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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九色玄印,厚土之道(二合一)

  第77章 九色玄印,厚土之道(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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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景心疼的捧著一臉萎靡的小滿,這小傢伙給了井蟬什麼東西之後,便沒有那麼精神了。

  搞得他都想再打一頓井蟬。

  而此時井蟬已經重新活了過來,這傢伙被硬生生摁在水裡窒息而亡,此時躺了一會兒便重新恢復氣息。

  不過甦醒之後,他並沒有什麼動作。

  就這樣睜開眼睛,躺在地上,目光無神的望著天空,眼淚不住的流,搞得陳景揍他的心思也消去不少。

  「這廝好像是沒那麼癲了,一會兒應該能好好講一波道理。」

  人格修正拳,藥到病除。

  陳景在確認小滿只是虛弱,並得到它「睡一睡就好了」的回覆後,這才放下心來。

  小滿隨即爬到他的頭頂,懶洋洋趴下睡著。

  「陳景,我現在需要做一件事。」

  忽然。

  躺著的井蟬說出這麼一句話。

  「嗯?」

  「太陽下山之前,我會回來找你。」

  井蟬面色莊嚴,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朝著府城方向走去。

  ……

  府城之外。

  井蟬平靜的回到了槐蔭會駐地,他站在一顆樹下呆了很久。

  這棵挺拔的喬木,並非原本就生長於此,而是被米粒移植過來的。

  此樹名為槐樹。

  相傳有一個名為董永的人,少年喪母,因避亂遷居。其後父親亡故,董永便賣身為奴,換取喪葬費用。

  上工路上,遇一女子,自言無家可歸,於是二人結為夫婦;女子一月時間織成三百匹錦緞,為董永抵債贖身,返家途中,行至槐蔭,女子告訴董永:自己是天帝之女,奉命幫助董永還債。

  言畢凌空而去。

  因此,槐蔭又有孝感之名。

  「槐蔭會……」

  井蟬眼中閃過一絲嘲弄。

  而在槐樹旁,一間祠堂般的建築內。

  槐蔭會成員正在為新人們,舉行入會儀式。

  米粒念一句,跪著的人跟一句,圍著的眾人再齊聲附和。

  儀式過後,米粒扶起新的家人,笑容慈和,會中眾人一同簇擁著新人,臉上洋溢著笑臉,一派其樂融融。


  「蟬兒,你來了。」

  看見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井蟬,米粒笑著招呼了一句。

  下一秒。

  轟!

  井蟬剎那而至身前,一拳對準米粒的胸膛,穿過背脊,露出那血淋淋的手臂。

  他淡淡道。

  「別裝了,噁心的狗東西。」

  一時間,全場寂靜。

  米粒呆呆的看著對自己出手的井蟬,不可思議。

  「蟬兒,你為何……」

  「住口吧,我有家人,也有愛我的娘親,我已知曉什麼是至親,絕非以大義使人愧疚,以至親之名而施行控制,欺世盜名之徒,你不配。」

  他乾脆利落的又補了一拳,震碎了米粒的腦袋。

  此時已經有人四散而逃。

  但也有許多人不僅不跑,反而跪在米粒身前,神情悲傷。

  井蟬掃了一眼剩下的這些人。

  有許多熟悉的面孔。

  其中還有那個早上出去時,才與他交談過的男子。

  他頓了頓。

  「該醒了,你們再如何追悔莫及,那些失去的也回不來了。」

  此話一出。

  所有人面色都浮現痛苦之色。

  他們其實,都是對親人有愧的人……或是子欲養而親不待,或是疏忽導致子女身亡。

  每一個人都背負著一段以悲劇為結尾的故事。

  與其說是米粒控制他們,倒不如說是他們主動尋求了這份控制。

  寧人負我,也不要再負人了……

  「苦也……」

  一個面色滄桑的男人搖搖頭,走向一旁。

  他撿起角落裡的柴刀,乾脆利落對著脖頸一划。

  劇痛令他瞪圓了眼睛。

  過去好似走馬燈般閃過。

  他曾有過三個孩子。

  大兒子三歲夭折,二兒子七歲夭折,三兒子健康成長,但在十七歲時,怪病纏身,無藥可醫,性命垂危。

  這個時候,他還想撐下去,儘管孩子已經必死無疑,他依舊不放棄,一直在找尋辦法。

  但髮妻卻已崩潰。

  她不忍再三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在某個平平無奇的日子裡,選擇跳湖自盡。


  發現髮妻的屍體後。

  他沉思良久,也隨之跳下冰冷的湖中。

  但一同找尋其髮妻的鄉親們及時發現,把他救了回來。

  他沒死,於是看著小兒子去世。

  宗親想要過繼一個孩子給他傳宗接代,但他卻拒絕了。

  因為每當看到孩子,就會想起自己夭折的孩子以及亡故的髮妻……他就會對自己的所有感到無比自責與痛苦。

  人之一生吶。

  真的好苦,好苦……

  男人眼神渙散,倒了下去。

  緊接著,第二個人撿起這把刀,帶著解脫之色,割斷喉嚨。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不多時,整個祠堂內,已然遍地屍骸。

  ……

  華蓮湖旁。

  噗通。

  一顆腦袋被甩在了陳景的腳邊,他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我草!」

  「景哥殺人如麻,竟然會被一顆人頭嚇到?」

  「我警告你別誹謗我啊,我殺完人從來不敢仔細看,更別說割腦袋了……咦,這不是米粒麼,你們一個個的屬呂布啊。」

  「……景哥總是這般說些令人聽不明白的話嗎。」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陳景以靈力呼風,將這顆帶著震驚之色的腦袋捲起扔到一旁。

  陳家如今的頭號大敵,就這麼潦草的死了。

  有些可笑。

  「蟬弟的事兒辦完了,接下來意欲何為?」

  「且勞煩景哥,先聽聽我的故事吧。」

  井蟬坐在旁,望著湖水,似乎回到了過去。

  「我生時天生異象,不足一歲便能記事,一歲那年,我親眼目睹我父親殺我母親,從此心生恐懼……我想擺脫這恐懼,脫離那樊籠,因此心生貪嗔。」

  他細細的把自己的過往與心路歷程道來。

  在自己最強的時候被應辰道錘趴下,緊接著應辰道死在女兒手裡,他由此醒悟;

  意識到強大到最後只有虛無。

  知曉母親死亡的真相,擺脫米粒的精神控制。

  他從小到大,在家庭關係中只看到以孝之名進行的壓迫與控制。

  但母親以死為他鋪路,讓他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得到了純粹的愛,除了束縛亦有祝福,由此再也不需要米粒那虛偽的「親情綁架」。


  「我雖徹悟,可無濟於這世道,世道艱難,令人難以喘息。」

  井蟬說完自己的故事。

  他抬起手,好似要觸碰天空,又頹然放下。

  「陳景……」

  「嗯?」

  「你是否也與我一般,時常感到壓抑?」

  「有點吧。」

  陳景點頭。

  「可有破局之法?」

  「蟬弟啊蟬弟,你以為你在問誰,為兄就一個種地的,這問的屬實超綱了。」

  「哈哈哈哈。」

  井蟬大笑。

  「你瞞得過別人,如何瞞得過我,我天生神聖,如今覺醒本性,可以輕易瞧見人心,知曉你已有準備了。」

  「窺探人心一般是變態做的事情!」

  「非是窺探心念,此心為道,看到了你的道,便明白,我遠不如你。」

  說著。

  井蟬身上散發出點點金光,整個人都好似在升華,散發出玄妙的靈韻。

  他的身體居然在一寸寸崩解,化作柔和的金光。

  「且助你一臂之力。」

  金光分數道。

  一道散作千萬份,不知去往何處。

  一道沒入小滿體內。

  最後一道,則落在陳景的眉心處。

  陳景隨即生出感應,玄之又玄的大道之音響徹,一直以來朦朧的面紗被揭開。

  一時間,他聽到了鐘鼎齊鳴,龍鳳吟唱,他看到氣象萬千,寰宇微塵,他嗅道千香百味……無窮奧妙向他敞開了分享。

  但是他卻無法銘記感知到的一切。

  只有與之共鳴最為深刻的一截道蘊,如同烙印一般,直接深刻的印了下來。

  大道萬千,只取一點,是為玄印。

  而儘管只是一點,亦非凡物能承載,只有蘊含了信念,感悟,以種種玄妙力量所形成的道基,才能承載它。

  於是。

  玄印四周浮現如實質一般的光輝。

  首先是黃色光輝,有的雄黃,有的如蛋黃,有的如嫩葉,有的如藤根等,交織在一起,承載這一道玄印。

  可很快,黃色光輝就有堅持不住的跡象。

  好在又有四色光輝相繼浮現,青、黑、赤、白,與先前的黃,共五色光輝,形成堅固的,宛如祭壇一般的事物,承載那一道玄印。


  玄印期分作「凝道基」「起異象」「道生花」。

  此時正是凝道基。

  道基五色齊備,便是中等,不足五色,則是下等。

  凝五色道基之後,需渡四色劫,度過一劫便添一色,是為上等道基。

  不多時,憑空生出一色。

  此色蘊含生機,勃勃生發,令玄印顯得愈發深刻,五色道基好似汲取玄印的養分,變得更堅固。

  『成劫』,道基汲取玄印生長,玄印道蘊不足,便撐不過道基生長,令道基發展受限。

  此色過後又顯一色,同樣不在人眼可視範疇。

  此色一出。

  道基好似歷經無數年月,時光摧殘,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

  『住劫』,彈指萬年,道基不改則成。

  隨後是第三色。

  顯化風雨雷電等天災之相,瘋狂摧殘,鍛打,燒灼,道基被摧殘的面目不堪,卻主體完好。

  『壞劫』,承受三災,諸多破壞而不壞。

  最後。

  道基周邊湧現虛無之色,一口將道基吞沒。

  陳景眼前一黑,丟了與道基的聯繫。

  我大道呢?

  辣麼大的道基沒了?

  『空劫』,墜入虛空,一切虛無。

  「道在心中,問自己的心。」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還好你沒說路在腳下,不然我就唱出來了……」

  陳景心頭一定。

  他此時好似置身於虛無中,只剩下思考本身

  「我的道,其實非常渺小……」

  問道和發宏願有相似之處。

  這個願望不是隨便許的,不能沒有,也最好別好高騖遠。

  例如某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誒,你猜怎麼著,他真沒成佛。

  陳景對「道」許下的願望很小很小。

  既不像應辰道那樣,要修成最強唯我獨尊,也不像米粒那樣,要掌控人心,成為新世界的神……

  做人要腳踏實地,要有自知之明。

  他伸出手,掌心凝現一株稻子。

  雜交培元稻。

  「世間紛亂紛雜,樊籠也好,壓抑也罷,我知道很苦,但是……


  我特麼能怎麼辦?

  一步步苦修,修成天下第一打爆一切?

  順應規則一步步爬到最高?

  為什麼啊!

  為什麼人活著,非要向上爬不可啊……

  為什麼不向上爬就要受折磨,受苦痛,要麼麻木,要麼生不如死呢……」

  陳景對自己很了解。

  絕對不是什麼有很大追求的人,偶爾有點遠大理想,回去睡一覺就無事發生了。

  他是玩遊戲從不氪金的零氪黨。

  抽卡只考慮大保底的非酋。

  打工不看績效只看底薪的摸魚佬。

  所以。

  「我他媽要躺平!」

  陳景大徹大悟,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道。

  改變不了上層建築,那就努力增加一點保底收益。

  古代的底層可能會餓死,而現代的底層,反正餓死不太可能。

  只要底層生態有保障,那自己也好,陳家也好,都會安全很多,畢竟最差的結果也不是很差,那不就等於安全嗎?

  這不比拼死拼活向上爬要穩健多了?

  「雜交水稻,讓每個人都能吃上飯。」

  「雜交培元稻,配合靈植修仙,同樣可以讓每一個人都能修仙,當培元稻像是雜草一樣遍地都是,俯手就能成為修行人士,哪怕剝削依舊存在,也比現在強一萬倍。」

  人人都被困在「井」字中,解決不了規則,但可以把「井」寫大一點嘛!

  還有很多問題,但這些問題,可以以後慢慢完善……

  以雜交書,再配合靈植修仙體系。

  陳景覺得一切都不是問題。

  這就是他陳某人的保底之道!

  想到這。

  虛空之中,消失的道基再度緩緩浮現。

  空劫已過。

  凝青、黑、赤、白、黃五色道基,歷成住壞空四色劫。

  九色玄印,成!

  陳景冥冥之中感知到了,自己接下來的修行之法。

  第一條路,正常汲取靈物資糧,緩緩提升修為。

  第二條路,自己獨有的修行法,當他把靈植修仙之道普及開來,修為境界也會得到大道反饋,憑空增長。

  兩條路可以同時進行。


  睜開眼。

  陳景發現井蟬已經淡的像個虛擬投影,此時井蟬面目有所變化,慈眉善目,像個得道高僧。

  井蟬見他突破玄印,便問道。

  「恭喜,此道何名?」

  「保底大道!」

  「……」

  井蟬嘴角抽搐。

  「換一個吧。」

  「多貼切啊,懂不懂這內涵真的是……好吧,真的不好聽嗎?」

  「粗鄙之極。」

  「切。」

  陳景思索片刻,靈光一閃。

  「那便叫厚土如何,只要大地變高,就離天更近……省的你們一個個的,自己想向上爬也就算了,還拿其他人當墊子。」

  「厚土……妙極妙極。」

  井蟬撫掌而笑。

  「陳景,我此世修行路已斷,將重新轉世;

  在此之前,我將真靈內的不朽金性一分為三,其中一份沒入地下蟬卵,春去夏來之日,便能孵成金蟬,凡俗食之,可以一日不餓,以此補償安寧府凡俗;

  第二份金性給予這華蓮湖中誕生的小傢伙;

  第三份金性,方才助你凝聚道基,除此之外還有一份本屬於你的種子,九重山中玄景亦蘊含在內,今後還有妙用;

  如此,因果已償。」

  陳景看著他轉身離開,逐漸淡去的身影,突然感到內心蕭索,忍不住追了一步。

  「喂,還能再見面嗎?」

  「有緣自會……」

  「下次轉世一定要再來啊,當不成朋友無所謂,記得多帶點這什麼金性……喂,喂,別跑啊,給個准信啊!」

  井蟬充耳不聞,加快腳步,被陳景追著跑。

  「一定記得要多帶點土特產吶。」

  井蟬倒霉蛋的故事結束了,他踩掉了所有的雷,安寧府反派全部完蛋,主角達成成就:沒有幹掉任何一個反派BOSS而通關劇本……隨著本卷長夜歌的尾聲,接下來就是黑箱打開之後的新世界,預告一波,下一卷應該以鋪墊為主,沒有大劇情,回歸平靜的種田生活……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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