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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伸張正義

  第45章 伸張正義

  災後的安寧府周邊,全是大大小小的無人村落。

  凡人難以守住這些來之不易的家業,此時正好成了同樣逃難而來的修行者們,臨時居住的據點。

  「氣沉丹田,抱元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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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井聯找到林卒的時候,林卒正在宅院中教導自己十歲的兒子。

  林卒身形高大魁梧,負手站在原處,筆直如松,氣勢沉凝。

  看到這般血氣更為旺盛的修行人,不用遲疑,對方多半是以武入道,有精湛武藝在身的修行者。

  修行路上的第一個境界——蘊靈期,需要些許天賦,更需要持續不斷地溫和靈物資源。

  沒有資源怎麼辦呢?

  誒,試試這款平民價位,主打極致性價比的以武入道法。

  通過打磨身軀、強健體魄、蘊養內息,直接跳過蘊靈階段,來到通竅期。

  畢竟通竅期的第一個下丹田靈竅,就是藏精之府,以此煉精化氣。

  到這裡,可以說是殊途同歸了。

  但以武入道很明顯比較劣勢。

  此法比蘊靈法更考驗天賦,畢竟蘊靈吃吃喝喝就完事了,練武沒個十年苦修下不來,除了根骨天賦,毅力心智天賦更難得。

  更要天賦,更要時間,但以武入道還沒被時代淘汰,就因為其有一個絕佳優點。

  ——省錢。

  不需要半毛錢靈物,有當然更好,但沒有的話,凡俗的大魚大肉即可。

  武道,可謂是凡俗百姓,通向修行之路唯一的辦法。

  除此之外,武道修行者往往比正常的蘊靈修士能打,在意志、反應、經驗與技巧等方面全面占優。

  府城幾乎見不著,但周邊縣城,到處都是武館。

  林卒便是來自縣城的武師,家族經營武館數代,弟子門生無數。

  雖然眾多弟子中,能以武入道的寥寥無幾,但不重要,弟子們提供的學費,能讓他林家人生活富足,良田千頃,代代都能以武入道。

  在異變樹人肆掠之前,林家在縣城,也是幾大勢力之一,林家幾位武師,也是周邊高手榜上有名的人物。

  在異變樹人之後,林家沒了。

  只剩下他帶著獨子逃離,來到府城周邊一處無人村落,暫時落腳。

  林卒看著自己的兒子,儘管他能看出來兒子已經十分十分的努力,但最基礎的東西仍然一塌糊塗。


  打小練武,武館中耳濡目染,卻這個鳥樣,天賦可謂極差。

  若換作以前也沒有關係,天賦不夠,金銀來湊,各種藥浴食補,豬都能訓練成入道豬。

  但如今,家業盡喪,什麼都沒了。

  以這個進度,想要在一甲子氣血下滑之前入道,難難難。

  「林兄,走吧。」井聯看了一眼。

  「等為父回來,不許偷懶。」

  林卒硬邦邦的丟下這句話,轉身便隨著井聯一同離開這裡,只是在回頭望的那一眼中,蘊含了深沉的期許。

  林家不能亡在自己手中。

  武館已經沒了,縣城一時半會難以重建,兒子又這般不爭氣,那該怎麼辦?

  ——找補!

  搶來靈田,搶來靈物,便重新有了家業,有家業才能傳承下去,並從此轉換成蘊靈修行法,有了蘊靈法,兒子武道天賦爛也無所謂了。

  以前他不能搶。

  府城外的附庸家族,都是豪族自養的豬,這些豬,豪族要留著慢慢割肉放血。

  現在……

  卻是要抓住時機了,趁著豪族顧暇不及,吃下那些豬,再取代那些豬。

  「有了林兄,那陳景也無足為慮了。」井聯淡淡說道。

  「林某可沒有一人殺八人的記錄。」

  「何必故作謙遜,你們武師一向看不起我們這些只會埋頭種地的靈植夫,想必在你眼中,這個戰績,無非證明了靈植夫毫無手段,可以輕易拿捏。」

  「……」

  林卒沒有言語,他就是這麼想的。

  以一敵八?

  就這種菜雞,他能打十個。

  井聯道:「我不管你如何作想,此次埋伏,你為先鋒,若能獨取陳景小命,陳家青牛山歸你,浮財歸我等……若真有異寶,另說。」

  「依井兄所言。」林卒點頭。

  他求的是根基,所以儘管明知陳家有錢,也作態一分不拿,態度良好。

  想拿也沒用,其他人不會配合,總不能把隊友也殺了。

  豪族只是暫時無暇顧及附庸的事,不代表不會秋後算帳。你殺了一隻豬,就得承擔那隻豬的損失,你把豬群都殺了,只賠得起一頭,看豪族弄不弄你就完事了。

  當然,考慮這些還是有點遠,得先殺了陳景再說,不過林卒覺得問題不大,這波買賣,簡直血賺。

  井聯說道:「我姑且提醒你,陳景似乎有恃無恐,他近來幾日,以各種名義,對我等凡俗支脈敲詐勒索,行事張揚。」


  「敲詐勒索?」林卒大驚,道:「他要凡俗財物為何?」

  「散與災民了。」

  「哦……」

  林卒鬆了口氣,還以為陳景要開武館呢,一般來說,也就武道修行者比較在意凡俗財物,如果是這樣,那意味著陳景是同行,少不得一場惡鬥。

  仔細一問,原來是單純的犯傻,那沒事了。

  井聯將林卒帶到府城中,隨即又叫來其他幫手,各自貼上斂息符,易容符等,靠近陳景。

  「府城不好動手,我等尾隨其後,陳景每日會前往城外數次,屆時聽我指示動手。」

  井聯說道。

  滅陳聯盟尾隨陳景。

  這跟蹤看似很輕鬆,實則沒有絲毫難度,因為此時跟著陳景的人太多了,不乏修行者也大搖大擺的跟著陳景,主打一個圍觀吃瓜。

  因為此時的陳景,正在帶著大傢伙「敲詐勒索」。

  「有冤的,有仇的,擊鼓!!」

  陳景坐在井家凡俗支脈的大門口,身後眾小弟抬來一張大鼓,就架在人家門口,然後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

  不多時,一個坡腳老漢過來擊鼓,大聲哭訴井家誰誰誰,什麼時候,因為什麼事欺負了他。

  事情不大,沒有什麼天怒人怨的案子。

  因為這是一起策馬傷人案。

  「外城丙字區,水湖坊街道,井家大院,井子慨,城中策馬致人傷殘,並肇事逃逸,根據道路交通安全法規第九十九條,罰銀百兩,吊銷騎馬證,同時對受害者,根據傷害程度進行相應賠償,你撞壞了人家一條腿,老人家的醫療費,誤工補貼,護理補貼,住院伙食補助費……」

  陳景拿出小本本,慢條斯理的念叨著各種令人聽不明白的話。

  聽的人迷迷糊糊又感覺條理分明。

  亂七八糟又言之有物。

  當然,眾人還是在意那最後一句話。

  「共計罰款金額,白銀兩千零二十四兩!」

  陳景把小本本上那一頁寫滿了條款與罰金數額的紙撕了下來,隨手一甩。

  御物術加持,紙張精準無誤,在眾人視線的注視中,啪嘰一聲貼在井家大門上。

  「罰!」

  圍觀百姓發出興奮的呼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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