日撞見鬼,你說可不可怕?

  第168章 青天白日撞見鬼,你說可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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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這一聲落,周遭的空氣好似都往下降了幾分。

  坐在石凳上的趙俞,默寫的很用心。

  趙俞平時用的紙筆都是挑便宜的買,這不代表他沒見過好貨。

  比如胡耀祖用的就很好。

  不說別的,光是一支毛筆,就花了三兩。

  在鄉下,有多少人手裡能一口氣拿出三兩?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可見胡家對這個兒子,是下了血本的。

  這會兒……

  趙俞看不出手上毛筆是什麼材質。

  但一入手,就覺得一定很貴。

  虞聽晚方才拿出來時,他就靦腆地問。

  ——「表嫂嫂,這毛筆要三兩嗎?」

  趙俞琢磨著,他是個粗人,得小心用,別弄壞了。

  表嫂不知道。

  可表哥回應他了。

  ——「翻十倍。」

  表哥還說。

  ——「縣裡條件就這樣,尋不得更好的。」

  ——「但給你也勉強能用,若是喜歡就拿去。」

  趙俞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表哥……過分大方了。

  趙俞寫著寫著,莫名後脊骨發寒。

  他停下默寫,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年輕夫妻。

  表嫂歪著頭和表哥說話。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讓表哥溫柔的彎了一下唇瓣。

  趙俞放心的收回視線。

  不由感嘆,兩人感情真好。

  魏昭的確笑了。

  溫柔到多了幾許毛骨悚然。

  他一瞬不瞬凝睇著近在咫尺的虞聽晚。

  虞聽晚絲毫沒有畏懼,也不知這番話,會對以後造成多大的影響。

  就是莫名被他看的毛毛的。

  姑娘:「怎麼了?」

  粉粉嫩嫩指尖戳著魏昭的胸口。

  「你不服嗎?」

  很好,還要再添一把火。

  魏昭攥住她作亂的手,垂著眼皮,往姑娘掌心送了塊點心。


  「別說髒話。」

  髒?

  虞聽晚沉默。

  開始自我反省!

  是她!說話沒顧忌,傷到魏昭的自尊心了。

  她多該死啊!

  看看,魏昭都沒怪她。

  這是給她點心嗎?

  這分明是男人用幾近哀求的方式,讓她不要再說了。

  虞聽晚:「那個……」

  她:「我沒有嫌你。」

  「也沒有讓你難堪的意思。」

  她語氣格外真摯。

  「你雖殘缺,可……」

  她還要再說什麼,鬢角的發被男人拾起。

  姑娘的唇又紅又潤,張嘴叭叭叭就能輕而易舉讓他胸悶氣短。

  魏昭的手很冰,不經意間擦過姑娘嬌好的臉蛋,惹得她一陣瑟縮。

  他也沒做什麼。

  更沒有要發難的意思。

  而是動作輕柔,幫忙將鬢髮別在耳後。

  他幽幽:「服。」

  「就是覺得……」

  魏昭:「有人以後別後悔才好。」

  之前魏昭從未用手。

  紓/解過。

  他更不曾對女色有過半點旖旎。

  早些年忙得分身乏術,身上負擔重。

  家中有催娶妻的意思。

  魏昭卻嫌女人麻煩。

  他做不到像順國公那樣,為了順國公夫人的一句想吃朝記梅花糕,下了早朝後跑了半個上京去買。

  對當時的他而言,娶妻無非是傳宗接代。

  他心系魏家軍,一個月裡頭有半個月懶得回順國公府。

  娶了人家,怕也是讓人守空房。

  魏昭更沒有做好當父親的打算。

  孩子更麻煩。他時常給蕭懷言和表弟寧國侯世子收拾爛攤子,已經夠頭疼的了。

  以後若再多幾個,還是親生的,魏昭想,他至少做不到心平氣和。

  如今有了在意的姑娘。

  魏昭才知,他也是貪女色的。

  他是正常男人。

  是武將。

  勁兒比別人大。


  那種事,也只會更磨人。

  回頭床笫間受罪的,只會是虞聽晚。

  至於孩子……

  沒做好當父親打算的魏昭,覺得自己很強。

  讀書使人明理,他親自啟蒙,還能歪了根?

  兩人說著話,趙俞那邊心無旁騖已經寫了一小沓紙了。

  他沒有練過名家字帖,都是跟著書上的字跡琢磨著學的。

  有些字一筆一捺筆順都不對。

  可寫出來卻格外清秀。

  許是適應了毛筆,他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趙夫子是這會兒到的。

  他第一眼鎖定了囡囡。

  第二眼鎖定魏昭。

  他走過去:「前幾日不見你出門,我還以為身子又不好了。」

  的確不好。

  那幾日剛針灸,見不得風。

  趙夫子自詡和衛慎很熟了,在邊上坐下:「當時那邊行刑,你爹娘,晚娘都去了,怎麼你沒過去看看?」

  多解氣啊!

  要不是怕囡囡嚇著,趙娘子也是想去湊熱鬧,扔臭雞蛋的。

  虞聽晚:……

  他去?

  魏昭要是一露面。

  整個行刑場得亂。

  甚至……震驚朝野。

  行刑當日的監斬官能不認識魏昭?

  虞聽晚:「夫君怕見著上京來的官員。」

  這話有些模稜兩可。

  可也不算謊話。

  趙夫子有些意外。

  「他怕那些當官的啊?」

  驛站的魏家軍,一個個都挺橫啊!

  趙夫子看著眼前的異類,納悶過後表示理解。

  「的確,那些官員品級最低的也有五品,在上京官場沉浮也算吃得開。」

  「個個不言苟笑的模樣,氣勢瞅著都唬人。」

  趙夫子不由長吁短嘆。

  「不說別人,就那個刑部侍郎。我在他面前,頭都不敢抬。」

  腿這會兒還有些發軟呢。

  他瞭然。

  「上回賀御史登門瞧你,我聽說大人是黑著臉離開的。」

  「你可是把他給得罪了?」

  「故怕去了又撞見?」

  趙夫子:「我懂。」

  「你是怕大難臨頭。」

  魏昭不是很想理他。

  但到底身子往後一靠,瞥向趙夫子:「你我不同。」

  趙夫子:??

  他不恥下問:「什麼不同?」

  魏昭:「我怕那些人腿軟。」

  他嘴角扯出冷意:「本該死的人驟然現身,不知是從枯骨堆來的,還是心有不甘從閻王殿爬上來找人索命的。」

  「青天白日就撞見鬼了。」

  魏昭嗤笑:「你說可不可怕?」

  趙夫子茫然之餘,點點頭。

  趙夫子:「我懂!」

  虞聽晚:???

  你懂什麼?

  難道魏昭暴露了!

  趙夫子表示:「都說慧極傷身,似你這般學識淵博之人,有些時候說話辦事透著古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虞聽晚:……

  見魏昭啟唇,姑娘生怕他又說了不該說的。

  搶先一步。

  「是的。」

  「我夫君有些時候的確有點……」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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